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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呀,你說的是什麼?」

「是永恆的疑問。」

「天空呀,你回答的話是什麼?」

「是永恆的沉默。」

——泰戈爾

兩份孤單的情感一旦沉默太久,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消亡。

「你還好麼?」他坐在沙發上,對她發問。

「我……」她清了清嗓子,說道「好得很。」她的語氣依舊是那麼固執,似乎是把人拒絕在千里之外,在兩個人本身就已經遙遠的距離上面越走越遠。

「你似乎不需要我的關心,還是你真正想見的人是喬可安嗎?我真是看不透你。」那個你字帶著沉沉的哀傷和嘆息,讓她覺得有點不適應。她眼中的他是永遠高高在上的,怎麼會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改變他的心情。

她被問地有些無語,她對他的心,那是忠貞不移,日月可鑒,他怎麼會一直這樣誤解她?他智商那麼高,就不會明白她真正的心麼?那句話,應該是她用來質問他的才對,他到底是喜歡蘇雨樂,還是江子敏,抑或……兩者都不是。

「我……」是喜歡你的。可是,想說出口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這句話已經被說過太多遍了,七七怕如果她再說,便會顯得她的喜歡變得很廉價,而他便會更加不珍惜。就算有一天真的在一起了,那麼被他不珍惜的感情會更加變得美好麼?

他把她的猶猶豫豫看在眼了,還想再問些什麼,卻不知從哪里拿出她的書包,對她說︰「就休息一天吧,別來了。」

她有些遲疑,她還沒有決定,怎麼他就要這樣霸道地替她選擇了?她默默地在心里面略有不甘地抱怨道︰林霖,你真是個大壞蛋。

他每一次對她的霸道,都像是在牢牢地禁錮住她,讓她呼吸不了,呼吸不下,只是想要呼吸,但是卻依舊不能呼吸。

「憑什麼?」她咄咄逼人地問。

「憑我是班長。」他的語氣總是比她的更加強硬一些,讓她有些退下陣來。

這一次,似乎是感冒的作用,讓她的勇氣更加強大了些︰「可是你不是我的誰!」她站了起來,目光強烈地注視著他,在今天,就和他把話給說透好了。

七七視死如歸的心在不斷地被他的眼神動搖,如果可以,她現在其實不想看他的眼楮,因為他的眼楮就像是一汪望不到底的水,羔羊般的眼神,讓人心里生出一絲莫名的憐意。

「你覺得我是你的誰?」他反問,他兩只雙眼直直地盯著她,讓她感覺一股深深的壓力。

她月兌口而出︰「朋友。」

「僅此而已?」

她的心又有些動搖,以為是說得太重了,看著他的神情,也不好說什麼出格的話,于是說道︰「同學。」

「真的?」

她這下這是覺得他今天似乎有點不太正常,這兩種關系好像是最正常的吧,再讓她想出什麼身份來,他會覺得別扭的,說不定只會遭來他深深的白眼。

看不透他的心思,只好緘口不語。

他突然靠得她很近,一個接吻的距離,他的呼吸聲穿透她的頭發,穿透她的皮膚,似乎要和她的血液融為一體。

他和她咬耳朵般地說︰「如果可以,是男朋友呢?」

世界似乎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只是只剩下他和她的呼吸聲,任何千言萬語,似乎也換不了今天的這一句話。

任何告白在真愛面前都會變得顯得多余。就算他不是那個對的人,現在也不是對的時間,如果青春不能給人呢勇氣,那麼還有什麼讓人變得瘋狂?

她的眼楮睜得很大,簡直不肯相信自己耳邊听到的話,還想說什麼,只是肚子已經替她回答了︰「咕嚕……」

「我餓了……」她撓撓頭,兩眼發光得看著他。

他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走向廚房。

而他背後的她已經心情激動到不能自已,感覺現在她已經百毒不侵了,什麼病毒都不怕了,她笑著看著那個在廚房里忙碌的背影,這一刻,好像是從未有過的滿足。

……

餐桌上,她和他依舊保持著沉默,只是這里的空氣有點甜甜的,淡淡的味道。

「你剛剛說的是真的麼?」她一只手拿著筷子,一只手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眼楮緊緊地盯著他,眼里似乎冒出了好多顆桃心。

只見他慢慢地點點頭,像是過了半個世紀般,餐桌上面,爆發出一陣響亮的歡呼,七七手里的筷子也高興地掉在了地上。

「哈哈……」她笑得合不攏嘴。

他淡定地望著她︰「我幫你去換雙筷子。」

她兩只手激動地捂住自己臉,低著頭,嬌羞地不敢去看他,心里依舊在像剛剛听到那句話的時候那樣狂喜。上天終歸是照顧自己的。

「單七七,你可不可以不要再笑了?」男神嚴肅地看著七七的臉,七七此刻恨不得就要去沖上去抱住他。

「嗯,不笑了,不笑了。」嘴上面答應下來了,但是心里依舊在歡呼雀躍。臉上的半個酒窩深深地,深深地印在他的眼中。

和他相處的那個晚餐時間很快就了,七七感覺完全沒有感冒的那種疼痛感了,取而代之的只是滿心的歡喜。

每個女生都對初戀抱著美好的幻想,就像是對初吻這種帶有象征性意義的事物有著深深的情節一樣。

「晚安。」乖巧的她躲在門後面,只露出半個身體,笑著目送他。

他沒有回答那句晚安,只是點點頭,隨後轉身而去,看著他的背影出了自己家的大門,七七才有勇氣走出來,對著門口大喊︰「我有男朋友了。」

夜色微涼,躲在門背後的他默默地笑,偷看她的笑容。

那和他一樣只有半個酒窩的女孩,真的對他來說很重要。

就算以後不會在一起,就算是以後沒有理由在一起,但是這一刻,至少彼此的心,都是在一起的,因為現在的我們需要彼此的愛。

也因為現在我們要去學會如何愛。

我們雖然年輕,但是誰說我們不會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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