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春渙跪在地上的身子挺著了，抬起眼看著她，莫不是她真的什麼地方說錯了。
不，應是毫無破綻才對，她安慰自己道，可看著面前之人那張笑臉，心里卻開始涌起一股巨大的不安來。
沐歌站了起來，楚雁面前站好，行了一禮「爹爹都已听到，請爹爹為女兒做主。」
「二小姐放心，若二小姐是清白的妾身相信老爺一定會替二小姐做主。請二小姐不必憂慮。」
「楚沐歌，你不會是做賊心虛了吧，話都沒開口，就先向爹爹要了個保護符。」楚湘琳得意一笑。
「請爹爹為女兒做主。」沐歌跪了下來。
楚雁盯著她，良久，嘆了口氣，「起來吧，我知道你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你受委屈了，是爹爹不好，你身為嫡女，雖是性子嬌了些，但一直未在府里闖出什麼大禍，今日這件事，緣由何起，爹爹皆已清楚，是何人所為，想要冤枉于你，爹爹也心中有數。」他站了起來，扶起她「這麼多年，爹爹一直不曾管過內宅之事，害得你經常受委屈，是爹爹的錯，從今天開始，受了委屈，只管向爹爹詳訴，爹爹為你做主。」他的眼看向跪在地上的春渙，「至于這等背主的奴才，在這府里留不得。」
「謝爹爹」沐歌行了一禮。
春渙 里啪啦的磕著頭，她實在想不明白，哪里出錯了。「侯爺，奴婢所言句句屬實啊。」但無人理她。
「只是這奴才也曾真心待沐歌好過，沐歌雖是難過，但並不想讓她丟了性命，不如就驅逐出府，就此了解此事。」
「你已給了她數次機會，她扔不懂得把握，可你到頭來還是原諒她。你啊」楚雁嘆了口氣「就是像你娘一樣，心地太好，都依你所言。把這個丫鬟驅逐出府把。」
「謝爹爹。」沐歌起身。
「老爺。妾身不明白」她楚沐歌不過三言兩語，一句話也沒辯解，便讓老爺疼惜她，那她算什麼。她受的委屈呢？「二下降什麼話也沒講。老爺便認定二小姐受了委屈。那妾身呢，老爺是認為妾身和大小姐不委屈嗎？」。
「你有什麼委屈？」楚雁冷笑「病了，讓你和黃氏打理內宅。你打理成什麼樣子？一團糟，烏煙瘴氣的，我還沒處置你，你倒喊起冤來。設計鬧鬼，又讓她的丫鬟陷害她，讓沐歌名聲皆毀，把湘菀嚇成了如今的模樣，若不是今日我在這里，沐歌豈不是啞口無言，任由你栽贓陷害？你還好意思說你委屈，我不罰你已是萬幸，竟還要勞累母親來處理這些麻煩事，本想著你好歹也是大戶出身，必會處理好府內之事，讓我安心忙于朝事，誰知你卻利用職權，為謀私利，惡待嫡女，這件事傳了出去，讓我于朝堂之上如何做人。」
那幫無中生有的老家伙定會一個奏折呈上去，說他家宅不寧，何以報國。
想想就讓人頭疼。
瞪了白氏一眼，都是她找的麻煩，這幾天本就不順心了，她還給他添亂「既然不會管內院，黃氏也心神不寧，索性你和她便暫時別管了，把這件事交給」他看了看沐歌，見她臉色無喜無悲，沒什麼期待的表情，贊賞的點點頭「你年紀還小，再過一年才算合適」又看向楚氏「孩兒不孝，本不應勞累母親，無奈她們不中用，而這幾個年紀又還小，湘琳嘛」他看了看雀躍的楚湘琳，道「尚不能服眾，而且性子不夠穩重，還需歷練，思來想去，也只能請母親幫孩兒這個忙。」
「我知道了，內宅的事便交給我，你便去忙外頭的吧。」楚氏看了沐歌一眼，道。
楚雁又扭過頭「如我記得不錯，沐歌雖小，也是定了親的，母親不妨把她帶在身邊，指點一二，也是好的。」
「也好。」老神色淡漠。
「老爺」見掌家之權被卸，白氏坐不住了「妾身不明白，老爺就是要數落妾身，也應讓妾身明白妾身錯在何處，讓妾身心服口服，方能改錯。而不是卸了妾身的管家職權，卻讓妾身稀里糊涂，不知哪里令不滿以致老爺重處」
「你想要知道。」楚雁深吸一口氣，再次冷笑一聲「好啊，我便讓你明白。」他看向身邊的連芸「去把書雅叫來。」
「是」
正在磕頭的春渙把頭抬了起來。
莫非，是出錯在這里。
不一會，書雅緩步而入。「侯爺。」
「你說說，這幾日在沐淵閣，你可看見閣里的門在早上關過，閣里的丫鬟被遣離，亦或是更厲害的一點的，可有听到什麼關于沐歌的鬧鬼之事密談？」
「屬下並無見過。」書雅雙手交握。
「听到了？死心嗎？」。楚雁冷聲詢問道。
白氏的眼簾垂下，不，她死心，沒想到老爺竟派了人去監管她。她本以為這一次是除掉楚沐歌的大好機會，所以才會听從春渙那賤人的主意，誰知道她連事情都沒打探清楚。
現在又失了老爺的寵信，讓她如何是好。
她不甘心，她怎麼甘心，她楚沐歌怎麼就這麼好運，每每快要死了，卻還被逃了。
她看了一眼楚湘菀。
她如今被她嚇成了這樣，如今她逃了，大小姐便要承擔更重的流言蜚語，她的一生，再也不能洗去污點，這讓她怎麼甘心。「老爺說的對，這一句話出來，二小姐便是不開口，妾身也不得不把這樁不是妾身做的事抗上，妾身認錯。不過妾身不明白一件事，二小姐是怎麼知道，老爺派了人去照顧二小姐的？」
白氏的眼楮里涌動著黑色的巨浪，一動不動的盯著沐歌。
像是要把她吞掉。
她的女兒不好過，她楚沐歌也別想好過。
真以為她是這麼輕易認輸的一個人嗎？
她要看看，楚沐歌到底如何說，要是說錯了，她便能翻盤，再讓她楚沐歌嘗嘗更厲害的。
楚雁看著沐歌的眼一下子犀利起來。
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
這個女兒，是不是真的高深莫測，連他也被騙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