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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水馨都能知道的八卦,流傳的廣度可想而知。

這倒也不只是因為君幼誠的身份。也和他父親的身份有關。

琴棋書畫,是風雅之事,在北方三國很受推崇。

但在同時,不管是南方修仙界的威脅,還是海疆的危險,甚至是修煉帶來的壽命……種種因素之下,儒門是絕不可能說,將「風雅」看得比「力量」還重要的。

因此,能將風雅和戰力緊密結合起來的琴棋書畫四絕,以及如君幼誠父親那樣的人,就極受推崇了。

被認為是能一個修士能達到的完美、理想狀態。

如黎允、關啟明那些家伙的祖先,雖然也在道儒大戰之中立下了大功。但是,正因為在「風雅」這件事上差了一籌,戰力上也沒有突出表現,在後世留下來的名聲,也就不夠了。

總之,君幼誠的父親和羅中衡一樣,都有著巨大的名聲,後世現在也有極多的推崇者,以這兩位為目標。

這兩家之間的明爭暗斗,自然也就被人津津樂道了。

君幼誠是天南道道台,對此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加成罷了。

當水馨月兌口而出「畫絕羅家」的時候,想到兩者的關聯,直接連顏仲安都要驚呆了!而這麼一驚呆,就直接落入了怪物群中。

以他的實力,加上沒有徹底恢復的鄭啟輝,一時半刻的,是手忙腳亂,也顧不上去思考八卦問題了。

而水馨驚訝了片刻之後,看到顏仲安和鄭啟輝的危局,稍微思量了一下,也就沒有跟上君妙容,而是長劍挽出了無數藤蔓,清空了一片妖魔,先和這兩位匯合到了一起。

比起君妙容,顏仲安身上的異常,讓她更為在意!

同時,因為她需要控制實力,等到匯合起來的四個人能再次分出心神來考慮君妙容的時候,就連乙七的氣息,都徹底消失不見了。

水馨倒是知道一點兒

君妙容那只小小的顯化妖獸小隊,徹底將那支下狠手的隊伍給沖亂了。

再然後,那只隊伍也只能四散而逃。

不管原本是打著什麼念頭,這會兒都不可能作數了。

而君妙容自己,在沖破了那只隊伍之後,似乎也沒有返回的意思。但她好歹似乎還記得高塔又或者是純粹被那唯一能看清楚的建築吸引,自己領著剩下的妖獸,往高塔方向去了。

至少在她離開水馨感知範圍的時候,身邊護著的妖獸,還是頗為強悍的。

那些怪物根本阻攔不住。

羅氏的符寶,委實不凡。

乙七跟在了君妙容的身後。因著「符寶」的相助,這次,乙七反而成了享受保護的人。哪怕劍元精力都有些透支,在離開水馨感應範圍的時候,同樣沒有大礙。

加上他們這邊耽擱了一下,自然就拉開了距離,失去了感應。

不過,即使是不需要控制實力,水馨也不至于將自己感知到的東西分享出來反正雙方的目標還是一致的,不是麼?

倒是鄭啟輝,看見墨鴉的符陣還能保護得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又需要時間來恢復,倒是干脆的暫時停了手,積蓄力量。

同時發表意見道,「我看那君小姐,仿佛是心魔滋生的樣子。」

「心魔?」墨鴉若有所思。

在後期,君妙容似乎確實是情緒失控到了不尋常的地步。

然而,隔了一會兒,在前方打頭陣的顏仲安卻回了一句,「不是!」

「不是什麼?」水馨和他隔了兩個人,卻仿佛交談得很閑適。

「不是心魔!」

鄭啟輝有些無語。

你又沒有經歷過心魔。

心魔也不是那麼好感知的。

怎麼就知道不是心魔呢?

但是他也知道顏仲安的性格之前被義姐保護得太好,有點兒內向靦腆。並不會輕易去反駁別人。哪怕心中有不同意見也是一樣。

忽然冒出一句反駁來……

這說明,顏仲安不但有反對意見,還對這個反對意見相當執著!

這就有些詭異了。

除了無語之外,鄭啟輝還有幾分驚詫和意外。

「不是心魔是什麼?」墨鴉繼續若有所思。

「你們沒注意到嗎?他打頭之後更明顯了。明明只是一個引劍初期的劍修,鍛劍台的基層有沒有完善都不知道。但殺起這些怪物來,殺傷力比我們都大。甚至還能在這種戰斗的時候的鍛劍!既然是劍修,你們覺得,怎麼會這樣的?」

水馨在後面斷後。

這對她來說,比之前的工作還要輕松不少。

這一串話,說得特別流利清楚。

但最後一句疑問,簡直是不用問的。

墨鴉這會兒的壓力和水馨相反,比之前要重了很多。直面對抗怪物的機會也大了很多。不再是之前拾缺補漏的活計了。

加上他也算得上是個劍修……

水馨說了一大半,墨鴉就有些反應過來,「……劍意克制!」

「……劍意克制!」鄭啟輝驚訝的重復一聲,但臉上,卻是迅速露出了了然之色。

他對怪物的戰力沒有太大的體會,但顏仲安本來是個什麼實力,鄭啟輝還是有了解的。

是以,也迅速想明白了關鍵,「顏仲安的劍意是‘善’……」

「所以……」水馨的長劍,仿佛再次化出了大片的藤蔓。藤蔓如鞭,將周圍的怪物全部甩開。

「會被他克制的,就是‘惡’啊!」

「但他是情劍!」鄭啟輝不可思議的喊道。

「確實,劍意克制一般只出現在五行或者變異五行的劍意之間。而情劍都是‘自我’,‘自我’又怎麼會為其他人所克。」

比如說,水克火,火克金……五行相克,天地間隨處可見的道理。

情劍不是執念就是放飛的自我……如果能夠被克,那麼連穩定的意境,都不可能達到。

「但你們別忘了,天劍之間,也是可以互克的。比如說守護與毀滅之類我懷疑在這個地方,‘善與惡’,固然是自身的選擇,卻也是法則的顯現。看似情劍,實為天劍。」

鄭啟輝能以「他是情劍」來反駁「劍意克制」的可能,自然是對劍修有相當了解的。何況,水馨所說的,也不僅僅是「劍意」,而是「意境」。

一番話下來,鄭啟輝直接沉默。

反而是前方的顏仲安,雖然說的就是他本人的事兒,但他本質上是情劍。情劍的特點就是堅持自我。听不懂,他干脆不管了。

反正他的任務就是開路!

「等下!」沉默的前進了一會兒,鄭啟輝似乎想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駭然之色,「法則顯現你是說這里已經不是定海城!」

水馨一撇嘴,「這就是我唯一拿不準的地方。」

天道無善惡!

在修仙界,力量也模糊了善惡!

這一點,連儒門都並不例外。

甚至可以說,整個浮月界,會有「善惡」這種概念的,也就是凡人,和從凡人轉變為修士的少數人了。

當初林雲瑞能做的事情算是好事,夠引導天道改變,但改變天道的,也和「善惡」沒有什麼關系,應該說是靠的「憤怒、仇恨」和「守護」。

善與惡,在浮月界,絕對算不上什麼「法則」。僅僅是個人的思想和選擇而已。

如果說,能讓本質上的情劍,表現得和天劍一樣,或者說,凝聚出代表「惡」的怪物來,那只有一個可能秘境、小世界!

哪怕是化形蜃龍的幻術,也絕對不可能做到這個地步的。

但是,明明是定海城啊!

哪怕是流行墜落,一片廢墟。那些被砸毀的、受到牽連倒塌的,也分明是定海城的建築啊!

他們熟悉無比的一切!

怎麼可能,就悄無聲息的換了天地呢?

鄭啟輝覺得實在是很難接受這個設定。

倒是顏仲安覺得自己到底听懂了一些東西,高興道,「這麼說來,定海城沒有被毀啦?」

「從這個角度上看來的話,或者你們也該期待這確實是個秘境之類的地方?」

「嗯,這麼說的話就說得通了。」

墨鴉倒是相當淡定對于空間啊、天道啊、天意啊之類的東西的判斷,肯定還是水馨靠譜。水馨已經很多次的證明了這一點。

所以他干脆就將之當做事實來考慮了。

「君家的小姐,又是個天生天目,身上連符寶之類的玩意都有,不可能說沒有警惕心魔的東西。如果是心魔,哪怕是君小姐自己沒有察覺,她的護衛也該察覺到的。但是,如果僅僅是自身的惡念被引發的話,沒有察覺到也就很正常了。順帶,我倒是覺得,之前那只小隊,用爆裂符來炸我們,如果這樣的行為可以稱之為‘瘋’那保不定是之前定海城那場大亂的後遺癥?」

顏仲安一僵。

想想之前在定海城見到的一切,他居然是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雖說並沒有見到那支隊伍……

但是,在他的感知之中,又出現了兩支向高塔靠攏的隊伍!越是接近目的地,也就越是同意踫上其他人。他本來還有點兒糾結,要不要去和那些人會和,听到墨鴉這番推斷,那點兒小心思,立刻就被他自己給掐滅了!

還是照著原路前進吧。

話說回來……

顏仲安的心底,升起了幾分隱隱的疑惑怎麼這兩位,鐘無照先生和雲瑾小姐,氣質上總給人一種熟悉的感覺?

不過,到底是將責任抗在了肩上。

哪怕顏仲安自己也覺得,他殺這些怪物,好像有種奇妙的輕松感仿佛比那位金系劍意的乙七還要輕松一樣但是,他到底還是不敢放松警惕的。

而顏仲安對其他隊伍的「無視」,水馨等人自然也都察覺了。

但沒有任何一個人,對此發表什麼意見。

哪怕他們都不覺得,這是什麼明智的舉動。

避而不見,也僅僅是拖延相見的時間而已。

該發生的事情,依然會發生。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這四個人的隊伍,倒是沒有再發生什麼爭執,氣氛相當之好,而在主動避讓其他向高塔靠攏的隊伍之後,也到底沒有再遇見之前那樣喪心病狂的家伙。

在顏仲安的努力、墨鴉鄭啟輝的拾缺補漏、水馨暗地里對危急局面的把控下,他們四人還算是一路順暢的,到了高塔之下。

而不出預料的,高塔附近的怪物,等級也直接提升到了大貫通級別!

這時候,墨鴉看起來已經相當之疲勞了。

鄭啟輝看起來更糟。

水馨也在自己的臉上,顯出了幾分疲色。

唯有顏仲安,一路走到這里,明明後半段他出力最多,現在看起來,反而是最為精神奕奕的一個!

甚至,連他的劍意外景,都在一路之上,凝實了許多。

現在已經看得出大致的模樣來了圍繞在那龜殼之上的,真的是一條蛇狀的虛影!

哪怕還看不出具體的色彩,和傳聞之中的神獸玄武也有相當的區別。但倘若真正凝實了,也肯定是一種和玄武血脈接近的高階妖獸!

鄭啟輝看著他的模樣,竟詭異的生不出什麼喜悅來。

這好像是在驗證水馨「劍意克制」的說法啊!

只有在不斷克制了對立劍意的情況下,劍意才會更加凝練的同時,還反哺給劍意的主人。

此外,在傳說之中,玄武還真的就是「善獸」之一。

無疑又從另一邊,證明了顏仲安的劍意,正如他們感知的,是善之劍意沒有錯!

這可真是……

鄭啟輝一直到發現了前方的靜止,才把注意力轉移了出來。

這時候,他們已經可以看見高塔下方詳細的模樣了。

一見之下,鄭啟輝總算是將注意力徹底集中到了高塔上,臉上露出了幾分怒色。

高塔的第一層,足足有十米高。本來應該是徹底空曠的地方,只有一圈立柱,將高塔上面的部分支起,使之成為懸空塔。

但在現在……

一扇殘破的大門,佇立在高塔的一層。

大門只剩下了一扇半,門框的部分,也顯得殘破不堪。

上面雕刻的那些紋路,都已經變得斷斷續續。

但是,鄭啟輝還是一眼能認出來這突兀的、殘破的大門,正是知府衙門的正門!

此時,這片殘破的大門,正閃耀著金光,撐起了一片空間。空間之內,全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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