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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里發生了那樣的事,馬峰以為香菜罷工,不會再來百悅門了呢。

在百悅門當差能吃想能喝辣,香菜可不會因為跟他置氣就丟了這麼好的飯碗。

見香菜扛著個包袱而來,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跟她道歉的馬峰笑著迎上去,「嗨,沒想到這麼巧,在這兒遇見上你。」

香菜無視他,把他當空氣一樣從他身邊穿過。

笑臉凝固了一下,馬峰的怒氣值噌噌的往上飆。

他馬三爺都放下架子來好好跟她說話了,這丫頭還想怎樣?

「我忍!」馬峰重又笑的跟花兒似的,扭身追上去,「嗨,香菜,你背的包好像挺沉得樣子,要不要我幫你拿?」

他這不是開玩笑呢麼,香菜能拿得動的東西,都不見的馬三爺能拿得動。

馬峰攆上香菜的腳步,前腳還沒落定,便ˋ覺一股凌厲的氣息從耳邊刮來,緊接著一道黑影以劃破當空的呼嘯之勢直直朝他面門逼來。

眼前霎時陷入黑暗,直覺不對的馬峰立馬直墜而下,將身子矮了下來,堪堪躲過來襲的黑物,然而下一秒那個黑物擦著他的頭皮掠過頭頂。

好險,他這張帥出天際的俊臉差點兒被呼個正著!

這丫頭絕對是故意朝著他甩包袱的!

馬峰在她耳邊聒聒噪噪,香菜確實有讓他閉嘴的意圖。事實上,她甩包袱只不過是為了將包袱換到另一邊的肩膀上扛著。

馬峰hold不住,一下惱了。

他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一把扯住香菜肩上的包袱。

「我跟你講話的時候,你能不能認真听著!」

他本意是想將香菜轉個彎兒,不要總這麼背對著他,結果他這麼一扯,直接把香菜肩上的包袱從拽了下來。

包袱散開,里面的布偶掉了一地。

觸及香菜慍怒的神情,方才氣勢洶洶的馬峰立馬蔫了,心道糟糕,他又搞砸了……

「抱……」

道歉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他就見香菜摩拳擦掌將一雙拳頭捏的  作響。

香菜真想點亮氣功炮的技能。把眼前這個煩人的家伙轟到天上。這貨怎麼就學不乖呢!

「你特麼這是要逼著我對你動手。啊?」

殺氣騰騰的香菜突然變高大了許多,盡管馬峰知道這是錯覺,心里還是忍不住害怕。今兒被她一腳跺中的肚子,現在還隱隱作痛呢!

要想保重身體。絕對不能跟這丫頭動手!

這會兒馬峰哪兒還顧得上男人的尊嚴是何物。口齒利索比任何時候都要利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香菜指著地上的布偶,沖他怒聲咆哮。一聲比一聲高,「給我撿來!撿起來後給我統統賣掉!!賣掉之後把錢全部拿給我!!!」

為什麼他堂堂馬三爺要受這丫頭的指使?心里明明很不樂意,不過身體很老實,馬峰把布偶撿起來重新包好,抬頭就不見香菜的人影了。

他一個大男人,帶這麼多布偶,賣給誰去啊?

那丫頭還真會給人出難題。

香菜自後台換上工作制服出來,剛一到場子上就被迎面來的一個人給撞了一下。她下意識的回頭,目光追尋到那人的身影匆匆消失在擁擠的舞池中。

霧草,那人該不會是「千手佛爺」吧,就是那種撞一下就能把人的錢包給順走的扒手。

香菜忙檢查身上的錢還在不在,她一模,口袋里的東西一樣不少,竟還多了——一張小紙條。

紙條上的內容如是道:「小心駱家」,還有一個「Mr.」落款。

她捏皺紙條,神色微凝,陷入沉思。

周圍放佛變得異常安靜。

一瞬間,香菜心中蹦出無數疑問。

為什麼有人給她傳信要她小心駱家?

給她傳信的這位Mr.有是誰?

駱家是要有什麼舉動了嗎?

難不成駱家已經察覺到「駱悠悠失蹤」其實是某些人精心策劃的一場綁架,所以尋仇來了?

……

「想什麼呢?表情這麼可怕。」藤彥堂出現。

他從煌赫交錯的光線中走出,周圍的燈紅酒綠放佛都是這個玉樹臨風的男人的陪襯。

香菜回過神來,抬眼對上他那雙似能將人看透的幽暗眼眸。

世人在他眼前無所遁形,他卻沒有自信能將眼前這名女子看透。她總是能輕而易舉的給他帶來前所未有的挫敗。

香菜輕笑了一下,冷不丁問:「你知不知道夏可盈家的電話?」

藤彥堂怔了一下,沒料到她會突然提起夏可盈。

不過只要是她想要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月亮,他也會想辦法給她摘下來。

「什麼時候要?」藤彥堂沒有多問其他。

「越快越好。」香菜捏緊手心里的紙條。

只怕紙條上的字跡已被她手心出的汗模糊掉。

「等我一會兒。」

夏可盈家的電話號碼,藤彥堂手上並沒有。不過不用費什麼功夫,他很快就可以打听到。

七八分鐘之後,藤彥堂重新找到香菜,將夏可盈家的電話號碼交到香菜手上。

「多謝。」

「你可以用我辦公室的電話……」藤彥堂好心道。

以往香菜可能會白佔這種便宜,今次她卻不想。至于為毛,她也說不上。

香菜再次道謝,爾後便帶著號碼去百悅門外面的電話亭,給夏家撥去電話。這會兒不算晚,夏可盈應該還沒睡下。

接電話的是夏家的佣人,她稍等了片刻。便听到了夏可盈的聲音。

兩人寒暄一陣,香菜便提此次聯系夏可盈的目的。

夏可盈不敢置信,香菜居然要她寫駱家的丑聞,挨不住香菜威逼利誘又連恐帶嚇的,她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香菜拿她被綁架的那件事要挾她,要麼夏可盈爆出駱家的丑聞,要麼呢就等著自己的丑聞被爆。二選一,夏可盈自然不會選那對自己不利的選項。

結束了通話,香菜便回到百悅門,從馬峰手里接過一大堆零零散散的錢票。她那堆便宜布偶。馬峰居然一氣兒賣了幾十塊大洋。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名人效應吧。

馬峰很是羨慕嫉妒恨。「做幾個布女圭女圭就賺了幾十塊,我們這麼辛辛苦苦的到底為了什麼啊,特麼都去做女圭女圭算了!」

真想上去抱大腿以後跟這丫頭混,他要是這麼做。估計榮鞅不僅會跟他沒完。也會跟香菜沒了。敢跳槽。敢挖榮記的牆角,簡直不識好歹!

馬峰對點著錢的香菜,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抓抓腦袋尷尬道:「東西我已經幫你賣了,你看咱倆……白天的事兒是不是算了?」想了想,覺得怎麼也得說聲抱歉的話,他接著又道,「我這人就這樣,想什麼說什麼,嘴動的比腦子快,你別往心里去……白天的事,對不起啊……」

香菜白他一眼,板著臉,「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巡捕干嘛,殺了人給死人道個歉就行啦。」

馬峰嘴角抽搐,「又不是多嚴重的……」見香菜臉色驀地一沉,他忙住了嘴,這會兒倒是會看人臉色說話了。

藤彥堂又冒出來,「怎麼,我二哥又說什麼話惹你生氣了?」

「沒有,我倆關系好著呢。」香菜胳膊一伸,摟著馬峰的肩膀。

馬峰受寵若驚,卻見藤彥堂幽暗的目光閃了一下眼中的笑意便在瞬間消散無形,他頓覺毛骨悚然。

藤彥堂的目光掠過香菜搭在馬峰肩上的那只手,笑的一副心情很好的樣子,輕飄飄的說了句,「是嗎。」

香菜看到有幾個百悅門的妹子朝她招手,她跟藤彥堂和馬峰招呼了一聲,便過去了。

那幾個妹子找她問布偶之事。

香菜告訴她們,很遺憾的是,今天做的布偶也賣光了,不過她可以接受定做,並且夸下海口說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哪怕是天上的星星和月亮,沒有她做不出來的。

香菜當場拿下了十幾個訂單,一時間心情大好,將方才紙條的事拋到九霄雲外。

沒想第二天,他們林家兄妹身上就發生了劇變。

一早,巡捕便敲開了林家的院門,什麼證令也沒出示,二話不說先將他們兄妹銬上,然後幾個巡捕便在林家四處搜查。

一大早就遇到這樣的事,如同晴天霹靂,芫荽嚇壞了,大聲質問銬押他的那名巡捕,「你們到底要干什麼?」

香菜捏緊了拳頭,沒有出聲,臉色卻無比陰沉。

昨晚紙條的事,她應該更上些心的。

很快,一個巡捕不知從哪兒抱出一個金光閃閃的東西來。

那是一件鎏金的花瓶,做工精細,華美瑰麗,一看就是不俗之物。

香菜確定,在這之前,她在這個家里從沒有見過這樣東西!倒是不久前在另一個地方見過一模一樣的東西——

駱家!

啊啊,太大意了,昨晚收到紙條時,她就該回來把家里上下檢查一遍。

帶隊的巡捕掏出一張照片,與搜查出結果的巡捕手上的花瓶對照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肅著臉下令,「帶走!」

芫荽壓根兒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巡捕搜出的那個花瓶難道不是這家里原先就有的麼?

他被巡捕帶走倒是無所謂,只是他擔心香菜——

見芫荽投來急切的目光,香菜迎著燦爛的陽光笑了一下,「哥,不要怕。」

芫荽怔了一下,就在這短短的一陣工夫中,便被巡捕強扭走。

香菜倒是挺配合的,並沒有吃苦頭。

啊啊,初夏的陽光明明是那麼明媚溫暖,卻為什麼讓她感到遍體生寒呢!

心要是變硬了,血要是變冷了,身外的一切便不再重要了。

到了巡捕房,林家兄妹被分開提審。

芫荽飽受鞭刑之痛,還要被迫回答一些連他自己都沒有搞清楚的問題。

香菜被固定在拷問椅上,面前擺著各種刑具。

審問她的是一個面無表情的中年男子。

「那幅畫在哪兒?」

香菜一臉茫然的反問:「什麼話?」

「就是你們兄妹連同那個花瓶,從駱家二小姐的房間里一起偷走的那幅畫!」中年男子顯然沒有什麼耐性,聲音越來越高亢。

香菜仍是一副無知的蠢相,「花瓶?哦,就是你們從我家搜出來的那個金花瓶?我都不知道我家里有那樣的東西呢。你說的那什麼畫,我更是不知道了。」

「還狡辯!」中年男子繃著臉冷冷一哼,「鐵證如山,花瓶都從你家搜出來了,還不趕緊說實話,你把那幅畫藏哪兒去了?」

香菜故作傷腦筋的樣子,「我又沒從駱家偷任何東西,我怎麼會知道。你就不去查查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存心要栽贓陷害我們兄妹?」

「少跟我耍嘴皮子,失竊的那天晚上,只有你們兄妹去過駱家二小姐的房間,」中年男子從刑具中拿起一個鉗子,故意在香菜面前顯擺,以此來威懾她,「我勸你還是老實交代,這樣你還可以少吃點苦頭。」

「我跟我哥真的是冤枉的!」這種時候,不由得香菜不示弱。她都受到如此待遇,芫荽那邊豈不是還要糟糕?

中年男子冷笑著逼近她,「我再問你一遍,那幅畫呢?」

「……我不知道!」

中年男子給旁邊的一名巡捕使了個眼色。

那名巡捕立馬上前來,將香菜整只右手按在鐵椅的扶手上,以防她掙扎或是收緊指頭。

視線被擋住,香菜卻能感覺到冰涼的金屬物觸及到她小指的指尖,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指頭上的疼痛仿佛撕裂她的全身。

十指連心,且她也是血肉之軀,她豈會不疼?

香菜忍不住尖叫一聲,身體隨著右手一起顫抖起來。

尖叫過後,她突然爆發出一陣淒厲的尖笑,一甩蒼白的臉孔上如雨下的汗水,背靠在鐵椅上。臉上除了嘲諷,不見一絲痛苦之色。

中年男子撥開那名按壓著香菜的巡捕,驚嘆香菜的毅力的同時莫名問道:「你笑什麼?」

香菜用充滿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我笑你們這群蠢貨,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們跟駱家的人狼狽為奸,故意陷害我們兄妹嗎?」。

「我看你才是蠢貨吧!」中年男子怒斥。

「我知道我越是挑釁,就越是容易激起你們的憤怒,你們給我的苦頭就越多,沒關系,盡管來啊。我就在這里,讓你們這些走狗看著你們的主人是怎麼把我從這里請出去的。」香菜將雙手攤在鐵椅的扶手上,「不用再勞煩你的手下了,我自動將雙手奉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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