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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更加下三濫的營生

蒼天吶,居然被自家師父逼著去拉皮條,估計她是史上第一人。拉皮條可是玉瑤心中最最下三濫的營生了,真是讓她郁悶非常。站在二樓幽字號雅閣門口,躊躇半天,就是邁不開步子進去。

抬頭看見彌香媚兒正站在四樓東廂門樓的欄桿邊上,使勁沖自己使眼色,示意她進去。玉瑤不勝其煩,假裝沒看見,誰想到耳畔就響起了那老狐狸的咆哮。

「玉瑤,你怎麼還不給為師進去?磨磨蹭蹭干什麼呢?」

玉瑤嚇了一跳,傳音入密用得這樣頻繁,她也不怕被人類修真者發現?真是的。剛想抱怨幾句又收到了彌香媚兒的一記眼刀,忙灰頭土臉一臉怨念的往前挪了挪步子,抬起手準備推雅閣的門,可是那個推的動作卻半天也完成不了,仿佛胳膊僵硬了一般。

回頭偷偷看了眼四樓,彌香媚兒正眯著眼瞅著自己,一張芙蓉面上笑得要多溫柔有多溫柔,可玉瑤心底卻升起了一股寒意。每次這老狐狸發飆前,都會笑成這樣!

看來今天這拉皮條的事兒是非做不可了,想她玉瑤一世清明,不對是兩世清明即將毀于一旦,臉上就不自覺掛上了悲慟壯烈的神色,哎。真是晚節不保呀。

剛準備硬著頭皮殺進去,忽然意識到這樣貿貿然進去不被打出來才怪呢,于是訕訕的收回了快挨到門板的手。

到底找個什麼樣的理由進去呢?總不能這樣直接闖進去吧。玉瑤正在絞盡腦汁,就看到樓梯口走來一群鶯鶯燕燕,是曲園的領班月娘帶著曲園的姑娘們來了。月娘身後那抱著琵琶的黃衣美貌小姑娘不是王冰冰是誰?玉瑤眼珠一轉,立刻計上心頭。

「月媽媽好,粉蝶上次給您送去那香還好用嗎?」。玉瑤臉上堆起天真無邪暖如春風的微笑迎了上去,向領帶的美貌婦人問了安,拉上了話,順便偷偷給給旁邊一臉疑惑的王冰冰使了個眼色。

看到玉瑤擠眉弄眼,王冰冰心里忍不住哀嚎一聲,剛才在一樓就看見她在幽字號雅間外鬼鬼祟祟的,不知道這鬼丫頭又動什麼歪腦筋了。現在一看,她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家號稱「冰山美婦」的師父頭上,實在是勇氣可嘉呀。想到此,王冰冰情不自禁抬頭看向自家不苟言笑的師父月娘。

曲園的領班月娘是個十分孤傲嚴厲的人,據說從前是大家小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誰想天有不測風雲,在她十四歲那年家其父惹了官司,家敗了,抄家的時候月娘便和其他女眷一起被賣入了青樓,不知當時受了多少罪,性子就變的冷漠起來,很少與人交心。

好在她精通樂理彈的一手好琴,十六歲花魁大賽上技壓群芳一鳴驚人,從此成了恆安城里有名的清倌兒。可能是經歷的緣故吧,隨著她的名聲日顯,性子變得越發的清冷,當年多少豪門公子想贖她回去做妾,卻都被她拒絕了,為此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百花樓里許多看不慣她的姑娘都背地里說她,還做著大家小姐的夢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一個妓子還等著家人三媒六聘鳳冠霞帔來娶,再用大紅花橋來抬,她才出這百花樓的門。

不過月娘心里到底怎麼想的,就誰都不知道了。這時間一拖再拖,她年紀也大了,紅顏易老風華不再,紅姑便留她在百花樓里管著曲園。一來是念在她這些年為百花樓賺了不少錢,二來也是看重了她那操琴的一絕。

听說了月娘的怪脾氣後,玉瑤生怕王冰冰進了樂伎班後吃虧,于是隔三差五的就送些自制的香孝敬月娘,跟月娘搞好關系,這樣王冰冰也能少受點苦了。

這樣幾次下來,也算在月娘跟前能說上幾句話了,所以今天看這月娘明顯是往幽字號雅間來的,便把主意打到了她頭上。

「甚好,讓你費心了。」月娘淡淡的回應,臉上帶著冰霜。她不喜歡跟人交流,更不喜歡被不怎麼熟的玉瑤搭訕。她對眼前面帶殷切笑容的女孩僅是有些印象,還是由于她琴室里點著的那幾種香。

彈琴是雅事,不焚香怎麼行?所以琴者大都愛香,也極會品香,而玉瑤這位煉丹師弄出來的香能差嗎,所以月娘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順帶對這個小丫頭也有了印象。

但也僅僅是有點印象而已。

「月媽媽喜歡就成,我那兒還多著呢,這就給您送去。」玉瑤似乎沒看到月娘臉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笑得更開心了,小娘子我不怕你甩冷臉,就怕你不接話,只要你接了話,我就能順桿往上爬。

「不用了,有客人點了曲園的牌子,這就得去獻藝了。」月娘詫異的看著眼前熱情的有些過了頭的女孩,冷冷的解釋。她知道這女孩是自己寶貝徒弟的蜜友,不是她不給這小丫頭面子,只是現在確實有事,幽字號的客人可來頭不小,她得罪不起。

「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有這麼大面子,居然讓您親自出馬了。」玉瑤心里一動,這月娘自從退居二線以後就極少再親自獻藝了,不知何人竟能勞動她,看來這里面的人身份非凡。

玉瑤第一反應是這種人還是別招惹的好,現在她一個妖混在人堆里時刻都提心吊膽的,凡事都力求低調,低調低調再低調。所以一听里面人物身份非凡,就想腳底抹油,可是一想到老狐狸師父的笑里藏刀,忤逆的後果實在不敢想象,算了,還是去招惹一下里面的主兒吧。

「听說是恭王府的人。」王冰冰听到玉瑤問這個,怕師父不高興,忙小聲告訴了玉瑤。

恆安城是雲隱大陸西部第一大國——金國的首都,當今聖上金祈是一位百年來少有的聖明君主,在他的治理下恆安城才有了今天的繁榮富庶。這個恭王便是金祈唯一的弟弟,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無比。

玉瑤一個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小妖哪見過這種大人物呀,從前也只是在電視劇里看到過皇親國戚的排場,所以對此十分好奇,雖然不知這里面來的到底是恭王府的什麼人?

「哇,居然這麼大來頭呀,難怪你們曲園全員出動了。」玉瑤嘴里興奮的說著,心里卻在想怎樣跟著月娘混進去。

月娘見二女在一起咬耳朵,眉頭皺了皺,想呵斥,卻忍住了,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目光落在王冰冰身上,轉而柔和。

黃鶯這丫頭,怎麼還這樣毛毛躁躁,何時才能把性子靜下來,彈琴需靜心呀。

「月媽媽,我長這麼大從沒遇到過這樣大來頭的人,您看能不能帶我一起進去呀。」玉瑤一想只要把月娘搞定了,啥都好辦,就滿臉堆笑的纏了上去,一副如果月娘不帶她進去她就死在人家面前的死皮賴臉樣。

「師父,我們就帶小粉蝶進去吧,反正都是隔著珠簾獻藝,客人又發現不了,好不好。」月娘剛欲拒絕,就听到自家寶貝徒兒也求了上來。想想這小粉蝶也是孩子心性,帶進去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再說平日里也沒少用人家送來的香,于是不情不願勉勉強強的點了點頭。

玉瑤樂開了花,終于得償所願,屁顛屁顛跟著曲園的姑娘們進了幽字號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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