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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水馨和林楓言逃向了北方。

這一點,當初參與了牽雲秘境的人都知道。或者說,知道「天眷者」存在,知道了牽雲秘境大致事件的修士都能猜到。

只不過,各方勢力出于各自的原因,都沒有去追殺。組織甚至直接斷尾求生,將北方剩余的勢力都給放生了……

加上從定海城的事情開始,北海仙坊作為修仙界的最北端,有收獲有損失,屬于兩頭怕。他們都努力封鎖了無定海萬色蓮的消息。明國就別說了。

所以,正如墨鴉等人不知道踏天門的成立,鳳幽這邊,也並不知道,明國最近出了些什麼大事件。

不知道林水馨和林楓言兩人逃亡到了北方之後,做了些什麼。

再者,鳳幽有個認知誤區。

她沒想到飛舟上的使節團是通過超遠程傳送傳送過來的。自然而然的覺得,他們繞海而行,花費了相當時間,甚至可能幾個月。也就是說,鳳幽本能的壓縮了「林水馨」和明國接觸的可能性。

沒覺得能從使節團這些人身上,得到天眷者的消息。

可蘇傾的話卻非常明確地告訴了她,他們非但見過林水馨,還從她的口中得知了很多南方的事情,尤其是組織的事!

再甚至,他們還「招攬」了林水馨他們!

「他們,林水馨和林楓言現在在何處?」

「要是把他們帶回來了,那就得應付接二連三的刺殺了吧?我們還沒那麼閑。他們兩人,如今還需要再繼續提升實力。」蘇傾微笑說道。

合情合理。

鳳幽的表情又放松了一些如果有人想要殺他們兩人,肯定不會派同階出手。至少也是真君出馬。這樣的話,他們兩人的實力就很難得到鍛煉。何況,想要在真君的手中保住他們,也同樣需要大儒出手。

「踏天門是半年前才成立的。有好幾門疑似天隱觀的功法,一出現就有多位金丹修士尤其是體修坐鎮。但是,在那踏天門中主事的,都和那個一樣,不知道他們的金丹是怎麼來的。」

鳳幽本來就不打算管雙方的交手。但看在林水馨的面子上,她多說了幾句。

最後一句話非常明顯。

當然,蘇傾本來也就看出了一些。

那絕不是什麼正常金丹。

「先試著活捉一個吧。」蘇傾問水馨。充分尊重了她如今「華國宗室使節」的身份。

其實他們已經活捉了一個,現在整重傷掛在飛舟一角。但盡管這人倒霉,卻是在淬不及防之中失手,本身還是個正兒八經的金丹。

蘇傾這會兒想要活捉的是誰,不言而喻。

「這不容易。」林殊中肯的道。

水馨沒說話,她也是這個意見,那個葉子上的男人明顯很重要,如果想要活捉他,就意味著要和那些保護他的金丹死磕。

只是……

當葉子的氣息不再穩當,那金丹的氣息也就很明顯了。以她作為劍心的感知來說……

水馨扭頭問墨鴉,「在修仙界,人造金丹的方式有幾種?」

「還幾種?」墨鴉都被問得無語了,「我就知道一種‘外丹’。而且外丹是沒有潛力的,一般來說也很明顯。據說對真正的金丹來說很好感應。」

這還是當初他們一起見識過的,但那時候,水馨自己都還能歸類于「弱雞」。

「那小子的戰斗意識很弱,但氣息沒什麼異常。」蘇傾道,「我當初也是見過外丹,不這樣。」

水馨一針見血,「外丹的材料一般是什麼?」

「被煉制過的妖丹。」墨鴉道,「而且都要是才過了蛻凡劫不久的妖丹。畢竟開智之後,妖獸也就有了人的智慧,它們的爭斗遠比修士多,很快就會找到意境。一旦達到意境的層級,妖丹很快就會不能用。當然還有純粹用靈材來煉制外丹的,但那樣的消耗實在是太大,哪怕是在上古時期……」

水馨一下子就打斷了他,她眯起了眼楮,「如果是靈脈之源呢?」

「……臥槽!?」墨鴉都沒忍住爆了個粗口。

「臥龍山脈的靈脈之源我接觸過……兩位大人想必也知道當時的情況。」水馨道,何況現在玉佩空間里也埋著一塊。當然臥龍山脈那次的感知更不同尋常。

「在這件事上,未必有誰能比我更有發言權。」

「槽!」蘇傾也爆了聲粗口,很彪悍的就要行動。

但這次林殊的速度更快主要是蘇傾還綁著最開始的那個俘虜,要出戰的話,肯定得安排一下。結果她這邊就慢了一點,已經被林殊搶出去了。

想想看,人家夫妻合作,效率肯定高一點,蘇傾也就沒有強求。

而是看著水馨,嘴角略微抽搐,「講真……你認真的?」

「他們的門派叫做踏天門。」水馨道,「而且,在和靈脈之源接觸的過程中,我懷疑,靈脈之源是無法被帶離浮月界的。」

可在牽雲秘境里,組織應該是挖了不少靈脈之源。

沒有辦法帶走,沒特殊手段的話,轉化為靈脈的速度太慢(組織估計連想都不要想)。當作極品靈石來使用,以靈脈之源的特性和組織真君身上的天罰來說,也顯然不靠譜。

所以,組織在牽雲秘境的螺旋山脈核心挖上那麼多的靈脈之源到底要做什麼,這本來就是個很大的疑問。

水馨本來也沒指望能得到什麼答案的。

但是,出乎她的預料,也許是天眷起到了作用也許是局勢不妙?居然剛剛回到南方,就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

「踏天門,所以干脆連靈脈之源這樣的東西都拿來踐踏了嗎?」蘇傾感慨了一聲。

鳳幽的目光從林殊的背影上轉了回來。

林殊顯然也是個實戰高手,何況她的真實境界是大儒。那個站在葉子法寶上的年輕男子,卻是連自己的斗境都沒練好,不要說和其他人的配合了。

結果已經可以預知。

鳳幽將目光落在了水馨……或者說「林冬連」的身上。

頭上有著奇妙花苞印記的,容貌端美而氣質沉穩的少女,之前哪怕是報出了「華國宗室使節」這樣的身份,鳳幽也沒怎麼放在心上。

一開始也是當作了「二代」之類的。

但是……能夠直接破開踏天門最無解的法寶的樹枝,是她拿出來的。

轉眼,她又幾乎肯定的說,踏天門的「人造金丹」,和靈脈之源有關。居然還很被周圍的人信服?

顯然,這就不是身份的事情了。

再者……

「這位林道友接觸過‘靈脈之源’?」鳳幽選擇了一個話題。

反正就目前來說,妖亂也不要她插手了。後顧之憂也被這群人接下來了……

「天眷者在臥龍山脈,明國的一座大型山脈之中投下了一顆靈脈之源。我當時適逢其會,而且,資質特殊,所以倒是有一些特殊的經歷。」

「投下了一顆靈脈之源?為什麼?」

水馨也能感覺到,鳳幽之所以話這麼多,除了現在身份的特殊之外,多半也是惦記著曾經並肩作戰的情分。

她本來是個冷美人的。

就笑道,「當然是為了破壞南方那個組織的計劃。他們可是在臥龍山脈埋了好大一個坑。險些害了數百萬人的性命。」

蘇傾配合的接口,冷笑道,「這組織的目的,想來是想讓我們北方三國內亂,無力南顧。」

鳳幽都難得听得有些懵逼。

主要是……組織在南方的動靜已經那麼大了,在北方居然也有大手筆嗎?

臥龍山脈,好像在地圖中看過的,是在現在的明國境內吧?

想了想,鳳幽再次提醒了一句,「兩位,你們抓了那一位,踏天門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蘇傾再次冷笑,「我們之所以來到這里,本身就是因為我們不肯‘善罷甘休’!」

鳳幽點點頭,不再說了就是之前說的「組織想讓北方三國無力南顧,但她們非要南顧」的意思嗎?

對于這點,鳳幽其實沒什麼意見。

畢竟她們要是能和組織聯手,這會兒也就不會被踏天門逼上門了!

結果確實是不用說的。

誰也想不到,居然會有北方來客,橫插一杠。

鳳凰閣的妖亂半是主動半是被動,不管怎麼樣,就算是應付了妖亂,之後也必然是人困馬乏。

踏天門七個金丹逼迫上門,就算不讓鳳凰閣亂了陣腳,也肯定能夠成為漁翁。

目前的踏天門,還沒有真君主動出來坐鎮。

所以,結果可想而知。

沒有了踏天門在背後虎視眈眈,鳳凰閣應對妖亂,就顯得更加從容。而北方來的這批生力軍,出其不意的動手,加上水馨這個「作弊器」,也到底是將踏天門的金丹們都拿下了。

林殊和戴永澄配合默契。

本來就是為了活捉那個「年輕人」,卻偏偏沒有立刻動手。而是讓這個「年輕人」在局勢中掙扎,始終維持「有希望救走」的局面。

讓那些作為保護者的金丹不至于在喪失希望之下,亡命而逃。

結果自然是全都被坑了。

林殊一手拎著那個「年輕人」,一手拎著那葉子狀的法寶徹底月兌離了年輕人的控制以後,這葉子狀的法寶變成了一片紫紅色的,巴掌大小的葉片回到了飛舟。

「單論外形,不說顏色,倒確實是靈茶樹葉的模樣……難不成是直接從‘本體’上摘下來,稍作煉制,就能成為法寶了?」

林殊將葉片交給了水馨。

鳳幽始終守在飛舟外面,看著飛舟內的情況。

水馨一接過葉片,身後就出現了一棵靈茶樹的虛影!

然後,那葉片就在水馨的手上,拼命的抖動起來!

水馨臉上面沉似水。

只見法寶級別的葉子,在她的手上抖動,卻始終無法掙月兌。斑駁的外表一點點的褪色、月兌落,葉脈開裂。

但還不等顏色全退,葉脈徹底開裂,就有一道綠光從中掙月兌,沒入了水馨身後靈茶樹的虛影之中。

蘇傾和林殊看著這一幕,卻是同時皺眉。

無他,她們都想要掩蓋林水馨的真實身份。

但是……林水馨的這個「混沌靈木幼苗投影」,實在是有些顯眼了!組織知道有這麼一株「投影」在林水馨身上麼?就算不知道,听見這樣的異聞的話,會不會懷疑?

但是,卻又不可能埋怨林水馨。

看得出來,葉子的變化並非是她掌控,她也並不能真的控制那混沌靈木的投影。況且,要找混沌靈木本體,就不可能將線索輕輕放過……

林殊最終嗤笑一聲,帶在她臉上的面具完全無法遮掩那種冷嘲,「若是那組織知道,他們在臥龍山脈的一番苦心籌謀,數百年的布局,最終成了砸在自己腳上的石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

蘇傾則懶懶的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好可以重溫一下千年前的心態。」

蘇傾將目光轉向了被林殊扔到飛舟一腳的那個面色驚恐的年輕男子。

他的意識還清醒,是在受重傷之後,被林殊用文章作為囚籠,困住了。

「說起來,這小家伙要是死了,神魂會被引走吧?不知道他的長輩,是不是當年的熟人?」

林殊不在意這個,見那葉子形狀的法寶已經徹底廢掉,又轉移了一波注意力,就道,「下一件事驗證這家伙的金丹是什麼成色?」

年輕男子頓時大驚,虛弱的梗起了脖子,「你們是哪里來的瘋子!知道得罪踏天門是什麼下場嗎!?敢殺了我,到時候你們想死都死不成!」

蘇傾露出失望之色,「就這樣?」

看著年輕的男子懵了下什麼叫就這樣!?

蘇傾沉吟兩秒,為他解惑,「我是說,除了‘想死都死不成’之外,就沒有更可怕的後果了嗎?」

這,這還不可怕嗎?

年輕男子懵逼了。

他倒是想要破口大罵,說抓女人去做爐鼎什麼的。但到底求生**強烈。敏銳的感覺到那面具女人說要殺了他不是說著完的,這才控制了。現在……

「而且,」蘇傾打斷了他一團混亂的思緒,「你居然問我們是‘從哪里來的’?」

林殊也是詩詞成劍,文章為牢的戰斗方式啊,難道還不明顯?

然而還有一種資質,是可能這麼戰斗的。

顯然年輕人的感應能力已經出了問題,「問天宗?你們不可能是問天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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