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前兩人的能力,水馨不以為意。
毒煉之法听來可怕,不是正途,但據她所知,一些大門派里面也在用。有些沒資質卻又毅力的人,為了獲得力量,自己也會選這條路。只是實在太過難熬,某些人往往嘗試了才知道是高估了自己的毅力,所以少見罷了。
而桓青青的「七情化符」,老實說水馨至今沒覺得符有什麼可怕的。
畢竟,符再強大,斗境都必然有問題。所以,怎麼說消耗比較少都好,水馨不會太在意。
但是,听到最後一個……
作為敘述者的邱珂在神識傳音中都透露出了幾分異樣來,又何況是初初听聞的水馨!
水馨驚訝得差點兒從空中掉下去!
但是,她的驚訝,和邱珂又有不同听著邱珂說的話,她的心里,再次泛起了一種奇妙的既視感。似乎……桓綜茗從萬色蓮秘境金蓮那兒得到的這種能力,她以前听說過。
甚至,連名字都突兀的從她的腦海中蹦了出來
「法則異能」!
法則異能,是什麼意思?
水馨甚至莫名就知道了,這種「法則異能」的名字應該叫做「言出法隨」。在「法則異能」之中,也是最為強大、最為恐怖的一種。
不過,就和「精神力疊加法則」、「眾生願力」這些詞匯一樣,既不是修仙界的風格,也不是北方三國的總結陳詞。
水馨也在考慮,是不是當做天道直接給灌輸給她的知識?
但這終歸不是什麼緊急的事情,水馨也沒有想太多。
水馨晃晃腦袋,將這個詞匯暫且壓下。有些好奇的問,「不交流也可以裝啞巴。若我是這能力,就是我,也不敢讓任何人知道。那個桓綜茗,看著也不憨啊!」
以水馨的坦蕩性子,听見桓綜茗的能力之後,得出的結論都是這樣。可想而知,這樣的能力有多麼令人嫉恨了。
哪怕說這能力用大了可能要丟命……但是拜托,修仙界難道還缺少拼命的法術嗎?
最可怕的是你拼了命,還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啊!
只要想想,只要說出口,就能達成。
這能力不令人嫉恨,什麼能力令人嫉恨?九品兵魂、七巧玲瓏心、天極上品慧骨……什麼都不換啊!
也所以,水馨沒有問出口的一句話就是他怎麼還活著?
這話,藏在她的未竟之言里了。
邱珂自然听了出來,迅速傳音給她,「他也不想,但據說,這能力是在幻境之中度過心魔劫,成就金丹以後才出現的。一開始並沒不知道。在金蓮殿中,已經用了幾次。金蓮殿的人肯定是知道了。如果不是天地驟然轉換,只怕當時他就被殺了。這是眾矢之的的能力,他沒得選擇。」
而他們這邊呢?
既然桓綜茗已經投誠,他們這些貨真價實的金丹,也更有把握不被其所害。這樣的能力更是逆天……出于種種考慮,才將他留了下來。
或者,還帶著幾分將之作為誘餌的意思。
水馨听出來了,更听出了另一個重點。
「等下,天地驟然轉換他們不是在前往其他殿堂的時候,回到北海仙坊的?」
「不是。」邱珂回答,「如果不是金蓮殿的某人發動了自己的能力造成了如今的局面,那麼就是他們耽擱的時間太長了。不過,他們是最早出現的。」
水馨驚詫。
但她沒有再接話。
因為地方到了。
一干穿著藍色靈器衣袍的人已經將一個酒樓之類的地方圍了起來。還設了陣法屏蔽。周圍遠遠的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卻是不敢靠近,留了一大片空地。
真是遠遠就能看出地方到了。
飛在前面的桓揚帶著三個偽金丹。
三個偽金丹到底是幻境中結丹的,身上的法寶不全。他們站在一片淺藍色雲霞狀的法寶上,看得出那不只是飛行法寶。
靠近了事發地點,桓揚也並沒有將那雲霞狀法寶收回。
水馨有點好奇,「散如雲霧,將禁制陣法都隱藏起來。你的法寶,也有這樣的特點。」
水馨這話,就是直接出口的了。
邱珂笑了笑,也直接開口道,「這就是水煉坊煉制的法寶啊!這也是水煉的特殊之處,光說水煉,只怕連弈情谷、逍遙宗,也未必有他們精深呢。」
這周圍的人,確實都是水煉坊的。
他們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大事,但見到這麼些金丹真人過來,還是有些擔憂的。听見邱珂這麼一說,表情倒是好了些。
只是,也不知道是金丹太多還是怎樣明面上畢竟都是這層級的。
水馨注意到,這些人根本就不敢多看、仔細的看。
將禁制放開口,一 煙的人都進入了酒樓。
說是酒樓,這其實也是一個院落了。
也有幾棟建築,圍著中間的一小片園林。
水馨也就是在萬花城見過這樣的陣仗無論是北天 的火鴉城還是別的什麼仙坊,都是沒有這種「情趣」的。
水馨有點兒迷惑。
她察覺到這小片園林里,應該是沒有別的什麼禁制了。也因此而確認,這里面的人都聚集在一個小院落里。
但是……
「我感覺不到金丹消散的那種……感覺?」水馨還沒去看,已經直率的發表意見了。
當然,這也是應該的。
他們現在,不就在小心的探索,想要知道這五色秘境到底是個什麼情況麼?
邱珂也皺眉,「確實。」
桓揚則已經將三個偽金丹放了下來。
他揚起眉毛,看了這三人一眼。
觀海門雖說是門派,但本來就是桓氏一家獨大的局面。桓揚幾乎算得上是「老祖宗」了雖然他並沒有道侶沒有孩子依然是積威深重。
被他一看,那三人竟然都有些噤若寒蟬。
連桓綜茗也並不例外。
桓青青有些喏喏的道,「長老,我們也不知道死了該是什麼樣子啊!」
桓揚輕哼一聲,對走在最後面的侯水遙道,「侯真人應該已經知道什麼了吧?」
一臉和藹的侯水遙只是伸手引了引。
水馨在一邊看得略有些無語,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聚集在議事廳了。她一開始還當他們是要討論個章程出來呢。後來听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更是這麼認為了。
但現在看來,至少還有一個別的原因
這些人,還是沒把偽金丹太放在心上啊!
在他們的心里,似乎最重要的還是,分辨其他的真正真人,在這件事里扮演了什麼角色,有些什麼謀算。
這簡直是……
明明都已經有那麼逆天的一個能力,擺在他們眼前!
水馨覺得有點兒不解。
可她自然也不會多話,跟著就進了那個小院落,先看見了一眼惶恐的臉。
好幾個同樣穿著藍衣的修士將小院圍住,一見他們走過來,大半都惶恐的低下了頭。有個年長些的修士,大約是躲不過去,苦著臉迎上前來,先行禮道,「坊主,金丹消失了!尸體也要消失了!」
這麼一听,也就難怪苦著臉了。
金丹真人的身體,就算不如劍修那般千錘百煉,那也是久經靈氣淬煉的。
喪心病狂一點兒的,拿金丹真人的尸體去做靈材的,也不是沒有。
因為那確實是好材料。
金丹真人死了,甭管金丹、尸體還是骨骼,腐朽消亡的速度,自然遠比築基修士要慢得多。
可現在……
「怎麼回事?」侯水遙到底皺了皺眉。
小院落的院子里,這會兒正有兩件鼓起的法袍。都是暗色。如果不仔細看,可能會覺得那就是丟在那兒的衣服!但事實上,那是兩具尸體的殘骸。
距離侯水遙收到消息,頂天了不超過一刻鐘的時間,
「中毒了?」桓揚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
然而,院落之中,卻都鋪滿了草坪。
兩件「法袍」放在地面上,花花草草被壓折了的時候,發黑萎靡的卻沒有!
桓揚凌厲的目光,于是又打量起了周圍的人。
那報告的修士也噤若寒蟬了,「坊主,桓小真人,我等真的什麼都沒做啊!坊主說了,這段時間有什麼異常就上報。我們一察覺到這里有人打斗就趕過來了,擔心粗手粗腳的弄壞了什麼,倒是叫坊主不好辨認。來了這里,弟子就讓人將地方圍起來,半點不敢干擾。誰知道……這尸體它就……」
「連死狀都看不出來了。」水馨嘖嘖稱奇的接口說道。
那修士低著頭,不敢接口,連抬頭看一眼都不敢。
水馨則直接走上前,將那兩件法袍打量了一番。
法袍的光芒黯淡,但看不到什麼損傷。
「也是窮啊,就是好的時候,也頂天了是上品靈器吧。說起來我看到的那些……嗯,有換了衣服的,也有沒換衣服的。看來收獲也是有多有少。」
水馨的目光閃動。
她有些拿不準,該不該說出口……
但是,就在水馨有些糾結的時候,侯水遙真人忽然一臉和藹的開口了,「幾位賢佷,你們可知道什麼?」
被問話的兩個桓姓子弟都有些發懵。
壽深卻連忙搖頭。
于是,桓青青和桓綜茗也連忙搖頭。
「那麼。」侯水遙真人有些苦惱的說,「幾位賢佷,覺得我們要怎樣才能得到線索呢?」
他看起來,問的依然是那三個站在一起的、幸運或者不幸的偽金丹。
但毫無疑問,他真正的詢問對象只有一人桓綜茗!
水馨的目光,「刷」的一下看了過去。
桓綜茗手足無措。
從這位的身上,水馨倒是有些明白了,「金蓮天道」的含義。言出法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天眷的放大版啊!
直接讓某件事情發生,當然消耗很大。
但是,如果只是加大某一部分本來就有相當可能發生的事件的概率,消耗就會小不少。
這也是「言出法隨」真正可怕的地方。
就不知道,這些真人,和他自己,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