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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高于頂、對謝儇念念不忘的林其琛正杵在安王府側門發著呆呢,直到周予諺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才將林其琛從神游天外的臆想中拉回來。

「怎麼了?」這位安王府的三擠眉弄眼地笑。

林其琛道︰「方才來看看。」

周予諺和他來往段時間,對他的戀姐癖感到無語。他道︰「快點娶個媳婦,就不會天天這麼無事可做了。」他也曾去槐榆巷的宅子里看過林其琛,那種簡練,那種樸實,那種無聲無息的靜謐,周予諺真覺得那所宅子陰森森的,說好听了叫干淨簡單,事實上就很……破落啊。

林其琛近來被催婚地很頻繁,勉強打起精神玩笑道︰「家里有了婆娘,哪好再和你們花街柳巷地廝混。上回被你那大舅子逮了個正著,滋味如何?」

「好啊,特別好。俗話說,妻不如妾,妾不ˋ如妓,妓不如偷呀,偷不著的感覺就更好了。」周予諺一拍大腿,興致昂然道。

林其琛無奈道︰「你都當父親的人了,還這麼不著調。」

周予諺哼哼道︰「怎麼說話呢,哥還大你幾歲呢,居然教訓起本來了。」他又勾住林其琛的脖子,笑道︰「仙客來那邊新來了個戲班子,生得都很水靈,去听一出?」

仙客來正好是去輔國公府的順路邊上,林其琛便含含糊糊地應了,觸踫到懷里那塊硬邦邦的東西。心頭愈發苦澀起來。

……

等走出輔國公府,大街上已空無一人。林其琛負手慢吞吞地往回走,方才巧遇了謝二,即國公府唯一的庶子,听說在金吾衛混得蠻不錯,同為禁軍部署,見面自然寒暄了幾句。

「不瞞你說,儇兒她確實惹出過一樁禍事,那時我在父親的一處故友家作客,沒能相陪在側。但據回稟的侍衛長說。只是將人教訓了一頓。沒有痛下死手,更不至于傷到了那處。」謝信之與謝儇玩得最好,清楚妹妹性子並不算陰毒。

林其琛猜道︰「或許是後面發生了點始料未及的事。這也容易辨別,叫當初的那些侍衛喬裝去昌平伯府瞧一瞧罷。」

「這個自然。等落實了。我就去告知儇兒。」偏偏趙成淵還是靖安侯府的。謝信之想想就覺得汗毛聳立,整個人都不好了。

林其琛嘆息道︰「論起來,他還是我名義上的表哥。相處過段時日。且看他對那丫鬟做的事,務必叫她好生珍重,與那位楊二小姐盡量少來往罷。」

「嗯。」謝信之基本信了趙成淵是殺害蓁蓁的背後凶手,明顯是沖著謝儇來的,而且來意非常險惡。

他見林其琛第二次掏出了那塊妹妹出生時,母親在護國寺開過光的玉兔墜兒,想起母親偶爾說起小女兒嫁入楊家過的日子,一時難免低落。

「這東西……」林其琛是舍不得的,只是謝儇嫁人的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他白日做夢,平白壞了心上人的名譽。

謝信之咧了咧嘴,道︰「妹妹那兒的,還給你了沒?」

林其琛沒有說話。

左右做個念想罷,謝信之沒有接過那玩意兒,反倒更加憂心忡忡地說起一事︰「前些日子,我陪著皇上在明苑練習騎射,正巧楚小媛和嫻貴妃都在。我听嫻貴妃話里話外影射著,說你與楚小媛在宮外就相識了,而且有點道不明的情愫。」

林其琛弄不明白,為什麼嫻貴妃就愛扯著這點捕風捉影的閑事說道呢?

「沒有的事。楚小媛和走得近,我見過幾面是真的,不過我父親看不太上楚家,從來沒有表露出婚嫁的意思。」

謝信之道︰「所謂三人成虎,你又遲遲不肯說親,皇上現在對你寵幸有加,保不準哪天听進了枕頭風,起了疑心。楚小媛懷著身孕不會怎樣,你的前程可就完了。你也知道,楚小媛月份大,孩子落地早。那天和嫻貴妃別苗頭,話語間可是寸步不讓的,宮里都有傳聞,說她這一胎必是男孩,否則哪來的底氣和嫻貴妃叫板。」皇長子可是分外金貴的名分,嫻貴妃自然不肯讓步,必要想方設法打擊楚親菱的。

到時,林其琛就成了妃嬪爭寵最可憐的犧牲品。

「宮里還有別的傳言嗎?」。林其琛突然想起一事,心里有不太好的預感。

謝信之斟酌道︰「有的。听宮女說,你有次特意等著你,便和一起出來的楚小媛撞上了,僅管眾目睽睽,又有不少宮女太監陪著,可踫上有心人造謠,就很難說清。」他緊接著給了個絕妙的解決方案,「你早些娶親吧,這樣對誰都好。」

是啊,對誰都好。

斷了謝儇的念想,也能斷了自己的念想。

林其琛反復念著這句話,整整一夜未曾入眠。

……

次日清晨,林七許一邊由佩玖梳著頭,一邊拆著弟弟的書信。信上隱晦地說起了楚親菱、嫻貴妃和他的事,她不由得冷笑,將紙揉成一團丟進了炭盆。

佩玖問︰「小姐,是出了什麼事?」

林七許卻道︰「你覺得嫻貴妃肚里的是男是女?」正蹲在下方為她整理衣裙的燕竹呆了呆,佩玖思慮半晌才道︰「得看楚小媛生的是不是皇子。」若是先頭有人生下皇長子,其實後面的那些庶子都不重要了。

大家最關心的是,第一個男孩從誰的肚子里出來,還有皇後懷的是不是嫡皇子。

倘若楚親菱生下皇子,哪怕嫻貴妃懷的是雙胞胎男孩,恐怕都沒什麼大用。

「親菱啊——」林七許噓出口氣,道,「看來大家的想法都是一樣的,嫻貴妃也和你的看法相同。」所以千方百計地想給親菱安一個罪名,還有什麼比不忠皇帝更百口莫辯的呢?

桃花今日在內室捧香巾,見側妃表情不豫,有心討好道︰「主子可知道真話儀是何物?」

林七許仍思索著,淡淡地「嗯」了聲。

桃花無視著燕竹的陣陣眼刀,開始自說自話,道︰「是今年來過咱們地方做客的姜姑娘,還來過王府的那個。听說她未婚夫研制過此物,可惜未曾完工。姜姑娘緬懷亡夫,居然心靈手巧地做了出來。這都是奴婢跟著您進宮時,听們說的,月氏和咱們關系好,听說過一陣還會送個玩玩。」

「真話儀?」好古怪的名字。

「對,听說可以用來測謊,百試百靈的。」

林七許不以為然,反而齒間一誚︰「指不定有多少人因這玩意家破人亡呢。」

說起姜允,林七許不禁撫額無語。她那傻弟弟身邊的暗衛遞話進來︰「回側妃,林將原先屬下的搭檔調去了別處,是否需要采取措施?」

暗衛很上道,不等她問就回︰「是靖安侯府的少女乃女乃謝氏。」

林七許頭頂上飛過一拍黑漆漆的烏鴉,嘎嘎地叫喚著……

「知道了,你下去吧。既然他這麼吩咐,按他做就是。」弟弟知道了謝儇被趙成淵恨之入骨,自然不太放心。或者,干脆殺了趙成淵?(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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