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夏伯伯我失態了」易仁還是意識到了自己情緒的失控,無論如何眼前這位都是自己的長輩。
「沒事,我要感謝你們一直對阿默的照顧,我欠她的卻是注定了,以後我有機會我努力的」深深的愧疚源于此,夏振威也確實難,換做誰,都會走那麼一步的。
「夏伯伯,其實沒有感謝」易仁還是沒有說出後面的半句哽咽在喉嚨里的話,挺難的。
夏振威輕輕的拍了怕易仁的肩膀,「我先過去看看秋諾」
「嗯,好」
夜的盡頭是黎明,可是這樣的夜晚還有有盡頭嗎?易仁感受著阿默此刻的苦,想起了那時阿默的苦,自己對她的行為亦是她的苦。
他抬起頭望著夜空,靜的寂寥,沒有雨的夜,寂靜無聲。
想著阿默,想著秋諾,想著過去的點點滴滴,其實還沒有絕望,因為阿默還在,秋諾也還在,只要都在,黎明一樣就會來,他們都還有機會好好彌補,記憶里的空缺。
簡到醫院的時候,看見就易仁一人站在外面,恁恁的發呆。
「易仁,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秋諾得的是什麼病?」
「白血病,估計是不行了」易仁的眼神痛不開言,這話確實難以言口。
簡咽了咽喉嚨,一時間也是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以前他總覺得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這一次卻是困境了,仿佛一不留神就稍終即逝了。
「我去看看秋諾」簡說話的語氣冷的讓人刺骨,仿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阿默是夏振威的女兒」易仁的聲音再次從簡的身後傳來。
簡轉過身對著阿默「所以阿默能救秋諾,所以才在阿默被拋棄那麼多年後被承認」
看著易仁簡的眼神是悲傷的,是易仁從來沒有見過的悲傷,氣宇非凡。
易仁沖著簡點點頭。
「我過去看看」簡沒有在多說一句話,誠然也沒的選著,不用想,簡都知道易默會怎麼做。
「嗯」
彼時,易仁沒有睡著簡的步伐,依舊處在外面,听著寂靜的夜晚。腦海里,縈繞的依舊是夏振威說的那些話。
他多麼希望,如今可以站在易默的身旁給她最大的幫助,無論有多悲觀,易默依靠著的肩膀是自己的,可是就當簡走過自己身邊的那一刻,他才清醒,和易默,他們錯過了。
不是來不及,而是死了。
被燈光照的通亮的過道,就像是一個時光機,終是無論怎麼旋轉,你都看不到你想看到的歲月。那些零碎的片段,交織在一起後,依舊模糊不清。
無數的燈光形成了無數的重影,讓你分不清誰是誰的真。簡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步伐會如此沉重,好像是滿地的荊棘,沒走一步都是痛,刺入心扉的痛,他心疼著他的默默,心疼著在一點一點消逝的簡。
如今,拋開一切,簡的心里真的是有易默的,他誤會過,埋怨過,猜忌過,此時他卻心疼了,原來他的默默這樣難,可是一個選擇的機會她都不能有,有了背負,那便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