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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至少是元嬰以上真人的掌力當即就讓南蔚感到胸口猶如被重錘擊中,體內經脈也好似被一股外力摧枯拉朽一般,他毫不猶豫借力向後,仍是吐出一口鮮血!

若非此掌顯然不能繼續發出,南蔚估計自己還真是性命難保!

見此掌不再繼續,南蔚冷哼一聲,再度卷出金焱藤鞭。

這一回,白光中霎時傳出一聲厲喝︰「豎子爾敢!」

南蔚呵呵︰本尊沒有什麼不敢。

那聲音還在往下說著︰「你要得罪化神真人不成!」

南蔚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開什麼玩笑,不殺死翟浩然,就只能是自己死,對方也不可能讓翟浩然永遠待在逆練符里!

在翟浩然徹底斷氣的剎那,逆練符隨著規則煙消雲散,白光中那只大手往上一伸,捉住翟浩然最後一點真靈,才往白光內縮去。+.++原地回蕩著淒厲無比的喝聲︰「好小子,你好得很!」

南蔚就像沒听到一半,飛也似的跑了。

「東……老爺,你怎麼啦?」

王大牛好不容易跟上南蔚,就不明所以看見南蔚板起一張臉,一顆心頓時忐忑起來。而在他殷勤地將炮制好的鹿豚肉遞給南蔚後,南蔚的表情也沒見絲毫緩和,王大牛便更不安了。

南蔚哼一聲︰「說了你也不懂。」

王大牛默默縮回一邊,專注地啃起鹿豚肉來。

南蔚現在很不高興。

——任誰發現自己身上被化神真人種下了追蹤標記,都不可能高興得起來。

而身為曾經的還真境真人,竟然還不是當場就發現此事,才是讓南蔚心頭郁郁最關鍵的原因。

現在想來,大約是趁著南蔚殺死翟浩然那一剎那,對方便借助著某種法則,將追蹤標記放在了自己身上。盯著手腕上忽然多出的一點細小黑斑,南蔚真想用眼神挖掉它。

但他也心知肚明,即便當真將此處挖下來也無濟于事,黑斑會自然而然地往身上的另一個位置轉移。

換句話說,南蔚接下來即便是運轉枯木訣改換氣息,南華宗也能追蹤到自己。

好在這追蹤標記不可能跟他一輩子,根據南蔚的判斷,了不起也就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但現在他本就因那化神真人之故受了不輕的傷,一時間無法催動飛舟,還得療傷——接下來的三個月,可想而知不會太好過。

扭頭見王大牛毫無所覺吃得歡快,南蔚更加不高興了︰「過來!」

王大牛沒敢違抗南蔚的命令,屁顛屁顛地跳了過來。

南蔚將灰毛猴子倒過來拎在半空中好一會兒,見他雙眼多了兩泡淚,心情才稍稍舒暢兩分︰「你多吃點,準備準備,我們要開始逃跑了。」

王大牛卻似乎對他很有信心︰「老爺,有你在還用逃跑?」

南蔚陰惻惻朝他一笑︰「老爺我被種下了追蹤標記,追兵肯定會接踵而至,你不想逃跑也無妨,我覺得你長得挺像誘餌的。」

王大牛不敢再吭聲了。

南蔚繼續盯著手腕上的黑斑看,思來想去許久他也沒有想出辦法。

這種追蹤標記所依賴的法則極為根深蒂固,乃是化神真人利用有血緣關系的修士死亡剎那所產生的怨氣進行的詛咒,從始至終都無法可解。

唉,現在還是先養好傷,再想其他。

南蔚內視了一番自己體內的傷勢,再睜開雙眼時也不禁暗自嘆息。

體內的經脈在化神真人那一掌之下被破壞的程度超出了南蔚的想象,魂念所見幾乎是一塌糊涂,甚至若是他現在不管不顧地就服下丹藥,傷勢只會愈加嚴重,進而無法痊愈!

因此在療傷之前,他需要極為細致地將經脈和靈元梳理好,修補妥當,讓靈元能夠暢通無阻。

接下來,南蔚就開始了漫長地梳理和修補經絡的過程。

王大牛不敢對他有絲毫的打攪,但當他察覺到山洞外有人靠近的時候,灰毛猴子瞧一眼正盤腿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南蔚,終于鼓起勇氣道︰「老爺!有人來了!」

梳理經絡和靈元,並且還要一點一點修補其中被化神掌力所震裂的脈絡,南蔚的魂念必須極為專注而,因此他也沒有再用魂念進行警戒。在听到王大牛的話以後,南蔚丟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眯了眯眼就站起身,拎著灰毛猴子飛快出了山洞,沿著另一個方向,加快速度飛奔。

他知道這恐怕也不是長久之計,在跑出一段路以後,南蔚就停下來,又布置了一個*陣。

雖然*陣只能困敵而不能殺敵,但卻是眼下最不耗費靈元的陣法。

南蔚打算捉住幾個來捉拿自己的南華宗弟子,從他們口里打听一下化神真人種下的這追蹤標記,對他們判斷自己位置的幫助究竟能達到什麼程度。這也是為了知己知彼,好找出其中的一線生機。

否則的話,一旦永遠有數不盡的敵人前來,哪怕南蔚現在的修為再高上許多,恐怕也難以逃過此劫。因為他不能讓自己的傷勢一直拖延下去,若是只有幾日還好,一旦時間久了,經脈就可能會定型,再要修補和梳理,難度會大大增加,若時間拖得再久一些,他的傷就很難痊愈了。

大約過了一刻鐘左右,*陣處傳來的動靜告訴南蔚,陣勢已經被觸發了。

他謹慎地先用魂念觀察了一番情況,才抓了兩個模不清頭腦的煉氣大圓滿弟子。用金焱藤鞭捆住二人後,南蔚板起一張臉,直挺挺地站在他們面前。

當兩人醒悟過來眼下情形,一個立即叫道︰「你是南蔚!」另一個倒是清醒些,扯了扯他︰「我們被他抓住了……」

前一個不屑道︰「怕什麼,後頭的師兄們馬上就要到了,我們雖只是煉氣期,但師兄們可都是築基弟子!雙拳難敵四手,任南蔚再如何厲害,也只能束手就擒。」

南蔚提醒他道︰「但我可以在束手就擒以前先殺了你們。」

的弟子立刻僵住了,眸光閃爍地看了南蔚一眼,又看了看另一名弟子。

南蔚繼續道︰「別忘了我可是‘跟魔修勾結’的人。」

此人竟是立即改口︰「南蔚師兄!還請你手下留情!我不是主脈弟子也不是浪邑支脈的人,可以說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不如就把我當個屁,放了吧!」

這般見風使舵的速度讓他身旁那人驚呆了的同時,也令南蔚嘆為觀止。

他當然不會放開對方,而是道︰「你們先回答我幾個問題,回答得好,我自然會放了你們二人。」

此人忙不迭地道︰「行行行!您說!」

都稱上您了,態度還熱忱無比——知道的當他是識時務,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見了親爹呢!

南蔚便道︰「說說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此人生怕答得慢了小命不保,飛快回答︰「我們本是已經到了附近,由幾位築基期的師兄率領著,準備在這一帶搜尋您。之前倒是沒有任何收獲,但就在不久之前,其中一名主脈的師兄似乎獲知到了什麼消息,帶著我們找到了您。我瞧著,他手里好象有一塊玉符,上面會顯示出一個什麼標記。那玉符不像是宗門里人人都有的東西,應是他們主脈才有的物事。他他他……」他指了指身旁那名弟子,「他便是主脈弟子,問他,他準知道!」

另一名弟子沉默著並不肯,反而憤恨地瞪著南蔚和那人,直到南蔚手腕使力,用金焱藤鞭扼住了他的喉嚨。

隨著南蔚法器末端力道越來越大,這名弟子臉色愈加赤紅,青筋綻露,最後還是吐出了真言︰「那……那是只有得……得老祖看重的……真傳……弟子……才有之物……我、我們……這般……籍籍無名……的弟子……是沒有……的……」

南蔚又問︰「主脈真傳有多少人?」

「總、總數……數百……但……但很多……已是金丹……不會……前來……築基師兄里……約有百多人……」

南蔚又問了他們好幾個問題,在將那被困在*陣里的主脈築基拽過來,搜走了那塊玉符以後,把他們全部丟到了*陣內,再一次地溜之大吉。

直到他自覺較為安全,距離南華宗下轄範圍之外越來越近,南蔚才放慢腳步,尋了一處避風的位置暫時落腳,也是打算繼續療傷。

幸好他有一心多用的本事,趁著梳理和修補經脈的間隙,南蔚分心檢查了一下這塊玉符。這玉符並不出奇,在靈橋斷絕以後的天命魔宗里,南蔚也曾賜下一塊給徒弟,為的是在彼此相隔遙遠的時候,也能進行傳信。

在確認此符乃是傳信玉符以後,南蔚稍微松了一口氣。

但他不認為,化神真人只能通過傳信玉符來指點南華宗弟子追蹤他。據南蔚估計,那名化神真人定然有類似覓蹤鏡一般的寶物來追蹤他手腕上的黑斑,只不過由于事出突然,倉促間那寶物還未來得及發下給捉拿他的弟子們。也就是說,目前還留有一定的余地給南蔚,但這個時間絕不會很長。

為今之計,南蔚必須在持有寶物的弟子們到來以前,先一步治療好自己。

南蔚想了想,將目光轉向一旁的王大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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