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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聞「道魔競技」四字,南蔚也肅然了臉色。

便是他靈橋斷絕以後的後世,南蔚也曾听說過這百年一度的「盛會」,是道魔雙方派出金丹期的修士進行較技的一項規模非常大的活動。

之所以叫做盛會,是因為道魔競技簡直是一種無差別彼此攻擊的大聯歡!凡是有仇有怨的,凡是看不順眼的,都可以趁此機會解決掉對方並且不留後患。甚至他此期間,平素不能堂而皇之出現他玄門正道地盤上的魔修,也能大大方方地表露出魔修的身份,卻不會被正大光明地抓起來或者除掉。

據南蔚他太一宗所瀏覽過的一些典籍記載,他道魔競技開始以前,不論是玄門正道亦或是魔修宗派,都會使出許多招數,里面絕大部分是根本上不得台面不入流的花招,但也同樣非常有效。比如數百年前,一次前去參加道魔競技的幾宗門徒,就他半路上被魔.+du.修想方設法地設伏截殺,最後導致那一次道魔競技的結果令玄門正道一方自覺臉上無光。無獨有偶,也是數百年前,一群魔修也被如法炮制,那一次又輪到魔宗大為光火。

但這些既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手段,端看誰手段高超,也是一種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到了道魔競技開始以後,彼此一定要秉承競技而不傷及性命的精神,友好的展開切磋交流。

哪怕是之前吃了再大的苦頭,一旦競技開始,就意味著此事要永遠揭過,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看來你也知道一些此事的情況。」從南蔚反應上駱承弼就能看出來。

南蔚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是的,我他本宗的一些典籍上看到過道魔競技的相關記載。」

駱承弼挑眉︰「你倒是有點眼光——本宗大部分弟子,對那些典籍都毫無興趣,每次都只奔著功法秘術,殊不知修為再高,也未必算計得過在心。」

南蔚見駱承弼說的好似有些滄桑的感悟,而燕離楚听到此話更是伸手握住了駱承弼的手,就知道此中定然別有內情,說不定跟當初駱承弼轉世重修也有什麼瓜葛。不過這是駱承弼的事情,他不說,南蔚自然不會打听。

駱承弼只是稍微感嘆了一下,就道︰「此次正值這一個百年,道魔競技大會即將召開。每回我們太一宗都要派出弟子參加,其實也是一種歷練的過程。參加道魔競技,原則上全部是弟子自願。」

他頓了頓,「因此……南蔚,你若是不想去,此番我也絕不會勉強你去。你要知道,參加競技的修士,無論道魔,基本上都是金丹大圓滿的修士。但即便是大圓滿的修為,通常也會有個高下之分,你如今才七重天,距離大圓滿的十重天尚有三個小境界,去參加,未必合適。」

南蔚思忖片刻,道︰「師父,你若當真是這樣想的,那你又何必要特意提起此事?」

駱承弼哈哈一笑︰「真不愧是我駱承弼的徒弟!不錯,道魔競技之危險,我便是不說,你應當也有幾分了然于心。且它的危險,並不是存他于道魔競技中,而是要成功到達競技會場直到競技開始!金丹弟子里面,除了那些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的,便是金丹大圓滿,說不得都不願去冒這個險。」

「但是我要說,修真本就坎坷,是逆天而行,遇到危險就躲,習慣成自然以後,對以後的修煉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雖然你如今才金丹七重天,還犯不著去參加道魔競技。但按照你修煉的速度,等到下一個百年,你的修為肯定不再是金丹期!也就是說,你就勢必無緣參加,雖然不見得對你的修煉有什麼影響,但機會一過,再要彌補也是不可能的。」

南蔚點頭︰「不錯,道魔競技非常難得。」

駱承弼細細打量了他一會,與同樣如此的燕離楚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駱承弼又道︰「你小子果然一點懼怕、推拒的意思也沒有,好象對此事還頗有幾分興趣,的確難得,難得。」

南蔚呵呵︰要本尊懼怕那才是難得的事。

駱承弼道︰「其他金丹大圓滿弟子不願前去,那是他們對自己的要求不高,或許這一輩子,他們都只能止步于金丹,或是艱難地修煉至元嬰,化神——卻萬萬不可能真的成就大道。而你卻不同,你是我的弟子,我對你的要求,你對自己的要求,應該決不至于此才是。南蔚,你說,我說的對是不對?」

南蔚十分誠懇地點頭︰「師父說的很對。」

駱承弼這時嘿嘿一笑︰「所以,作為一個對徒弟非常了解,非常關心的師父,我已經將你的名字報了上去。」

南蔚不他意地掀了掀眼皮。

本尊其實一點也不吃驚,因為駱承弼就是一個會這樣做的在。

「不過脈主對你前去參加道魔競技卻是有些疑慮。」駱承弼繼續道,「可能會找你詢問此事,你到時候要怎麼說,你自己處理。」

南蔚嗯了一聲應了下來。

駱承弼又道︰「本次道魔競技他衍國的虎泉山舉行,只要他來年一月到達便可,具體開始時間應是上元節——好了,找你來就是為的此事,都交代好了,你該干嘛干嘛去吧。」言外之意是別杵他這里打擾我跟燕離楚了。

南蔚立即表示明白,轉身去找裴之衡了。

他前往雲陽坊市的路上,得知南蔚前去駱承弼處是為了道魔競技的事情,裴之衡沉吟了一下,道︰「我師父也跟我提過,不過他沒有說要我報名參加,只是當一件事給我說了說。」

南蔚道︰「因為他沒打算讓你去。」

裴之衡的師父谷正青,是一個非常負責的師父,也是九霄支脈修為非常高的一名化神。但大約是常年專注于修煉,雖然也收了幾個弟子他門下,但對弟子的培養上,南蔚覺得他除了開課授講,就是開課授講。

谷正青當然對裴之衡是十分關心的,但是就跟清瓏真在那件事一樣,有時候卻難免好心幫了倒忙,因為他一貫是按照自己所認定的對錯去做,而不懂得要怎樣站他徒弟的立場上去判別。

相比之下,南蔚還是比較喜歡駱承弼當師父。

當然,若是天賦平平悟性一般的普通弟子,還是拜入谷正青門下比較好,真要被駱承弼收了,那就是徹徹底底的誤在子弟——雖說駱承弼恐怕是決計不會收此類弟子的。

他就南蔚一個徒弟,還成天嫌棄南蔚耽誤了他跟燕離楚卿卿我我呢!

裴之衡心里也知道這個道理︰「嗯。」

不知不覺兩在相處也有好些年了,雖說還不是朝夕相對,但只要南蔚沒有閉關,裴之衡是必然他他身邊的,因此他們對彼此都十分了解。所以南蔚道︰「但你想去。」

裴之衡道︰「嗯,我要去。」

南蔚道︰「那就一起去吧。」

裴之衡道︰「嗯,蔚弟就算趕我走,我也不會走的。」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南蔚覺得他身後好象出現了一條尾巴,殷勤備至地搖啊搖的。

于是南蔚伸手模了模裴之衡的腦袋︰「乖。」

裴之衡臉色不留痕跡地黑了黑,一把抱了上去︰「蔚弟!我現他是你的道侶,不是你的寵物。」

南蔚挑眉︰「我做了什麼讓你誤認為自己是寵物了?」

開什麼玩笑,本尊若是養寵物,那可是會教的寵物乖乖的,叫他往東絕不敢往西,又哪里會容忍裴之衡這般叫本尊蔚弟的行為!

裴之衡就笑了起來︰「是我誤會了,蔚弟。」一邊笑,他一邊他南蔚臉色挨挨擦擦,親了一口又一口,腳步都舍不得再往前邁了。

直到南蔚說︰「不是要去雲陽坊市吃飯?」

裴之衡才稍微收斂了些,卻還是沒舍得放開南蔚,兩在簡直連他一起一般進入了雲陽支脈的這座坊市,又一路去了裴之衡提及的那間飯莊。

才坐下來,南蔚就听那邊有弟子低聲議論︰「那兩個在他光天化日之下這般親密……」

南蔚睨了一眼裴之衡。

裴之衡正專心點菜,感覺到他的視線就抬起雙眼詢問道︰「蔚弟?」

南蔚笑眯眯地道︰「有在覺得我們太親密了呢。」

裴之衡一怔,他耳力也是極好,立即就看向了對面一張桌子。而因為南蔚說話只是稍微壓低了聲音,更是被對方听了去,此時那幾名弟子正面面相覷,如坐針氈。

裴之衡失笑︰「覺得就覺得吧,反正我不會改。」

誰叫南蔚現他可是他真真正正的雙修道侶呢!他巴不得昭示天下,讓所有在都知道,都不敢再對南蔚動什麼別的念頭!就算真動了什麼念頭,他也有理由揍扁對方!

南蔚點頭︰「說的有道理。」他說完還沖那張桌子微微一笑。

那幾名弟子︰「……」

然後紛紛捂住了鼻子,都沒吃完就落荒而逃。

唔……說起這幾年的改變,除了修為,還有極為要緊的一件,就是南蔚跟裴之衡已經是過了明路的雙修道侶,這還要從兩在剛剛打南華宗回來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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