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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騰一族,是人類之中,選擇認神獸為主,由神獸賜下血脈改變體質修煉的一族。

但這個族群最初得以出現的原因,應該說,是源自于神獸的憐憫。

對生于混沌靈木,天生可以遨游星海的神獸一族而言,那群不能修煉,體質孱弱的人類,一滴血就能改變其命運的人類,根本就沒有驅使的價值。

這種賜予,本來並不會造成太多的聯系。

但對那時候朝不保夕的部分人類來說,事情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總有那麼一部分人類是知道感恩的。他們主動立下誓言,願意認神獸為主,為神獸一族做事。後來,人類的大能開始在暗中捕殺神獸,圖騰一族也確實是幫助思維方式和人類不在一個頻道的神獸族群,避免了不少損失。

最終,整體被神獸族群帶走。

林楓言所屬的這一支,屬于當時遺漏在浮月界的一支。已經萬年沒有再接觸過血脈上的「主上」。不客氣的講,原本的報恩之心,早已經在時光中消磨。哪怕是林楓言在血脈上返祖,也並不例外。所以他會借著劍意外景,將自己屬于青龍的那一部分血脈逼出。

但是,他的劍意通靈獸,至今都還扎根在他的體內呢。

就算是日後能夠獨立出去,以林楓言用的法子也是不可能徹底斷絕和青龍血脈的聯系的不說別的,他的儲物空間,就是一片龍鱗,而且就長在他自己的手腕上,與血脈相連!

只能說,他擯棄了大半的,青龍血脈本來會給他帶來的影響,比如說,認神獸為主的想法,但不可能斷絕龍族血脈之間的呼應。

林楓言比小白更早意識到,那只有著黑龍形狀的東西,與龍族的關系薄弱到基本沒有。

也想過,是不是因為臥龍山脈的龍氣本來就薄弱到了那個程度。

但現在看來……

林楓言忽然對姚清源道,「傳訊任道台。」

姚清源正在努力感應,聞言一愣,「什麼訊息。」

「所有知府,即將失控。」

姚清源張口結舌,目光從那些簡陋的建築上掃過,「這里,這些?」

林楓言很淡定的點頭。

姚清源卻無論如何都淡定不了了。

一邊匆忙的傳訊一邊問,「為什麼?」

這些知府們,不是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毒性嗎?好歹也都修煉到了文膽級別,已經過了最開始毒性發作的時候,至于麼?

林楓言想了想,做了個排除法水馨在做的事情,是堂皇正道。

而水馨來的原因是寧朔失蹤。

現在臥龍山脈要說很危險的東西……其實最危險的就是他身邊的這些知府們了吧?寧朔那邊要是沒有危險,以他的性格,倒是可能弄出一些事情來。

「寧朔。」林楓言先說了這個名字,隨後加了一句,「或者夏曦。」

寧朔其實挺冤枉的。

畢竟,他只是提了個建議。

執行這個建議的人是黎允公道的講,就算寧朔能自己念誦那些曾經在萬色蓮上出現的聖儒文章,情感不能共鳴,功法沒有關聯,也半點做用都不會起啊!

念誦文章的人只能是黎允。

但黎允其實也是很冤枉的。

聖儒文章,出現在萬色蓮上的,那都是精華。篇篇心懷天下,悲天憫人。這樣的文章誦念出來,能出什麼問題!?

黎允是萬萬想不到會有什麼問題的啊!

當然了,其實現在黎允和寧朔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只不過,黎允剛剛念完一小段,其中一根立柱就光芒大放,竟然一下子就閃耀得黎允眼前都花了。黎允被嚇了一跳,這才停止了朗誦。

完全沒想到,在百里之外,有一個高出他們一個大道境的知府,差點兒失控。

更不會知道,那漸漸暗淡下去的光芒,其光芒衰減的速度,也正和那位知府被「鎮壓」的速度成正比。當那位知府的嚎叫聲徹底消失的時候,立柱上的光芒也同樣消失了。

不過,在適應了一下光芒的變化之後,寧朔揉著眼楮看向那根散發出光芒的立柱,還驚訝的「咦」了一聲。

「怎麼了?」黎允有些緊張。

「那柱子上的異獸,動作變了。」

在那根柱子上,雕刻著一只龍脈的異獸,龍首蛇身,鱗片如羽,還長著一對狹長如劍的翅膀。寧朔和黎允,都無法叫出這只異獸的名字。不過……

寧朔到底待得時間更長,無聊的時候探索了更長時間,加上修士的記憶力,讓他十分清楚得記得……

「原本這根柱子上的異獸是一副盤龍升天的姿態,其實就現在,你看其他的柱子上,但凡是有異獸雕刻的,它們的頭顱都是昂然向上的。」

黎允仔細看了一眼,發現還真是這樣。只不過,這些異獸很多看起來都很偏門,並非是「龍之九子」那樣出名的。

不過現在,之前驟然發光的那根柱子上,那顆龍頭已經垂了下來,從升天之態,低頭俯視凡間。

黎允左右張望,仔細觀察之後,還是忍不住嘀咕,「從這里,可是看不到任何陣法的痕跡啊!」

寧朔搖搖頭,「這里可是你們儒修布置的地方。」

黎允有點尷尬,「也不一定就是……」

寧朔並不理會他的嘀咕,「你們儒修,或者說天目,不管是之前的紅塵念火,還是後來那位吳真人帶來的七情之力,收集這些東西,需要設置特定陣法麼?」

「……誰的歸誰的,當然不需要。」

已經明白寧朔在說什麼了,黎允其實不大想這麼回答的。但他還是沒法昧著良心回答。

「不管怎麼說,有變化就是好事。找到思路的話,果然事情就變得簡單了。」寧朔和水馨相處久了,旁觀久了,久而久之,本來就不乏冒險精神的道修多少被作死之心感染了一點,捧著下巴道,「我們繼續。」

「繼續念誦嗎?」

「聖儒詩文會引發不好的事?」

黎允無言以對這必須不能啊!

他很真心的相信這一點,于是也就很真心的重新念誦起詩文來。

這會兒,既不知道水馨在金鱗木林里種靈茶樹林越自己其實也不覺得「林冬連」在這件事上能有什麼作為。

也不知道寧朔和黎允兩人正在誘發某種變化大家都覺得這兩人應該是處于危險之中。

三位暫且找不到其他線索的大儒,正站在某處山峰的上空。而他們的飛舟,則默默的跟在不遠處。地面雖然光禿禿的,只有草叢和灌木,但從草叢灌木群的情況看來,生長情況還算不錯。

「這里好像已經沒有坍塌了。」

「呵,根據你們提供的線索,這里根本就不該有什麼地下洞穴吧?」

「……守之,你說的‘線索’,你家後輩,也就是那個林氏宗室女提供的。」

三位大儒一人一句的發表了第一意見。

「道台,兩位大人。」杭高卓見這三位有些氣氛微妙的樣子,頂著巨大的壓力開口了。

「知道,我們開始救人吧。」任仲道。

「不是,下屬是有兩件事要稟告。」杭高卓一頭冷汗。

三個大儒的目光都掃向他,他冷汗流得更歡快了。

「其一,夏曦那邊的直播剛才忽然斷了,最後的信號就是在這下面。其二,屬下不知道這算不算線索假設以臥龍山脈為核心,之前應指揮使幾人出事的那個峽谷,與這里東西對稱。」

確實,他們腳下的山脈,直播信號最後的所在地,雖然不在水馨畫的那條龍身上,卻和之前那黑紅霧氣交雜的峽谷,東西對稱!

僅僅是後一點,這並不說明什麼。

但結合前一點來看的話……夏曦之前一路在坍塌中逃亡,越到後面跑的越快,最後安元辰恢復過來,還用上了極品的飛行靈器……這一路上,直播的聲音信號都只能說「不穩定」,這會兒卻是徹底斷了?

顧不得矜持身份什麼的了。

任仲立刻看了看其他兩人,「我等一起動手!我好歹是一方父母官。由我來打開通道,還煩請兩位,幫忙穩定地脈,避免下方坍塌。」

他們畢竟是要救人。

之前一直沒動手,就是怕引發更大程度的坍塌,反而對夏曦兩人造成致命危險。就是在相對穩定的區域,貿然動手,也可能造成危險。

林越這會兒也不可能和任仲抬杠,認真的點了點頭。

任仲于是就拿出了自己官印。

官印雖然沒有附帶鑽地的法術,卻能讓他對中雲道內的土地多上那麼幾分掌控力。

然而,就在任仲想要動手的時候卻發現……

「怎麼還不動手?」這次連張知秋都不解了。

任仲深吸一口氣,露出一個奇妙的微笑,「我想,臥龍山脈,現在再次從我的轄區中月兌離了。就像是,我從中雲道道台的位置上卸任了一般。」

任仲的內心簡直在咆哮什麼鬼!難道那只見鬼的黑龍還沒死嗎?

張知秋也就罷了。

他在儒門立國之後,就沒有擔當過地方官。林越卻是有過這個經歷的。很能體會任仲這時候的感覺,挑了挑眉,感覺十分糟心。

「好吧。」任仲這一次竟然有些習慣的感覺,「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

「道台。」杭高卓再次插口。覺得自己簡直不識趣極了,偏偏又不能不說,差點兒直接被壓力壓得摔到地面去,「姚清源傳來信息,說營地那邊可能有變……一旦二十幾位知府同時發作,即使是那位林劍首也說自己壓不下。」

「為什麼會有那個‘一旦’?」張知秋皺眉插口問。

「林劍首說,是寧朔或者夏曦中的一處有變故。」

現在這兩批人都像是遇到了危險的樣子。很難說到底是哪邊出了問題。但是,這麼說的話……

「這些知府不是單單中毒,還有可能被什麼東西控制了?」張知秋沉吟著說道。

「蠱麼?」林越厭惡的說道。

任仲年輕,對「蠱」這種東西完全沒印象沒感覺,都要不知道接口了。

只能道,「這位小輩的話……張大儒應該知道,應該不會口出無稽。」

「我知道。」張知秋皺眉,「若是都鬧起來……我去看看吧。」

任仲想想,寧朔或者夏曦,這兩頭總有一頭才是可能的混亂的源頭。一邊壓根兒找不到,能找到的這邊就不能放棄了。

「麻煩前輩了。」任仲行了一禮,有些難堪,「此外,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張知秋輕笑一聲,點點頭。也不要飛舟,以遠比飛舟更快的速度飛走了。

林越道,「你盡力,我盡力。」

任仲嚴肅點頭。

這會兒他有些後悔,要是在確認了夏曦和安元辰的位置以後,就抽調人力,甚至是不要那麼端著,親自動手挖坑救人的話……是不是現在就不會有那麼多麻煩事了?

現在總不能再耽擱下去。

盡管這次擺足了靈石。

靈茶樹到底是多年生喬木,加上水馨不敢揠苗助長,控制著分寸,靈茶樹生長的速度不算快。但和她早先培養靈植的速度,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就在夏曦兩人瘋狂逃竄的時候,她身邊的靈茶樹,已經長到和她同等高度了。

當然,妖獸妖蛇之類,也已經進攻了一波又一波。

只不過,它們的等級並不高,護衛又給力,是以還算是輕松,水馨完全沒被擦著踫著。若非水馨看到實力有余,要求廖玉炙盡量只傷不殺。只怕劍心護衛已經用血腥手段,震懾得這些妖獸不敢進攻了。

但現在,和那些妖獸應付了個半個多時辰,廖玉炙也明顯再次出現了不耐煩。

他的眉頭越鎖越緊。

正想不再留手。

偏這時候,君九韶開口了,「廖指揮使,空地是不是在變大?」

嗯?

廖玉炙都是一愣,緊皺眉頭四下看了眼,發現光線還真亮了不少,周圍的金鱗木……嗯,本來就是一個小空地,但現在往外看,那些金鱗木的間距,是不是緊密了一點?

一階靈植的靈茶樹忽地抖了抖初初有了雛形的樹冠。

在廖玉炙的注視下周圍的金鱗木,再次向外移動了肉眼可見的數寸距離,悄無聲息。

廖玉炙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本來毫無移動能力的植物,居然在為了另一株靈植,讓開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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