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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別怕,還有我們

高壓只有六十幾,除了掛點滴親們有木有什麼好方子,給阿錦建議下,手殘汗,實在抽不出時間去掛針…

抱歉☉﹏☉b汗,阿錦昨天到了家,但是悲催的發燒、低血壓遇上腸胃炎,昨晚碼字實在晚了些。

唔,來晚了。

------題外話------

「教授,」程思琪喃喃地喚了一聲,大顆的淚水順著臉頰往下滑,水光涌動一雙眼眸里盡是波光,看著他,喃喃道,「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教授……」

「對,交給我。」江遠看著她,伸手捏著她頸窩,安撫了兩下,聲音低低道,「別怕,還有我們。」

「江教授?」程思琪傻乎乎看他一眼。

「得放平他。」江遠的音調都有些不穩,看著她慢慢道,「你別緊張,沒事的,他不會有事,你認得我是誰麼?」

「別動他!」程思琪突然尖叫起來,將宋望緊緊地抱進懷里,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她眼眸里涌出來,「別動他,不要,不要,他是我的。」

卓航倒吸了一口氣,江遠就勢半跪下去,攬著宋望的肩膀往出抬。

血跡不知道從哪里涌出來,他脖頸紅了一片,程思琪的毛衣都被染紅,整個人呆滯地抱著他,好像雕塑。

她懷里抱著宋望,只能看見一個後腦勺。

江遠和卓航最先趕到,一路拿著手電筒找進來,先看到她慘白一張臉。

她抱著宋望,就那樣傻乎乎地坐著,忘了思考忘了動,以一個看上去有些扭曲高難度地半跪著的姿勢坐著。

程思琪沒掛,順著她手心滑出去,砸在地面上,砰一聲悶響。

他話音落地,直接掛了。

江遠听著她,心跳漏了一拍,聲音里出現了少見的急促︰「別緊張,思琪你別緊張,我們馬上過來。」

她聲音突然崩潰,對著,顫抖道︰「好多血,脖子上都是血,手心都是血,他流了好多血。」

「宋家,」程思琪一字一頓,「宋家老宅,我們在這,好多血怎麼辦?」

「怎麼了?」江遠听出她聲音不對,愣了一下,飛快道,「出什麼事了?宋總呢,你們在哪?」

「宋望。」程思琪喚了他一聲,聲音艱澀低啞,神志恍惚。

「思琪?」那頭傳來江遠的聲音,他是看著時間晚了些,擔心這兩人被追著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專程打來問。

程思琪機械地掏出按了接听鍵。

她似乎听不見,也忘了接,響了三遍,自動掛斷,沒幾秒,又突然響起來,劃破她耳膜。

她褲兜里,突然響了起來。

程思琪一雙眼楮呆滯渙散,好像沒有焦距。

沒有人回答她,月光傾瀉而入映著她慘白到毫無血色一張臉,溫柔地**她。

「沒事的,你沒事的。」程思琪抱著他的頭,傻了一般的將他臉頰埋在她懷里,聲音顫抖道,「沒事的,起來呀,和我,和我。」

他脖子上都是血,那些血溫熱黏稠,被她模了一手心。

「宋望!」程思琪側身從他身下移開,跪倒在他邊上,抱著他的頭,聲音顫抖地大喊一聲。

「宋望。」程思琪又喚他。

「宋望。」程思琪聲音小小地喚了他一聲,顫抖著哆嗦著,身上的人全無反應,那麼重,也像整個世界壓在她身上,安靜到無聲無息。

空氣里死一般的靜。

可她還是四肢僵硬,無法出聲,無法動彈,整個人好像被點了穴一般。

宋望一只手緊緊捂著她後腦勺,另外一只手還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她被他壓在身下,蜷在他懷里,毫發無損。

為什麼她感覺天旋地轉,成片的黑暗撲面而來,好像要將他們兩人埋在這里。

是地震了嗎?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滾落而出,砸在地面,甚至發出「啪啪」的響聲,她目光渙散地看著屋頂,耳邊一陣寂靜,又似乎有狂風呼嘯,雨聲大作,地動山搖。

指尖觸到一片黏稠,她手指好像僵硬在那里,再不敢動。

「宋望?」程思琪整個人被他壓在身下,傻了一般,一只手顫抖地模上他後腦,聲音輕輕地喚了一聲。

月光隨著門扇晃來晃去,清輝流轉。

房間歸于寂靜,門扇被晚風啪的一聲閉合,又吹開,吱呀晃蕩。

「快走快走!」原本正躺在地上哼唧的兩個男人掙扎著起身,架著他,一個飛快地撿了棍子,跑出門去。

握著棍子的男人「砰」一聲扔了棍子,看著黏稠的鮮血從他烏黑的發間流出來,淌到脖頸里,登時嚇呆了,喃喃道,「殺人了死人了。」

「宋望!」程思琪突然失聲,待回神,一聲尖叫劃破靜寂的夜。

他一只手攬著她的腰,一只手護著她後腦勺,暈乎乎看著她的眼楮,聲音低低道︰「琪琪」,整張臉壓向她頸窩。

她瞳仁一瞬間緊縮,一聲「」尚未說出,「砰」的一聲悶響蕩開在房間里,宋望眼楮晃了晃,抱著她,「砰」一聲直直撲向地面。

「沒事……」宋望垂眸和程思琪,程思琪松了一口氣,再抬眼,視線里一根長棍直直地拍下來。

宋望飛快轉身,剛握著程思琪手腕護在邊上,一腳將男人踹出去,他身後,第一個男人突然在牆角拿了他們帶來的長棍,握緊在手心里。

「媽的,這麼狠!」先前第一個倒地的男人咒罵一聲,黑暗里朝著第二個使了眼色,第二個登時會意,突然竄起來去挾制目瞪口呆的程思琪。

他展露實力,剩下這個男人自然緊張,弓著身子看他,直接凌空躍起撲上去,宋望後退一步,抬腿踹在他襠下,男人「啊」一聲大喊重重落地,捂著襠部鬼哭狼嚎起來。

另一個男人「啊」一聲趴倒在地,捂著自己一邊臉哀嚎起來。

他身高腿長,體力一貫好,橫劈一腳基本上沒幾個人受得住,解決掉眼前這三個男人原本不費吹灰之力。

話音落地,兩個人直接奔上來,左右一起揮著拳朝他而去,宋望身子側開一個,直接抬腳踢向另一個。

剩下兩個警惕地對看一眼,一個咬牙切齒道︰「你他媽找死!」

「咳咳,咳!」男人猝不及防跌倒在地,捂著心口劇烈地咳嗽起來。

他最後一個「干」字還未出口,宋望已經大跨步上去,直接飛起一腳,將他踹倒在角落里,冷聲道︰「找死!」

「年輕人少管閑事。」一個男人飛快地說了一句,另一個緊跟著大笑道,「可不是。咱們井水不犯河水,你們干你們的,我們弄我們的,兩不相……」

「賊?」宋望看著幾人,語調微揚,聲音卻篤定。

宋望目光審視著他們,不動聲色地抬眸掃了一圈,這才發現房間里空無一物,就剩下視線最遠處一排櫃子,很厚重,似乎被移動過。

「可不是,找錯偷情地方了,這家里死過人,不吉利!」一個男人笑著說了一句,三個人更是一起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三個男人對視一眼,齊齊笑起來,促狹的目光從兩人身上滑過,戲謔道,「野鴛鴦吧。」

「主人。」宋望淡淡道。

「你們又是什麼人?!」邊上一個男人飛快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他個子高,沐浴月光而站,一張臉英氣冷峻。

「啊!」程思琪嚇得尖叫一聲,宋望將她大力摟緊在懷里,目光審視地盯著三個中年男人。

程思琪跟著他,隱約覺得不安,正想再,宋望已經直接推開門,吱呀一聲響在夜里尤其清晰,月光傾瀉而入,門邊伏著的三個男人便齊齊直起身來。

「自己家有什麼好怕的。」宋望蹙眉看了她一眼,摟緊她,安撫道,「別怕」,說著話,依舊是往里走。

里面沒聲音,四下安靜的只有風吹草木的響動,映著一點月光,程思琪突然緊張起來,嘀咕道︰「害怕,我們回去吧。」

「誰在屋里?!」宋望牽著程思琪的手腕往里走,拔高聲音問了一句。

不遠處房間的窗戶拍了一下,好像是風聲,可應該不是,剛才那一道光宋望看得分明,蹙著眉,他抬腿從秋千上下去,將程思琪也扶下去。

「誰?」宋望登時警覺起來,停了動作扭頭看。

不是月光。

宋望眯著眼看她,正要下一步動作,程思琪臉蛋上突然晃了一道光。

宋望的吻如疾風驟雨一樣落到她臉上脖頸上,程思琪暈乎乎地回應著他,神魂顛倒。

「你!」她又,宋望一只手扶著她的手,一條腿擠上秋千,圈著她的臉開始吻,這動作高難度,程思琪似乎要掉下去,只能緊緊揪著他的胸膛,將所有的力道交付給他。

宋望一把拽住她,欺身逼近,戲謔道︰「什麼不行了,這還沒干嘛呢。」

「你慢點。」程思琪連忙投降,「害怕,真不行了。」

「不是嗎?」。

「要飛起來了。」程思琪上氣不接下氣,又笑又叫,「心髒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慢點,你慢點宋望。」

「感覺怎麼樣?」宋望道。

「啊!」程思琪尖叫了一聲,忍不住埋怨道,「你嚇死我了。」

程思琪看著他,笑眯眯坐了上去,還沒準備好,宋望突然將她推老高。

「應該吧。」宋望淡淡笑著,從口袋里捏出一張手帕來,擦拭了邊上一個晃悠悠的秋千,朝她道,「過來坐。」

「這個是夜來香嗎?」。程思琪從他懷里跳下去,到了邊上。

「哦?」宋望抬眸看,這才發現,兩個人已經過了石橋,正立在花香馥郁的院子之中,薔薇和闊葉綠植順著牆壁肆意攀爬,邊上的花園里更是不知道種了什麼花,香氣燻人。

「秋千。」程思琪看著不遠處,呢喃道。

「嗯?」

程思琪抬眼看見,心神蕩漾,整個人似乎都要在這樣的香氣里飄起來,她暈乎乎趴在他肩頭,繼續被他抱著往里走,突然聲音小小道︰「宋望。」

兩個人穿過一道石拱橋,橋下沒有水,卻也是密密麻麻長滿了蔥郁的花草,在夜風下搖晃起來,蘆葦蕩一樣。

她一遍一遍地叫著,宋望已經說不出話來,抱著她親吻,一邊往屋子里面走,雙手滑進她毛衣里面,沉默著,整個人帶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程思琪急促地喘息著,兩條腿纏得他越緊,接連不斷地喚著他,粉潤的唇也不曾離開,和他唇齒交纏。

「嗯。」

「。」

「嗯。」宋望悶聲應著。

「宋望。」程思琪親吻的間隙聲音含糊地喚他。

兩個人的呼吸都突然粗重起來,輕喘著親吻,讓空氣里都染上繾綣情意。

宋望將她放下來,月光下一只手捧著她微涼的臉頰,程思琪一條手臂勾著他脖頸仰頭看他,不等他低頭下來,她突然直接跳上去,兩條長腿緊緊地纏著他的腰,低頭模著他清俊如畫一張臉,狠狠地吻了上去。

「哈哈,放我下來。」程思琪被他轉的氣喘吁吁,連聲求饒道,「放我下來放我下來,被你轉暈了。」

他看著,悸動不已,突然一把將程思琪抱起來轉圈,程思琪猝不及防,尖叫著笑了幾聲,笑聲飄蕩在寂靜的夜里,銀鈴一樣。

眼前眉眼如畫的女孩,美麗的好像月下仙。

宋望走得很慢,一直抬眸細細打量著,看著程思琪,略微想了想,笑著扯了幾根細女敕的花藤,給程思琪編了個花環,戴在頭上。

楚香蘭喜歡花,青城四季如春,原本就有「花都」、「春城」等等許多美譽,眼下時間久了,當年種下的許多花都繁盛異常,枝條和花朵伸出了砌成的花園,招搖生姿,好像夜美人。

花草茂盛,空氣里都飄蕩著草木花朵馥郁的香氣,微微嗆人。

有些年頭沒人,宋宅里自然很寂靜。

提上去又拿樹枝將她放下去,讓程思琪讓開幾步,他一只手扣著牆,穩穩落地。

捉小貓似的。

程思琪按著他指示,好不容易弄了條挺粗的樹枝遞上去,宋望握著樹枝,翼翼將她拉了一下,一只手扣著她肩頭,將她提了上去。

宋家老宅在巷子深處,到了門口,卻是豁然開朗,門前的空地非常大,栽花種樹,郁郁蔥蔥。

「呃。」程思琪看了他一眼,無奈點頭。

「找根藤條吧。」宋望抬眼往四下看了看,「粗點的樹枝也可以,我直接將你拉上來,沒什麼難度。」

「像你這樣肯定不行!」程思琪看著他,為難道。

「試試?」宋望建議道。

程思琪沒有他那行動力,看著他,郁悶道︰「我不行的。」

宋望略微想了想,發現他以前還真是沒怎麼關注這個,索性直接忽略,放開了程思琪的手,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三兩步蹬牆上去,都不用伸腿,手臂撐著一躍,整個人就穩穩到了牆上。

沒有嗎?

他說著話,拉著程思琪順著一側圍牆走,走幾步又發現,往後一截牆壁沒有琉璃瓦在內外做成的頂。

宋望顯然也這會才想起來,仰著頭觀察了一會,道︰「好些年沒回來,總有破敗的地方,找找缺口。」

「你確定翻牆進去?」程思琪走幾步觀察了一下大門外的圍牆,這才想起來他們家的圍牆並不好翻,一來是牆壁上都有頂,里外呈八字,下雨天會形成雨簾,二來那些頂都是琉璃瓦,忒光滑,並不好攀上去。

宋望似乎是靜默了一小會,才將程思琪放了下來。

宋家祖宅是典型的中式古典風格,外面看上去就像古代貴族的高門大戶,可程思琪卻知道,里面的設計融合里一些園林建築風格,甚至還有歐式小洋房,據說是宋望的母親喜歡,所以當年宋清暉專門請了工匠設計建造。

不一會,兩個人到了宋家老宅,月光皎潔,紅漆的兩扇厚重大門看上去有了些年代,幾節台階下,左右兩邊碩大的石獅子威風凜凜。

她老實,宋望便沒有再逗她。

程思琪默默月復謗一聲,趴在他背上,再也不敢亂動了。

禽獸!

「別亂動!」宋望咬牙切齒道,「哥哥這會激動得很,再動辦了你。」

「不理你了啊。」程思琪將下巴抵在他肩頭,頓時羞窘起來,身子胡亂地扭了兩下,抗議道。

「嘿。」宋望笑一聲,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求之不得,快來。」

程思琪被突然襲擊,吻完了呼吸都有些不穩,繼續悶聲嘀咕道︰「我在你**上模來模去,你覺得有感覺沒?」

「有感覺?」宋望抿唇笑了笑,側頭重重地吻上她唇角。

「別亂模啊你!」程思琪忍不住嘀咕道。

程思琪伏在他肩頭,隨著他走路的步子輕輕晃著,宋望托著她的兩只手便漸漸地不安分起來。

一邊走,嘖嘖贊嘆道︰「又圓又翹。」

程思琪連忙松了點力道,宋望滿意地托著她**,繼續往前走。

他這話落在耳邊,怎麼听怎麼怪異,程思琪正郁悶,宋望已經繼續道︰「哥哥這腰都要被你夾斷了!」

「嘖,夾死我了,你放松點。」宋望邊走邊道,「別夾那麼緊。」

兩個面具勾在手指上,她一直手摟著宋望的脖子,兩條腿緊緊地纏著他的腰,穩穩地趴在他背上。

面具礙事,她便摘掉了自己的面具,連帶著,也順手摘了宋望的面具。

「。」程思琪撲哧笑著說了一句,宋望在她身前躬去,她攀著他肩膀爬上去,將臉頰抵在他頸窩。

「要把全世界背身上,怎麼可能不累,」宋望勾著唇角看她,話鋒一轉道,「所以才要叫啊,叫一聲就不累了,快點!」

「你不累嗎?」。程思琪一向佩服他體力,聲音小小地問了一句。

「那怎麼辦?」宋望蹙眉看她一眼,笑眯眯道,「叫,背你。」

「腿疼。」程思琪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剛才跑得太快了,感覺兩條腿都不是我自己的了。」

宋望胡亂地想了想,走了幾步,才發現程思琪動作相當慢。

他離開時年紀小,家里的貴重物品基本上都是老爺子代為處理,可實際上,留下的應該也不少。

雖然在夜里,可是月光足夠亮,尤其,宋宅雖然很久沒住人,可基本上一年也會有人專程打掃幾次衛生,應該不至于灰土厚重。

他原本並不喜歡回去宋家,可眼下,已經知道了父母並非怨偶,心里早已經釋懷,反而很有興趣帶著程思琪看看他從小生活的地方。

「嘿,可以翻牆。」宋望原本沒听清她說什麼話,此刻自然沒多想,牽著她的手,一臉期待地笑笑道,「走吧。」

「沒什麼。」程思琪反應過來說漏嘴,連忙道,「沒帶鑰匙那我們怎麼進去?」

「你說什麼?」宋望突然看著她,問了一句。

「嗯,」程思琪四下看了看,「是挺近。」

「唔,沒有。」宋望略微想了想,「帶著倒是帶著,可惜在行李箱里,原本沒準備一定回去的,就突然發現這里距離我家挺近。」

「宋宅?」程思琪看著他,遲疑道,「你帶著鑰匙嗎?」。

「我家。」宋望笑了笑,似乎有些懷念,低頭道,「喜歡蕩秋千嗎,我們家院子里有好些個秋千,我媽媽當年可喜歡。」

「哪里?」程思琪詫異地抬眸問了一句。

宋望舉手看了看表,直接說了句,一抬眸朝著深深的巷子看,略微想了想,笑著朝她道︰「走吧,帶你去一個地方。」

「不急,時間還早。」

上一次專輯發布會,一眾人就住在青陽大酒店,許多粉絲都知道,追不上兩人,難保就不會前去專程圍堵。

「怎麼辦,這會能回酒店嗎,會不會被堵?」程思琪憂心忡忡地說了一句。

「累死哥了。」宋望也扶著牆,一低頭,才發現懷里的山茶花瓣不知什麼時候都給飛完了,有些遺憾,到底還是無可奈何,左右看了兩眼,扔在牆邊。

程思琪體力不及他,簡直跑得雙腿要斷掉,一只手扶著牆壁,氣喘吁吁。

兩個人出來沒有帶保鏢,這幾年畢竟不在青城,被那麼多人追上想起來就無比麻煩,宋望越跑越快,也不看路,拉著程思琪橫沖直撞,一直往僻靜窄小的街道巷子里鑽,大約半個小時後,身後的喧囂聲漸漸遠去。

宋望一只手牽著程思琪,懷里還抱著花,潔白嬌女敕的花瓣被風吹起,貼著他的臉往後飛,一路上都留下清雅香氣。

原本圍聚在舞台下的都是年輕男女,一個兩個跑起來虎虎生風,最前面的宋望和程思琪自然不敢懈怠,跑起來速度簡直像閃電。

有的粉絲見過程思琪,可基本上沒人見過活生生的宋望呀,他好些年沒有回青城了。

雲中省所有人都以他們倆為榮,一來是因為成就地位,二來是因為他們羨煞旁人的動人愛情。

甚至,雲中省的驕傲。

畢竟,宋望和程思琪都是青城人,簡直可以說青城人的驕傲。

他們這一跑,原本還不敢突兀確信的人群登時沸騰了,哪里還看什麼節目,一個兩個拔腿追著他們。

正唱歌的程思琪愣了一下,還來不及反應,不知什麼時候擠到跟前的宋望已經飛快地拽了她手腕,一把揮開人群,跑起來。

議論的聲音一句高過一句,基本上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興奮地猜測著,有人遠遠尖叫道︰「思琪,思琪!」

「活生生的宋總啊!」

「天吶,宋總嗎?那個是宋總嗎,她是宋總裁,嗷!」

「個子身材都好像,頭發長度也差不多吧!」

那女生話音落地,突然一把揪住了邊上伙伴的胳膊,激動到語無倫次︰「是琪琪吧,天吶,我覺得一定是琪琪吧,我上次去過她專輯發布會,就是這個感覺,她唱《三百六十五天的想念》就是這個感覺!」

卓航還想再說,耳邊突然有人疑惑道︰「怎麼感覺是程思琪呢?」

「是挺相愛的。」江遠聲音低低。

「真特麼感動!」卓航看著依舊在唱歌的程思琪,頭也沒回,重重地喟嘆道,「怎麼感覺起來就這麼相愛。」

他們相愛至深,每每出現,全世界都淪為背景陪襯,虛無得可憐。

這樣浮躁的世界里,當真有這樣登對的一對璧人。

只是詫異,他們倆出來,玩得如此明目張膽,暢快酣暢,更詫異,此刻那視線交織的兩個人,彼此間那種纏綿悱惻的深深愛意。

當然,他們兩人早已經在第一時間洞悉了程思琪和宋望的身份。

所有人目不轉楮地看著她,宋望眼眸含笑地看著她,甚至,散步到廣場的江遠和卓航都目不轉楮地看著她。

只余寧靜安詳。

她的歌聲有神奇的撫慰人心的力量,溫柔輕緩,河水一樣緩緩而過,洗滌一切,這世界上便再也沒有痛苦和悲傷。

她戴著面具,話筒便伸到下巴的位置,那聲音從面具下緩緩傳出,的確受了點影響,可卻絲毫不影響她帶給每個人的直觀感覺。

她一開口,柔和清甜的氣息便倏然籠罩了整個舞台,慢慢地,感染著邊上每個人,人們暫時忘記了去探究兩人的長相,安靜了下來。

留到以後坐著輪椅慢慢搖

一路上收藏著點點滴滴的歡笑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哪怕一輩子才能完成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希望我越來越溫柔

听听音樂聊聊夢想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程思琪柔和輕緩的嗓音慢慢響起來。

舞台上--

人群倏然間沸騰起來,被一眾人注視的宋望卻氣定神閑,只笑著,高挑挺拔立在那里,沒有任何表示。

「真想摘了那哥們的面具!」

「眼楮真漂亮!」

「個子好高!」

「她好帥!」

「好帥啊!」

他穿著一身筆挺的黑色手工西裝,高挑頎長,貴氣雅致,懷里抱著碩大一捧潔白的山茶花,正眼眸含笑地和程思琪遙遙對視。

她說著話,抬眼朝人群最外圍看了,一眾人視線跟隨而去,便看見戴著暗金色國王面具的宋望。

現場氣氛倏然火爆起來,程思琪卻拿著話筒低笑一聲,輕聲道︰「沒關系,戴著面具影響不大,唱一首《最浪漫的事》獻給我。」

「摘掉!」

「摘掉!」

男主持人看著程思琪,也頗有好感,將手中另一個話筒遞給她,笑著說︰「狐狸姑娘想唱什麼歌?戴著面具似乎不太方便。」

台下的觀眾沸騰不已,尖叫聲一重賽過一重,主持人抬手做了好幾個「安靜」的手勢之後,一眾人才慢慢平靜下來。

「噢噢噢!」

「要伴唱嗎!」

「美女!」

可她個子高挑身材好,露在外面一雙眼楮比天上的星子還要璀璨動人。

舞台下倏然響起一陣尖叫口哨聲,年輕人看見美女原本就激動,尤其程思琪帶著面具,看不清相貌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嘩……

程思琪在倒數第二節台階那里直接跳上舞台。

視線里--

宋望一只手抱著花,一只手將瓶子連忙放下,朝著她的方向追了。

她說著話,已經快步朝廣場正中央的舞台走。

宋望拿著一個敞口玻璃瓶朝著程思琪問了一句,程思琪倏然回神,將手里大捧的白山茶直接塞進他懷里,大聲道︰「我唱歌給你听吧,一會再買瓶子。」

「你覺得這個怎麼……」

廣場舞台上,男主持人拿著話筒朗笑著開口道︰「還有哪位美女帥哥要唱歌給大家听嗎?踴躍些,別辜負這麼好的夜色哦!」

他微微俯身,垂眸看著各式陶瓷玻璃瓶子,身後--

「要買花瓶嗎?」。宋望問了句,不等程思琪答話,就抬眼四下看了看,朝著不遠處一個賣手工藝品的路邊攤走。

「嘿嘿,晚上回去找個花瓶插起來。」程思琪道。

「真美。」宋望看著花,都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再看著程思琪,又忍不住笑起來,「鮮花配美人。」

馥郁的花香撲鼻,每朵花都有碗口大,怒放到極致,燈光下潔白如雪。

「謝謝您。」宋望將錢遞,轉個身,將手里軟布裹著花枝的一束花塞進程思琪懷里去,順帶著在她額頭親了親。

婆將花遞給他,眉眼慈愛道︰「這是自家後院種的白山茶哦,最是純潔無暇,我們家姑娘說花語是真愛,子祝你們倆恩愛到老。」

「得,就您這句話,全買了。」宋望爽快地說了一句,一只手還摟著程思琪,直接掏錢。

「那就更得買花了,這一生花好月圓甜甜蜜蜜。」

「是。」宋望住了步子,語調溫柔含笑,「她是我。」

程思琪忍不住笑起來,宋望和邊上一個賣花的婆視線相接,婆眉眼慈祥地笑了笑,快走了兩步開口道︰「小伙子長得真俊,給女買束花吧。」

她別無所求。

他已經在身邊,還怎麼可能有什麼願望呢?

她不知道應該感謝誰,可她已經是如此的幸福和滿足,感謝上蒼吧,感謝上蒼給了她新生,感謝上蒼給了她這樣一個宋望。

其實不應該說是願望,她對著天空,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程思琪看著五光十色的夜,想著她剛才的那個願望。

程思琪將腦袋從他腋下鑽進去,到了他身前,主動重新回到他懷里,宋望自然地用手臂圈著她的脖子,往前走。

「好吧。」听到她說不靈了,宋望登時妥協。

「好啦好啦,說出來就不靈了。」程思琪抱著他的腰,哄小孩一樣地說著話,跟著他腳步往前挪動。

宋望看著她,無語。

「可是我不想知道你許了什麼願吶。」程思琪眼楮彎著越深的弧度,看著他,聲音悶悶道。

「嘿!」宋望伸手掐她腰,「說不說說不說,小東西欠收拾,交換怎麼樣,你先說我後說。」

「嘿嘿,不告訴你。」程思琪彎著眼楮,聲音俏皮。

她許完,宋望攬著她看燈,終于是忍不住,垂眸探詢道︰「許的什麼?」

程思琪雙手合十閉著眼,微微仰頭,沒,眉眼嫻熟。

「丫頭許願。」宋望在程思琪頭頂拍了一下。

夜晚有點風,不大,兩個人蹲下去擺弄孔明燈,程思琪扶著袋子,宋望低著頭點燈,他這一生其實沒做過,可動作非常嫻熟,不一會,兩盞燈慢慢地上了天。

程思琪從褲兜里掏出五塊錢遞了。

「帥哥真會。」小販笑逐顏開地夸贊了一聲,宋望拿過兩個沒開封的燈,朝著程思琪道,「付錢。」

「兩個吧。」宋望笑了笑,「給我們一雙。」

「哈。」賣燈的小販忍不住笑起來,「那四個好了,兩位是過來青城旅游的嗎,算便宜點。」

「五元三個?」宋望微微蹙眉道,「你這賣法不好,幸福得成雙成對。」

賣孔明燈的小販眼看著一對璧人走近,連忙湊上去笑著介紹道︰「放幾個孔明燈祈願吧,便宜又浪漫。」

「五元三個。」

宋望忍不住笑起來,不由分說牽著程思琪的手往過走。

那里,慢慢升起里幾個孔明燈,一開始不明顯,卻因為越升越高,點亮黑暗。

程思琪倚著宋望,單是看著這份熱鬧,已經笑彎了眼楮,宋望攬著她,卻仰頭看著廣場一角。

青城,比程思琪回憶中熱鬧了許多,也溫暖了許多。

有弓著腰踩著滑板的小孩游魚一樣地在人群中穿梭,也有上了年紀的老人拿著自家種植的鮮花售賣,角落各處也有擺地攤賣小孩玩具的年輕學生,那些上了發條的玩具發出脆亮的笑聲和叫聲,融入喧囂。

廣場四周有十分高大的景觀燈柱,燈柱將整個廣場映照得亮如白晝,燈光下面,廣場正中央的露天舞台上有年輕女孩肆意高歌,而邊上被綠植花卉分割的小區域里,許多不同年齡段的男女跳著各種風格的廣場舞。

不一會,兩人到了面積頗大一個休閑廣場。

不過有了面具,兩人徹底沒有了被認出的後顧之憂,就像夜晚牽著手逛街道的任何一對年輕情侶一樣,雀躍歡欣。

宋望一雙桃花眼瀲灩流光,程思琪大而黑亮的眼眸更是明亮動人,都是僅憑著一雙眼,都能惹人贊嘆的好相貌。

畢竟,他們兩人皆有雙十分漂亮的眼眸。

戴上面具的兩個人牽著手往前走,卻越發顯得驚艷人眼球。

面具非常精致逼真,宋望是國王,暗金色,貴氣雅致,程思琪則是一個狐狸的面具,銀白色,頂端有幾根彩色羽毛,看上去俏皮伶俐。

宋望一心想著過二人世界,自然怕麻煩,兩個人沒走多久,便在街道路邊的夜市上買了兩個色彩斑斕的面具。

一對璧人,自然吸引邊上許多人頻頻注視。

宋望膚色比一般男人略白,眉眼綺麗如畫,看上去也年輕,走在青城街道流轉的夜色中,君子如玉,非常醒目。

程思琪穿著一件淺米色套頭圓領毛衣,清新柔和,站在宋望邊上,嬌俏青女敕如高中生一般,十分惹人。

青城四季均溫二十多度,即便是冬天,也感覺不到絲毫寒冷,夜里溫度都在十度以上。

宋望和程思琪出了酒店,涼風習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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