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秋諾的母親」高霞是個喜歡一切都開門見山的人,她喜歡用最直接的方式去堅決問題,一切的拖泥帶水對她而言都只是浪費時間而已。
阿默想不出對方有什麼理由或者有什麼事情可以來找自己,倘若秋諾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自己來找她的,怎麼又會勞煩自己的母親的。
搞笑摘掉了墨鏡,映入阿默眼眸的神情是那樣的悲傷,如空谷般絕響,眉宇間有著濃的化不開的惆悵,仿佛前一秒才經歷了生死。
第一時間的氣場被這樣的一個神情擊的潰不成軍,那麼倒底是什麼樣的事情可以讓一個人有這樣的神情呢?一個恐怖的念頭從阿默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但她立刻抽回了自己游離的心緒。
「你好,阿姨,我是易默,你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秋諾生病了,而就能救他就只有你了」
說出這句的話的時候,高霞是悲痛的,因為她不得不得承認在這個世上有阿默的存在了,但是同時卻開始感懷她的存在了,因為她是自己的最後一線希望了。
高霞不知道秋諾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姐姐的,不知道為什麼死都不允許把他生病的事情告訴別人特別是阿默,但是高霞不能等了,她知道秋諾也等不起了。
美國那邊的醫療機構,也遲遲沒有找到合適的骨髓,既然阿默是他的親姐姐,那麼骨髓配對的機率就會更大,高霞怎麼可能會放過這樣一個挽救兒子的機會呢?
听到高霞說秋諾病了,整一個瞬間,阿默的神經都是緊繃了的,腦袋也瞬間膨脹了起來,是什麼樣的病,為什麼只有自己能救他呢?
「什麼病?」阿默的語氣焦急而又不安。
「白血病」
在這樣的一個情節下,在這樣的一個空間里,阿默覺得自己是漂浮的,是一個沒了靈魂的軀體,緊緊握住了泛了白的指關節。
「那為什麼只有我能救」
「因為你的他的姐姐,夏振威是你的父親」
阿默終于明白了,什麼東西才是自己逃不掉了,和今天的一切對比,過去一切都算是什麼呢?沒有思想沒有靈魂
,此刻她只想被抽離,然後一點點的消逝。
「就因為我是夏振威的女兒,你們憑什麼以為我會願意呢?」
此刻,易默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接受,那麼突兀的父親,那麼多年多去了易默都不曾想過,自己的父親是何
許人,會在何等的情況下來找尋自己,或許那一天根本不會有。
如今,他們的目的是那樣的恍然,只為自己能救他們唯一的兒子,自己的價值也僅此而已,如果不是,或者不能,是否一輩子,都是這樣。
易默想不懂,他們是絕決,還是仁慈,可以易默卻絕境了?她有的選嗎?
「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要你願意,你要多少我都能給」
對于阿默來說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有時候最能侮辱人尊嚴的就是金錢,其實阿默沒那麼狠,明明知道自己的存在,為什麼直到今天,這個時候才來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