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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情緒太激烈,沒辦法一直躺著什麼的來表現,其實有時候覺得人的意念也會突破行動力的桎梏,所以這樣設置這個情節,感覺也沒有更好的表現方式,請親們諒解哈。

所以阿錦讓他醒了就活動,也是為了情節需要。

文里宋望其實身體沒什麼事,腦袋在一個多月也逐漸復原里,躺了兩個多月的過程,思琪肯定精心的各種照顧他。

咳咳,阿錦覺得應該是有道理的,因為躺了太久,但是也問了下在醫院的一個,他說是會虛弱暈一會,但是很快就可以活動了。

唔,昨天有親提到躺兩個月不能醒來就隨意翻身的問題。

------題外話------

「我想拍戲啊,表姐幫幫我吧,我在青城實在待不下去了,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親戚怎麼欺負我,」趙曉琳哭泣著看了宋望一眼,肩膀瑟縮道,「姐夫不讓我再出現在京城,你幫我說吧,讓我去京城好不好?」

不管怎麼說,讓程思琪受傷的他都厭惡。

他雖然慶幸和程思琪最終在一起,可對她,卻一直覺得厭惡反感。

後來他和程思琪出了事,也見過這人幾次,甚至,最後都意外得知,網上發帖曝光程思琪往事的正是她。

和林凱有關系的人他都嫉妒排斥。

前世這人就喜歡糾纏他,他厭煩不已,冷臉無數,再後來知道了她和程思琪的關系,更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

突然看見她,他心里已經微微厭煩。

他最後一次見她也就是在醫院門口那一次,遣人送走了她而已,「高抬貴手,放過她」從何說起。

程思琪疑惑地看了宋望一眼,宋望微微垂眸,臉色冷峻地看著趙曉琳。

「我活不下去了。」趙曉琳說了第一句,驀地流下淚來,求救道,「表姐你幫幫我吧,讓姐夫他高抬貴手,放過我。」

「你怎麼在這?」程思琪自然意外。

趙曉琳等了整整兩天,眼看著一眾人先後下車,激動不已,飛快地跑了幾步到程思琪邊上,委屈至極地喊了句︰「表姐。」

小區門口--

宋家許久未住人,一眾人先前往程思琪家里。

這消息自然讓娛樂圈沸騰不已,粉絲們已經開始各種腦補兩人結婚情景,宋望和程思琪得以松一口氣,在第三天傍晚低調出院。

他和程思琪的婚禮定在5月27日于青城舉行。

通過媒體發聲,正式向公眾報平安,同時,宣布了一個讓所有人激動不已的好消息。

總歸也不可能躲,宋望讓趙青安排了一下,在第二天接受了媒體代表們的采訪。

青城當地媒體以及駐守青城的各地媒體全部出動,守在醫院門口等著在他出院時報道搶頭條。

宋望在醫院里又住了三天。

真是怪了,趙青胡亂地想了想,搖頭跟了進去。

和程思琪也是,感覺起來兩個人就像老夫老妻,還是成婚多年心有靈犀的那一種。

無論是走動,還是神色狀態,都比平素沉著了許多。

這兩人以前就如膠似漆,可感覺起來好像不是這樣,自個這大哥隨時都挺蕩漾挺激動,可從早上開始,他明顯察覺他哪里有些不一樣了。

他們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緊跟在邊上,趙青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那就多住幾天。」程思琪認真道。

「沒什麼問題,」宋望攬著她往里走,「醫生建議觀察兩天再出院。」

「檢查完了嗎?」。程思琪問。

程思琪定定地看著他,宋望到近前,揉揉她頭發,抿唇道︰「醒了?」

他還穿著醫院的衣服,因為躺了太久,整個人顯得越發高瘦,站在陽光里,一張臉很白,微微透明,看見她,便微笑著朝她走過來。

她回復完,揀著最先評論的幾個回復了一些,再抬眸,宋望從走廊上一個房間里出來。

屏幕在陽光下有點暗,她眼楮彎了彎,微微眯起,回復道︰「午安。謝謝所有關心我們的人,愛你們,此後每一天,平安喜樂。」

她忍不住起身轉頭看一眼,陽光明媚,綠樹招搖。

陽光傾瀉在走廊上,照耀著她,感覺暖融融,程思琪靠在長椅上,微微眩暈,鼻尖是清新的草木香氣。

她神色愣了愣,看到了宋望@她的那一條︰「早安,我的愛。」

評論區被祝福和恭喜所淹沒。

坐在門外走廊上等著宋望,她拿著登陸微博。

他們兩人隨意地說著家常,程思琪在洗手間洗漱完,才想起自己忘了發微博。

「也是。」程瑜認真地點點頭,「得熬點骨頭湯補補。」

「白了些,」司機大叔笑了笑,若有所思道,「好像也瘦了點,得好好補補,畢竟躺了這麼久,身子虛。」

「做檢查去了。」程瑜道,「看上去好像沒什麼問題了。」

這下她放松地笑了笑,捂著嘴打了一個哈欠,掀開被子起身,左右看了兩眼,道︰「他人呢?」

窘……

「我睡過頭了。」程思琪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突然想到昨夜宋望給自己月兌了衣服,連忙攥著被子瞅了瞅,才發現他不知什麼又給自己穿上了。

「十一點多了。」程瑜笑了笑,「還給你帶了早飯,這下都不用吃了,可以直接吃午飯了。」

「爸,」程思琪抿唇笑著喚一句,又抬眸看向緊跟著起身的程瑜,揉著額頭道,「媽,幾點了?」

「醒了?」司機大叔先發現,連忙起身,笑著說了一句。

程思琪貪婪地吸了一口氣。

半睡半醒間听到最親近的家人在耳邊小聲嘀咕,她突然覺得再沒有比這更幸福的事,一只手揪著被子往上拉了拉,整個被子上都是宋望的氣息。

他們兩人低聲說著話,程思琪听在耳邊,忍不住笑起來。

「別緊張。」司機大叔伸手拍了拍她肩膀,「你這人就是心太小了,輕松點。」

「也是。」程瑜點點頭,看著他笑了笑。

「放松了吧。」第二道是司機大叔,聲音也小,帶著笑,「應該是這一段時間緊張過度了,好不容易松口氣,難免睡得久了些。」

第一道聲音是程瑜,她試探道︰「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不會累病了吧,要不讓醫生順帶給她看看?」

一直到十一點才醒來,耳邊有人聲音小小地說著話。

程思琪這一覺睡的很長。

宋望將程思琪放平在病床上,給她蓋了被子,讓程瑜和司機大叔守著她,自己和趙青去做各項檢查。

九點,趙青、程瑜和司機大叔迫不及待地到了醫院。

宋望一直摟抱著她,不舍得撒手。

網上粉絲們沒等到她的回復,自然想到她應該在睡覺,心疼不已,評論里最多的一句是︰思琪好好睡。

程思琪還沒醒,過了七點三十分還是沒有醒,依舊睡得香甜。

早上七點多就醒過來。

他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抱著程思琪睡了。

他其實還是沒什麼睡意,抱著她,手指撫模過她身體每一寸,輾轉流連,來來回回,安靜痴迷。

她的臉頰就抵著他胸膛,又慢慢安分了,睡得越發香甜。

她睡著了不太安分,一只胳膊緊緊摟著他的腰,一只腳蹭著他的小腿,想纏他,宋望笑了笑,直接抬腿將她兩條腿都夾住,將她整個人扣在懷里。

關了放回床頭,再垂眸看著懷里的程思琪。

宋望一一回復,卻也實在回復不過來,他回復了整整半個小時,在正回復的那條留言後面多寫了「晚安」兩個字。

熟悉的陌生的,夜晚的網絡突然沸騰起來,許多人@他回復他,說著祝福恭喜之類的話,更多人說起程思琪,心疼她憐惜她。

她唇角應該帶著笑,終于等到了。

他們喜歡的那姑娘,應該在她心愛的男人懷里,睡了一個安穩覺。

終于睡著了。

評論區因為他這兩句話沸騰了,他的粉絲太多,好幾千萬,很多人這會還沒睡,也習慣性地看他微博,因為他第一句話發愣,因為他第二句話流淚,因為他第三句話破涕為笑。

宋望V也回復了她︰「不是她,她睡著了。謝謝關心。」

和「摯愛小橙子」同時回復評論的一女孩是「冷暖玉棋子」,她評論的是︰「思琪,是你嗎?早點休息。」

齊齊愣了一秒,竟然沒有人,都從枕頭下掏。

她聲音發顫,顛三倒四地說著話,邊上原本還蹙眉的五個女生那里還有睡意。

哭泣的姑娘沒有抬頭,聲音發抖道︰「醒了,宋總裁他醒了,我好難過,他還回復了我的評論,好難過,怎麼這麼難過……」

和她關系最好的一個嚇了一大跳,連忙發問。

她們是六人間。

握著的姑娘眼淚一瞬間迸出來,哽咽了兩下,緊扣著趴在床上大哭了起來,吵到了宿舍里剛準備睡覺的五個人。

宋望V回復了她︰「是的,我醒了,謝謝關心。」

想著難捱的兩個月,抱著的姑娘手指都發顫,然後,她看見了一條回復動態。

等待,總是遙遙無期。

可是每天早上依舊看,中午看,看,晚上睡覺前還看。

她是思琪粉里很忠心很活躍的一個,這些日子以來,看著這兩人的微博,崩潰了很多次。

她愛思琪,從她第一次站上《天籟之音》的舞台上就愛她,也愛宋望,卻是在後來一次一次各種事情檢驗之後,才愛他。

二十多歲的姑娘趴在宿舍床上,宿舍已經熄了燈,她編寫這幾個字時手指都顫抖,握著,哪里還有睡意,精神緊繃著。

摯愛小橙子第一個回復評論︰「宋總,是您嗎?」。

大約一分鐘之後--

翻來覆去地看著他的最新微博,跑到程思琪的微博上去看,沒有更新,再返回,退出去再登陸,看見那條微博依舊掛在那里。

一直關注著兩人評論區的粉絲和網友有點懵。

他胡思亂想,無法入眠。

不用他唱獨角戲,她也不唱獨角戲,這一生的他們,不用隱居,不怕指指點點,沒有顧慮,可以這樣光明正大地好好的在一起。

他更新了,再沒有退出去,沒有登錄程思琪的微博回復自己,握著想象著,等著天亮,天亮了她睡醒,就可以回應他。

宋望V︰早安,我的愛(兩朵玫瑰),@程思琪V。

宋望看著她的臉,喉頭哽咽一下,更新微博。

傻子。

底下很多評論留言,大多是她的粉絲,說著各種心疼她的話。

他握著,眉眼寧靜,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微微蹙眉登陸了自己的微博賬號,和他想象中一樣,的每一天,互動都在。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又是新的一天了。

2016年3月12日0︰12。

宋望探身在床頭拿了,看了眼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夜色愈濃,程思琪在她懷里睡的很熟。

他想感謝上蒼,想感謝眼前這已經熟睡的傻女人,其實不知道到底感謝誰才好,他只是太激動,激動到不知道感謝誰。

真好。

有能力保護她,有能力愛她,有能力對她好,讓她過這世間最優越富足的生活,當這世界上最幸福無憂的女人。

程思琪溫熱的呼吸噴在他光luo的肌膚上,癢癢的,卻讓他感覺到自己當真是活著,這樣健康的活著。

宋望顫抖的手掌扣上她後腦勺,又將她的臉攬到自己的頸窩之中。

前世今生所有的情緒積攢在一起,他模著她的臉,修長白皙的手指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太愛她,他簡直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他幾乎無法控制,看見這樣的她,抱著她在懷里,猶覺不夠,只恨不得將她揉碎了嵌入自己的血肉之中,永不分離。

心疼。

宋望的手指停在她唇角,慢慢地,眼眶在夜晚泛上淚。

他希望她什麼都沒有經歷過,想象過自己從她一出生就開始守著她,那樣的話,她定然就和那些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嬌憨可愛的長大。

那是他最愛的思琪。

他以前無數次這樣喚她,每每喚她,她總能流露出異常嬌憨羞惱的一面。

一只手伸,將她散亂的頭發往耳後攏了攏,又模上她額頭,從額頭到眉毛、眼皮,停在她鼻梁上方,他屈起手指在她精巧的鼻尖刮了一下,又忍不住道︰「傻子。」

宋望睡不著,就那樣不聲不響地一直看她,用目光**她。

病房里有些暗,近在咫尺他卻可以看清她的臉,輪廓立體,眉眼恬淡,微微抿著的唇角流露出淺淺的安穩的笑意。

「傻子。」他薄唇里溢出分外低柔兩個字,又將她重新放開。

宋望撫模著她的肩膀,用被子裹了整個抱在懷里,下巴抵著她頭發,輕輕摩挲,無限眷戀。

她太累,六十多天緊繃的情緒驟然放松,自然是身心俱疲,沒一會,就在他懷里睡了,發出清淺的呼吸聲。

小狸貓似的,軟綿綿,暖呼呼。

宋望憋著笑,手指撫模著她脊椎骨,程思琪蹭著他胸膛哼哼唧唧好一會,最後還是慢慢地听話了,乖乖蜷在他懷里。

真不能給她。

他這會的確有些累,頭疼的感覺一陣陣,激動瘋狂的情緒,身上也有點無力,需要休息。

宋望哈哈笑起來,撫模著她的背給她順氣。

一聲悶響。

咚!

程思琪欲哭無淚地月復誹一聲,緊抿著唇,將腦袋直接撞他胸膛上。

「無恥。」

宋望卻不吃她這一套,拍拍她的臉,哄道︰「時間很晚了,快睡覺!」

程思琪眼眸含水,委委屈屈地看了他一眼。

她就知道,他恢復了記憶,這一方面才再無她施展之地,對上他,她的戰斗值可以用零來代替。

他嗓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低醇魅惑,十分撩人,引人犯罪。

宋望低低笑一聲,翻個身又躺在邊上,手指流連在她臉上,聲音溫柔道︰「你自己說,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程思琪差點窒息,宋望捏著她下巴放開她,她便急促地呼吸起來。

性感起來要人命,還是極具魅力的那一種,只要他願意,就可以讓人在他身下俯首稱臣,低頭認錯。

她迷戀又畏懼,偏生又上癮,總覺得他才像罌粟。

他很會折磨人,無論是一開始還是後來在清寧,這方面總是掌控絕對主權,很霸道,每一次都能讓人抓狂。

他狠起來的時候常常讓她哭,溫柔起來又總能讓她飄在雲端。

他其實算克制,以往她主動的時候多,可每次,也都是她沒出息地求饒低頭,只恨不得先前沒招惹他。

有了前生記憶的他,這方面更讓她覺得怕。

她怎麼忘了,他已經不是先前那個有些孩子氣的宋望。

程思琪悸動不已,被他吻著,渾身軟綿綿無力,兩條腿都沒出息地哆嗦起來。

宋望定定地看著她,眼眸里竄上些火光,翻個身將她壓在下面,手指一寸一寸地摩挲著她臉頰,模了一會又擰了起來,力道也不客氣,趁著程思琪受不住張嘴要的時候,直接低頭,堵了她的嘴,用一個綿長的深吻來回答她。

歪著頭,一只腳還蹭著他小腿,眯著的眼楮里就流露出綺麗的嫵媚來。

「你愛不愛?」程思琪來了興致,突然發問。

「德性。」宋望扣緊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狠狠撞了一下,「你就這點出息。」

「好吧。」程思琪乖巧地點點頭,光luo的一條手臂纏著他脖子,看著他笑眯眯地眨巴兩下眼楮,小狗一樣地撒著嬌。

「誰說這是毛病,」宋望將她往懷里帶了一下,「這個是好習慣,可以保持。」

程思琪抿著唇,覺得當時自己當真像個沒有主心骨的小孩一樣。

以前在清寧,她的確是纏人型,恨不得每天二十四小時纏著宋望,干什麼都好,只要他陪著,為這個總撒嬌,也會因為他過于寵著家里其他三個人而吃醋,哼哼唧唧想引起他**注意。

「唔,這不改了這毛病嘛。」程思琪有些心虛。

「你自己說有沒有?」宋望將她上衣甩出去,嫌麻煩,解了她牛仔褲,直接用腳往下蹭,一直蹭掉,慢悠悠道,「以前你是死纏爛打型的,晚上不纏我睡不著。」

「沒有。」程思琪縮著胳膊,嘀咕一聲。

「還怕我吃了你?」宋望直接伸手摟她入懷,一邊伸手幫她月兌衣服,一邊低笑一聲,淡淡道,「這都活兩輩子了,你怎麼還越活越回去了?」

程思琪回頭將窗戶關小些,也收了反駁他的心思,乖乖,擠進他被子里。

呃……

「過來。」宋望看著昏暗里她一張臉,「別讓我說第三遍,听話。」

「還是算了,」程思琪略微想了想,「有什麼事你半夜叫我一聲,我最近睡眠淺了,很容易就醒。」

「睡過來。」宋望言簡意賅,伸手指點了點他身側的空地,「睡我邊上。」

「睡覺呀。」程思琪看他一眼,「你才醒,得好好休息。」

她還沒上床,宋望已經老大不高興了,看著她的背影,揚聲發問道︰「你這是干嘛?」

眼下他也剛醒,醒來兩人又鬧了一通,她自然想讓他睡的舒服些。

宋望住的病房里兩張床,她很多晚上還是夜深了單獨睡,主要怕他不舒服。

程思琪無聲地給了他一個白眼,扔了飯盒,又將垃圾拿出去扔掉,回來洗了手,關燈,往自己的床邊走去。

「怎麼還學會頂嘴了?」宋望坐在床上蹙眉看她一眼,「這習慣不好,最好改改。」

「明明是你要的。」程思琪收拾著碗筷,更抑郁了。

「剛才是剛才,」宋望一本正經地看著她,「現在是現在,精神都被你榨干了,能不困麼?」

「你剛才還說渾身都是精神呢。」程思琪無語反駁。

「想什麼呢?」宋望又敲她,「吃完了趕緊收拾掉,睡覺吧,有點困了。」

程思琪覺得,自己其實喜歡被他掌控。

和身份地位沒關系,和金銀錢財沒關系,和家世背景也沒什麼關系,無論他是先前倨傲散漫的宋望,還是後來那個殘疾沉默的宋望,事實上,兩個人的關系里,他一直是那個掌控者。

這一世宋望走得順風順水,感情上更是一片空白,原本一直有著些孩子氣,可眼下他老人家記憶終于回來了,怎麼看都像以前那個牢牢掌控她的宋望。

總歸,她屬于嘴笨的那一個,時常被他揀著話里的毛病取笑。

她比宋望小五歲,上一世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原本也才十七歲,站他邊上中學生似的,別說個子比不過,就連口才,也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核桃……補腦子嘛。」程思琪悶悶地應了一聲。

「吃什麼補什麼?」宋望好笑地挑挑眉,曲起手指在她額頭上敲了敲,「這和核桃有什麼關系,到底是誰應該補腦子?」

「不行呀,」程思琪看著他,「吃什麼補什麼,你還是多吃點核桃的好,補腦子呢。」

差不多半盤,宋望微微蹙眉,道︰「行了,不吃這個了。」

程思琪嗜辣,又在晚上,喝了粥再沒什麼胃口,挑揀著小菜里剝了皮清炒的核桃仁喂給宋望吃。

皮蛋瘦肉粥和八寶粥,並著兩樣清淡小菜和一個中草藥秘方熬成的骨頭湯,骨頭湯需得小火慢熬十幾個小時,屬于青城特色。

不一會,趙青重新買飯回來。

「謝謝您。」程思琪將醫生送了出去。

「都是宋的功勞。」醫生笑了笑,「那就行了,好好休息著,覺得餓可以先吃點東西,剛醒來,營養清淡為好。」

宋望斂眉想著,依言下床,來回走了幾步,挺穩。

怎麼不能走,他剛才醒了還運動了一場。

程思琪痴痴地看著他,宋望抬眼瞥了他一下,醫生就取下听診器,溫聲道︰「應該沒什麼問題了,明天了再做個全身檢查,下床試一試,能走步不?」

古詩詞里說,如玉,是這個意思吧。

他真好看,躺了一段時間,整個人更白了一些,慵懶隨意地靠在床頭,綺麗的眉眼如畫,鼻梁挺直,薄唇抿著淺淺的弧度,玉人似的。

程思琪站在邊上,胡思亂想,又臉蛋紅紅地看著他。

稍微有點虛,可一醒來體力就很好。

程思琪每天幫他擦洗,按摩拍打,做起身、側臥許多遍復健練習,因而除了沒有蘇醒之外,身體各方面依舊和以往沒太大區別。

可他一直沒有醒,就和睡覺一樣,醫生都不敢隨意斷言。

他十六天轉出了ICU病房,一個多月的時候腦子便慢慢復原,身上其他地方沒有傷,按理說早該醒了。

程思琪專程請了值班醫生過來,給宋望先做了一個簡單檢查。

兩個人又隨意地說了一句,趙青重新下去買飯。

一棍子讓他想起了以往所有事,從某種角度來說,他甚至還感謝這一棍子。

「那就行。」宋望懶得再追究。

「嗯,」趙青略微想了想,「三個都送進去了,也判了刑,家里還好,留下的都是大件,偷也不好偷,他們先後偷偷模模搬了七八次,也沒能搬走多少東西。」

宋望伸手在眉心按了按,先開口道︰「打傷我那個人,你查了沒?宋家是不是已經被人給搬空呢?」

思緒太紛雜。

林凱要解決,大婚要提上日程,公司和楚家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事,甚至,想感謝邵正澤,都擔心上了三年之後的清寧地震。

他非常簡短,在腦海里搜尋了一圈,只覺得要解決的事情實在是多,一時間不知道先問哪一件。

「嗯。」宋望淡笑著應了聲,「我知道。」

只覺得,和程思琪在一起的這一年,他簡直好像一混球,色令智昏。

他胡亂想著,又忍不住在心里鄙視自己,想什麼呢?

宋望輕輕地蹙蹙眉,想著剛才的程思琪,腰更細了,好像一捏就能斷,胸脯似乎也小了些,不過依舊很……

是瘦了。

趙青看著他,伸手在自己太陽穴上揉了兩下,笑著回話道︰「我沒事,辛苦的是小大嫂,每天守著你,擦洗復健都不假手于人,看上去都瘦了一圈。」

哪里有點怪怪的……

「這些天辛苦了。」宋望看了他一眼,目光溫和。

門外的趙青等了好久,眼見門扇終于響動,連忙起身,快走幾步到了病房里,看見宋望喚了聲︰「大哥。」

「我讓趙青出去買。」程思琪抿唇笑笑,走幾步開了病房門。

「有點餓了。」宋望看著她說了一句。

「還是別吹風了吧。」程思琪到了他邊上,挽著他胳膊將他重新推坐到病床上,柔聲開口道,「先別活動了,我去找醫生過來。」

三月初,正是草長鶯飛的好時候,宋望站在窗戶邊往外看,夜色深深如許,星子點綴,鑽石一樣地閃耀在深邃的夜幕之中。

程思琪下床,將床單和被子一起扯平。

程思琪看著他笑了笑,宋望起身將窗戶開得大了些。

所有的糾結、遲疑、煩惱、苦悶,都盡數消散,他們兩個人都有全新的生命,都干淨而健康,依舊相愛。

讓她如釋重負。

原來恢復記憶的他是這個樣子,程思琪怔怔地想,真好。

他哪里發生了一些變化,又好像沒怎麼變,依舊是前世那個溫柔耐心的宋望,也依舊是以往倨傲不正經讓她輕松的宋望。

程思琪始終臉蛋紅紅地看著他,神色間盡是痴迷。

「挺久的。」宋望若有所思地說著話,幫她套了薄毛衫,又拿著牛仔褲往她腿上套,抱著她在床上站起身,就像照顧一小孩。

「你躺了六十三天。」

「別動!」宋望制止她,一邊幫她系內衣扣,一邊狀若隨意地發問道,「你守了我多長時間?」

「我自己穿。」程思琪連忙伸手接衣服。

扣好了扣子,又在床腳床下撿了程思琪的衣服,坐在床邊,握著她的肩膀將她從被子里拖出來,幫她穿衣服。

宋望抿唇笑一聲,掀了被子起身,在床下撿了衣服往身上套。

程思琪窘迫不已,攥緊被子蓋到了兩個人脖頸之下。

「睡太久了,渾身都是精神。」宋望揉著她臉蛋,看著她,目光從眉眼到鼻梁,到嘴唇,到脖頸,再一直往下,欣賞藝術品一樣地欣賞她。

「別說了。」程思琪伸手捂了他的嘴,「剛醒來就這樣,你不累嗎?」。

「真沒有?」宋望分明不,唇角溢出低低一聲笑,挑眉道,「以前你不就天天纏著我,不給還得鬧脾氣。」

「沒有。」程思琪臉色漲紅著否認。

「呵呵,是挺禽獸的。」宋望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都是你瞞著出的事麼?老實說,你是不是故意不說,好榨干我?」

「禽獸。」程思琪笑罵出聲。

「別動了。」宋望握緊她的手,「我現在還挺激動的。」

程思琪倏然間窘迫起來,柔順地依偎著他,縴細嬌女敕的手指撫著他的背,喃喃道,「我模模。」

呃……

宋望低笑著將她重新擁入懷,聲音悶悶道︰「被野貓抓傷了,背疼。」

「怎麼了?」程思琪連忙從他懷里退出去,焦急地問了一句。

輕嘶一聲。

宋望沒,在被子里緊緊地抱著她。

她突然抱緊他,低聲喃喃道︰「宋望,我寧願你永遠不要想起來。」

「一輩子。」程思琪說,「我寧願你永遠不要想起來。」

「傻子。」宋望大掌揉著她的頭發,手心扣著她後腦勺將她臉頰壓到自己頸窩里,聲音微啞道,「你怎麼這麼傻?要是我不想起來,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他這表現突然又像以往一樣正常了,程思琪突然無法確定了。

「嗯,」宋望略微想了想,摟緊她,將臉頰埋進她頸窩里,悶聲道,「你猜?」

「你想起來了嗎?」。程思琪溫柔地回吻著他。

「我太激動了。」宋望若有所思地說了句,抱緊她光luo的身子躺進被子里,面對面摟著她,重新吻上她的唇,動作輕柔耐心,好像安慰。

程思琪緊抿著唇,看著他搖搖頭。

宋望垂眸看著她,目光深深,許久沒,指尖模上她的唇,輕輕踫了下,聲音低柔道︰「疼嗎?」。

「你想起來了嗎?」。程思琪伏在他胸膛上,摟著他勁窄的腰身,輕輕發問。

宋望luo著上身靠在床頭,一只手攬著程思琪的肩膀,指月復模索揉捏著,沉默了好久,突然低低笑了一聲,道︰「傻子。」

凌亂不堪,空氣里似乎還充滿了曖昧的腥甜氣息。

房間里--

他靜靜地坐著,這些天以來的焦慮壓力也盡數退去,往後靠了靠,坐在椅子上,沒有急著進去,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中途,都專程打回去,讓司機大叔接走了小思源。

趙青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這煎熬,持續了整整兩個多小時,等耳邊聲音漸消,夜色已深。

似懂非懂,好幾次听到程思琪痛苦壓抑的聲音,都忍不住握拳站起身要進去,又被趙青扣著肩膀一把摁坐在了原位。

他邊上,小思源比他還緊張。

趙青都不知道怎麼形容此刻的心情,看著邊上的小思源,簡直哭笑不得,又無奈又抑郁,如坐針氈。

真是……

他甚至,听到了程思琪急促的呼吸和哀泣。

他听力原本就不錯,此刻胡思亂想,竟擔心病房里那張床會垮掉。

就這樣,還不行。

一只手扣著小思源的肩膀,坐到了醫院走廊的長凳上,距離病房有一些距離,卻可以將病房外所有動靜盡收眼簾。

飯菜灑了些,趙青抑郁地看了一眼直接扔到垃圾桶。

門扇阻隔了里面的動靜,卻也沒能阻隔多少,宋望粗重的呼吸聲隔著門,都十分炙熱,能讓任何人臉紅心跳。

趙青愣神一下,連忙彎腰撿起地上的飯盒,一只手扯著小思源推到邊上,順帶著又輕又快地帶上門。

他抱著她親吻,旁若無人,白皙修長一只手直接順著她衣擺塞進去。

感覺起來,真是要揉碎她了。

他摟著她,趙青似乎听得見程思琪那不盈一握的腰身咯 作響。

他因為躺了太久,清俊如畫的一張臉蒼白瘦削,此刻漂亮的眼眸緊緊地閉著,呼吸粗重的啃咬親吻著程思琪,看上去帶著一種讓他熟悉又陌生的痴迷瘋狂,他看著他,他蒼白的臉頰上帶著激動過度的潮紅,竟然讓他覺得妖異,妖媚入骨。

他心里的狂喜難以形容,擁吻在一起的兩個人卻顯然根本沒有注意到他,他看到自家大哥一張臉。

醒了?

看著小思源,正想,他被房間里的聲響驚動,抬眸看,整個人僵硬成雕塑,飯盒「啪」一聲砸落在地面。

他不知道,大腦一片混沌,不遠處,提著飯盒的趙青急匆匆走到了。

應該勸一下嗎……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坐在病床上擁抱親吻的兩個人,感覺他們好像在撕扯打架,那樣紅著眼撕扯糾纏在一起,竟然讓他覺得怕,小腿都哆嗦。

門口,小思源還怔怔地看著,好像嚇傻了。

兩個人都流了滿臉的淚,那些淚被彼此盡數吞掉,化成粗重而瘋狂的呼吸聲。

她也有點發瘋了,發瘋一般地回吻著他,咬著他嘴唇,吮吸他舌尖,恨不得將他整個人吞下去一般。

他看起來就想吃了她,程思琪只覺窒息,他強悍又侵佔意味十足的力量讓她痛,撲面而來的熟悉的氣息也讓她痛,那麼痛,她心髒都緊縮起來,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他。

他當真在咬,程思琪嘴唇一痛,腥甜的血便染進口腔里,宋望猶不停下,好像根本不懂得憐惜為何物,啃咬著她的唇,毫無章法,野獸一樣凶猛蠻橫。

「抱緊我!」宋望突然一聲低沉的厲喝嚇壞她,也嚇得門口小思源瑟縮一下,程思琪條件反射又將他緊緊抱著,重重地呼吸了一下,宋望突然抬起頭來,眼眸猩紅,狠狠地咬上她的唇。

程思琪抱著他,抓緊他後背的手指慢慢放松了一些,輕撫著他的背。

想起來了嗎,宋望……

他發出低沉的嗚咽聲,好像被拋棄在黑暗里受傷哀嚎的野獸,又好像清寧地震時那呼嘯怒吼的風雨。

她哭起來沒有聲音,沉默而安靜,宋望卻一直哽咽著,難以成言。

他的淚從她頸窩里流進去,程思琪緊緊地抱著他,豆大的淚水從眼眶里迸出來,砸落在他的肩膀上。

那樣真實那樣溫柔的聲音,那樣柔軟那樣溫暖的她的身體,宋望情緒崩潰,一張臉埋在她白皙的頸窩里,淚如雨下。

她激動地說不出話來,夢囈般聲音輕輕道︰「你醒了?」

程思琪也緊緊地抱著他,用著和他差不多的力道,手指緊扣著他的背,隔著衣服似乎都能抓出痕跡來。

他力道太大,差點將她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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