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允行點頭,伸手抱了白寧的身子一躍而下,眨眼間已經到了那門前站定。
白寧上前,照著剛才那人的方式扭了扭門上的把手,那門便‘ 噠’一聲開了,露出地下的石階。
陶允行四下看了看,便帶著白寧一躍而下,兩人直接跳下石階去,來到了地底下的世界里。
旁邊的牆壁上掛著油燈,帶著淡淡的光暈,白寧被陶允行帶著站穩身子,這才仔細的觀察起了周圍的景致。
這是一處幽暗的地下室,已經建造了很久的感覺,白寧觀察著四周,道︰「這兒倒是隱蔽。」
陶允行點頭,帶著她往里走,下了一個石階,便看到了成堆的木箱子。
白寧眼神一亮,「他們方才拿走的,就是這種箱子。」
陶允行點頭,伸手猛地出力,隔得最近的一個箱子的蓋子就被猛地打開,白花花的銀子露在外面,很是亮眼。
白寧驚訝,道︰「都是銀子?」
陶允行皺眉,又伸手打開了其他的幾個,無一其他,全都是銀子。
白寧上前幾步,拿起一錠銀元寶放在手里看,道︰「這禮記水粉鋪子哪里來的這麼多銀子?剛才搬出去的幾箱,加上現在的這些,萬余兩是有了吧。」
陶允行點頭,皺眉道︰「可能還不止這麼多,你看里面。」
白寧順著陶允行的目光往里看去,就見里面擺著堆到屋頂處的大箱子,這些箱子里顯然也是銀子了。
白寧咂舌,「這麼多銀子,該不會是髒錢吧?」
陶允行搖頭,蹲子拿過銀元寶放在手里仔細打量,白寧見他神色凝重,急忙走過去道︰「阿允,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陶允行皺著眉,點頭道︰「不錯,我覺得這些銀子,有蹊蹺。」
說著,陶允行從那箱子里拿了一錠銀元寶放在袖袋里,又將箱子全部關好,道︰「此地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回去。」
白寧點點頭,兩人便直接從地道出了去,一路回了白家大宅。
回了屋子,陶允行便道︰「你去找一錠十兩的銀元寶來。」
白寧點頭,讓書香去找,拿著銀元寶來給陶允行,道︰「喏,怎麼了?」
陶允行拿過那一錠銀元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又從自己的袖袋里拿了剛從禮記後院里拿回來的銀元寶,對著白寧道︰「你仔細看。」
白寧皺眉,趴下臉去仔細的看著,忽然,她抬起頭來,道︰「阿允,這兩個元寶,不一樣。」
陶允行點頭,指著那從後院拿回來的元寶道︰「這個,是假的。」
白寧恍然大悟,仔細的想了想,道︰「我明白了,為什麼這些元寶的亮度會那麼顯眼,原來是不一樣的,可是這些元寶若是假的,那這禮記不就是私藏假幣,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陶允行點頭,神色凝重了起來,「禮記只是一個小小的水粉鋪子,哪里有這麼通天的本事去制造假幣,所以,這里面的貓膩也是不少。」
白寧仔細的想著,道︰「朱心碧無緣無故的去禮記,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朱瑾天不是回京城做了吏部尚書麼,吏部專管錢財,這做元寶貨幣的模具,他肯定能接觸到,這麼一聯系起來,這些事情也就不難解釋了。」
陶允行听了白寧的話,點著頭道︰「不錯,你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白寧托著下巴,皺眉道︰「這個朱瑾天,若是此事真的與他有關,那他當年在西淞南鎮駐扎的時候,想必也是早已跟別人打好關系,只是我們不知道這個關系的人到底是誰?孟雲塵?還是南疆人?」
陶允行皺眉,「現在還無從得知,不過依著目前的形勢看來,大抵是孟雲塵無疑了。」
白寧咬牙,「朱瑾天早已跟孟雲塵結為同謀,怪不得朱心碧好一陣子都不出來折騰了,原來是在共謀大業呢。」
陶允行點頭,道︰「這件事該早日跟皇上說明。」
白寧點頭,「明日我們就回京去,你去宮里跟皇上說。」
陶允行點頭,伸手攬過白寧的身子,輕笑道︰「累了吧,幫你沐浴。」
白寧心里一緊,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腰間,「不許這般沒規矩,我身子好疼,你可得心疼我。」
陶允行委屈道︰「我自是心疼你的,若不心疼,這會兒你可還得在**。」
白寧臉色燒紅,伸手去堵陶允行的嘴,陶允行順勢張嘴含住她的手指,靈巧的舌頭順著她的指尖慢慢的游移,白寧臉色紅著,感覺身子都軟了起來,她不敢去看陶允行的臉,中了幾次‘美男計’,白寧心中早已有了警醒。
兩人正難舍難分的時候,就听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陶允行皺眉不悅,飛快的給白寧合好衣服,低聲道︰「該死!」
白寧心里偷笑,伸手系好帶子,就听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小姐,出了點事情。」
白寧一怔,是陸威的聲音,白寧心里揪了起來,急忙道︰「進來。」
陸威滿身風雪的走了進來,給白寧行了一禮,道︰「小姐,大民兄弟今兒個出門,抓著那個以前貪他工錢的那個王八羔子了,這會兒正帶回來了,小的瞅著眼熟的很,您去不去看看?」
白寧一听這話,便想起了前年崔大民的事兒,李德跟自己說過,崔大民被人介紹著接了一個活兒,可臨干完了,結賬的時候那人卻自己拿著錢跑了,為此崔大民還生氣上火的在**躺了好幾天。
白寧想了想,點頭道︰「你去說一聲,我這就去。」
陸威點點頭,低頭退了出去。
白寧穿好衣服,道︰「阿允,跟我一起去吧。」
陶允行點不做聲,臉色陰沉著,白寧抿唇淺淺的笑,知道陶允行心里的不爽快,上前坐在他懷里,抱著他的脖子撒嬌,「阿允……別沉著臉,怪可怕的……」
說著,湊上前去吻他的唇角。
陶允行嘆口氣,縱使鐵石心腸,在這個小女人面前也不得不化為繞指柔。
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陶允行站起身子,幫她穿好披風,「走吧。」
兩人出了屋子,去了前院兒的大廳,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正跪在廳內,崔大民坐在椅子上氣哼哼的,顯然還生著氣,白寧走過去,道︰「在哪兒抓到的?」
崔大民見白寧來了,急忙站起身子道︰「東家,俺今兒個出門上山尋思打點野味回來,在山嘎達口子踫見了這個王八羔子,俺記性好著呢,這王八羔子就算是化成灰俺都認識他。」
白寧點頭,道︰「你先別著急。」
說著,白寧轉頭去看跪在中間的人,那人還昏迷著,白寧坐到上首的位置,道︰「拿一盆水來潑醒他。」
小廝急忙轉頭去打水,這寒冬臘月的,一盆冷水這麼潑上去,光是看著人都禁不住打哆嗦,昏迷的人即刻睜開了眼楮,迷迷糊糊的看了看周圍,慢慢地想起了自己先前的事情。
而白寧看清楚這人的長相,卻是大吃一驚,忍不住驚呼道︰「曹富?」
面前之人正是當初從宴賓樓逃走的曹富,白寧見他迷迷糊糊的,忍不住厲聲道︰「原來是你!」
曹富被白寧這一眼看的身子一抖,急忙趴在地上求饒,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東家……東家求您饒了小人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白寧輕笑,「當時你從宴賓樓走了,沒成想你又去做了這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我可保不了你,你得罪的是他不是我。」
曹富轉頭看了眼怒氣沖沖的崔大民,滿腔的話嚇得都說不出來,崔大民站起身子,怒聲道︰「天殺的王八羔子,俺們兄弟拼死拼活的干活,你倒好,自己拿著錢走了,俺們兄弟出汗出力,你卻拿現成的,俺這就殺了你。」
崔大民越說越激動,從旁邊拿了個茶杯就朝著曹富的頭上摔去。
本來被冷水凍僵了的曹富不知從哪里來的一股力氣,身子一歪,險險的躲過了茶杯的襲擊。
崔大民氣得上前抬腳一腳踹在了曹富的腰上,將他的身子直接給踹了出去。
曹富疼得直抽抽,拱著身子爬到白寧身邊,「東家……東家救命啊……俺有好東西……俺有三皇子的藏寶圖啊……」
此言一出,白寧的神色立刻亮了起來,急忙道︰「大民哥,你先別整死他。」
崔大民急忙收住了腳,白寧低頭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曹富急忙點頭,眼楮中誠懇無比,白寧頓了頓,道︰「你們都先出去,我要親自審問他。」
幾人都是走了出去,只剩下陶允行和白寧,白寧道︰「曹富,你說的可是真的?若是撒謊,我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曹富被白寧的眼神給嚇到,急忙搖頭,「不敢不敢……小的不敢騙東家。」
白寧端了茶杯喝了一口茶,道︰「那你說,你是怎麼知道藏寶圖的,又是怎麼從三皇子手里拿出來的?」
曹富咽了口唾沫,道︰「回東家的話,福瑞來酒樓,本就是三皇子的產業,小的欠了賭坊的錢,拿了酒樓的錢去做抵押,三皇子一直派人要抓小的回去,小的每天東躲**,前些日子不小心被三皇子給抓住了,帶了回京城去,三皇子非說舅舅手里有藏寶圖,讓小的把地方告訴他,可小的哪里知道,所以就不說,結果被三皇子一頓責打,小的挨不住,只好撒了謊,三皇子便放松了對小的的警惕,小的趁亂跑了出來,沒地方可以去,只好來淞南鎮這邊的山上躲一躲,沒成想卻被崔兄弟抓到了……」
白寧听著,淡然道︰「那你說你手上有三皇子的藏寶圖,是怎麼回事?」
曹富急忙點頭,道︰「小的逃出來的時候,從三皇子的書桌上偷的,一直不敢帶在身上,就藏在了山上的樹洞里,東家,小的不求別的,只求您能放小的一條生路,只要您答應小的,小的一定立刻帶您去找那藏寶圖。」
白寧輕笑,「你這是在威脅我,藏寶圖我自然有辦法找到,沒有必要為了這個而放了你。」
曹富一听,臉上都急出了汗,急忙道︰「東家,您要是不答應小的,小的保證您找不到那份藏寶圖。」
白寧輕笑,「你是在威脅我?」
曹富不敢應聲,白寧想了想,道︰「好,我就答應你這一次,若是你有什麼貓膩,我定饒不了你。」
曹富急忙點頭,陶允行道︰「我陪你一起。」
白寧還未說話,曹富卻急忙道︰「不可,東家,小的只帶您一人去。」
白寧輕笑,「為何?」
曹富道︰「此事事關重大,小的只能帶您一個人去。」
白寧想了想,道︰「好。」
說著,轉頭對陶允行道︰「阿允,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陶允行執意不答應,「不行,我不放心你自己。」
白寧輕笑,道︰「沒事的,你放心,我會好好的小心的。」
再三說服了陶允行,白寧便穿上披風跟著曹富一路去了山上。
到了半山腰,白寧道︰「怎麼?到底在哪兒?」
曹富裝作找不到,撓著後腦勺道︰「俺好好想想,就在這兒的啊……」
曹富說著,轉身看著白寧,忽然眼楮一亮,道︰「東家,這不就在那兒嗎?」
白寧轉身,一道冷光閃過,白寧下意識的眯了眼楮,大手迅速的從腰間拔出軟劍,直接揮劍橫在胸前,擋去了幾道劍光。
白寧足尖輕點,身子已經一躍退後了幾米,白寧輕笑,看著曹富錯愕不可置信的眼神,道︰「曹富,你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話音剛落,身後已經出現了四名黑衣暗衛,直接揮劍上前,輕松的將幾人斬落。
曹富錯愕的看著這一場鬧劇,本來還勝券在握的他瞬間便有些害怕,隨即反應過來,就是急忙轉身往山下跑去。
白寧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面,下了山,就看見曹富正被按在地上,崔大民一腳踩在他的頭上,惡狠狠道︰「王八羔子,狗娘養的雜種,看你這下子還怎麼跑?」
白寧笑著,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是誰指使的你?若是你不說,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若是你老老實實的說了,我還可能留你一條狗命!」
曹富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呼哧著道︰「是龐主子……龐主子……」
白寧道︰「哪個龐主子?」
曹富急忙道︰「就是三皇子府的龐主子,龐巧英……她說了,讓俺來引東家您上山,那里她早就安排好了殺手,只要得手,她就給俺錢放俺走。」
白寧輕笑,「龐巧英?」
曹富忙不迭的點頭。
白寧冷眼瞧著曹富,道︰「砍斷他的雙腿雙手,丟去城北做個乞丐罷。」
曹富一听,急忙大聲呼救,可惜還來不及喊出聲音來,就被一陣劇痛給侵襲了全身的神經。
白寧回了家,將此事告訴了陶允行,陶允行抱著她的身子,低聲道︰「要不要我幫你?」
白寧搖搖頭,「不必,我跟龐巧英的仇,也是時候該算一算了。」
說著,白寧直起身子道︰「阿允,咱們明天便回去吧。」
陶允行點頭,將下巴蹭在她的頭頂處,道︰「本來是帶你出來散心的,沒成想又遇上了這些糟心的事兒。」
白寧輕笑,伸手模著他的臉頰,蹭啊蹭,「沒事兒,等我們解決完了這些事兒,咱們就去出海,到時候就可以去好好的玩一玩。」
陶允行點點頭,越發使勁的抱住了她的身子。
翌日一早,兩人便坐上馬車回了京城,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白寧回了白府,將回家遇見的喜事告訴了許氏和羅氏,許氏听聞金子生了個大胖小子,心里喜得不行,連連說要去選點禮物托人送去。
白寧沒有管這些事情,回去收拾了東西,將自己從家里帶上來的新鮮的蔬菜和腌肉裝好,坐上馬車去了宮里。
到了宮門口,陶允行的馬車已經到了,白寧下了馬車,陶允行道︰「你怎麼也進宮來?」
白寧輕笑,「進宮來給太後送東西啊。」
陶允行笑笑,「走吧,一起。」
白寧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宮,卻是分道而行,陶允行去了養心殿,白寧則去了壽安宮。
去了壽安宮里,門口的老嬤嬤道︰「老奴給王妃娘娘請安。」
白寧急忙點點頭,「來看看太後娘娘。」
那老嬤嬤點點頭,道︰「白大人隨老奴進來。」
白寧走了進去,進了內室,太後坐在暖炕上笑道︰「寧丫頭來了,趕緊來坐。」
白寧笑著點頭,走上前去在太後的身下坐子,道︰「太後娘娘,寧兒前幾天回老家去了一趟呢,帶了好些莊子上自己種的菜還有自己腌的肉,具體怎麼做法寧兒告訴了小廚房的廚師了,以後每頓飯都給太後娘娘做。」
太後笑著,拍著白寧的手道︰「你這丫頭,可真是有心了。」
白寧笑嘻嘻的挽著太後的手臂,「太後娘娘,您對寧兒這麼好,寧兒心里高興呢,所以也想著要好好孝順您。」
太後心里暖了暖,跟白寧說了一會兒的話,又道︰「允行跟你一起來的吧?」
白寧點點頭,太後道︰「今兒個鐵真族的頭領進宮了,想必這時候正在養心殿里,剛才還派人給哀家送了些好玩的東西來,這會子想著也還不能走吧,你去瞧瞧去。」
白寧一听,疑惑道︰「鐵真族?沒听說過啊。」
太後笑著,「這鐵真族本屬南疆一國,近幾年一直造反,就被自己分割了出來,族里也不大,只有幾千人,可也是不小的規模了,如今在南疆渝水一帶生活,現在進宮,是在跟元國示好,免得元國與南疆一起攻打他們。」
白寧听了太後的解釋,這才反應了過來,道︰「那這鐵真族倒是挺厲害的,能自己分割出來,還懂得在第一時間投靠我大元國,這個頭領想必也是個人才啊。」
太後笑笑,「後宮不得干政,這些事兒咱們自己說說就好,可不要出去隨便亂說。」
白寧點頭笑笑,「寧兒曉得。」
太後笑道︰「去吧,那鐵真族的頭領帶了不少有趣兒的玩意兒,你也去看看去。」
白寧點頭,起身行禮告退。
去了養心殿,常官見了白寧,急忙上前行禮,「奴才參見王妃娘娘。」
白寧急忙虛扶了一把,「使不得,常公公,咱們都是熟悉人了,哪里用得著行這麼大的禮。」
常官笑著起身,道︰「王妃娘娘,允王爺正在里頭跟皇上說話呢,您要不要進去?」
白寧點頭,「煩請常公公給通報一聲。」
常官點頭,「您稍等。」
常官走了進去,不一會兒里面就傳來軒轅拓的聲音,「哈哈哈,寧丫頭來了,趕緊進來。」
白寧輕笑,走了進去,常官在前頭給白寧推開門,白寧跨過門檻走了進去,徑直走上前去行禮道︰「臣妾參見皇上。」
軒轅拓笑著道︰「起來吧。」
白寧起身,一旁的陶允行招手道︰「過來坐。」
白寧走了過去在陶允行身邊坐下,對面之人就贊嘆道︰「這位是……」
軒轅拓笑著,「這位正是允王剛過門的王妃,現任大元國的正二品官員。」
說著,軒轅拓又道︰「寧丫頭,這位是鐵真族的首領,阿木斯汗。」
白寧起身見禮,阿木斯汗也急忙起身,抱拳,眼神中難掩驚艷和贊賞。
這時候,常官便走了進來,道︰「皇上,午膳準備好了,請皇上擺駕。」
軒轅拓道︰「好,起駕。」
幾人去了用膳的地方,每人面前一桌美味佳肴,阿木斯汗道︰「允王妃真是花容月貌,沉魚落雁,陛下,不知你們大元國是不是每位女子都是這般的美麗動人?」
軒轅拓大笑,「一方水土養一方的人,元國的女子都是嬌柔美麗,阿木斯汗可以在元國小住幾日,若是遇見了自己心儀的女子,盡管開口,朕給你做主。」
阿木斯汗一听,急忙起身點頭,「多謝陛下,多謝陛下。」
一頓飯吃完,白寧和陶允行一起出了宮,白寧問道︰「這個阿木斯汗倒也真是有趣。」
陶允行輕笑,「是個性情中人,爽朗灑月兌,只不過是敵是友,還另待商討。」
白寧點點頭。
兩人回了王府,陶允行牽著她的手下了馬車,門口的積雪有些深了,白寧鞋子有些滑,一個沒留神,差點滑倒,陶允行急忙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腰身,才穩住她的身子。
白寧嘿嘿的笑了兩聲,道︰「阿允,我該換雙鞋子了。」
說著,伸手抱著他的脖子,「抱抱。」
陶允行輕笑,伸手抱起她的身子,「我抱你進去。」
白寧笑著點頭,眼神中卻隱去了一抹異樣的神色。
陶允行抱著白寧進門,回了集玉閣,就看見正等在門口的林心語。
林心語見了陶允行親自抱白寧出來,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咬著牙死死的攥著手心,上前行禮道︰「小女參見王爺。」
陶允行根本不理她,直接抱著白寧往里走,林心語急忙上前攔在陶允行身前,嬌柔的笑道︰「王爺,老夫人說了,過幾日會宴請京中的名門貴族們來王府里賞花,讓小女來告訴王爺一聲。」
陶允行淡漠道︰「知道了。」
說著,又繼續往前走,林心語不甘心,正要接著上前,就感覺腳下忽然一滑,身子不受控制的往旁邊倒去。
一旁的丫頭忙伸手拽了一把林心語,沒料到用力過大,一下子將她的整只衣袖都給拽了下來。
‘刺啦‘一聲尤為響亮,不但沒避免林心語要被摔倒在地上的命運,還讓林心語變得衣衫不整。
白寧忍不住想笑,將頭埋在陶允行的懷里抖個不停,陶允行為轉身,只是冷冷道︰「這般丑態,若是在外頭,可是會丟盡了臉面!」
說完,也不等林心語的反應,直接走進了集玉閣,‘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林心語欲哭無淚,身邊的小丫頭急忙伸手來扶她,「小姐……小姐……」
林心語怒不可遏,出了這等的丑態,還被允王給當眾嫌棄,明天這件事定會傳遍全府的,林心語想到這,氣得心里一抽一抽的,轉身抬手就是一巴掌,恨恨的甩在了小丫頭的臉上。
「沒用的廢物,還不趕緊把衣裳月兌下來給我。」
小丫頭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哆嗦著手將自己的外衣解了下來,給林心語披在身上。
林心語三下兩下的套好了衣服,惡狠狠的瞪了小丫頭一眼,「趕緊扶我回去。」
集玉閣內,白寧坐在榻上抱著點心盤子,香甜的吃著點心,陶允行給她揉著腳腕,柔聲道︰「怎麼樣,還好嗎?」
白寧點頭,伸了伸腳戳戳陶允行的肚子,「沒事兒啊,我都說了沒事了。」
說著,伸手拈了一塊點心給陶允行吃,笑道︰「阿允,剛才林心語的事兒,是你搞的鬼吧?」
陶允行點頭,也不做聲,繼續給她揉著腳。
白寧抿唇笑,「阿允,你怎麼心眼這麼小!」
陶允行撇嘴,給她穿好襪子,自己也上了榻,「她對你動手,我就心眼小。」
略帶撒嬌的口氣,讓白寧有些驚愕,她偷偷抬眼看了一下正在解外衣的陶允行,從背後看去,他的背部肌理線條分明,雖然隔著寬松的中衣,卻仍難掩他結實的身形。
白寧心里有些暖意,想著最開始認識陶允行,他的冷漠淡然,到後期的深情溫柔,再到現在有時候的可愛和撒嬌以及熱情狂野,她正在一點點的去發覺陶允行的不曾展露在她面前的很多面。
陶允行解下衣服,轉身看向白寧,伸手摟著她的身子道︰「怎麼?想什麼想的那麼入神?」
白寧輕笑,「沒什麼啊……只是想起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發現你真的有很多面。」
陶允行低頭,去吻她的唇,一點一點的,大手饒過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圈在自己的懷里,白寧順勢爬上他的身子,伸手繞住他的脖頸,湊上前去吻他的臉頰。
陶允行驚訝她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直接將她的身子壓在身下,曖昧道︰「小狐狸,可是在勾引我?」
白寧無辜的眨眨眼楮,「我沒有……」
清純十足的表情刺激的陶允行越發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想到白寧的疲憊,陶允行又強自的壓制住了自己的**,側身躺在白寧身邊,「沐浴嗎?」
白寧點點頭,道︰「先去沐浴,然後出去吃飯。」
陶允行點頭,伸手抱了她的身子去了里間,給她放了熱水,然後幫她擦拭身子。
如此‘坦誠相對’,讓陶允行剛壓下去的**又蠢蠢欲動,白寧臉色紅的不行,動作快了一些,匆匆的洗完,便起身要離開。
陶允行伸手拉了她一把,白寧便又跌入到他的懷里,兩人都沒有穿衣服,這般身體的摩擦,陶允行全身的肌肉都緊繃成了硬塊,白寧感覺得到,身子卻越發的軟了下來。
「寧兒……」陶允行曖昧的低聲喚了一聲,白寧急忙轉身伸手捂住陶允行的嘴,卻不料陶允行已經俯身,直接將她困在浴桶與他的雙臂之間,俯身吻了上去。
等到白寧終于穿好衣服,臉頰上仍是沒有褪去歡愛過的痕跡,挑了一件高領的衣服披上,白寧眼含嗔怒,「陶允行,你能不能節制一點,我們以後難道不要小寶寶了嗎?你這樣不節約,當心以後力不從心!」
白寧邊說著,邊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陶允行的那個部位,陶允行臉色猛地沉了下來,直接打橫抱起還在喋喋不休的白寧,一把扔到了**。
白寧嚇壞了,「你……你干嘛?」
陶允行邪魅的勾唇一笑,俯身上來曖昧道︰「娘子,看來我是太溫柔了一點,要不然你怎麼會覺得我會力不從心呢?」
白寧急忙搖頭,「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你要節約著來……你也知道,咳咳,男人這里是很寶貴的,你要是這時候無節制,以後萬一……」
陶允行的臉色越來越黑,白寧嚇得將最後幾個字咽了回去,眼珠子一轉,皺眉咬唇,一副痛苦的樣子。
陶允行立刻變了神色,急忙關心道︰「你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白寧心里偷笑,面上卻還是一副苦不堪言的樣子,推開陶允行的身子,自己坐了起來。
陶允行嚇壞了,急忙伸手抱過白寧的身子,「怎麼了……寧兒你別嚇我……」
白寧憋著嘴,「阿允,我不是有意的,沒有嘲笑你懷疑你能力的意思,可是你真的生氣了……」
陶允行一听這話,才明白過來白寧的意思,想到自己剛才定是嚇到了她,陶允行心里自責不已,伸手攬過她的身子在懷輕輕的哄著,「別怕,是我錯,我不該這麼粗魯,以後再也不會了好不好?」
白寧輕笑,乖順的倚在他的懷里點頭,「我也不說這種話了。」
陶允行模著她柔順的青絲,柔聲的哄著,道︰「這會兒去吃飯好不好?吃火鍋?」
白寧想了想,道︰「阿允,我忽然想吃餃子,咱們去宴賓樓吃餃子吧。」
陶允行寵溺的點頭,「依你,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白寧笑笑,起身拿梳子給陶允行,「幫我挽發。」
陶允行接了過來,給白寧挽了發髻,白寧拿著銅鏡照了照,贊嘆道︰「阿允,你這手藝真是絕了,這麼幾天你就自己學會這麼多花樣了。」
陶允行自身後抱著她,彎唇笑道︰「以前從不覺得,現在卻感覺若是等到我們老去,我還能每天為你梳發髻,每天為你畫眉為你穿衣洗臉,日日與你在一起,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他向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有的只是那一句‘我想跟你在一起’,如今听到他輕聲的說著,在鏡中看到兩人相依偎在一起的容顏,白寧忽然感覺鼻子酸酸的,似乎從那一次求婚開始,她便慢慢的發覺了陶允行越來越多的深情。
每天早上的洗臉水,梳發髻,挑衣服,挑首飾,喂她吃飯,事事順著她,見不得她受一點點的委屈,去哪里都要帶著她,她去哪里他都要跟著,兩人在一起他會經常與她十指相扣……
白寧想著這一幕幕,心里多了些感慨,眼圈紅紅的,卻彎唇道︰「阿允,你真好。」
是啊,他真好,白寧此刻覺得,似乎哪一句話也不足以說出他的好,所以她只能說一句,他真好。
陶允行彎唇,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臉頰,道︰「走吧,出去吃飯。」
兩人收拾整齊,陶允行幫白寧系上了披風,正要出門,前頭的書香就走進來,行禮道︰「王爺,老夫人派人來了,說請您和王妃去用晚膳。」
白寧一愣,皺眉,扯著陶允行的手,「好討厭。」
陶允行輕笑,「無事,不去就是了。」
白寧想了想,忽然笑道︰「不,我們要去,有人請吃飯為什麼不去。」
說著,道︰「謝氏肯定安排了林心語也去了,說不定又會安排點什麼開胃小菜。」
陶允行擁著她的身子,「不想去就不必去。」
白寧輕笑,「現在要查的事兒還沒有苗頭呢,咱們不能先打草驚蛇,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她還想去打擊打擊林心語這朵小白蓮呢。
兩人去了榮福堂,果不其然只有謝氏和林心語在,見了白寧和陶允行進來,謝氏臉上帶著喜色,道︰「允行來了,趕緊進來。」
陶允行不搭理,牽著白寧的手走了進去。
幾人落座,謝氏招呼著丫頭上了菜,道︰「允行啊,你看你回王府的這段日子,祖母也沒有正兒八經的跟你吃一頓飯,這回你就好好吃,祖母專門讓人做了你愛吃的。」
說著,一個勁的給陶允行夾菜。
林心語也給陶允行夾菜,直接將白寧視若透明人。
白寧卻是不惱,這兩個渣,一老一少的,以為這樣就能讓自己尷尬,然後知難而退,將陶允行讓給她們了嗎?
太低估自己的戰斗力了!
白寧輕笑,伸手拿著筷子給陶允行夾了一筷,放在自己的碟子里,直接送上去給陶允行,柔柔的笑著,「阿允,吃菜。」
陶允行看見白寧的笑容,心里軟了軟,接過碟子吃了一口,又幫著白寧布菜。
兩人你儂我儂的互相夾菜,弄得謝氏和林心語根本無計可施,本來想要孤立白寧,讓白寧知難而退,卻沒想到白寧這般動作,倒是孤立了她們倆。
謝氏咬牙,道︰「寧丫頭啊,布菜這事兒,就交給語兒來做吧,你怎麼說也是王妃,讓丫頭給你布菜便是。」
說著,沖著林心語使眼色,「語兒,趕緊去給王爺布菜啊。」
林心語急忙扭著腰肢走過去,柔聲道︰「王爺……」
陶允行根本不理,白寧輕笑,「老夫人,王爺有點潔癖,除了我還不習慣別人伺候,您要是真的執意要如此,只怕會惹得王爺不高興呢。」
謝氏皺眉,再看陶允行冷淡的態度,對白寧故意表露挑釁的笑意咬牙切齒,卻又沒有辦法。
林心語心中氣憤,看著白寧得意的笑容,心里更加盛怒,轉了轉眼珠子,林心語便故意端起面前的湯碗,走到陶允行身邊道︰「王爺,您喝點湯吧。」
話雖是這麼說著,手里的動作卻朝著白寧,這一碗滾燙的湯汁若是灑在白寧身上,一定會給她燙破皮的,這女子毀了容,看看王爺還能不能繼續喜歡她!
林心語心里懷著惡毒的想法,手一抖,一大碗滾燙的濃湯便朝著白寧的身上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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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龐巧英來個結局!煎炒烹炸,你們喜歡哪樣?林心語這朵小白蓮你們又想將她配給誰呢?還有朱心碧,這個頭號渣女,你們想怎麼解決,佳人等著你們的意見,然後開啟虐渣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