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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孤以天下祭青蘿

求諒解,畢竟文文,有時候的確不是想寫就能按時寫出來的,呼呼,愛你們麼麼噠,早安。

以後但凡有事,還是會通知在公告里,一般最晚十點,晚更新就會公告。

再然後,因為後台比較嚴格,所以發布的公告都不能刪除,阿錦感覺每次發公告太繁瑣,所以昨天通知在評論區,抱歉了,可能有的親沒看評論區,白等了。

然後,孟二爺沒死。

唉,取章節名的廢柴,依舊章節內選句話,無視我無視我無視我……

------題外話------

畫面里留下男人線條流暢緊繃的背部,俯身而下。

鏡頭里,只看見程思琪胡亂揮動的一只手,然後,一件內衣被他扔出來,再然後,刺啦一聲響,純黑色的襯衫扔出來。

于是--

他看上去凶猛強勢,卻沒忘記將程思琪整個人護在身下。

寧小余在他身下掙扎,他便越發惱怒,一只手按著她,一條腿跪在她身側,動作激烈地撕扯她衣服。

「你是我。」蔣靖南看著她磨磨牙,下一瞬,直接轉身,將她整個人「砰」一聲扔上床,強勢地壓。

「放開我,你放開我。」寧小余依舊是推著他,上氣不接下氣,無比驚懼。

她這話似乎讓男人怒火中燒,大手隔著她上衣明顯地揉搓起來,一只手托著她站起身,將她整個人抱起在懷里。

「放開我。」寧小余自然反抗,在他懷里胡亂地掙扎撲騰起來。

蔣靖南眯著眼楮看她,喉結聳動,下一瞬,直接低頭,啃咬上她脖頸。

冰涼的酒順著雪白的脖頸流進去,寧小余愣了一下。

酒氣太重,他懷里的女人不堪忍受,胡亂地掙扎了一下,手里的一杯水扔出去,唇邊的酒杯也倏然錯開,倒在她脖頸衣領上。

男人心滿意足,目光深深地看著她,將酒杯遞到她嘴邊,手腕微抬,一杯酒慢慢往下灌。

寧小余神色一怔,抿唇看著他,眼楮里帶著些屈辱的水光。

「別動。」男人一只大掌直接滑進她上衣,緊扣著她的腰,「再動我現在就辦了你。」

一只手拿著杯子,一只手抗拒地推著她的肩,忸怩。

話音落地,直接探身握緊她一只手,猛地一拽,一步開外的女人穩穩地落在他懷里。

「開什麼玩笑。」他說。

「呵。」慵懶散漫的男人低頭笑了聲,聲音里帶著一抹蠱惑人的性感迷醉,側頭挑眉看她,「蔣靖南的女人不會喝酒?」

「我不會喝酒。」寧小余捏著杯子的手指緊了緊,毫不猶豫地直接拒絕。

「杯子放下。」他對著寧小余又發話,「陪我喝一杯。」

他修長白皙一只手骨節分明,捏著高腳杯,姿勢優雅散漫,將里面清澈的液體輕輕搖晃,馥郁醉人的香氣便漸漸地彌漫暈開在空氣里。

再回來,蔣靖南卻坐在床尾喝酒。

寧小余沒,秀麗的一張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平靜無波,下床,穿著拖鞋出畫面,給他倒水。

蔣靖南冷笑道︰「娶你回來是當擺設的嗎?過來,幫我倒杯水。」

寧小余攥著被角看了他一眼。

蔣靖南走兩步,立在床邊,蹙著眉命令道。

「過來!」

寧小余神色怔了怔,看了他一眼,緊緊抿唇,直接爬上床,掀開被子就要躺進去,面無表情,鴕鳥一樣。

畫面氣氛驟然一變,連角落里兩個攝像師都忍不住緊張起來。

他一只手尚且扶著門把手,看見正要上床的小人兒,眼楮微微眯起,將臂彎里掛著的西裝直接甩到一邊的單人沙發上。

她一只腳仍在鞋子,一條腿曲起抵著床,拖鞋落地,剛露出玉白一只腳,房門動一下,宋望擰著俊眉進了門。

一瞬間,燈光暗下來,畫面里,程思琪一只手掀開被子,要上床。

李晶轉頭看向邊上的宋望,略微想了想,覺得沒什麼可說的,索性閉嘴,直接清場,利落地說了句「action!」

「好。」程思琪還有點窘,低聲應了一句。

「OK!」李晶上下打量一眼,直接講戲,「一會劇本里蔣靖南應該喝了點酒,情緒和動作都比較激烈,他失控,你就表現出安靜的一面和他映襯,陪著喝酒也不需要什麼表情,被壓上床可以適當反抗,不用太激烈,明白嗎?」。

對著鏡子左右檢查了兩下,她穿著土得掉渣的睡衣,披散著長發,踩著拖鞋出了房間。

寧小余原本屬于天生麗質型,程思琪不用上濃妝,很快搞定。

換好了衣服,她到洗漱間由著化妝師上妝,劇本里一會的場景略曖昧,需要朦朧隱晦之感,水晶燈光芒自然會調到相對昏暗微弱一些。

無奈之下,一直警惕的寧小余睡覺也穿著內衣。

可奈何劇本里寧小余雖然從小生活苦一些,身材卻發育得極好,玲瓏飽滿,縱然穿著土得掉渣的睡衣,曲線依舊玲瓏動人。

用蔣靖南的話來概括,很簡單四個字︰「土得掉渣!」

純棉質地,上下兩件長衣長褲,淺灰色條紋圖案,是屬于那一種,男人看著不會有任何的睡衣。

劇本里眼下是秋天,寧小余的睡衣是自己準備,非常保守。

在家里睡覺,自然穿睡衣的。

洗漱間有人應了一聲,快步走出一個工作人員,淺笑道︰「先換衣服吧。」

程思琪哭笑不得,伸手在他胸膛推了一把,還來不及,邊上的李晶已經連忙開口道︰「化妝師,快,先給思琪上妝。」

得,一原形畢露。

「發什麼呆?」宋望到了眼前,曲起手指在她腦門上敲了兩下,附耳壞笑,「是不是被帥暈了,乖,回去再給你。」

只看著他慢慢走近,她都有些悸動難言,無法呼吸。

他單穿一件純黑色手工襯衫,一側衣袖規整嚴謹,暗金袖口泛著光,一側袖口往上卷了兩圈,帶著些隨意淡然,頸部沒有打領結,最上面紐扣解開兩顆,慵懶散漫,襯著眉目精致綺麗一張臉,氣勢十分迫人。

許是燈光太亮,程思琪覺得他耀眼尊貴,恍若帝王。

此刻,整個房間被頂端正中央水晶燈耀眼的光芒籠罩著,沉斂的貴氣撲面而來,程思琪定定神,宋望從房間一角的衣帽間出來。

牆壁被花紋尊貴繁復的米黃色壁紙盡數包裹,一腳的高桌上,淺棕色桌布垂墜,上面置放兩盞裝飾性復古台燈,再上方牆壁上懸掛了一塊裱起的正方形油畫,田園風光,色彩艷麗,光線漸變,分明是靜態,卻十分生動。

北郊別墅是歐式貴族裝修風格,臥室地面以仿古木紋磚鋪就,淺棕色木紋磚紋理自然細密,非常逼真,正方形大床下鋪了一塊花紋繁復的長方形地毯,床尾擺放著一張復古軟皮小桌,褐色木盤里,倒置兩個高腳杯,邊上一瓶紅酒,剛開封,酒氣氤氳醉人。

工作人員已經準備就位,程思琪直接到了二樓主臥。

眼下一眾人要拍攝的是室內戲,正值傍晚,導演安排了婚內強暴的那一幕。

蔣靖南將寧小余逼迫到絕境,用手段娶了她。

上完課,緋川逸和榮晴接了她,直接趕到宋望在北郊新城區的空置別墅,拍攝剩余的《閃婚》戲份。

程思琪冥思苦想琢磨了好幾日,一轉眼,便到了星期四。

也非常有難度。

再後面,她被鳳梧請人悉心教,能歌善舞,話音婉轉,自然少了先前的忸怩,撩人的工夫卻更是爐火純青,是不刻意勾引人,可一顰一笑都讓人移不開視線的動人風情。

當然難。

可這忸怩之態因為是她的本性,便要表現的極為天真自然,不使人厭煩,反而讓人喜歡。

程思琪也有點明白江遠發視頻給她看的原因,畢竟,一開始的青蘿無論是走路、、吃飯睡覺,都帶著點天生的忸怩之態。

尤其,她原本還不是一個人。

很多台詞分明簡單,寓意卻深,想要詮釋好自然不容易。

而青蘿這一角色,集天真調皮、活潑好動、美艷妖嬈、嬌憨純潔、無知無畏、溫柔動人等等諸多特質于一身,她最是無情,動了情卻最是多情。

不過圈中許多明星卻爭搶著上他的戲,畢竟,前面每部片子都榮獲獎項,積攢口碑,卓航,原本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也因此,一般只看重商業效益的投資人不願意捧他,忒燒錢。

作為電影導演里最特立獨行的一個,卓航喜歡改戲也是出了名的,甚至有時候拍到中間不滿意,還會推翻重來。

江遠給她的劇本並不復雜,也就給了人物命運軌跡和幾個具有代表性的場景,想到卓航團隊一貫作風,程思琪甚至覺得,也許他們的分鏡頭劇本根本還在潤色中,尚未完成也說不定。

依舊是悲劇。

最終,他因青蘿挫敗不已,也因青蘿蛻變,站在了權利最頂峰,獨享孤獨。

不同于代表著男權至上的宰相鳳梧和姜王炎,他尊重女性,始終將青蘿放在和他平起平坐的地位上,引導她,教育她,促使她開化。

和青蘿相對的,劇本中巫靈王的角色卻好像亂世里一泓清泉,他善良、仁慈、開明、文成武就、氣質卓絕。

多可憐,多可悲。

有修為,沒反抗,任由大火將自己活活燒死。

蛇天性冷血,不會流淚,卻在最終被焚燒之際哀泣漣漣。

她道︰「青蘿不會流淚。」

姜王抱著她纏綿,雲雨初歇之際,把玩著她頭發若有所思︰「孤好像沒見過你哭。」

鳳梧讓她前往姜國,她天真活潑地搖頭晃腦道︰「好呀。」

比如,巫靈王帶她初入集市,青蘿走路也不肯好好走。巫靈王教導她,她便懶洋洋開口道︰「人家沒有腳嘛。」

劇本中有很明顯強化她這一點的場景對白。

她所有的一切皆因男人,可憐的是,因為她是一條蛇,甚至連一丁點自我意識都沒有,從生到死,唯有依附。

女主角青蘿,更是徹頭徹尾的悲劇,亂世美人的代表。

程思琪覺得,《青蛇》好似一首女人的挽歌,劇本從頭到尾,出現展示在眼前的女人,也就感情烈如火的姜國王後趙華陽有一丁點的自我意識覺醒,很可惜,她的倔強熱烈,也是因為太愛一個男人。

女人大多是可悲的,處于亂世,飄零若浮萍。

不止她,《青蛇》中和她人生交集的兩個女人,玉容被姜王賞給臣下,抑郁而終,王後趙華陽被嫉恨蒙了心智,毀幾傷人。

巫靈王愛她,她尚且不懂愛,鳳梧利用她,她方動情,姜王寵她愛她佔有她,冷血如她,也有了女人的特質,彌足深陷,最後,無辜赴死。

青蘿入紅塵四年,遇到三個男人,巫靈王、宰相鳳梧、姜王炎。

青丘是男人的戰場,女人的墳墓,饒是一條蛇,因為美,也未能幸免于難,成了亂世征戰的犧牲品。

死後,傳位于旁族收養的太子。

巫靈王改國號為「初」,在位十三年,勵精圖治,六宮無妃,後位空懸。

他說︰「孤以天下祭青蘿。」

青蘿的死讓一向翩然如玉的青丘第一成了魔,巫靈王點兵帶將,身先士卒,率姜國大軍踏平其他三國,一統天下。

遠在陳國的巫靈王趕回國,一怒之下,弒兄奪位。

他知道青蘿是一條蛇,也知道自己一直寵著一條蛇,卻從來不知,不知何時,他也彌足深陷,愛了她。

青蘿被烈火焚燒而亡,姜王趁著民心激越之際一舉攻打衛國,大勝,成為青丘第一大國,卻暫時停了前進的步伐,一病不起。

實際上,他一直知道她是一條蛇。

姜王頒布罪己詔,請來法術高深的道士捉妖,捆縛青蘿。

她愛他,便不能看見他寵愛旁人,卻又不願阻攔他宏圖偉志,便只能用這種偏激的手段給他折磨愧疚。

趙華陽心知國君寵幸青蘿不過是一種假象,依舊無法忍受,自挖雙目,送到姜王的龍床前,附書信︰「妾贈雙目為江山。」

姜王真正看重的女人,是十多歲封後的趙華陽。

姜王對青蘿的寵愛不過是圖謀天下的障眼法,怠慢政務的過程中,早已經遣出上百名細作潛伏于衛國、寧國宮廷之中。

故事進展到後半部分,真相慢慢浮出水面。

再後來,十九歲的巫靈王回國,遇青蘿,震驚不已,求而不得之後,經歷了頗長一段苦悶折磨,再次離開姜國。

姜國後宮怨聲載道,姜王之名傳遍五國。

姜王寵愛她,知道她怕冷,宮殿四周精心設計了火龍,寢宮地面皆以暖玉鋪就,以保證冬季里每個角落不至于寒涼,知道她貪嘴,自民間征求大廚逾百人,日日變著花樣做糕點,簡直恨不得將天下捧到她面前去。

慢慢地,冷血無情的一條蛇,交付身心。

姜國國君相貌和巫靈王有八分相似,英武俊美,青蘿寵冠六宮尚且不自知,初嘗情事,日日和國君糾纏廝磨。

自此,青蘿被冠以「禍水紅顏」之稱號。

青蘿到了姜國,一曲「凌波仙」驚艷全場,姜國國君對她喜愛異常,賜封「青蘿。」

離開衛國時,鳳梧說︰「去吧,我等你。」

青蘿天真,對鳳梧產生了懵懂的男女之愛,又意外得知姜國有著不同于衛國的各類美食糕點,遂從之,跟著其余五名美人一起,被進獻給姜國國君。

鳳梧是青蘿人間認識的第二人,卻不同于心地赤誠的巫靈王,他始終記著自己的使命,半年多的相處中雖然發自內心地疼愛著青蘿,卻始終灌輸給她「幫助我」這樣的信念。

年輕的宰相觀察再三,覺得有趣,以身為餌,誘惑之。

奈何,青蘿畢竟是蛇,本性天真自由,活潑好動無人能束縛。

連帶青蘿在內,鳳梧從衛國王宮中挑選了六名相貌極佳的美人,請舞姬樂師教習歌舞,請年老宮女教習步態規矩,以求早有所成。

衛王听從了宰相鳳梧的建議,鳳梧便著手培養美人。

聯合之計,便是宰相鳳梧所獻,青蘿,便成了這既能討好姜國國君,又能消磨其英雄斗志的絕妙棋子。

衛國緊鄰姜國,其次寧國,衛國國君意欲聯合姜國,攻打寧國,待滅寧之後,給姜國意外一擊,稱霸青丘,圖謀天下。

寧國為第一。

彼時,衛國勢力比姜國稍遜,為青丘第三。

青蘿被途經御花園的衛國宰相鳳梧遇見,年輕的宰相驚為天人,暗自留意,次日奏請衛君,進獻絕色美人給姜國,以求聯合。

一眨眼,三個月一晃而過。

變換了宮女穿著,悠閑度日,將王宮的美食嘗了個遍。

青蘿到了衛國王宮。

蛇冷血,最是無情,十八歲的巫靈王突然明白,卻早已情根深種。

巫靈王猝不及防,一回身,青蘿不知所蹤。

于是,兩人相處第二年的某一日,青蘿正蜷在巫靈王懷里休息,听到邊上策馬而過的官兵提及「王宮」二字,心念一動,竄上官兵寬大的帽檐,往王宮而去了。

巫靈王告訴她︰天下美食盡在王宮。

從相貌到名字,乃至見聞常識,青蘿的一切皆來自巫靈王。

巫靈王帶著她游歷一年,置身山野中,他時而騎馬,時而徒步,青蘿便化成蛇形,從樹林水波間游走而過,肆意暢快。置身鬧市間,他便是那舉止翩然的俊俏,青蘿好動時化作美人,蒙輕紗陪伴,懶惰時便縮小原身,化成一條小青蛇,隔著他中衣,蜷在他懷抱。

青蘿天真調皮,不沾葷腥,餐風飲露修行六百年,遇上巫靈王之後,口味被養叼,成了極貪吃好動一條蛇。

青蛇滑下樹,巫靈王以糕點喂她,用玉簪幫她盤起青絲,模著她臉蛋,替其取名為「青蘿。」

巫靈王忍不住笑起來,哄它道︰「名字不能吃,你下來,我給你東西吃。」

「名字可以吃嗎?」。青蛇又問,雙腳倒勾著樹梢,左搖右晃。

可巫靈王自小聰慧秀敏,膽識異于常人,不害怕,反而驚喜不已,模著它頭發嘆道︰「原來是調皮貪嘴一條蛇,沒有名字吧。」

放在一般人,自然嚇得魂紛魄散。

青蛇說著話,快樂地繞著樹干盤桓而上,一眨眼,雙腳倒勾,蛇信子在巫靈王臉頰撩了一下。

這便是青蛇和巫靈王的第一次對話,而後,調皮的青蛇突然並著雙腳離地,飛身纏上樹干,伸舌頭眨巴眼楮好奇道︰「可以吃嗎?」。

「唔,名字是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她一襲青衣羅裙,亭亭立于湖畔,三千青絲垂墜,美如仙娥。

巫靈王正找畫像,听見聲音,循聲而去,嬌俏動人的美人兒便近在眼前。

巫靈王想象中的女子自是極美,盤踞在古樹枝椏上的青蛇覺得有趣,尾巴一挑,勾了畫像,兀自端詳兩眼,咯咯笑著幻化成人形。

巫靈王泛舟湖上,遍覽美景,突發奇想,遂暫時停駐湖邊,揮毫潑墨,畫了一幅美人泛舟圖。

故事從此展開。

十七歲,巫靈王到了衛國邊境一山清水秀之地。

生在帝王家的巫靈王性自由,好游歷,十三歲便離開姜國,遍訪明山秀水,結交奇人異士,仗劍周游列國。

當然,這風流是形容其舉手投足翩然之態。

姜國巫靈王是其中最杰出的一位亂世,素有青丘第一之美稱,巫靈王乃姜國國君最寵愛的幼弟,三歲能文,七歲能武,容貌極佳,舉止風流。

英雄俊杰輩出。

青丘亂世,陳、衛、寧、鄧、姜,五國爭霸。

劇本沿襲卓航團隊一貫風格,是個徹頭徹尾的悲劇故事。

這條蛇性別女,名青蘿,天生元種,人間修行六百年,墮入紅塵,幻化人形,意外卷入江山之爭,成為惑世紅顏,只兩年,亡。

唯一特殊的是,故事的女主角是一條蛇。

江遠、沈小小聯合編劇,《青蛇》故事背景架空,類別屬于古裝片,題材是觀眾百看不厭的江山權謀。

程思琪收拾了地面,也開始看劇本。

與此同時--

江遠看著她背影,搖搖頭淡笑著收回視線,目光落到電腦屏幕上,略微想了想,點開劇本繼續琢磨。

「也對。」瘦高女人說著話往回走,「我喜歡縱覽全局。」

「行了。」江遠朝著她揮揮手,「趕緊干活去。劇本好好潤色,別到時候跟著卓航一起抓狂才好。」

「哈。」瘦高女人抱著胳膊笑了笑,「我倒覺得這老師當得可真負責。」

江遠挑眉睨了他一眼,沒。

「你!」卓航看他一眼,「程思琪昨天得罪你了,這麼磨她?」

「先看試鏡結果吧。」江遠放下水杯,一錘定音,「她要是成功拿下女主角,就安排劉子瓊出演玉容,說服唐韻出演趙華陽。」

「嗯,她二十四了吧,」卓航想想道,「龍袍寫真高貴清冷,彩繪寫真嫵媚妖嬈,的確還挺有潛力。」

「按你這個,劉子瓊倒是佔全了。」瘦高女人若有所思。

「那不一定。」卓航睨他一眼,看著斯文男人反駁道,「唐韻的確是氣場女王,可她在年齡上不佔優勢,女主角也不是女王範,她挑戰起來其實才有難度,至于另外的田慧和董真真也一樣,性格都比程思琪大五歲以上,嫵媚有余,清純不足。」

「寶劍鋒從磨礪出。」江遠端著水杯又喝了一口,「若是其他人表現比她好,就說明這角色並非非她不可。」

「不怨我啊。」斯文男人扶了扶眼楮,「你那未來卓女郎畢竟是粉女敕女敕一小新人,要怨就怨阿遠,這狠勁!其他兩個都不說了,唐韻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氣場女王,搶戲那勁頭,無人能出其右。」

「去你的。」卓航朝著他直接翻一白眼,「你對未來的卓女郎就這麼沒信心!」

「唐韻,田慧、董真真?」不遠處敲著鍵盤的一個斯文眼楮男停了動作,轉過身看著他們三個人,「這三個可都是出了名的演技實力派,要是氣場全開,指不定將你那學生秒成渣,太狠了吧。」

「呃……」瘦高女人有些詫異地看他一眼,「小三專業戶都邀請,你真重口!」

「劉子瓊、葉雪,」江遠略微想了想,又道,「董真真、田慧、唐韻,這五個吧。」

「長得太漂亮就有這煩惱。」卓航無奈地攤手笑了笑,「那按你的意思,你準備邀請誰試鏡?」

「她畢竟還小。」江遠道,「第一部電影,總該慎重些,一味將關注度落在她相貌外表上,讓觀眾形成慣性思維模式,不大好。」

「這的確是挺危險一信號。」卓航模著下巴摩挲了兩下,「你是覺得直接讓她擔任女主角,她可能驕傲?」

「不錯。」江遠淡淡道,「無論是觀眾還是導演,看重她相貌人氣重于演技。」

邊上瘦高的女人想了想,若有所思道︰「那姑娘第一個角色是《漢宮》里那個小配角,說起來的確挺驚艷的,雖說沒幾分鐘,反響也還好。接下來的《籃球寶貝》也是,平均收視破二,角色青春靚麗很容易博人好感,據說《閃婚》的女主角也是類似校花這樣的一個形象。」

江遠目光清淺地看著他,沒。

「嗯?」卓航挑眉看他一眼,「你是覺得……有可能被說花瓶?」

「她不行。」江遠握著水杯緩慢地轉了一下,「她出道到現在走得太順了,直接挑梁主演,容易出事。」

「對啊,你還不知道我?」卓航看著瘦高女人,「我什麼時候還試鏡征選主角的,都是看上人直接拍板啊!」

「怎麼你們這人選還沒定?」邊上不遠處瘦高的女人走過來,意外道,「卓航不老早就嚷著找你那學生嗎?這會又準備試鏡了?」

「試鏡?」卓航看著他愣一下,「誰說女主角要試鏡的,讓她看了劇本我們直接簽合同啊!」

「嗯。」江遠手指摩挲著水杯,慢條斯理道,「《青蛇》的女主角試鏡,定在周六吧,京郊影視城。」

「女孩子沒幾個不怕蛇的吧。」卓航無語地睨了他一眼,「不過我原本準備今天微博找她的,這下也省事了。」

「就發了一個講述蟒蛇生活習性的視頻,」江遠握著杯子喝了一口,坐下,忍不住笑笑道,「提前忘了說,嚇到她了。」

「看樣子你還給人家姑娘發了其他東西。」卓航笑笑道。

「嗯。」江遠應了一聲,往座位走,「昨天在我姐家里遇上,我已經將劇本發給她了。」

他筆挺站著喝水,神色沉寂,不遠處的卓航將座椅轉了一下,面朝他開口道︰「你剛才和程思琪打?」

將放在桌上,起身,走兩步到飲水機跟前接了一杯水。

「嗯。」江遠應了一聲,掐了。

「哦。」程思琪悶悶應聲道,「知道了,我盡量吧,您忙,先不打擾了。」

「嗯,」江遠抬手拿了桌上的水杯,沉吟道,「也好,實在受不了視頻你先看百科,不過最好還是看一下視頻,都是要演它的人,這個坎還是克服一下的好。」

「要不我先看劇本吧。」程思琪一只手撫著胸口平緩心情,商量道,「我先看劇本,完了在網頁文庫里了解一下它的生活習性什麼的,怎麼樣,不一定非要看視頻吧,那個太生動了,得人心慌。」

她聲音輕輕入耳,江遠握著,神色愣了一下,一時間忘了。

「這樣啊。」程思琪囁囁道,「可是我害怕。」

「要不克服一下?」江遠語調里帶著淺淡的笑,耐心道,「《青蛇》的女主角是一條修行六百年的青蛇,了解一下蛇的生活習性當然有必要,最起碼在儀態作息方面能有些感悟發現。」

「好吧。」程思琪無奈地點點頭,算作理解,反應過來,遲疑道,「那個和劇本有關系嗎?不看行麼?真看不下去,太難受了。」

「昨晚回家太晚了,找出來直接貼上去,打個岔又忘了。」江遠解釋道。

感情還不是誰都有這待遇,程思琪悶悶地想了一下,無語道︰「那您應該在視頻後面標注一下。」

「沒,」江遠淡聲道,「我專門找給你看的,利于拍戲。」

「這視頻也是劇本的一部分啊?」程思琪欲哭無淚。

「真嚇到了?」隔著都能听見她呼吸不均,江遠略微想了想,不知怎的,竟是覺得心情微微愉悅,將椅子往後帶了一下,遺憾道,「我這突然想起來,正準備打提醒你。」

此刻听見江遠,想著視頻,仍舊是雞皮疙瘩起一身,冷汗直冒。

程思琪坐著看視頻,猝不及防,自然被嚇了一跳。

他發給程思琪的正是一條講述蟒蛇生活習性的視頻,一開頭,就是花白大蟒蛇纏著一棵樹躍起,張開血盆大口的一個畫面。

「哈。」江遠听著她聲音帶著點罕見的嬌憨,忍不住笑一聲,道,「抱歉了。一時忘了女生都挺怕蛇的。」

「嗯,您嚇死我了。」程思琪簡直快哭了。

她聲音里還帶著點顫音,那邊的江遠愣了一下,遲疑道︰「你不會是已經看了視頻吧。」

程思琪握著直接去陽台,接通,喚了聲︰「江,江教授。」

屏幕上顯示︰「江教授。」

她驚魂未定,桌上的正好響起來。

「唔。」程思琪回過神來,連忙應一聲,直接關了網頁。

「沒,沒事。」程思琪咽了口唾沫,撫著胸口說了一句,明顯驚嚇過度,她身後,錢朵兒好奇地探身看了眼,也忍不住哆嗦一下,緊張道,「你看得什麼啊,啊!好惡心,快關掉。」

「怎麼了?」身後床上靠著的兩個人都被驚了一下,齊齊摘了耳機發問。

半分鐘廣告過後,視頻里畫面一出現,她神色愣了一下,「啊」地一聲扔了杯子,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

神色愣了愣,她端著瓷杯喝了一口水,順便打開網頁,復制網址,點開。

下載了文檔在桌面,習慣性拖動鼠標先走馬觀花地看了一遍,程思琪意外發現文檔最後附注了一個網址。

正好沒什麼事,她直接登QQ點開了郵箱。

程思琪沒有午睡的習慣,洗漱了一下,打開電腦,想起了江遠要給她發劇本的事情。

眼下,先回來的蘇藝和錢朵兒窩在床上,戴著耳機看電視。

楚瀅休學一年,宿舍里就剩下她、蘇藝、錢朵兒,三個人都不是特別愛,宿舍里明顯比以往安靜了許多。

程思琪上完早上五節課,吃過午飯回宿舍。

翌日,中午。

……

她側頭看著窗外,霓虹燈光芒流轉,一個城市的輝煌夜景呈現在眼前,她低低一聲便隨風飄散,杳無蹤影。

「嗯。」程思琪低低應了一聲。

「你永遠都有我。」楚瀅看著她柔白瑩潤的側臉,聲音小小地說了一句。

她不願意他痛苦,無論這痛苦是因為心疼她,還是因為難以接受。

和前生相比,他變化太大。

程思琪神色微愣,目光掃了一眼窗外,苦笑道︰「有點。」

楚瀅看著她,忍不住擔心起來︰「表哥他,我覺得他是心性冷硬的一個人。你不願意告訴他那些事,是怕他無法接受嗎?」。

「是。」楚瀅的神色越發認真了,「烏童出了車禍,那一晚他還能那樣毫不留情地和我,雖然我覺得他殘忍,可其實他的話正像當頭棒喝,他說烏童傻,說如果他出事,和我月兌不了關系,是他將我從逃避的龜殼里拉出來。」

「他?」

「我得謝謝表哥。」楚瀅握著她手指,淺笑一聲。

程思琪笑了笑︰「當時你要是這個性子我指定罵你,可那會你不在氣頭上嗎?不想太刺激你了,總覺得時間長了你自然會改變一些。」

楚瀅伸出一只手握上她的手︰「思琪,你太能忍了,委屈你了。」

「其實你早該罵醒我的。」楚瀅握著方向盤,車子開得很穩,「就在我因為江教授對你發脾氣那次,你就該罵醒我。」

「你能這樣想真好。」程思琪由衷地說了一句。

「希望不算晚。」楚瀅嘆一聲,「我從小到大都過得挺糊涂的,一直都想著別人愛我,卻從來自私的沒想愛人。原本是爸爸、媽媽、爺爺和楚沐,後來是你、教授和烏童,因為你們親近,一直只想著佔據你們所有的愛,可其實誰有義務天天圍著我轉悠,是我太能鑽牛角尖了。」

「這是準備往賢妻道路發展了?」程思琪挑挑眉,打趣道。

「嗯。」楚瀅看著她,眼楮彎成異常柔和的弧度,笑道,「烏童喜歡,我想陪著他做他喜歡的事情。」

「哦。」程思琪應一聲,「以後預備怎麼辦,演戲嗎?」。

「歪打正著吧。」楚瀅看她一眼,「你知道的,我成績不怎麼好,老師建議報考藝術類專業,我就報名面試了,很意外通過了專業課考試。」

「還好。」程思琪笑起來,看著她俏麗的側臉,若有所思道,「你當初怎麼選了表演這個專業?」

車窗降下去一些,涼涼的夜風吹進來,程思琪有些倦,靠著座位捂著嘴打哈欠,邊上的楚瀅側頭看她一眼,柔聲道︰「其實你沒必要把自己搞這麼緊張。」

八點多,楚瀅開車送程思琪回家。

烏童大病初愈,正是休養階段,因而先前江遠準備的幾個菜都極為清淡營養,江寧的廚藝很棒,一眾人其樂融融的吃了飯。

兩個人沒說幾句話的工夫,走到了餐桌前。

「行。」江遠點點頭,應了一聲。

「郵箱吧。」程思琪看他一眼,「您應該有我郵箱吧。」

江遠說著話,腳步微頓,道︰「發哪里?」

「下周六。」江遠邊走邊道,「我明天中午到了工作室,將女主角的戲份介紹發給你。」

「嗯。」程思琪微微抿唇,「什麼時候試鏡呢?」

江遠拿著遙控器關了電視,起身道︰「行不行,努力爭取過才知道。」

他說著話,直接起身往餐廳去。

烏童顯然也回過神來,干笑兩聲,道︰「吃飯吧吃飯吧,我餓死了。」

蔓菁是他們一手捧出的不錯,可眼下兩個人畢竟離婚了,先前在微博上鬧了那麼一通,又十分不愉快,還牽扯到她,總歸是有些尷尬。

眼見江遠神色微變,程思琪側頭看了烏童一眼,哭笑不得。

呃……

江遠也笑,正想,邊上的烏童快語道︰「有什麼不行的?你忘了蔓菁姐嗎?蔓菁姐演了《舊城戀愛》女主角一炮而紅,不就是小舅他們捧出來的嘛。」

半晌,看著江遠,淺淺地笑了一下,征詢道︰「您覺得我行嗎?除了《漢宮》里那個小配角,我沒演過電影。」

想到這一遭,程思琪難免神色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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