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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5、畸形人生(二十二)

「我知道了,你們不想離開,是因為你們在這里,靠著表演賺錢,雖說班主不會給你們錢,但你們能夠有飯吃,而且,你們一直呆在劇團里面,外面的人也不會欺負你們。」童心蘭前面那麼誘導大家說話,就是為了此刻的總結。

童心蘭一副懂了的表情。

小蠻立刻點著頭道,「就是這個道理。」

阿太並沒有覺得小蠻是在幫班主,覺得他是為了他們未來的生活才這麼求情。

如果能夠說服阿太的話,小蠻的反對根本就不是大問題。

童心蘭說道,「那如果,沒有班主,這個劇團也能繼續開下去,繼續賺錢,你們不僅能夠有飯吃,還有工資拿,你們不想回家就不用回,你們想回家,也可以離開,在家里過得不開心也可以回來找我們,如果這樣的話,你們還會求我放了班主麼?」

小佘松了口氣,小蘭終于說到最關鍵的問題了,她難以壓抑內心的激動,問道,「真的可以這樣麼?」

阿太雖說听得激動,但他畢竟十四歲了,不是那麼天真,挑出童心蘭計劃里面的漏洞說道,「如果真的可以那樣就好了,我絕對會支持,可是,離開了班主,我們什麼都不會,我們不會開車,怎麼去下一個地方表演呢?」

小蠻也補充道,「是啊,小蘭,事情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沒有班主這個成年人,我們都找不到地方表演,表演也不說找一個空地就可以表演了,還得和當地的一些勢力打點好關系才行,我們只是一群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辦得到。」

小玲知道自己可以和童心蘭離開之後,就已經松了一口氣了,但是她絕對不允許班主獲得自由,她再小也記得班主的威脅,如果她跑了,班主會殺她全家。

「絕對還有其他辦法,不一定要放了班主,絕對不要放了班主,我們,我們,對了,小蘭這麼聰明,肯定能夠想到辦法的。」

小佘抓住機會說道,「小蘭,如果你真的想到了辦法,能夠讓我們在沒有班主的情況下,正常的演出賺錢生活的話,我會就不再叫你放了班主。」

阿太覺得小佘這麼說也對,如果沒有班主,也能好好生活,他自然不願意跟著班主,「小蘭,如果你說的,你有辦法做到的話,我也會和小佘一樣支持你,小蠻,你說呢?」

小蠻不知道為什麼話題就被引導成這樣了,但是他並不覺得小蘭一個小女生能夠有什麼好辦法,頗有些敷衍的說道,「恩,只要你能想到辦法,我也支持你,可是我們在荒郊野嶺,吃的東西也不多,給你思考的時間並不多,不然,我們都會餓死在這里,畢竟,我們這群人里面,除了班主,都沒有人會開車。」

小蠻說的事情很現實,讓充滿希望的大伙兒又陷入了沉默中。

童心蘭笑了笑,道,「小蠻說的也是哈,不過,我覺得,我思考的時間其實很多,因為,開車的事情並不是大問題。」

「哦?難道你會開車?」小蠻上下打量了一下坐在駕駛座上、腿還沒有座椅長,根本夠不到油門和剎車的童心蘭。

「我不會,但是,這些日子我一直坐在副駕駛座,我一直在偷偷看班主是怎麼開車的,我已經知道怎麼開車了,阿太和小蠻身高都夠,能夠踩到油門剎車,你們也很聰明,我相信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做,天亮之前肯定能夠學會開車,不過,小蠻身子比較弱,開車需要手臂有力氣,小蠻或許開不動,阿太,為了新生活,你願意學開車麼?」

阿太也明白,以前班主從來不允許他和小蠻進駕駛室就是害怕他們學會開車,只是以前他被洗了腦,學開車逃跑的想法根本就沒有出現過,而現在,听說能夠學開車,他還是有點激動。

小蠻看到阿太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立馬潑了一盆冷水,「就算會開車又如何?表演的事情怎麼辦?而且,現在阿太會沒事,如果他學會了開車,以後放了班主,班主恐怕不會開心,阿太會被懲罰吧,所以,阿太,你真的要學開車麼?你學了開車的話,以後留在劇團的可能性都不會太大,離開了劇團,你一個人出去會被人嘲笑死太監啊。」

因為認識很久了,阿太沒有想過小蠻這麼說並不是為他擔心而是在替班主說話,因此,對于小蠻的話,他沒有生氣,反而對學開車的事情充滿了擔憂。

小佘知道小蠻這麼潑冷水的用意,想要罵他,童心蘭一個眼神制止了她。

因為小佘現在說出來的話,大家伙兒不一定會相信,因為小蠻平時對大家真的很照顧,而且,這些孩子或許也不覺得小蠻和班主睡了會怎麼樣。

他們臣服于班主,是因為班主凶殘的手段,如果班主睡了小蠻,他們也不會覺得是小蠻自願,小蠻可以狡辯的。

這種事情,現在去追究沒有什麼意義,幫孩子們除掉了惡人,還可能讓孩子們對小蘭小佘產生不好的映象,覺得她們霸道不講理。

所以,小蠻的事情,留著以後再說,等他自己暴露,到時候懲罰他就順其自然了。

童心蘭點了一下頭,道,「小蠻的擔憂,我理解。」

「其實,在我之前乞討的時候,看過一些電視上外國的畸形秀,里面有一種人,叫做侏儒,所謂侏儒,就是身高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長高的人,即便到了二三十歲,還是小孩子的模樣和身高,我自認為,我是我們隊伍里面口才最好、也最懂得談判的人,我可以扮作已經成年的侏儒出去談生意。」

童心蘭這麼說,還真沒有幾個孩子會相信的,都用你當我傻的眼光看著她,小蠻說道,「我承認,小蘭你很聰明,可是打點的事情那麼容易做,裝大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童心蘭無所謂的笑了笑,「當然,不過,我們可以嘗試一下不是麼?」

「這樣吧,我不放班主,也不會把他交給警察,就讓他這麼暈著,把他關在籠子里面,我教阿太開車,然後我們去新的城鎮表演,如果我能把生意談下來,哪里的村長鎮長同意我們表演,我們也能順利表演一周賺到錢,到時候,我們再談後面的事情如何?」

「如果我談不下來,賺不到錢,我就帶著小玲離開,你們和班主繼續生活,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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