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你便知道了。」容華「嗶」地在空中燃氣一團火光,「為師先去歇息了,你也早些歇了吧。」
花湮又無力地趴了下去,暗自糾結到不行。
並不是沒有生意掙不到盤纏,墨染樓重又開張,人仍舊是很多的。花湮一彈一唱就是一下午。問題是,問題是師父!容華往門口那麼一站,白衣飄飄的俊雅模樣,全城的女子幾乎都被招來了,個個眼泛桃心,口水都要流到了地上。
以往墨染樓里,都是男客,花湮唱曲的時候,怎麼也能搏個滿堂彩,現下里倒好,屋里坐的滿滿的都是女人,全都只盯著角落里的容華,沒一個听她在唱的。不,有一個,容華次次,倒是听得都很專心。
可是容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如冰似雪的容貌,就算坐在角落里也驚為天人。
花湮瞅著錦盒里一下午掙得滿滿的錢,幽幽嘆了口氣,不讓師父去賣藝,換自己唱曲,可是結果怎麼還是像是師父在出賣色相?不過,轉念一想,站個門口都那麼招桃花,要是真讓他去賣藝了,那還了得。
心中甚是煩悶。看到別的女子覬覦師父,花湮就滿心的不爽快。
第二日,容華下樓,見花湮已經在拿著絹帕,細細地拭琴了。「湮兒你」
「師父,你醒了。」花湮咧嘴一笑,「咱們不定要在外面多長時間呢,不定要在凡間待多久呢,既然如此,就多掙些盤纏,好好等著水滄瀾的劍魂來。」
花湮今天穿了一聲翠綠,輕紗錦緞,曼妙無比,雲鬢半偏,青絲如墨。此刻正笑語盈盈地溫婉道︰「師父,早飯在偏廳里,咱們去吃吧。」
吃過飯,容華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廣袖里抽出一把長劍來。
「水滄瀾!」花湮驚呼,「師父你竟然把水滄瀾帶來了!」
容華不語,只是突然將水滄瀾向上拋到空中,雙手相扣,念了句口訣,白光射出,將水滄瀾包圍了起來,容華冷喝一句︰「凝!」頓時所有的白光大亮,接著似乎全數鑽進了劍身里,容華一掌推出,渾厚的內力擊中水滄瀾,水滄瀾一聲巨響,釘進了唱台上頭「墨染樓」那塊匾的下頭的牆上。
花湮目瞪口呆地看著頭頂上的水滄瀾。
容華已經去開門了,大門一開,容華卻也愣住了。
門外竟然早就擠得水泄不通,黑壓壓的全是人,而且全是女子。
一個約模三四十歲的婦女,高喉嚨大嗓的,激動地對旁邊的另一婦女說︰「你看吧!你還不信!我就說墨染樓來了一位風華絕代的看門兒的公子!」
看門兒的花湮坐在唱台上看著面無表情走進來的容華,甚是無語。
「哎呀,那個公子走了走了!」「快進去快進去!」身後的人爭先恐後的往里擠,門都要擠破了。
花湮看著台底下的各種姑娘婦女,幽幽嘆了口氣,算了算了,看樣子,今年又能賺到很多錢了。
花湮悠然起身,掃視了一下全部的看客,清了清嗓子道︰「各位看官,請靜一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