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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你是媽媽的女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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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到今天,阿錦其實也有點窒息。阿錦評論區說過,楚家人不是像親們想的那樣,全部討厭楚瀅。一開始,楚瀅說「我們全家人都喜歡她,」並不等于「我們全家人都喜歡她,因為喜歡她,討厭我。」白茉出現在親們的成見里,所以難免受指責。評論區有的親說,阿錦偏向白茉,其實真的是兩個都心疼。但是楚瀅從未在評論區接受過指責,無論親們心疼白茉與否,總也心疼她,所以阿錦難免替白茉多解釋幾句。大概醬紫。

------題外話------

「樺山出雲峰,」楚沐若有所思,目光移到&lt不遠處的書架上,「華夏第一險峰。白茉從小就想出去走走,可因為身體原因連跑步都難。我知道她一直想爬山,堂哥帶她去,也算一償夙願了。」

「就是太決絕了些。」林思琪道。

「我堂哥,」楚沐語調微微頓了一下,「他這些年其實一直挺苦的。去了就去了吧。到了現在,我反而能想通。」

「嗯。因為楚灃的事,他說看看老爺子。」林思琪微微嘆了一聲。

「你和表哥來?」楚沐垂眸看了她一眼。

林思琪看了他一眼,沒。

「很難說,」楚沐有點無奈,「白茉生著病,從小一生病,我和楚瀅總是難免被暫時忽視。我可以自己玩,她挺黏我媽的。」

「其實不用這樣,」林思琪微微哽咽,「原本不需要到這一步的。」

「沒關系。」楚沐靠著書桌站,伸手在自個眉心按了按,「楚瀅對白茉的事,執念太深了。我媽陪著她多說點話,也好。」

「沒事。」林思琪擦了擦眼淚,勉強笑了笑,「你媽和楚瀅在房間里,我太感動了。抱歉,不是故意偷听的。」

「怎麼了?」楚沐掩了房間門,在桌上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怎麼哭的這樣傷心?」

林思琪連忙伸手抹抹淚,楚沐一彎腰,握上她的手腕,抿著唇,一言不發,將她帶離了楚瀅的房間門口。

眼前的光線被一道人影遮了去,她淚眼朦朧,一抬頭,面前的楚沐,正神色復雜的看著她。

林思琪捂著嘴,順著牆壁無意識的往下滑,蹲在了地上。

能活下來嗎?有人收養他嗎?會好好的對待他嗎?

她突然想念程瑜,在自己追隨宋望而去的那一刻,她到底是生是死?她也想念安安,那是個一出生就享盡寵愛的孩子,沒有了愛他至深的父母,在那一場地震里,到底怎麼樣了?

她沒有爸爸,從小在媽媽跟前備受寵愛,自然明白,這世界上沒有一種愛,比媽媽疼愛女兒更偉大。

可父愛威嚴,總如山,母愛像水,總是無限包容。

她一直以為楚瀅在家里受到了苛待,其實她並非沒有人疼愛。她太倔,守著一個秘密一個傷疤不肯開口,折磨自己也折磨疼愛她的母親。

林思琪伸手捂了嘴,靠在牆壁上,也不知是感動還是放松,淚水順著手指往下流。

像她的母親,楚母溫柔泛淚的眼楮,和她的媽媽一模一樣。

楚瀅埋頭在楚母的懷里泣不成聲,楚母抱著她,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溫柔包容的就好像這世界上所有的母親。

為什麼說死就死了呢?

她怎麼那麼討厭,說死就死了呢?

她明明前一天,還看見她在房間里笑,她笑著去抱楚灃,去親他,楚灃不敢置信的看她,一把將她摟緊在懷里。

可她怎麼說死就死呢?

她一病,總會吸引全家所有人的注意力。她為什麼要生病,她怎麼老生病,她一直覺得她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生病,讓所有人圍著她團團轉。

她喜歡過她,可後來看見她病怏怏的樣子就討厭。

她其實記著她,她那會走路還不穩,白茉也小小的,拿著玩具站在遠遠的地方看她,一邊看著她一邊笑,喊著︰「瀅瀅快過來。」

楚母話音落地,自己又忍不住哭,楚瀅看著她愣了一下,淚水流的更凶了。

「媽媽知道你難過,」楚母伸手幫她抹了抹眼淚,「可是都已經了。我們得向前看。白茉的事情,也別總惦記在心里,是媽媽不好,也許那會應該帶著你一起去醫院。你出生的時候,白茉她才三歲,都是跟著你爺爺一起來醫院的,說媽媽要給她生個小。」

「我真的好難過。」

「他們已經去了,可我們還得好好的,」楚母抹了抹眼淚,抱著她拍了兩下,「別再想那些,不要給自己太多壓力,白茉生著病,你堂哥是太愛她,他們兩個人的死,和你沒有關系的。不要給自己壓力,好嗎。」

「他們真的死了。」楚瀅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別哭了別哭了,」楚母的聲音都發顫,「媽媽你,你。別在意這些,你是不是故意的媽媽都不怪你。不要往心里去,傻孩子,你說出來沒人怪你。白茉已經走了,你堂哥也走了,他們也都沒怪過你,別傷心,了就了。」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楚瀅在她懷里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伸手砸著她的背,「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湯太燙了啊,你們沒有人問我。都覺得我是故意的。我討厭你,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也不問我,嗚嗚。」

「你是媽媽的女兒啊,」楚母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孩子無論做了什麼事,做媽媽的也都原諒。你是媽媽的女兒,你那麼小,我怎麼舍得怪你。」

「可是我潑了她,」楚瀅的聲音斷斷續續,「潑了她你還哄我。你也不問原因,就哄我,你以為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的你為什麼要哄我。」

「傻孩子,你當時才多大,」楚母也哭,「爺爺也是氣急了。不是真的討厭你。你是他親孫女,怎麼可能討厭你。」

「你為什麼不討厭我,」楚瀅伏在她懷里泣不成聲,「你為什麼不和爺爺一樣討厭我,為什麼每次都哄我。我這麼壞,我小時候就用熱湯潑白茉,我一直偷偷欺負她,你為什麼還管我。」

「寶貝別哭了,」楚母伸手去抱她,「不傷心就不傷心。乖,不哭不哭,都是媽媽不好,以後只疼你一個。」

她說著話,抱著被子嗚嗚的哭起來︰「她整天在我眼前,就整天提醒著我做錯了事,我是個壞人。她死了,死了我應該高興才是。我才不要傷心呢,根本不傷心,嗚嗚。」

「你傷心。」楚瀅語調喃喃道,「你傷心。爸爸和楚沐也傷心,爺爺女乃女乃都傷心,楚家所有人都傷心。可是,為什麼我不傷心呢?我怎麼就這麼壞,我討厭他們,我不傷心,不傷心……」

楚母沒,對著她勉強笑了笑︰「別想了。去了就去了,他們活著也累,去了也是一種解月兌。」

「你傷心嗎?」。楚瀅抬眼看她。

楚母伸手抹了抹眼淚,又去拉楚瀅的手︰「是。白茉和你堂哥都去了。那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好嗎?的事情都,人還是應該向前後。」

兩個女兒,已經去了一個,她這做母親的,心口就像是被挖了一塊肉,剩下的這一個,一開口,卻總像在她心口戳著刀子。

有想過將她送到楚灃家里養著,可孩子已經大了,老爺子攔著,楚灃的母親又對白茉有點看法,思來想去,最終也作罷。

白茉是她的心結,又何嘗不是她這個做母親的心結。

楚瀅那以後明顯變了些,縱然她時常哄著,孩子也郁郁寡歡。

可老爺子接連去了兩個不听話的女兒,心里有根刺,對倔強的小輩一直缺少耐心,暴露之下打了一巴掌,她又能說什麼。

五歲多的孩子懂什麼,哪里就真的有傷人的心思?

楚瀅燙傷白茉那一次,她不是第一個趕到,讓孩子面對了暴怒了老爺子,一直愧疚後悔,心疼的不得了。

自己的親生女兒,怎麼可能不愛?

每每關心完,又心疼鬧脾氣的楚瀅,再耐著性子翼翼地哄她,次次解釋,等到她笑起來才松一口氣。

可白茉總生病,感冒發燒都凶險,她難免又得多關心一些。

孩子當時也就三歲多,被留在家里玩了多半天,她自然覺得愧疚,縱然累,也連忙翼翼地上去哄。楚瀅也好哄,她將白茉生病的事情耐心的解釋一通,再陪她吃飯陪她玩,一會就能笑起來。

忘了具體是哪一次,她從醫院回來,客廳里玩著玩具的楚瀅「啪」的一聲摔了所有東西,轉身就往房間跑。

可白茉一直容易生病,體質那麼差,一生病總是危險,那孩子從小受苦,每每生病,自然讓家里亂成一團。

縱然並非親生,可從一出生就照顧著,自然有母女情意在里面,後來生養了楚瀅和楚沐,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哪個都疼愛。

老爺子做主要收養白茉,原本才六七歲的楚灃也搶著要,是她舍不得,將孩子爭取到自己名下。

白亮因公犧牲,還是為了他們楚家,這樣的恩情自然是不能忘。

那孩子惹人心疼,時常生病,可從小打針也不哭,很少鬧,吃飽了就閉著眼楮乖乖地睡。

她當時沒有孩子,也是第一次學著照顧小孩,每天沖了女乃粉給她喝。

白茉先天不足,瘦瘦小小的蜷一團,可憐巴巴,小猴子似的,出生以後連母乳都沒有。

當時和楚灃的父母尚未分家,整個楚家,也就這麼一個小孩子。

白茉一出生媽媽就去了,爸爸白亮公務忙,常年在部隊也難以顧及。原本和他們夫妻倆都是,她才在老爺子的同意下,將白茉接到了楚家。

楚母看著她,沒也沒反駁,眼眶里又泛淚。

「堂哥也死了。」楚瀅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討厭的兩個人,都死了。」

「寶貝兒,別和你爺爺置氣了。他也是著急,哪里是要打你。」楚母臉上也帶著點無奈,低著頭,聲音小小道,「事情已經這樣的。有什麼事都放下,別再去想,好嗎?」。

她原本也瘦,一張小臉精致白淨,只有巴掌大,房間里縮了幾天,連兩片唇都蒼白,一點血色也沒有。

楚瀅沒看她,抿著唇,抱著被子往里面縮了縮。

房間里,楚母端著熬好的一碗粥擱在床頭的矮櫃上,自己坐在床邊,看著眼前抱著被子的楚瀅,聲音小小地勸著︰「寶貝,吃一點。你這兩天都沒怎麼吃東西,肚子要餓壞的。」

楚瀅的房間門虛掩著,留著小小一道縫,她正想推開,听到里面傳出聲,便愣了愣,站在原地。

林思琪一邊想著,一邊往楚瀅的房間走,腳下鋪著松軟的地毯,她走路的步子原本就輕,一點聲音也沒有。

楚瀅情緒挺平靜,似乎也听不出來什麼。

過完年,林思琪一直挺忙,心里縱然記掛她,也只有時間打過兩次。

楚瀅前幾天一直不曾回家,到了後來,卻是主動提出自己要回家,再然後,這幾天似乎一直沒和她怎麼聯系過。

「知道。」林思琪應了聲,從他臂彎里鑽出來,笑了笑,就自個朝著楚瀅的房間走。

「也好。」宋望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你知道她房間?」

「我先去看看楚瀅吧,」林思琪道,「我有點擔心她。白茉的事讓她一直挺激動,我怕她鑽牛角尖。」

宋望將林思琪攬了攬︰「老爺子估計在他書房,我看看。你跟我一起去?」

收拾屋子的幾個保姆都在抹眼淚。

楚灃去的方式太慘烈,兩人進了屋,一種壓抑沉悶的感覺撲面而來。

感覺起來,得給自個大哥請個耳背點的司機。

宋望和林思琪下了車,牽著手往屋子走,趙青稍微落後,覺得自個才終于解月兌了。

宋望摟緊她,寶貝一樣的抱在懷里,一路回楚家,兩個人也一直廝磨著,情話不斷,簡直肉麻得令人發指。

「嗯。」林思琪聲音輕輕地,像夢囈。

「我在呢。」宋望嘴唇落在她臉頰,吻到了耳朵上,略微想了想,又補充道︰「我一直在。」

「嗯。」林思琪柔柔又應。

「傻子。」宋望伸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眼角眉梢都染了溫柔瀲灩的笑意,「是不是又胡思亂想,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林思琪很乖,順從地喊了一句,將自個的臉蛋埋進他脖頸蹭了蹭,「好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宋望好看的眉梢蹙了起來,這下,倒沒有直接應她,伸手在她軟滑的臉蛋上擰了擰,一本正經道︰「叫。」

林思琪看著他笑,又叫︰「宋望!」

「怎麼了這是?」宋望下意識又挑眉。

「宋望。」林思琪看著他又叫。

「嗯?」宋望低頭,親了親她白淨的額頭。

「宋望?」她溫溫柔柔地喚了一聲。

她一雙眼大而黑亮,這樣總是分外動人,宋望覺得自個一顆心都被人揉碎了。

他一向直接,林思琪總得因為他這樣那樣的話羞紅臉頰,此刻也是。可她乖乖地伏在他懷里,嬌軟白女敕的手指玩著他的紐扣,仰起頭看他,抿唇直笑。

宋望已經生受不住,哪里還敢再吻下去,一片頭將她的臉頰扣到了自己的胸膛處,嘴唇貼,低低道︰「想要了?晚上給你,乖。」

吻得要窒息了……

宋望將她抱緊了一點,順著她柔軟的弧度就輾轉親吻了兩下,他親完,林思琪卻依舊是纏著他,十分情動。

簡直是,太受寵若驚了。

若是以往,林思琪總會嗔怪著掙月兌到邊上,可這一刻,她卻緊緊的環上她的腰,還主動將自個軟軟女敕女敕的兩瓣唇湊到自己嘴邊。

「小可愛。」宋望直接開車門,探出去拉著她的手拖進座位里,兩只手掐著她的腰,就在那冰冰涼的臉蛋上親了一口。

不一會,車子駛到了星際娛樂。林思琪就在街道邊,穿著一件藏藍色的斗篷大衣,翹首以盼的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有些恍惚,他索性閉上眼。

宋望低下頭,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修長的雙腿交疊了一下,微微往後靠,腦海里卻浮現出林思琪明媚動人的一張臉。

真是瘋子……

已經去世的人,哪里還有知覺?

白茉去世,他固執著守了病床七天,不許任何人靠近一步,不許斂尸不許火化,唯一的理由,也不過是白茉怕燙。

看見視頻的那一刻的確詫異,可再想想,又覺得他這做法也的確符合一貫作風。

楚灃愛白茉發了瘋,早在他剛來京城就知道。

她的語調乖巧軟糯,簡直讓人無法生受。宋望掛了,有點納悶地對著看了兩眼,唇角到底翹起了一道弧。

「嗯,我在星際樓下。」林思琪笑著吸了吸鼻子,「我等你。」

「這是怎麼了?」宋望微微挑眉,語調溫柔帶笑,「想我了?得,你在哪呢?我這就過來。瞧你這可憐勁,好像我不要你似的!」

「楚灃的事嗎?」。林思琪問了聲,不等他答話,又道,「可是我想見你。我現在就想見你怎麼辦?宋望,你過來接我好不好?」

「準備回楚家。」宋望語調頓了一下,「出了點事,回去看看老爺子。」

「你在哪里呢?」林思琪的聲音很溫柔,帶著點鼻音,悶悶的,尾音略微長了些,卻好像在撒嬌,滿含依賴。

接到她,眼眸里卻登時浮現出一片溫柔的光,笑了笑,道︰「怎麼了?」

楚灃出了事,楚家自然亂,宋望正坐車往回趕。

臨近開學,天氣沒有年前那樣凜冽嚴寒,空氣卻依舊泛著冷意,林思琪搓搓雙手,站路邊,給宋望打。

大廳里壓抑的哭聲一直回蕩,林思琪抱著胳膊,出了公司。

「楚總他,」邊上站著的經紀人也忍不住抹抹淚,「那樣冷情的一個人,也有這樣的時候。想起來心里不是個滋味。專輯的事情咱們改日再說,我這會也得平復平復,跟著他好幾年了。」

「怎麼了?」蘇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低道,「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的話先回去歇著吧。專輯的事情改日再說,也是一樣的。」

林思琪眼眶里泛著淚,平素明媚動人的一張臉,染上從未有過的哀傷神色,扶著她的蘇晉自然察覺,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宋望于她,重若生命。白茉于楚灃,又何嘗不是?

瓦片劃過血管的那一刻,她甚至听得見自己鮮血流淌的聲音,怎麼可能不痛,可是若能和他同生共死,一切都渺若塵埃。

世界是沉沉一片黑暗,風聲呼嘯,大雨傾頹,她一邊親吻著他一邊,那樣壓抑苦悶的絕望,縱然再親近的人,不是她,也無法感同身受。

她根本沒辦法,接受他的離開。談何獨活?

沒有那樣一個人再陪著,她連再站起來的勇氣都沒有。如果從未擁有過,也許她永遠勇敢永遠堅強,可正因為擁有過,有過他的溫柔他的笑,他的深情他的吻,他寬厚的肩膀和溫熱的體溫。

可,實在是太累了啊!

身為一個母親,她拋下了自己一歲多的孩子,作為一個女兒,她拋下了依然痴傻的母親,作為一個,也將幼小的弟弟拋諸腦後。

自私嗎?

她因此無數次愧疚,許多次午夜夢回,也曾淚濕枕巾。

她那麼那麼的愛著宋望,面對他的死,自私的做了一次逃兵,撇下了不知道埋在哪里的孩子和家人。

安安、媽媽、弟弟,她不是沒想過。可縱然想,也無能為力。

前世,宋望撲在她身上,停止呼吸的那一刻。周圍所有盡數退去,人生所有盡數枯槁,無論什麼,也無法支撐她孤獨求生。

她其實理解楚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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