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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趙曉琳和林凱【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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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廢什麼話?」林凱掐著林思琪脖子的一只手緊了緊,「你不是一直生氣她太紅了麼?舅舅替你出了這口氣,快去拿東西!」

「你要給表姐拍視頻?」趙曉琳猶豫著問了一句。

「樓下茶幾上,水杯里那些藥!」林凱咬牙道,「要不是你的那些藥,我能做下糊涂事?原本你要勾引誰我管不著,趕緊的,下去將東西都拿上來。等時間晚了,程瑜和思源該回來了。」

「什麼藥?」趙曉琳眼神閃躲了兩下。

「哼,」林凱冷冷的哼了一聲,「她不是要告我強暴麼?我看看要受萬人唾罵的是誰!你不是能拍視頻?還有你買的那些藥,都拿過來!」

「那,那,」趙曉琳不敢再看林思琪的眼楮,「你要酒做什麼?」

「怕個屁!」林凱斥她,「去樓下。把那幾瓶酒拿來,誰說要殺她了?!」

「表姐,」趙曉琳慌張的看了眼林思琪,「表姐說她不會說的。她剛才說了,自己就當沒看見。舅舅,你別這樣,你先放開她,我看著害怕。」

林凱聲音頓了一下︰「我剛才喝醉了,糊涂了,並非故意。可眼下事情被她看見了,你能保證她不說出去?等她告訴給程瑜,再告訴宋望,我們才完蛋。」

「不殺她我們也完,」林凱瞪了她一眼,「你的前途還要不要?被人知道……」

「你要做什麼?」趙曉琳看著他駭人的臉色,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做什麼?你不能殺她,殺了她我們就完了。」

「喊什麼喊!」林凱怒斥一聲,「下去拿酒,我昨天在超市買的那幾瓶白的,快去。」

「舅舅!」趙曉琳大驚失色的喊了一聲。

「不要趕我走,表姐你不要趕我走。」趙曉琳哭著就來拉她的衣袖,林思琪猛地一甩手,往邊上退了一步,身側的林凱猛地上前,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

「那我也沒辦法,不願意報警,就滾出我家,剛才的一幕,我全當沒看見過。」

她臉色太冰冷,語氣也生硬,趙曉琳愣了一下,連忙失聲道︰「不行啊。不能報警。報警就完蛋了。我不能報警,報警了我的前途怎麼辦,不行!」

趙曉琳,將她僅有的那一丁點耐心也消磨完了。

進了她的房間,睡了她的床,試了她的新內衣,原本,可能還想著勾引她的男人或者。

「別哭了,」林思琪的目光從地上散落的幾件內衣上收回,聲音淡淡道,「如果他強暴了你,就報警。如果你情我願,你們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嗚嗚,表姐,我正在試內衣,他就沖進來,不由分說就撲過來壓上我,」趙曉琳抱著床單,哭哭啼啼,「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要和他發生關系。怎麼辦,表姐我怎麼辦啊,嗚嗚。」

林凱根本不敢,看著林思琪,那眼神,就差將她生吞活剝了。

怎麼會,怎麼會?

林凱定定的看了兩眼,這才發現,那哭哭啼啼,腫著臉的,是趙曉琳,自個一向挺疼愛的外甥女。

她怎麼好端端的站在這,她後面哭哭啼啼的那個——

是她,自己要毀掉的那個人,是她才對。

是林思琪才對,她母親看不上他,她日漸長大,竟是也看不上他,他氣急敗壞,四肢百骸都是憤怒升騰的血液。

氣血逆流,他就大跨步直接壓上了她。

可他剛好路過林思琪的房間,听見有聲音,一扭頭,看見白花花半個光luo的後背,白女敕女敕一只手正在系上內衣扣。

不對,他拿了錢,要強佔的那個人分明是林思琪才對。因為心里還有些猶豫煩悶,他喝了酒回家,又在樓下茶幾上灌了一杯茶,原本是想著回房間躺著歇一會。

林凱也突然回過神來。

林思琪站在房間里,冷著臉看他的樣子有些詭異的可怖。

林思琪怔怔的站在原地,床上大汗淋灕的林凱回過神來,胡亂的提了褲子,扭頭看她。

她躲到了林思琪後面去。

趙曉琳眼楮睜老大,不一會,淚水就爬了滿臉,一邊抱著床單往下跑,一邊斷斷續續的喊著表姐。

「表姐,表姐!」她大喊一聲,就扯著床上的被子往自己身上裹,邊哭邊道,「舅舅,哇,怎麼是他,他……」

林思琪怔怔的看著,有一瞬間忘了呼吸,床上剛才經過了一陣尖叫,趙曉琳明顯的清醒了。

趙曉琳和林凱。

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似乎是——

這樣想著,她已經到了房門口,卻被床上的一幕駭的說不出話來。

林思琪這樣想著,又覺得懊惱,畢竟,秦裕是不喜歡趙曉琳的,如果不是因為她,可能也不會有被趙曉琳算計的機會。

秦裕。

應該不是宋望,他對趙曉琳厭惡至極,無論如何不可能接近她被她算計,那麼,最有可能的——

林思琪手抖了一下,順著地毯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怔怔的站在原地看了一眼,她沒撿,轉身就往房間走。

里響了兩聲,無人接听,她握著的一只手就下意識緊了緊,房間里突然傳來「啊」的一陣尖叫。

她沒再往前走,轉身下樓,給宋望撥。

林思琪怔怔的想著,腦海里一會是宋望的臉,一會是秦裕的臉,攪得她心煩意亂,偏生又覺得應該不太可能。

她在自己的房間里,和誰做這樣的事,給自己看?

房間里的那個人,又是誰?

她想做什麼?

趙曉琳在她房間,既然沒有像她所說的那樣,海鮮過敏、門鎖壞,那肯定是專程打騙自己回家。

林思琪神色一怔,下意識的,腳步停在了原地,邁不動步子。

遠遠的,听見一陣讓人臉紅心跳的重重喘息聲。

趙曉琳說家里沒人,她直接拿了鑰匙開門,想著一會也許直接出去,也沒有月兌外套換鞋,一路上樓,往自己房間的方向而去。

下了車就有點冷,林思琪伸手在太陽穴上按了按,將涌上來的繁雜思緒拋諸腦後,緊了緊圍巾,往回走。

像自己認識的那個熱心大叔,到底少見。

大城市生活節奏快,許多人整天為了生計勞苦奔波,時間長了,有時候工作掙錢,更好像機器一樣,說不出的生硬。

「到了。」前面的司機師傅回頭喊了聲,林思琪睜開眼,給了錢下車。

正是三點多,學校放了假,因而顯得空蕩蕩,林思琪一路出去,直接打了車,報了地址,就靠在車座上閉目養神。

節目組人多眼雜,這樣的畫面,還是莫讓下一個人瞧見了。

林思琪思緒翻飛,突然又想到楚沐的那些話,不知為何,竟是覺得悲,伸手在門上敲了一聲清脆的響,她飛快的離開了。

太冷酷太生硬,因而顯得遠。

楚灃卻是因為漠視,似乎,對待白茉之外的所有人事,他總是缺少耐心。

他和自己所知道的邵正澤還不一樣,那個人矜貴清冷,是因為周正端然的氣質而顯得高高在上。

平素見到的他,永遠板著臉,生人勿近,冷漠決斷,毫無感情。

他年紀不大,一手創建了星際音樂,不過近十年光景,也已經在國內樂壇獨佔鰲頭。娛樂新聞里的他,偶爾出現,一張臉冷酷的從來沒有笑意。

林思琪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楚灃。

他一只手捧著白茉小巧的臉,翼翼的,就好像手心里放了一滴水,親吻的動作也是,看上去就很輕,蜻蜓點水一般,一下一下,輕的好像根本沒親上。

朝聖一樣。

她沒有見過像楚灃這樣,湊親吻的神態。

林思琪有過接吻的經驗,當然也在各種各樣的時刻,恰好見識過別的人親吻。

白茉靠坐在沙發上,因為又小又瘦,坐在那看著就小小的一團,楚灃就坐在她邊上,一只手握著她的手,俯身湊親她。

倒很少有這樣留著一道縫的時候,讓人正好將里面的情景一覽無余。

她知道白茉是楚灃的心頭肉,時至如今,白茉的每場彩排他依舊如影隨形,可每次一來,這休息室的門也總是緊閉的。

在此之外,對白茉有那麼一些復雜的同情。

楚家的事情她不發表意見,只一顆心,無論如何是向著楚瀅的。

宋望和楚家沾親,她心里對楚灃和楚沐的反感沒有以前那麼嚴重,甚至,彩排的時候,不可避免的也多了和白茉接觸的機會。

路過貴賓休息室的時候,下意識多看了一眼,她有些意外的止了步子。

原本的好心情所剩無幾,林思琪拿了包,和幫她彩排的舞蹈老師打了招呼,蹙著眉,快步往出走。

從小在一個地方長大,一個學校上學,趙曉琳愛慕虛榮的毛病她自然清楚,卻也沒想到,她眼下已經到了不請自拿的地步。

「你快點啊!」趙曉琳又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林思琪直接蹙著眉掛了。

「行了,我知道了,」林思琪道,「我馬上回來。」

「哎,這些說了也沒用,你回來再罵我吧,我渾身都癢死了,先去醫院才要緊。」趙曉琳火急火燎的又說了一句。

那頭的趙曉琳又道︰「我就喝了點酒,回來覺得困,月兌了衣服在你床上歇了一會,可不知怎的你房間門就壞了,我怎麼也打不開。」

林思琪擰著眉,沒出聲。

「那個……」趙曉琳吞吐起來,「我不是中午和幾個去吃飯嘛。我就,就穿了你那件蘇菲兒的新款,也不是最貴的那一個,是那個紫紅色的。」

林思琪想了想,又突然回過神來,蹙眉道︰「你在我房間做什麼?」

準備回青城,林母想著給認識的幾個帶點特產,原本說了今天要和小思源一起出門買東西的。

「都不在。我打也沒人接,不知道是不是正逛街呢。」

「我媽他們呢?」

「好像是中午吃了海鮮的緣故,」趙曉琳聲音懊惱,又急迫,「身上出了紅疹好難受,想去醫院,可不知你房間門這是怎麼了,我弄了老半天都開不了。」

「怎麼回事?」林思琪裝了水,蹙著眉提高聲音問了句。

「表姐,」趙曉琳的聲音听起來非常著急,「你在哪呢?你快點回來,我好像過敏了,難受得很。」

林思琪擰了水瓶,舒了一口氣,接通「喂」了一聲。

她當時也才上中學,能有幾個錢?

雖然不多,也難听,可總歸是幫了她。

前世今生兩人其實關系都不好,可林思琪總記得,當年她極度缺錢的那段時間,趙曉琳很難得的給她借過一些。

她參加的專業課培訓老早已經結束了,只等年後再過來考試。可在京城待了快兩個月,她玩的有點樂不思蜀。也就知道了程瑜和林凱要離婚的消息,才預備這幾天回青城去,總歸也是挺不情願的。

打的是趙曉琳。

她心里覺得輕松,彩排的狀態自然好,又唱又跳,大冬天也出了一身汗,剛拿起水瓶喝了兩口,包里的響了起來。

一切,終于要結束了哈。

林思琪擔心有變,和宋望商量之後,決定等《天籟之音》總決賽一結束,陪著程瑜一起回去辦離婚手續,順帶著,將她們的戶口遷到京城來。

兩人的戶口都還在青城,要離婚自然得回去。

林凱前些日子已經拆了石膏,身體差不多復原,眼下已經回了家,和林母因為離婚的事情爭執了幾次,前天才勉強松了口。

卻也時刻惦記著程瑜和林凱離婚的事情。

中間跨了一個新年,《天籟之音》剩下了總決賽最後一場,林思琪呼聲最高,整天忙著彩排,時間自然緊張。

過了元旦,考試斷斷續續的進行了一星期,林思琪迎來了假期。

京城又下了一場雪,期末考試轉瞬即至。

……

他總歸沒說,林思琪也有點弄不明白,覺得人家可能是不願意將這些隱私透露給學生,也只能無奈的撇撇嘴。

結婚了?還是沒結婚?

她抑郁的這過程中,江遠沒有再,笑著起身,垂眸看了她一眼,又轉身滿教室轉悠去了。

林思琪伸手在自個眉梢上摩挲了兩下,有點小抑郁。

她八卦麼?

江遠側頭看她,眉梢挑了一下,半晌,似乎有點意外,笑著開口道︰「想不到你也挺八卦的。」

上一次在民政局門口見到他,這事情放心里,她總覺得挺奇怪的。

林思琪見過的美男不少,宋望就首屈一指,因而倒也沒有像其他女生那樣一臉仰慕垂涎,只低著頭抿抿唇,看著他好奇道︰「江教授結婚了嗎?」。

他相貌俊朗,和娛樂圈當紅的那些偶像小生也不相上下,笑起來尤其好看,看著就特別睿智包容。

「得,我知道了。」江遠屈起兩根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兩下,似乎是不知道說什麼,抿了唇,低頭笑了笑。

「她也是這樣說的,」林思琪扁扁嘴,「您要是方便的話,勸勸她。」

「嚇的?」過了半晌,江遠回過神來,笑了笑。

江遠︰……

「沒什麼,」林思琪這會有點慌了,伸手在自個頭發上撓了撓,挺為難的繼續道,「她說要是您問起,就讓我說,她死了。」

「什麼?」江遠挑挑眉。

「哦,死了。」林思琪剛想到上一次楚瀅的囑咐,看著江遠一本正經的臉色,不知怎的,就月兌口而出了。

江遠以為她沒听見,索性又淡淡的問了句︰「楚瀅怎麼沒來?」

林思琪果斷地撕了手下那頁紙,朝著江遠笑了笑。

來得晚了些,也就臨著過道還有幾個位子,她隨便坐了一個,怎麼就忘了,這江教授上課有在教室里轉來轉去的習慣。

林思琪下意識側頭,江教授已經極為自然的坐在了她手邊的空位上。

林思琪挺糾結,可最終,還是糾結的又在本子上試著寫了「楚瀅」兩個字,連著寫了好幾次都不滿意,正抑郁,邊上一道「楚瀅呢」將她嚇了一跳。

她根本沒來上課,自己這樣幫她寫作業,合適麼?

很不巧,楚瀅就剛好佔了一個。

江教授不像李教授,一般課堂點名永遠都是「第三排穿紅衣服那個女生」,「窗戶邊睡覺那個男生」,能叫的上名字的屈指可數。

林思琪在空白紙的第一頁寫了楚瀅的名字,看了幾眼,覺得怎麼看都像自己寫的字,又嘆著氣撕了那張紙。

這會——

前生就是科班出身,她在學校一貫成績好,上節課其實已經將作業寫完了。

臨近期末,教室里學生自然更多了些,江教授布置了課堂影評,上百人的階梯教室里十足安靜,只有寫字的沙沙聲,淺淺的落在耳邊。

林思琪聲音小小的嘆了一聲,一低頭,才發現自己無意中竟然在筆記本上寫了好幾個「顧青倫」,她索性撕了那張紙。

人不可貌相。

畢竟,無意中踫到,他笑起來也十足紳士。

林思琪和他有過幾面之緣,印象中他溫文爾雅也實在容易讓人產生好感,如果不是新聞發布會鬧了那一遭,她也許根本不會,他是心性陰狠的那種人。

顧青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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