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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別人怎麼想,冷小眉過著自己的平靜生活。

即將在魔都又過一年,西街的居民們都在忙著備年貨,年年如是,個個的臉上皆是喜慶洋洋。

而冷小眉家的店,靈問的陸陸續續,問靈的卻一直不見人來。

來魔都兩年了,冷小眉仍是一身古樸衣裳,外披一件淡素的長外套,對于自己店的門可羅雀境況早已習以為常。

冬天了,閑時,寵物店老板娘馬蘭蘭常常打著毛衣跟她話家常,她一歲多了。馬家長子一家住在高級住宅里不願回這兒來,不願挪窩的馬裁縫夫婦把對孫子孫女的疼愛,全給了這位離自己最近的小外孫。

疼外孫自然對女兒有所忽略,為此,馬蘭蘭沒少在她這里埋怨。臉上卻不見半點怨懟之意,可見她其實心里歡喜得緊。

馬蘭蘭跟她那個海歸每年都要過海外一次,每次都得住上一、兩個月左右。海外人士的思想比較豁達,公婆不在意孫子在哪邊,只要家人身體健康就心滿意足了。

「你婆婆不催你倆回那邊過日子嗎?你們家也奇怪,老的喜歡在外邊,小的反而跑回來,真真是有趣!」冷小眉仔細瞅著她挑針的手法,一邊取笑她說。

她以前只會織大眾化的圍巾,見馬蘭蘭常拿著一件織到一半的男毛衣炫耀,想起老爸和雷戰的身形,便動了心思跟著學,不時向她討教一二。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總得找些樂子打發一下時間。

馬蘭蘭嗐了聲,「他從小就在海外長大,海外的年輕人個個對我華夏充滿好奇心。他好些個同學一邊上學一邊打工,就為了存錢華夏走一遭。他受人影響,听說在祖國還有一棟祖屋,這不,屁顛屁顛地他自個兒跑回來改造改造就落了戶。」

「那你什麼想法?有沒想過出去?」很多都希望去海外,認為海外的法制福利健全,于後代有益。

「當然不去!我爸媽都在國內,我出去干嘛?被人欺負找誰哭去?」馬蘭蘭很有危機意識道。

冷小眉笑了下。這話倒是實在。換作是她。肯定也是喜歡呆在有親人的地方,因為有安全感。

忽然,門口一絲異樣波動傳來,冷小眉抬頭。

只見門口一丈遠的地方。一道淡淡的身影緩緩出現在她眼前。

「你繼續。我去去就來。」冷小眉微笑著放下手中才織了兩行的毛線。起身走出門口。

馬蘭蘭哎了聲,不經意抬頭,冷小眉身姿娉婷地站在門口。神情淡淡的,伸出左手掌心向上好像在接什麼。掌心合上,收回手,冷小眉從門邊杵著的一個圓筒里抽出一支細香來。

也不見她用打火機,手掌就這麼在香枝尖上一揮,香就點著了,一縷輕煙飄散。只見她將香枝隨手插在桂花樹下,便轉身回來了。

見馬蘭蘭一臉好奇地望著她,冷小眉淺淺一笑,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容來,與方才的冷淡判若兩人。

「你剛才在干嘛?為什麼要點香?」馬蘭蘭實在忍不住好奇地問。

冷小眉瞅她一眼,緩聲道,「剛才有個亡靈委托我給他的親人帶句話,香是我送的,願他們能安心上路,我這店專門做這些。等他親人因緣成熟尋,只需付一千塊錢就可以從我這兒得到他們死去的親人沒來得及說的話。蘭蘭,這事你信嗎?三姑以前也是做這個。」

馬蘭蘭沒半分遲疑,點點頭,「我信!三姑也做這行?我怎麼從來沒听說?」這就是機緣問題了。

她糾結了下,反問冷小眉,「關鍵是,你信嗎?他就是以前那位專門抄日子館的大隊長吧?回想他當年那雷厲風行的強悍作風,還有那十年如一日的嚴肅棺材臉,嘖嘖,估計沒那麼好說話。話說你倆到底是怎麼走到一塊的?」

關于這個,不光是她好奇,整條西街居民到現在還津津樂道。這一個是抓神棍的,怎麼就與一個女神棍搞到一塊去了?抄著抄著果真能抄出感情來?

特麼的這緣分啊,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冷小眉輕笑,「這叫報應!誰叫他當年抄我家抄得那麼凶,活該他娶個專搞迷信活動的媳婦。」

嘖嘖,活月兌月兌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口氣。

馬蘭蘭鄙夷地斜她一眼,「瞧你瑟的,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冷小眉瞪她一眼,「你說誰是豬?」

「你以為自己是菜?」

噢茲∼!

「算了,知道你在妒忌。其實你也不錯,不用太過羨慕我。」

听得馬蘭蘭立馬作了個嘔心的姿勢。

當年林老頭覺得林鋒和她之間是牡丹被豬啃了,如今她和雷戰一起又被如此形容……嗤,豬就豬吧,當一只小巧可愛的迷信豬受人萬般寵也挺不錯的。

沒听網友經常說嗎,這年頭,當只寵物比當人還要幸福。

「說起遺言,我小時候偶爾听爺爺說過,太公是突發心髒病走的,連半個字都沒留下。估計是有什麼事沒交代清楚吧?我爺爺到走的時候還惦記著呢。」馬蘭蘭回憶嘆道。

她當時年幼,但仍記得很清楚,爺爺死不瞑目,讓父親幾個想盡辦法也合不上他的眼。

後來,還是馬裁縫跪在身邊哭著說︰「爸,您安心走吧!不管什麼事,該來的總會來,不該來的您就算知道了也強拉不來。如果您實在想知道,何不趕緊去找爺爺問個清楚?您賴這兒不是辦法!」

冷小眉手一抖,針歪了,「……然後他老人家就瞑目了?」

馬蘭蘭認真地點頭,「對呀!我爸說完這句話再給他合眼,就閉上了。」

「咳咳,那麼,蘭蘭,你祖輩在哪兒?你太公叫什麼名字?說來听听,看看我這兒有沒他交代的話。」馬蘭蘭說得隨意,冷小眉也是漫不經心。邊說邊湊過頭去瞧瞧現在這步到底是該上針,還是下針。

「祖輩在魔都,不過以前住東橫街,後來分家了,我家就搬到西街來了。至于我太公嘛,好像叫,呃,馬如風?好像是……」馬蘭蘭用毛衣針撓撓頭,很艱難地回憶著。

馬如風?冷小眉皺了皺眉,伸出手來一本正經地捏手指掐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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