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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陽秋並沒有觀察建築的概念。

或者本來有,這時候卻也被崔季月的遭遇給完全吸引過去了。忘了這回事。盡管他看不到門洞的另一邊是誰將崔季月給扔過來的,卻注意到,在這個院落里接過了崔季月的,依然是易昂的「投影加其他」。

「易昂」接過了崔季月,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注視,目光就這麼掃過來,直接和應陽秋對上了。

不過,正如應陽秋剛剛發現的,「易昂」沒有攻擊他的意思,而是就這麼一手夾著明顯處于昏迷狀態的崔季月,往邊上的一座建築而去。

嗯?

應陽秋的目光這才被那座建築吸引。

但他並沒有來得及仔細觀察。就在「易昂」帶崔季月沖著這座建築飛掠而去的同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從應陽秋的心底冒起。

此時他孤身一人,沒有人能詢問答案。

但他到底也是個劍心,又怎麼可能真的需要事事等待別人答案?

幾乎是一個念頭剛起,應陽秋整個人就已經暴起!

不出他預料的,「易昂」在那建築外面,就將崔季月給扔進了建築。而隨著他做出「拋」的動作,原本籠罩在建築外面,阻攔所有「外來者」的無形屏障就出現了一道連漪,連漪之後,本來緊緊關閉的大門,也就此打開了。

早有準備的應陽秋找到了一個極好的角度。

將「易昂」倉促的攻擊輕巧晃過,更是躲過了好幾個剛剛成型的「投影加其他」這個院落很大,最近的「門洞」都有頗遠的距離,本來,應陽秋想要離開這個「院落」也沒那麼容易的。

這會兒,他卻是瞅準了空隙,貼著崔季月,一起沖入了本來進不去的建築之中!

應陽秋十分警惕。

雖然是貼著崔季月闖了進來,卻完全不敢踫觸崔季月,防備著來自任何一個方向包括崔季月的攻擊。

然而,崔季月卻是「啪嗒」一聲,非常「正常」卻又萬分不正常的直接掉落在了地面上,依然暈得和死狗一樣。周圍也沒有任何攻擊的跡象。

應陽秋警惕了片刻,最終也只能保持著警惕,取出了一顆照明珠來。

這建築從外面看,他記得是有窗的。

但進入之後,卻是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應陽秋雖然感覺感官還算是勉強正常,卻也不放心的要用眼楮看看。

照明珠倒是還能正常起作用。

應陽秋看著卻有些懵。

這是一個空無一物的房間,空間大概和應陽秋見過的知府衙門正堂差不多。卻一應家具等物全無。窗戶自然沒有。可就連之前闖入的大門卻也不見了。當然也沒有守衛之類。

「……這到底啥情況?」應陽秋覺得類似的話都要變成自己的口頭禪了。

在他的想象中,易昂之類的倒霉蛋,這會兒應該是全身被縛,或者陷入了幻境之中,被人安置在某個大陣里,毫無所覺得被抽取力量。

崔季月這家伙也不知道怎麼的那麼不給力,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可既然被抓住了,多半也是要落到易昂等人的處境之中的。

跟著崔季月,就算是不能找到劍心們的牢籠,至少找到崔季月的「獄卒」,總是不成問題的吧?至于找到了牢房或者獄卒之後怎麼辦?打唄!打不打得贏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現在……

崔季月被扔到了一個無門無窗無人無陣的地方自生自滅?

他滿腔的戰意也就這麼落到了空處?

應陽秋呆愣半晌,也沒有別的辦法。不說其他,這空蕩蕩,用了照明法器就一覽無余的地方,就連離開的方法也找不到啊!

他閉上眼楮,再次使用五感來感應,感知到的東西和之前並無變化——勾勒出來的,同樣是一個空蕩蕩的空間,但要說大小……確實是比用照明珠找出來的範圍更小一層!

就好像是兩個同心圓,直徑相差一米左右,他感知勾勒出來的是里面的那個圓,照明珠照出來的是外面那個圓,完全看不到里面那個圓的痕跡……

等等!

應陽秋猛然發現不對的睜開了眼。

他自己始終是保持飛行狀態的,本來就離地有一段距離(擔心有陷阱之類),在感知狀態也是離地有近半米的距離,照明狀態,無非是離地面遠了一點。

但崔季月不一樣!

他昏迷著,撲倒在地面——在感知里,他撲在同心圓內圓的地面,在視野中,他卻撲在外圓的地面!

這是一種極為矛盾的感覺。

明明只有一個人,他在哪里?

撲街的崔季月,可沒有半米高。

視覺和感知完全不統一,這樣的情況也是少見。

應陽秋在自己的儲物裝備里模索了一陣子,略有些肉痛的取出了一根妖獸骨來。那是一只海中妖丹級妖禽的肋骨,一米半左右。本來是他準備用來鍛劍的材料。只不過還沒來得及用上罷了。

忽略了鍛劍台中劍靈隱約傳遞出來的不滿,應陽秋用這根保養良好,如彎月形狀的妖禽肋骨,戳向了地面上撲街的崔季月。

這時候他睜著眼。

于是,眼睜睜的,在視野之中,明明棍子距離崔季月還有半米的距離,棍子的尖端,卻傳來了踫觸到東西的觸感。

所以是眼楮出現幻視了?

應陽秋拎起妖骨瞅了瞅,並沒有發現妖骨被污染的跡象。就用妖骨將應陽秋翻了個身。然後手指一彈,就將一顆丹藥彈進了的崔季月的嘴巴里。這時候,在視野中的崔季月,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依然頭朝下的撲地。之前至少感知和視野里的姿勢是一樣的,現在連姿勢都錯位了在應陽秋的視野之中,那顆丹藥在感知中崔季月的位置減緩了速度,卻依然掉落了下去,在穿過「內圓」邊界的時候,消失不見。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鬼?」應陽秋再次嘟囔了一句。

一邊警惕,一邊卻熱切的注視著崔季月。

然而,被強制性塞了一顆丹藥的崔季月並沒有醒來的跡象。他的身上,也看不到什麼傷勢。

倒是視野之中能夠看見的,趴在地面上的那個「崔季月」動了。

盡管在應陽秋的眼中,這已經不是真正的崔季月。

是以,這人忽然開始抽搐的時候,應陽秋還嚇了一大跳。然後就十分警惕的看著對方,一邊還不敢在自己的感知中放松,警惕著感知中可能出現的危險。

只見地面上的崔季月全身抽搐的模樣似乎引動了什麼。

照明珠的照耀之下,一縷縷的黑氣向「崔季月」的身上匯聚,卻又奇異的給他帶去了力量。不多時,他就像是一個剛剛從昏迷中清醒的人,從地面上爬了起來,左右張望。

應陽秋的妖骨還直愣愣的戳在崔季月的身上。

而整個房間的照明,也完全由他掛在了腰間的照明珠供應。

「崔季月」的目光分明掃過了這些,卻仿佛什麼也沒有看見。

但他明顯又看到了別的東西。

只見他爬起來之後,眼中分明流露出了驚訝與驚艷交織的眼神。隨著他這樣的眼神掃過,應陽秋發現,原本空蕩蕩的屋中,也開始出現各種各樣的東西了

華麗的大床。

吊在頭頂的精致宮燈。

衣櫃。

博物架。

兵器架。

桌椅。

無一不用料厚實華貴,做工精致細膩。

崔季月走到了一張椅子上坐下。

這個過程中,「崔季月」雖然本能閃開了,妖骨卻留在了「崔季月」前進的路線上。崔季月走過的時候,應陽秋感到了輕微的阻滯感,卻也只是瞬間。「崔季月」就這麼直接透骨而過了。

應陽秋毛骨悚然,卻也終歸是勉強懂了現在自己的處境

他和「崔季月」壓根兒就處在兩個不同的空間里!而兩個空間高度相似,有一定重疊!

但……兩個「崔季月」,到底哪個才是本體?他又該怎麼離開他感知中的這個空間?不能離開的話,不等于自己鑽進囚籠了嗎?

又一邊。

盡管林楓言提出了要求,但原彥央其實並沒有其他能夠執行的手段畢竟不能翻越欄桿的話,他們唯一的選擇也就是沿著游廊走下去,看看有沒有通往內殿的道路。

換句話說,無非是往前還是往後走的問題。

原彥央選擇了一個方向,而林楓言沒有反對,自然而然就上路了。一路上,果然沒有踫見一個人。而且也居然在憑借官印走進了某個建築之後,找到了「深入」的可能!

只不過,只能走建築內部連接的游廊,兩人不可避免的不停繞彎路。

在水馨等人或者已經被抓,或者已經闖過了好幾個門洞,或者自投羅網的時候,兩個「循規蹈矩」的家伙,才將將走到了差不多是第三層的地方。然後卡住了。

一片毫無龍雕刻的低矮建築,完全沒有和游廊相連的坐落在院落中。

除非重新找路。

否則,根本就不可能在「不離開建築」的前提下,穿過這一層!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官服的人影,出現在了低矮建築另一面的,與他們完全不相連的游廊上。這個人,穿著明國制式的知府官服。

望過來的目光,堪稱「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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