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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要在尋到一處天生靈火之後,親自入內煉化靈物,用藥材為輔,融入自身,催生靈元。

這個過程南蔚必須親力親為,無法借助丁點外力。

南蔚用小手托著下巴,尋思了一會,苦惱地嘆了口氣。

要知天生靈火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柴薪火之類,因天然生成,極有可能生出了神智,本能上便對試圖進入其中的任何東西都排斥至極。

若他仍是萬年後天命魔宗的尊者,要壓制這區區靈火可謂不費吹灰之力,然而對現在也只能算大半個健康人的南蔚來說,光是在身處靈火內時護持住自身心神、精血不滅,只有一個字。

難、難、難!

南蔚模了模光溜溜的下巴,眯了眯眼。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要最大限度地減輕其中的危險性,最好的法子,就是禍水東引。

到時候,南蔚只需將另一個人引入天生靈火中,就能讓自身危險減少許多。若那人還是一名極佳之人,那就更好了,因為會引起靈火的極力排斥,足夠給南蔚換取時機。

當然,留給南蔚的時間依然極短。

他必須在短短一刻鐘內,熔煉全部靈物,輔以所有藥材,在體內構建出一個三角的靈元結構來。

沒錯,就是三角的靈元結構。也就是說,他得讓體內形成三系。

因為偽造,千萬不能只偽造一種。

南蔚也曾听說大約在靈橋斷絕數千年後,有一位修者替自家後輩偽造時,生出貪婪之心,妄圖讓那名後輩成為單的天才。然而最終那名後輩卻是在築基之時崩毀,根基徹底損滅,再無修煉希望——想要再行偽造之事,也已是不可能。

畢竟偽造之物,終究與天生不同。

天生在人體之內可以說是極為穩固,絕無可能自行毀壞,但偽造單卻很有可能崩塌,尤其是在突破境界之時。

要造出三系,為的便是形成一個平衡。

南蔚已然想好了,這三系是火、木、金三系。

火木金三,當然遠遠不如南將的單火,卻也是非常相配的一種三。首先火木相生,極為適合煉丹、煉器,要往這方面發展非常容易;其次金系犀利,攻擊力極強,有實力在身,也不愁被其他修士排斥。

金系靈元好說,既然身外全是那天生靈火,利用得好便輕而易舉就能催生而出。

火系靈元也好說,他在那些靈物里,需要用一種木系靈物來強化自身體質並經絡血管,用另一種木系靈物當做靈核,兩者形成一個循環,用于駐留外界元氣,供給南蔚修煉使用——木能生火,它們足夠讓南蔚體內催生出火系靈元,就如同有了火系一般。

唯一麻煩的是木系靈元。

跟生出火系靈元的過程相仿,他要再熔煉一種水系靈物,用以催生木系靈元。

然而到了那時,南蔚卻必須極為,最細枝末節的地方也要慎重再慎重。

畢竟稍不留神,水系靈物尚未催生出木系靈元,木系靈物卻已經催生出了火系靈元,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也就是說,南蔚需要在短短一刻鐘內,首先利用天生靈火的旺盛火力,引燃全部靈物與藥材,將其不斷熔煉。

再用魂識牽引藥力進入自身,給靈物的進入打下一個最為堅實的基礎。

接著在自身月兌胎換骨的時候,將三種靈元全數催生出來,形成火木金三系偽。

南蔚又嘆了口氣,他怎麼就沒能在南將的身體里醒來呢……

早知如此,當初他拜入天命魔宗之時,師尊要替他改個名字的時候,他就不該拒絕!若是他不叫南蔚,肯定便不會莫名其妙跑到這具身體里了!

往好的方面想,若是一切順利,獲得了三系偽後,他就重新成為了一名修士。

三當然遠遠稱不上天才,但南蔚有信心比任何人都走得更快、更遠!

要確保到時候萬無一失,在尋到那天生靈火以前,除了委托言嬤嬤去尋找的藥材,種種靈物也要一一探尋。

南蔚果斷選擇了幾種不那麼珍貴的靈物——對他而言,所需要的只是那一把鑰匙,只要他進入到門內,他有的是法子提升修為。

譬如木系靈物,南蔚想到的是金絲梧桐葉脈和桫欏樹心,這兩種靈物在萬年後都屬于能夠尋到的靈物,想必如今的大羅靈界要找到更是不在話下。

當然,若是將全部藥材和靈物一一列出,萬年後那些立于大羅靈界最巔峰的寥寥數人,恐怕都要互相幫助才能湊齊了。

這些自有言嬤嬤打理,南蔚對言嬤嬤的辦事能力頗為放心,至于那天生靈火嘛……

這點其實也不是太難,身為魔宗尊者,南蔚倒也懂得幾分堪輿的學問。從言嬤嬤處所了解豐城一地的地貌和氣候告訴他,在腳下這豐城地界範圍內,必然存在著某種天生靈火。

但那個用來引走禍水的人……該找何人?

南蔚琢磨著,是不是索性讓言嬤嬤把南將給擄去。

南將乃是單火,一旦進入天生靈火之中,就如同山中有了兩只老虎一般,必定會斗個你死我活,直至雙方頭破血流都未必能停得下來,甚至能極大地替南蔚拖延時間。

一刻鐘時間本就顯得十分緊張,若是有南將在,說不定南蔚就能有兩刻鐘時間了。

嗯,這是一個好主意。

可惜不現實。

南蔚知道南將是南氏家族這一代中最受人重視的子弟,畢竟單火實在太少見,從南蔚的祖父到南秉禮再到吳氏,每個人都對他寄予了莫大的希望。

換句話說,南將看似只是一個孩童,但在他身邊必然存在著無數眼線時刻關注著他。

言嬤嬤如今不過才煉氣七層,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做到將南將無聲無息擄走的。

南蔚十分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蔚弟弟,你為何要嘆氣?」南衡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南蔚抬眼瞧去,就見他趴在窗框上,馬上就要跳入房中。

南蔚問︰「你為何不走門?」

南衡道︰「我是偷偷來的,怎麼能走門?」

南蔚瞥了門一眼︰「你走門又不會驚動誰。」他這座小院里只有自己、言嬤嬤和丹桂三人,能驚動誰去?

南衡微微一笑,理直氣壯︰「翻窗來見蔚弟弟,足可說明我對蔚弟弟的想念,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南蔚決定不跟他探討用詞問題。

南衡這次出現,是來履行他對南蔚的承諾的。

所以見到南衡從懷中掏出紙包時,南蔚已經一點也不驚訝了。

南衡有些不好意思︰「我答應蔚弟弟的早飯和中飯還是沒法帶過來,不跟我肯定會想辦法的。蔚弟弟,這是嬤嬤做的櫻桃酥餅,也很好吃。」

他一面說,一面自動自發地將櫻桃酥餅拿出,遞到了南蔚嘴邊。

有美人伺候著吃東西,倒像是又回到了萬年之後,南蔚也很自然地張嘴,咬了一口。

只是這一回,他剛咬了一口,酥脆的滋味尚在口齒中,唇邊卻掠過一個有些陌生的觸感。

南蔚眨了眨眼。

南衡笑眯眯地將手指給他看︰「櫻桃酥餅容易有碎屑,蔚弟弟方才臉上都沾了好些碎屑。」

南蔚嗯了一聲,揚起下巴。

南衡一愣,繼而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笑意深了幾分,用手指將他唇邊又擦了擦。

南蔚道︰「沒了吧?」

南衡道︰「嗯,蔚弟弟繼續吃,張嘴。」

南蔚張嘴。

在吃下又一口櫻桃酥餅之後,南蔚才後知後覺地想到︰放肆,本尊又不是什麼四條腿會汪汪叫的玩意!需要你一口一個指令?!

南衡這一回有了經驗,雖然還是依依不舍的,但他估模了一下時間,然後湊到南蔚頸邊聞了聞︰「蔚弟弟,我要走啦。」

南蔚哦了一聲,退後了些許。

南衡見狀露出委屈的神色︰「蔚弟弟,我一點也不想走,我舍不得你,你都不會舍不得我嗎?」。

拉開距離才能瞧見這張臉,南蔚盯著看了一會,不緊不慢道︰「你又不是不來了。」

南衡眼楮頓時就亮了起來︰「是啊,蔚弟弟說得對,我晚些時候再來!」

話音落下,他依然拋棄了門,從窗子里跳了出去。

南蔚覺得他的愛好很奇特。

言嬤嬤回來以後,告訴南蔚果然有人盯上了她的行蹤。不過言嬤嬤行事老道,南蔚告訴她的藥材又並非多麼稀罕之物,且里面對應著好幾個尋常的藥方,兩人都不擔心被發現什麼端倪。

就算發現了言嬤嬤購置藥材,那又如何?偽造在萬年後都只有元嬰以上的修士知曉內情,便是南秉禮在此,恐怕也決計不可能從這些藥材中窺知南蔚的打算。

到丹桂去領晚飯的時候,南衡則又出現在了窗邊。

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手中多了點東西。

南蔚的鼻子動了動,視線頗有些不舍地從南衡臉上移開,直直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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