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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86、再次被欺騙

陰霾的天空,細雨在秋風中飄散。

溫錦繡收緊了身上的簑衣,將自己渾身上下都掩蓋好,免得受雨水的澆濕。

牽著馬,下過雨的山路泥濘難行,雙鞋早已經沾滿泥土。

肚子里的孩子總是在抗議她不顧勞累的逃亡,一雙小腳總在她的肚子里踢個不停。

兩天的逃亡,她遇到了三波的追殺。

若不是以她多年行軍的經驗,這三波追殺其中一波就很可能要了她的命。

溫錦繡不再敢走寬敞的道路,選擇了一些較為偏僻的小路逃亡。

「孩子,乖乖的,娘知道對不起你,可是娘也沒辦法,乖點好嗎」她捂著肚子小聲說。

肚子的孩子似乎听懂了這句話,稍稍地安分了點。

走了好一會兒,雨漸漸越大。

山中的秋意,伴著雨更加地寒。

山路逐漸難走,肚子里的孩子又開始在鬧騰。

幸好,不遠處有著一座廢棄的城隍廟。

溫錦繡加快腳步往城隍廟走去。

城隍廟早已破破爛爛,廟外下大雨,廟里下小雨。

地上坑坑窪窪的到處都是積水,角落處,有老鼠在轉來轉去。

她張望了四周,在最里面的角落處,有一塊斜倒著的大木板,剛好擋住了雨,地板雖然髒卻不濕。

她走過去,拿出一塊布放在地上,在廟中轉了一圈,拿了些干燥的雜草和木塊回來起了一堆火。

有了火,冰冷的身子瞬間暖和了不少。

暮色將近的天空,因為烏雲已經暗淡了下來。

溫錦繡有些慶幸,幸好在日落前找到這座城隍廟,不然冒著雨走夜路,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會怎麼鬧騰

吃了點東西,睡意逐漸襲來。

孕婦總是很嗜睡,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都不知道。到半夜時,夜的涼意將她冷醒。

她起的那堆火已經滅了,連一點溫暖都沒有。

她打開包袱,從里面翻出一件披風蓋在自己的身上。

 嚓

枯枝被踩斷的聲音,在這深夜格外的清晰。

溫錦繡拿起包袱旁的長劍,將利劍從劍鞘中拔出。

深夜格外的安靜,沒有風聲,連城隍廟的「原住客」都很安靜。

有殺意,在寂夜中彌漫。

一聲兵器踫撞的聲音在廟外響起。

溫錦繡一怔,難道在也有與自己一樣在逃亡的人,也在這城隍廟中躲雨歇腳嗎

兵器相交的聲音越來越頻繁,有死前的慘叫在響起,血腥味夾雜在風中飄進了城隍廟。

本該就這樣悄無聲息離去,只是好奇心驅動下,她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口處,小心觀察。

廟外,有著十多個人,全是蒙面黑衣人的打扮,分不清誰是誰

被眾多黑衣人包圍著的黑衣人,武功都在那些黑衣人之上,手起刀落間,便結束了一條生命。

只是他這武功的招式看上去很是眼熟,一時間,她也記不起是誰曾用這樣的招式與她過過招。

沉思間,十幾個黑衣人已經倒在地上不再有呼吸,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樹影間。

既然對方不是來追殺她的,倒不用顧及太多。

她回到角落,將火堆重新點燃,借著溫暖再次進入了夢鄉。

這一次,醒來的時候,太陽正高掛。

連著下了兩日的雨,終于停了。

趁著天晴好走路,溫錦繡也不放過這機會策馬疾行。

晌午時,到達了一座名為青陽的小鎮。

她對大金的地形不熟,為了避免被抓,見到小路就走,完全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會到什麼地方。

青陽的小鎮並不大,屋與屋之間的間隙很大,大街上只有廖廖幾個人。

她來到一家藥鋪前,讓大夫為自己把診。

這兩日的逃亡,給她帶來很大的不便,肚子里的孩子時不時的翻動,讓她也很不安。

「胎兒並無什麼大礙,只是姑娘,胎兒都快七個月了,你怎麼不好生在家里養胎,跑到此處來做什麼你家相公呢」

听到胎兒沒事,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她淡淡一笑,「我家相公前幾日在大街因為欠下賭債被人打死,我為了逃避追債,便連夜逃了出來。對了,大夫請問去南燕該往哪個方向」

「南燕」大夫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愧疚。

「姑娘,你是南燕人嗎」

「是的。」她直接地道。

大夫听到她這話,更是愧疚。

「姑娘,如今的南燕已經是瑤藍的,你不必再回去。」

溫錦繡眼中沒有驚訝,「大夫,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回南燕看看。」

大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姑娘就算你想回去,也回不去。現在南燕的邊境都由瑤藍士兵重兵把守,說來也是氣憤,沒想到瑤藍人居然這麼卑鄙,在南燕的京臨的水源里下毒,一夜間毒死三萬人。但其實更可恨的是皇上,南燕與我們大金是百年盟友,沒想到他居然這麼輕易地就背叛了兩國的百年盟約,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

「姑娘,你要是沒什麼地方去的話,不如就留在小店里待產好了。七個月的胎兒雖然穩定,但是遠行對于大人來說很辛苦。」

溫錦繡有些動搖,只是兩日的逃亡就已經讓她精疲力竭,若不是時刻提緊的神經,她怕是早就睡了過去。

若真如他所說南燕的邊境如今都被瑤藍的士兵重兵把守,以她這樣的身體即便去了也不能回到京臨,倒不如接受這大夫的意見,將孩子生出來再說。

「大夫,我真的能在這待產嗎」

「自然是可以,大金對南燕有愧,想必現在南燕人最恨的不是瑤藍人,而是大金人,若姑娘你願意的話,可在小店里住到孩子出生時。」

「大夫,謝謝你的好意。」

「哪里哪里,姑娘你願意住在這比什麼都好,老夫這就讓徒兒去收拾間房子給你。」

「大夫,請等等。」溫錦繡喊住要去找小徒的大夫,「大夫,如我剛才所說,我是為了逃避追債才逃到此地的,不知道會不會為你帶來不便,若為你帶來不便的話,我這就離去。」

「姑娘,不必擔心,沒人會知道你來過這座小鎮的。」

溫錦繡釋懷一笑,南燕與大金的關系向來好,只是沒想到即便南燕滅國,大金之人還是這般好。

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大夫,給予她的溫暖,令她很是感動。

接下來的日子,她便在這藥鋪的後院住了下來。

藥鋪的後院是靠山的,沿著小路走到後山,可見有幾塊種著藥草的地。

在這藥鋪住下了之後,溫錦繡每日便幫忙打理後山的藥地。

她本想給銀子來付自己的住宿費用,只是想來自己是說被追債才逃到此地的,若拿銀子這謊言豈不是不攻而破。

于是,她開始幫忙打理起藥地和曬藥草。

她活動的地方只有後山和後院,她不敢到大堂去,怕誰看到她,會被追殺她的人看到。本來就在人家這邊白吃白住,她不希望還為大夫帶來不便。

只是,溫錦繡不明白,為何陌長夏要放她走又要派人來追殺她亦或追殺她的是另有其人

時間悄然無息地過去七天,這七天中她的日子過得很是安穩,也沒有殺手來追殺她。

她不知道,這樣安穩地日子還有幾天如果可以,至少等孩子生下來都沒人來追殺她。

這日入夜,睡夢中的溫錦繡,被肚子里的孩子踢醒。

從睡夢中醒來的她許是這段日子都睡得太多,醒來之後便毫無睡意。

在床上呆呆地坐了一會,窗外,銀白色的月光撒了進來。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心中起了想出去走走的心思。

身隨心動,她披了件披風便走了出去。

夜中的後院很是安靜,銀白的月光撒在地面,留下斑斑樹影。

這時,她看到大夫的房間散發著微弱的火光。

這麼晚都還未睡,當大夫也是辛苦得很。

溫錦繡本想轉身回自己的房間,大夫的房間隱隱傳來兩三個人的交談聲,其中有一個聲音,她很是熟悉。

心中狐疑作祟,她小心地邁開腳步,走到大夫房間的窗下。

窗下長著幾棵向日葵,她躲在向日葵的葉子後,小心翼翼地蹲子,听著里面的交談。

「明天一定要引掉她月復中的孩子,我無法容忍那孩子待在她月復中多一刻。」

「可是孩子都七個月了,要是這個時候引掉孩子的話,怕是會對溫將軍身體帶來很大的傷害。而且,溫將軍現在的身體狀態也不是很好,要是強行引掉,怕是會有危險。」

「那要讓她生下陌長夏的孩子嗎」

那聲音震怒地吼道。

溫錦繡一震,這聲音,是南逸夏的。

為什麼為什麼南逸夏會在這里

她很想沖出去問個清楚,但是剛才南逸夏的話讓她理智地站住腳。

引掉孩子他想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嗎

「太子,你先別激動,你也要考慮錦繡的身體,她在宮中被關了一個多月,拖著那樣的身體逃了兩天,現在不過是養了七天,自然還是差的。而且,也不一定非要現在引產,等孩子生出來再殺掉也可以。」

這是傅書恆的聲音,為何連他也會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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