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日郁公子便出現在帝都「花叢」之中——雅妓商婉兒的居所——紅瀟館內。
「婉妹。」
「郁公子?」
只見帷簾之後出來一個言笑晏晏的女子,宛如一朵薔薇,眉眼間盡是溫順,淺淺梨渦若隱若現,甜美可人,但內心也是有一股熾熱的火焰,渴望真情真愛。
她是青樓雅妓,單獨住在紅瀟館內。一個模樣俏皮的小丫鬟不禁從屏風後探出頭來偷偷地瞟一眼,看看他是否真如傳說中的那樣才高八斗玉樹臨風,果然,真的是個美男子。
只是可惜,他從不以真面目示人,永遠都是那張展翅雄鷹的銀白色面具。但也給人以好奇與想象的空間。
「婉妹可有想我?」郁公子與商婉兒可算是紅顏知己啦。
「還叫婉妹?還不知道誰大誰小呢!」商婉兒故意氣道。她是唯一一個看穿他是女扮男裝的人。郁公子已經很注意小細節了,比如喝藥使聲音變得低沉粗獷,還學會吞棗核,讓它卡在喉間,不過經常掉下去,為此,她不知吃過多少棗核了。
兩人正笑著,僕人來報相府公子封韜來了。商婉兒厭惡地道︰「告訴他今日抱恙,請他擇日來,日後我再向他賠罪。」
「不用賠罪啦,擇日不如撞日,本少爺今天就來了。」封韜帶著隨從進來了。未及弱冠,擁有高貴的氣質卻不掩眼里的高傲,不可一世,頭朝天上,一看就是個仗勢欺人的主兒,封丞相晚年得子,自是寵愛有加,尤其放縱這個兒子,封韜也是個小霸王,走路都是橫著走,官員不敢勸,百姓更不敢說什麼。
「封公子,真巧啊。」
封韜不屑道︰「原來是郁秣騏呀?」
郁公子反而點頭微笑,溫柔如水,笑得和煦如春風,直讓姑娘們仰慕到心里去。看來是有人故意攛掇他來的。
「郁公子,別來無恙啊。」是帝都的一群游手好閑的公子哥兒。
「石公子,幸會。」郁秣騏心里暗罵,石公子,死公子還差不多!
「今日可真熱鬧啊,是什麼風把各位貴公子都吹來了呀?」商婉兒笑道。
封韜本是個不好吃喝嫖賭之人,今日定是受人指使,來看看帝都第一雅妓的天人之姿。商婉兒素日里很少見客,更很少展露才華,所以才讓這些豪門世族的心里癢癢的。
「今日丞相公子賞臉,婉兒可別掃興。」其中一個人道。
郁公子正欲阻止,婉兒卻道︰「既然丞相公子都想看看婉兒的才藝,那婉兒當然的露兩手了,婉兒縴維各位公子撫琴一曲,以助雅興了。」
一曲畢,他們又拉著商婉兒吟詩作對,展示書畫、歌舞。商婉兒隨不悅但也還是不得不敷衍,知道天黑這些公子才離去,中途封韜已離去了,郁公子怕他們欺負商婉兒所以陪她到最後。
「果真不愧是帝都第一雅妓,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不在帝都的侯門千金之下,彈奏古曲,如流水淙淙猶如珠玉落盤,清脆圓潤,如銀冰碎裂,輕攏慢捻,忽而又轉為深沉壓抑,如泣如訴,充滿了哀怨惆悵••••」
「婉兒姑娘真是人間少有,如此巧手,難怪您呢過彈出如此清越之音。」
「那些嫵媚妖艷的女子又怎及得上婉兒的千萬分之一?」
商婉兒听著他們的奉承,心里鄙夷,臉上卻是帶笑,他們一個個都已經成家立室卻還是流連風花雪月之地,不顧妻子的感受,真真沒有一個可以托付終身的男子。
郁公子也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