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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覺得腦袋里冒出了一些靈光,但水馨卻無法確認那到底是什麼。反正和一個人說過之後,那種想傾述(吐槽)的**降低了很多,水馨也不再隨意找角落里貓著了(畢竟這行為挺奇怪)。何況她自己也還沒吃東西呢。

告別了姚清源以後,水馨就領著小白,去了謝大儒的臨時辦公地。

因為牽出羅布帶出泥,「周二公子」這條線不但造就了諸多的「異常」還牽扯出了諸多線索的緣故,謝大儒就沒有走。

他直接就征用了自己某代子孫的宅邸。

前任的謝八爺,因為得到消息比較早,又到底是謝氏子孫的緣故,臨時啟用了一個自己當做保命底牌的陣法,在府中主宅的位置升起了一個護罩,並且聚起了自己宅院內的所有人。雖然漏了個去看熱鬧的兒子,但那兒子也算是得到了額外照顧。整個宅邸都沒有被揚塵入侵,無一人受傷。

謝昭干脆給他們下了個防護,然後將人趕去了謝氏子弟在中城的另一棟宅院。

然後將這棟宅院當做了臨時辦公地。

謝瑞豐也算是因禍得福。

以前謝昭從來沒關注過他那樣的小事。但現在他發了話,讓那位外室和他們的兒女住到謝氏一家擺在明面的別院中去(那別院歸屬于謝昭自己),那麼,至少等于同意了那幾個兒女「謝氏子弟」的身份。

謝家老祖的這種認可,對謝瑞豐來說自然是十分重要。

畢竟他也沒其他兒女了。

至于原本的宅院……就是沒了也沒關系啊!

現在,水馨造訪過一次的謝氏宅邸里,已經被聞訊而來的政事堂文書、刑部官員、衙役,巡城軍,等等公職人員佔據。

水馨也鬧不清這些人的正式官職,但看他們一個個忙得飛起的樣子,再想想在張宅的時候也能源源不斷獲得的消息,決定對這種自身不擅長的領域保持敬意。

當她進門的時候,守門的人稍稍確認了她的身份,就把她引導到了東邊的院子里,並告訴她西邊的院子正關押著抓到的「異常者」,盡管那些家伙都處于昏迷狀態,卻也不能輕易靠近。

這些工作人員顯然並不怎麼擔心水馨會鬧事。

畢竟這兒有個大儒鎮守。

僅僅是一片宅院的大小的話,不管人再多,大儒也能掌握任何一個細節,並對任何異常做出反應。是以,反而並不需要什麼特殊的防御。

水馨走到東邊的院子里,發現宣和師徒和谷雨,還有夏曦、原彥央都在這里。

謝至珩卻不在。

「你們兩位怎麼還在這里?」水馨向兩個不知道她身份的儒修打招呼。

「我們又不是明都人,背後可沒有大儒作保。」原彥央嘲諷的道。

夏曦也挺無奈。

自從「異常」基本被搞定,他也就沒接到下一個任務了。而是被禮貌的請到了這里來。他更怨念的是寧朔那家伙的破壞力明明比他大多了,但他卻可以自由活動,沒受限制!

所以,夏曦怨念的補充了一句,「也沒天眷者作保。」

「現在是在等待發落。」原彥央接上。

「那宣和大師呢?」水馨又轉向宣和師徒。

這兩位是谷雨請來的幫手。和夏曦兩個不一樣,這兩位還頂著「使節團」的光環。且水馨很清楚的一點是,宣和在佛門中的地位應該很特殊。否則,不至于在使節團整體活動範圍被限制的情況下,還能到處亂跑,甚至南下到定海城去。

就現在這程度而言,感覺這兩位應該不至于被限制才對。

平靜盤坐在室內的宣和看了正呼呼大睡的衍喜一眼,「林姑娘可知,為何那‘揚塵’不能進入衍喜的身體?」

「因為破不了防?」水馨道。

衍喜將那些「揚塵」形容成「不厲害的小蟲子」。這至少說明,那些「蟲子」對衍喜進行了攻擊。而衍喜好歹也有築基級別的道境了。目前出現的異常者,可沒有這種層級的。

「正常情況自然如此。但林姑娘以為,那些‘揚塵’是通過哪種渠道攻擊的?」

水馨一愣,從頭到尾沒被攻擊過的她哪里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神識。」旁邊的原彥央給了答案。

水馨迷茫的扭頭看了眼。

「不是隨著口鼻呼吸進入人體嗎?」因為「揚塵」的形態問題,水馨本能的那麼覺得。

「如果攻擊的是兵魂,那確實只有這個渠道,因為兵魂內斂麼。攻擊文膽以上估計也只有這個渠道,因為文膽級別神識隨著文氣升華到了另一個層級。」

原彥央沒覺得水馨有問題畢竟衍喜一口氣將他們那邊的攻擊全收了。「林冬連」則一開始就將周邊的植物全獻祭了,也沒有了神識依憑之處。

「但我和夏曦的話,都是先感受到了神識上的異常。那可不僅僅是小蟲子的級別……不過我們還好,那東西是自動依附上來的,而且有些距離了,都能察覺到不對然後處理。」原彥央道。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神還略飄忽。

讓水馨覺得,他和夏曦之所以能處理是別有隱情。

但想想「千變」的特性,再想想……原彥央才在甄婉秋身上栽了一跤,夏曦跑來明都很有逃婚的意思。

水馨覺得可以理解。

「但那個小和尚不大一樣。」夏曦接口道,「首先他的距離夠近,哪怕是這種類型的‘自爆’,也遵循越近威力越大的規律。其次他主動對那些東西使用了法術,以神識施展的法術,等于主動大開空門。最後,他實力比我們還弱,‘道心’這種東西也算不上是堅定吧?」

「簡單純粹也算是一種堅定?」水馨隨口就來,給了兩個儒修分別一計暴擊。

夏曦不吭聲了。

原彥央卻有些不耐煩的道,「總之,傀儡本來就是通過神識操控的。而且,如果是將思想的傳播當做一種延續,那也說得過去。」

到底還是儒門學子,原彥央這話說得簡直理直氣壯。

「感覺像是思想的強制傳染和洗腦。」

水馨瞅了宣和一眼。

和尚保持沉默。

水馨知道,在她來之前,這幾位肯定已經討論過了。涉及到思想上的爭論,「衍喜」保不定都是「被睡著」的好歹也有築基修為,就算年紀小點,也不至于一個晚上都熬不住。

從宣和的表情來看,他並不認可原彥央和夏曦兩人觀點。

不是說這兩人的觀點有什麼錯誤,而是……宣和大概覺得這兩人小看了「千變」?

「谷雨姑娘怎麼看?」水馨征求谷雨的意見。

谷雨這時候的臉色已經好了不少,氣息則完全衰退回了凡人武者的標準。看起來,投向佛門還是有好處的,這件事給她的「宏願」帶來了不錯的回報。

「千變是個天目沒錯,但他可不是什麼學派負責人。」谷雨閉著眼楮靠在椅背上,語氣嘲諷的回答。

「嗯,剛才寧朔給了我一個想法。」水馨斟酌著。

她知道,在這里的這幾位,肯定不敢做多余的事,比如說听她和張梅真之間的對話什麼的,「我想確認一下,以前你追殺‘千變’的時候,他使用傀儡去扮演別人的時候,會不會避諱植物的存在?」

谷雨這次睜開眼,看著水馨苦笑道,「我以前連‘千變’是個男人都沒發現。」

事過境遷,提起這個,谷雨卻依然有點兒三觀碎裂的樣子,「如果我的線索依然能被認為可靠的話……我認為以前的他並不避諱植物。」

水馨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的想如果你知道了我剛才的腦洞,估計三觀還得再碎一次。

「此外,他從來不是個喜歡廢話的人。」谷雨繼續道,「現在回頭想想,我還是覺得他死前的話有點多。」

那也叫話多?

水馨想想「千變」死前的那幾句話,對他之前所做的謀劃,留下的遺憾什麼的,半點沒談好吧。在別人想要活捉的情況下,半點不想著事後月兌身什麼的,已經是死得很干脆利落了!

不過,谷雨原本也是劍心。

她見過的場面沒有水馨大,但經歷過的戰斗,殺過的敵人,卻絕對是只多不少。畢竟水馨能這麼快晉級到劍心,其實少不了「天道回饋」。

她對于對手的意見,也肯定值得深思。

「林姑娘。」再次開口的時候宣和說的話已經和前一句話完全不同路線了,「你可以去申請看一下那幾個‘異常者’。」

不是都暈著麼,有什麼好看的。

而且在大儒到來之前,她也幫忙抓了好些啊。

但水馨也看出來,宣和對這件事有自己的理解或者是所站角度不同造成的不同結果但是又不好詳細說明亦或是不擅長申辯。

反正坐在這里也沒多少事。

水馨于是又站了起來,「我想只能找謝大儒申請?」

順帶算是去復命吧。

雖然很明顯的一點是,謝大儒將她和張梅真的交流從頭听到了尾。

謝大儒作為鎮場人員,自然是用不著保護的那屬于浪費人力而且,真沒什麼人願意跑到一個身處周圍就能察覺到心情不好且還不掩飾的大儒面前去。那種透露出來的低氣壓,本來就是一種逐客令。

在這座宅邸內外忙碌的人,直接找大儒的話本來就屬于越級上報,自然就更有理由不去找人了。

也于是,「膽大包天」的水馨順著氣息走過去,輕而易舉的見到了謝昭,然後提交了申請。

如果是以前,心情不好的謝昭保不定還真的會遷怒。

身處上位久了,難免會有些潛移默化。

但現在,他之所以心情不好,卻是因為被葉久敲打之後,自己越想越不對味的緣故。有對葉久一些言辭的煩躁之感,但也確實是包含著幾分自省的意味。

是以,水馨大膽的來提出申請之後,謝昭盯著她看了片刻之後,就煩躁的揮了揮手,「你……算了,你想去看什麼?」

「這是宣和大師的建議。」水馨直接把人賣了。

「那個佛修……」謝昭揉了揉額頭。和水馨不同,水馨只是猜宣和的身份有特殊,謝昭卻明白有什麼特殊。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好了。」謝昭道。

他覺得自己坐在書房里,只會越坐越煩躁。而且現在並不想回政事堂去听葉久舌戰群儒,哪怕中立也不想回去!

天知道葉久怎麼就忽然覺醒了奇怪的屬性。

可話說回來,要不是葉久這麼來一下,他們就像一個個停步了數百年的人,都已經忘記原本打算往哪邊前進了。他們也確實是到了應該重新思考的時候。

有了謝昭一起,水馨雖然立刻就變成了跟班,但是別的什麼證明之類就一概不需要了。

順利的跟著大儒走進了被臨時改造出來的「監獄」。

這片監獄里面,只有三個是修士,正是掩護「千變」的那三個女修。雖然實力在大儒面前不值一提,但只要稍有疏忽,就可能造成其他人的人員傷亡,因此被單獨羈押。謝昭來了,也是先看這三個人。

盡管現在依然昏迷著,但這幾個女修的身上,刑部專門鎖拿修士的鎖鏈,每個人都有個單獨的「小居室」,居室內的家具之類一應被搬空,她們躺在地光禿禿的地面上,大門和窗戶也被透明的禁制所取代。

小白亦步亦趨的跟在水馨身後,增長見聞順帶做個保鏢。

蛻凡劫之後,它跟著水馨看人類的世界,感觸和懵懂小獸的時候已經差了很多。有些事情它已經知道是異常,並且知道告訴自己的主人了。

這會兒,水馨也好謝昭這大儒也罷,都沒覺得有什麼好看的時候,小白已經察覺到了兩分不對。

爪子扒在了一間屋子的強上,「嗷嗷」的低叫起來。

水馨瞅了一眼,「沒錯,這就是蘊雪你收拾的那個女修。不過看來給她療了傷。照之前那樣都該死掉了。」

「嗷嗷!」顧忌著大儒在這里,小白自己的人言也掌握不太好,不敢傳音。

但還是努力傳達信息。

「嗯?」水馨重視起來。

不過,她本體是虛弱期,又受到禁制和鎖鏈的雙重干擾,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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