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官隨口說著,往前走去,白寧心中卻一頓,想到雲姜以前說的話,又嘆口氣,覺得思緒繁瑣起來。
她是瑪麗蘇了嗎,整天自己的煩心事兒還不夠,還得上趕著去管雲姜的事情,白寧搖搖頭,伸手揉揉自己的臉,整理了衣裙,讓身後的小太監跟上,進了軒轅拓的書房。
軒轅拓盤腿坐在榻上看著手里的書本,白寧行至身前,屈身行禮道︰「微臣參見皇上。」
軒轅拓笑道︰「起來吧,朕正是餓了,快些呈上來。」
白寧笑著,伸手從小太監的托盤上端了粥和小菜,又拿上了筷子,軒轅拓喝了粥吃了小菜,點頭道︰「丫頭,朕如今是越發的依賴你的手藝了。」
白寧忙點頭,「微臣惶恐,能為皇上盡一份心力,是微臣的福氣。」
軒轅拓笑了笑,放下手里的筷子,道︰「朕今日召你前來,其實是想讓你去為太後做膳食,太後這幾日一直纏綿病榻,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去,太醫院束手無策,御膳房也沒有能人,朕想來想去,似乎只有你,丫頭,你可別讓朕失望啊。」
白寧點頭,「微臣自當盡心盡力,服侍好太後娘娘。」
軒轅拓擺擺手,「下去吧。」
白寧點頭,躬身退了出去,常官引著她去了太後的壽安宮,宮門口的宮女認出了白寧,急忙屈身行禮,常官道︰「皇上派白大人來給太後娘娘做膳食,還請姑娘進去稟報一聲。」
那宮女點頭,進去稟報了,不一會兒便又走了出來,「太後娘娘請白大人進去。」
白寧笑著點頭,轉頭對常官道︰「有勞常公公跟允王爺知會一聲,就說我在太後的宮里,不知何時能出去,要他不必等我。」
常官點頭,白寧便跟著那女官走了進壽安宮里。
進了內室,白寧便看見**躺著一人,想必就是太後了,白寧走上前去,行禮道︰「微臣參見太後娘娘。」
太後睜開眼楮,看了看半跪在地上的白寧,動了動嘴道︰「起來吧。」
白寧起身,上前一步道︰「太後娘娘,您想吃點什麼,微臣可以給您做。」
太後搖搖頭,「哀家老了,身子不好,腸胃也不好,吃什麼都一樣,你就別費心了。」
白寧笑笑,「太後娘娘可別這麼說,微臣出身農家,在微臣老家的山村里,有很多老人七八十了身子還一樣康健,每日都上山砍柴做飯,活的很健康。」
太後听了白寧的話,見她笑起來眼楮眯著,帶著一種陽光的感覺,不同于其他女子嬌弱的樣子,太後感覺心里涌起了一股溫暖,拉著白寧的手道︰「坐,你坐下。」
白寧受寵若驚,她一直以為太後身邊有個蘇芷晴,肯定對自己印象不好,如今見太後為人和藹,就是個慈祥的老太太,很像自己前世經常去做義工在養老院里踫見的那些老人,白寧笑著搬了個凳子坐下來,伸手給太後揉著手指頭,「太後娘娘,您跟微臣說說,您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微臣立馬給您做出來。」
太後笑著,眼神開始有了飄忽,「丫頭,實不相瞞啊,哀家這幾日每天都會想起以前跟著先帝打江山時的場景,那時候風餐露宿,一直在野外扎營,日子雖然苦,可也過得充實,先帝去了這麼多年,哀家一直一個人待在這冷冰冰的大殿里,哀家心里很苦……這幾日哀家連著好幾日夢見先帝,想起當時的場景,便再也無法安心。」
白寧心里了然,原來太後是思念丈夫了,白寧想了想,頗有興趣的問道,「太後娘娘,您以前跟先帝打江山,定是知道很多有趣的事情,微臣好奇的緊,不知道太後娘娘能不能跟微臣說說。」
太後轉頭,見白寧睜著大眼楮忽閃忽閃的很是可愛,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太後心里有了點興趣,便慢慢的將以前的事情告訴了白寧。
足足說了半個多時辰,白寧心里有了點底,太後想吃的,並不是山珍海味,而是重溫那時候與先帝在一起的時光,那段時光依山傍水的,肯定沒什麼好東西吃,白寧想了想,忽然計上心頭。
安撫好了太後睡下,白寧便去了宮外的小廚房,那女官笑著,「白大人要做菜嗎?」
白寧點點頭,「有勞姑姑了。」
女官急忙搖頭道不敢,將白寧引去了壽安宮的小廚房內。
白寧四處的找了食材,勉強湊齊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便挽起袖子開始準備。
將山楂磨成沫兒和面,做成帶著酸甜感的山楂糕,這是道開胃菜,白寧又弄了幾條小魚,刮了魚鱗洗干淨,拿著刀在魚背上劃了幾道,白寧本想下油鍋,可是又想了想,還是沒有倒油,直接用清水煮,只加了一點鹽在里面。
魚先煮著,白寧便又將準備好的玉米面兒糊成小餅子,里面攪了切成碎塊的蔬菜,貼著鍋邊糊上。
燒完火,山楂糕也蒸熟了,小餅子也熟了,雜魚湯也熟了,白寧聞著這古樸的原始的味道,滿足的吸了吸鼻子,樂呵呵的將飯菜都盛了出來。
這時候,被白寧支使去御膳房取東西的小宮女便回來了,白寧笑著,「取回來了沒?」
宮女點點頭,將取來的燒酒遞了上來,有些擔憂道︰「白大人,這燒酒可是最低等的燒酒,小太監才喝的,您怎的給太後娘娘喝,使得嗎?」
白寧笑著,伸手接了過來放在鍋中燙熱,笑道︰「使得使得。」
弄完燒酒,白寧便端著準備好的飯菜去了太後的屋子里,剛一進去,便將蘇芷晴正端著碗坐在太後的床前,溫溫柔柔道︰「太後娘娘,這是新鮮的血燕,晴兒用雞湯炖了好幾個時辰,都沒敢走開的看著,您喝一口吧。」
太後靠在身後的軟榻上,皺著眉喝下一口,卻又咽不下去的轉身吐到一旁的痰盂中。
老嬤嬤嘆口氣,「太後娘娘,您就算為了自己個兒的身子,也得吃一口啊。」
蘇芷晴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臉上卻不表露出來,「太後娘娘,您想吃什麼晴兒去幫您做。」
太後搖搖頭,問老嬤嬤道︰「白寧那丫頭去哪兒了?」
她對著蘇芷晴,感覺不如對著白寧,起碼白寧沒有反反復復的嘮叨,也能說些有趣的事兒來听。
老嬤嬤點著頭,「白大人去小廚房為您做菜去了。」
白寧走了進來,道︰「太後娘娘,微臣來了。」
蘇芷晴轉頭看了白寧一眼,眼中帶著憤恨,搶去了陶允行不說,現在又想來與自己搶太後的恩寵。
蘇芷晴笑著,站起身子朝著白寧走去,伸手去奪她手里的托盤,「還是讓我來吧。」
白寧眼疾手快的閃了身子,讓蘇芷晴撲了一個空,幾步走到太後身前去,笑道︰「芷晴郡主身嬌肉貴,這等粗活還是讓微臣來做吧。」
太後眼中閃過一絲不喜,她在身後可是將蘇芷晴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蘇芷晴分明是想去踫灑白寧的托盤,太後看了看蘇芷晴,搖搖頭嘆口氣。
白寧將托盤擱在身前,笑道︰「太後娘娘您看看,這些飯菜可喜歡?」
太後低頭看去,見盤子上盛著金黃的小餅子,中間還夾雜著青菜,一旁的小碗里盛著清清的小魚湯,再看一旁的山楂糕也是紅艷艷的,太後的眼眶有些濕潤起來,她想起自己從前在外頭的時候,也是吃這些東西。
蘇芷晴湊上前來,微微不屑,「白大人真是節省,竟然拿這等粗陋的東西來糊弄太後!」
白寧輕笑,「眾生皆平等,我從來不認為什麼食材好吃什麼食材不好吃,食材都是一樣的,如果你的心誠,就連一片普通的樹葉都可以做出美味,如果心不誠,就算是山珍海味,一樣毫無滋味。」
蘇芷晴被白寧說的臉色鐵青,太後卻道︰「丫頭,說的不錯,普通的食材有著不一般的味道,哀家倒是覺得你做的這一頓飯也別好,看著也有想吃的*。」
說著,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
白寧眯著眼楮笑,「太後娘娘,微臣還準備了一樣東西。」
說著,從一旁的瓶子里倒了一杯燒酒出來,遞給太後道︰「您試試。」
太後將信將疑的接過,輕輕的一聞,眼楮立刻亮了起來,「這是……燒酒?」
白寧含笑點頭,給太後夾了山楂糕喂進嘴里,「這是開胃的山楂糕,微臣自己將山楂的核取了出來,用石頭搗碎和面,上大火蒸的,您感覺怎樣?」
太後嚼著,只感覺這山楂糕綿軟酸甜,有著山間的果子清香,不禁點頭,「好吃,真的好吃。」
白寧笑了笑,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酒,舉著踫了一下太後的酒杯,「微臣以前在山村之時,也喜歡跟母親喝燒酒,那時候窮,而且小山村里也沒什麼好酒,一個銅板可以打小半壺的燒酒回來,我們母女就湊一起喝,有一次啊微臣不小心喝醉了,听母親說在炕上睡了好幾天呢,醒來還暈乎乎的說要再喝……」
太後忍不住笑了出來,「燒酒的確有後勁,你小小年紀就喝肯定受不住。」
白寧笑了笑,又拿著魚湯給太後,「太後娘娘,您試試這個小魚湯。」
太後端了過來,感覺味道很是熟悉,白寧笑著,「以前在鄉下的時候,可不就是沒有油吃,抓了小魚都放清水里煮,味道也好鮮美的。」
太後點點頭,吃了小餅子喝了魚湯,被白寧說的不由自主的將飯菜全都吃完了,末了才心滿意足道︰「丫頭,你是個聰明的,做的飯菜讓哀家很喜歡,也讓哀家重溫了當年的味道。」
白寧笑著,「太後娘娘,重溫是好,可是人活著總要往前看,不說別的,皇上日理萬機卻日日擔心您的身體,您也該為皇上著想,若是您有什麼話也可以傳召讓微臣進宮跟微臣說說,想吃什麼也可以讓微臣來做,只一條,可不許在這般不珍惜自己的身子了,您這一病倒,皇上也跟著擔心,皇上擔心您不能認真處理國家大事,那百姓們就苦了,所以啊,您這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可是關系著全天下百姓的安危呢。」
白寧眨著眼楮說著,太後被她說的話逗笑,「哀家老嘍,哪有那麼厲害……你這小丫頭……」
白寧抿唇笑,伸手給太後捶腿,太後笑著,伸手模了模白寧的頭發,「丫頭,你今天多大了?」
白寧笑笑,「十五。」
太後笑著,「十五的年紀啊,真好,你跟允行這孩子也真是般配,以前哀家不知道你是個好孩子,還有別的主意……你不會怨哀家吧?」
白寧笑著搖頭,「以前微臣也覺得您是個可凶的人了,現在覺得您特別好,太後娘娘,您不怨微臣,微臣也不怨您。」
‘噗嗤!’太後忍不住笑出聲來,「鬼精靈的丫頭!」
伺候好太後睡下,白寧便起身出了屋子,門外的老嬤嬤笑著道︰「多謝白大人,太後娘娘已經好幾日未曾這樣安穩的睡覺了。」
白寧笑笑,「是微臣的本分,嬤嬤,以後太後有哪里不適您都可以來找我,我現在每天閑得很。」
老嬤嬤見白寧笑嘻嘻的,心里也生出不少的好感來,連連點頭,將白寧送出了壽安宮。
出了壽安宮,白寧想著該去找皇上復命,便沿著來時的記憶去了養心殿,剛走出沒幾步,蘇芷晴的身影便出現在眼前。
白寧下意識的皺眉,隔開幾步道︰「你又想干什麼?」
蘇芷晴瞪著白寧,惡狠狠道︰「白寧,你真是不要臉,你是不是見不得我好,搶了允王不說,現在又來搶太後娘娘的寵愛,你真是我的死敵!」
白寧抱臂,輕笑道︰「是麼,能成為你的死敵,我真是感到無比的惡心,畢竟我是如此恨你,連看你一眼我都要回去吐個幾天才能緩過來,蘇芷晴,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我搶你的?不管是阿允還是太後娘娘,都何時是你的了?別在這孔雀開屏自作多情了好嗎,要不然我真的動了心思,只怕你的下場該比現在淒慘一百倍!」
白寧不帶感情的說完,冷哼了一聲越過蘇芷晴的身子往前走去。
蘇芷晴氣得渾身發抖,「白寧,你這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她說著,嘴唇都不可自抑的發抖,怎麼可以,這個女人怎麼能這樣不要臉,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若是平常踫見的女子,自己這樣幾番折騰下來早該打了退堂鼓,可為什麼白寧不僅不退讓反而還有種越挫越勇的勁頭。
蘇芷晴盛怒之後,就有種深深的無力感,她使勁的攥緊了雙手,決定先忍耐,等到大業得成,區區一個白寧算得了什麼。
白寧將蘇芷晴嗆聲了一番,不由得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往養心殿的方向去了。
進了養心殿,去了軒轅拓的書房,進門之後白寧便看見陶允行也在,白寧上前行了禮,道︰「皇上,微臣已經給太後做完膳食,並安撫其睡下了。」
軒轅拓一愣,「可吃下了東西?」
白寧笑著點頭,軒轅拓欣慰不已,「好,丫頭,朕就知道你能行。」
白寧笑笑,軒轅拓道︰「過來坐吧,朕和允行下棋,你也來看看。」
白寧走了過去,常官急忙搬了個凳子給她坐下,白寧坐子,往棋盤上看去,額前的碎發搭在了眼前,白寧還未去動,陶允行便已經伸手給她撩到了耳後。
白寧臉色一紅,嗔怪的看了陶允行一眼,陶允行卻是含笑看了她一眼,又轉了眼神到棋盤上。
軒轅拓看著二人的動作,心中忽然有了感慨,眼神也漸漸的模糊起來,半晌,才輕嘆一聲,「朕輸了。」
陶允行勾唇,「皇上允了微臣的鴿子血寶石,可願意割愛?」
白寧疑惑,軒轅拓卻是大笑,伸手從一旁拿了一個匣子出來遞給陶允行,「好,朕願賭服輸。」
陶允行伸手接過,微微打開看了看,便又合上了蓋子,笑道︰「多謝皇上。」
軒轅拓揮手,「朕也累了,你們先退下吧。」
白寧和陶允行都是起身,行禮躬身退下。
出了養心殿,白寧疑惑道︰「阿允,皇上給你的是什麼?」
陶允行道︰「一塊鴿子血寶石。」
白寧一愣,「給我看看。」
陶允行輕笑,「等以後有機會會給你看的,現在先放我這里。」
白寧有些疑惑,以往的陶允行可不是這樣的,一下子這麼神秘起來,白寧有些困惱了。
兩人出了宮,白寧回了自己的府邸,許氏和羅氏坐在院子里看著白秀在彈琴,白寧站在門口處靜靜的听著,雖然琴音中有些不穩和稚女敕,可對于白秀一個十歲的小孩子來說,已經是很好了。
一曲終了,白寧當先走出來道︰「不錯不錯,秀兒很聰明嘛。」
白秀將白寧回來,高興的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飛一般的撲向了白寧的懷里,白寧伸手抱住白秀的身子,笑道︰「秀兒乖不乖?」
白秀用力的點頭,「秀兒很乖的,不信阿姐問問外婆和娘親。」
白寧伸手彈了一下她的小腦袋,「秀兒乖乖的,阿姐給秀兒買好多好吃的好玩的好不好啊?」
白秀高興的點頭。
許氏走上前來拉著白秀的手,笑著道︰「累了吧,快進去洗洗,府上剛做的白糖糕,娘記得你就愛吃這個。」
白寧笑著點頭,「好,多謝娘。」
幾人走了進去,嬤嬤帶著羅氏去園子里听戲,白寧洗了手就月兌了鞋坐在榻上,偎著暖爐吃著糕點。
許氏坐上來,讓丫頭帶著白秀去學女紅,看著白寧道︰「寧兒啊,娘一直擔心著你,都說伴君如伴虎,你在皇上身邊伺候,可要事事小心,要是感覺累,咱們就還是回去吧,娘住著這大院子,總感覺不得勁的。」
白寧輕笑,「娘,女兒有數呢,你就放心就好了,再說了牛哥也在京城,秀兒在京城也能得到更好的學習機會,你們若是回去了,我們可又要一年半載的見不到面了,現如今這宅子里四處都有阿允指派的暗衛保護著,您就放心好了。」
許氏听著白寧這樣說,也安撫了一直不安的情緒,點頭道︰「但願如此吧。」
白寧笑著,挽著許氏的手道︰「娘,咱們以後在這住下,您要是想念家鄉,我就派人將您送回去住幾天,等到您想我了呢,就再來京城住幾天,反正咱們有時間,您說這樣好不好?」
許氏高興的點頭,「我正是想家了,可是想到要是回去住著又不能來見你,所以這才苦惱著。」
白寧輕笑,拈了一塊糕點吃了,道︰「娘,你怎麼老拿著我當外人看,我就算是做了再大的官,還是您的親閨女,還是您的小寧兒,所以您以後別有事兒憋著不說,這樣我可是老傷心了。」
白寧朝著許氏撒嬌,惹得許氏心里柔軟了幾分,抱著白寧的身子在懷里輕輕的摩挲著,「是娘不好,娘以後再也不會了。」
白寧撒嬌,「誰說的娘不好,我的娘親啊,是這天底下最好的娘親。」
許氏‘咯咯’的笑了幾聲,隨即又問,「寧兒,你和允行這孩子的事兒……」
白寧輕笑,「阿允有數呢,娘就放心吧。」
許氏點點頭,「娘知道允行這孩子是個有主意的好孩子,要不然娘也不會這麼放心的把你交付給他,只是咱們怎麼說也是女兒家,比不得他們男人,而且允行的身份還這麼尊貴,娘是怕你吃虧……」
白寧點頭,「娘,我知道你的想法,阿允答應我的,我相信大概明年就可以了。」
許氏一驚,隨即面色就欣喜起來,握著白寧的手一個勁的笑,「真的?允行說的?」
白寧點頭,「阿允的身份不同,他的婚事該皇上點頭的,現如今政事繁忙,明年便會空閑出來,阿允會提的。」
許氏听白寧這麼說,也知道是*不離十,許氏欣慰不已,「真好……寧兒,娘該給你準備嫁妝,明兒個就去找你牛哥說說,也該準備下了。」
白寧輕笑,看著許氏如此著急的模樣,白寧忍不住心里偷笑,最著急的還是陶允行吧,若不是皇上那里不好過關,只怕他早就排除萬難的成婚了。
許氏高興了一會兒,又道︰「寧兒,既然時間這麼緊迫了,你也該趕緊開始著手繡嫁衣才是啊。」
白寧一愣,「繡嫁衣?」
許氏點頭,「是啊,這女子的嫁衣可不都是自己繡的,估模著現在的日子差不多了,你也該動手繡了。」
白寧苦著臉,「娘,我繡繡帕子還行,這嫁衣……我怕我弄不好啊。」
許氏笑著,「傻女兒,不是讓你自己做,等丫頭們做好了你自己繡上花樣就好,慢慢來不要著急,嫁衣可是個精細的活兒啊。」
白寧听著,心里放松下來,幸好不是自己做,要不然真是打死陶允行她也做不出來啊。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就傳來一陣腳步聲,蒼月掀了簾子進來,道︰「小姐,宮里來人了。」
白寧一愣,「宮里?誰?」
蒼月點頭,「是常公公,說是給您來送皇上和太後的賞賜來了。」
白寧心下一喜,知道定是太後跟皇上說了自己的事情,這下子就送來賞賜了,白寧笑著道︰「好,我這就去。」
穿好鞋子,白寧道︰「娘,跟我一塊兒來吧。」
白寧和許氏去了前廳,就看見一身官袍的常官坐在椅子上喝茶,白寧笑著道︰「常公公,勞煩您跑一趟腿了。」
常官急忙站起來道不敢,又道︰「人都來齊了嗎?」
白寧轉身看了看,見差不多了,便道︰「都齊了。」
常官便從袖中拿出了聖旨出來,「白寧接旨!」
白寧急忙帶領眾人跪下,听著頭頂處的常官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有三品掌司白寧,文德順良,蕙質蘭心,為太後的病情盡心盡力,朕心中甚是欣慰,特賜黃金千兩,綾羅綢緞百匹,紅珊瑚玉兩座,玉面屏風兩幅,玉如意一對,東珠一斛,欽此!」
白寧急忙道︰「臣白寧,謝主隆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接了聖旨,常官忙道︰「白大人您先起來。」
白寧起身,常官指揮著身後的小太監將東西搬進來,白寧便讓小廝去登記入庫,常官笑著,從袖中拿出一沓厚紙,遞給白寧道︰「這是太後娘娘托奴才給白大人您的,是咱們京城大街上一條路的四間店鋪,兩處是酒樓兩處是金飾鋪子,您收好。」
白寧一愣,隨即不可置信的接了過來,打開看了,果然是四間房屋的地契。
白寧喜不自勝,「有勞常公公去跟太後說一聲,就說白寧十分感激,明日便去宮中親自謝恩。」
常官笑著,「奴才省的,奴才這就要回去了,白大人,告辭。」
白寧忙給了墨香一個眼神,墨香上前給了常官一個荷包,白寧笑著,「公公且收下,給公公買杯茶喝。」
常官喜滋滋的收下,點頭告辭。
待常官走了,白寧這才坐子打開地契看了看,見正是靠著宴賓樓的四家大店鋪,白寧心里高興,想到太後也是有心了,心里也微微暖了暖。
許氏高興著,「寧兒啊,這麼多東西,都是咱們的了?」
白寧點頭,「是啊,皇上賞給的,不都是咱們的嘛。」
白寧又拿著地契道︰「這是太後賞的,正是靠著宴賓樓的那兩家酒樓和金飾鋪子,以後也都是咱們的了。」
許氏高興的不得了,「真的?太後娘娘……這可是天大的恩德啊。」
白寧笑著,「我知道,明天我便去宮里親自謝恩去,娘,我中午就不在家里吃飯了,我去看看這幾間鋪子,跟牛哥商量商量重新開起來。」
許氏點點頭,「去吧去吧,別擔心家里,好好干。」
白寧點點頭,將地契收好,走出門去又道︰「娘,皇上賞的這些珍珠綢緞什麼的,你看著有能用的就用了吧,反正庫房的東西也都堆成山了,你可別省著。」
許氏點頭,「哎,娘知道……」
白寧笑笑,「那我走了。」
說著,便和蒼月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門,蒼月趕著馬車,白寧想了想,道︰「我去讓阿允陪我一起。」
蒼月點點頭,將馬車停在允王府的門口,白寧身姿輕盈的跳下馬車,幾步邁上台階朝著王府走了進去。
白寧走到陶允行的屋子前,伸手推了推卻見屋門被關著,白寧疑惑,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阿玉……阿允你在嗎?」
屋子內傳出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面色自如的陶允行就來開門,笑道︰「你怎麼來了?」
白寧彎唇笑著,揚眉道︰「怎麼?來看看你不行?」
陶允行搖頭,伸手攬著她的肩膀,「行,怎麼不行?」
說著,俯身去吻她的額頭,白寧不依,微微一閃身子,這一吻就落在了頭頂上,白寧笑著抱著他的腰身往他身後看,「干嘛這麼鬼鬼祟祟的,搞什麼?」
陶允行享受著白寧的投懷送抱,心里滿足的很,大方的將她的身子抱住調轉,讓她看屋子里的場景,「你看看吧,能有什麼?」
白寧仔細的看了一遍,似乎真的沒什麼不對勁的,可是陶允行的神情真的是不對勁的啊。
白寧轉頭,咬著手指看向陶允行,杏仁般的圓眼楮忽閃忽閃的,長長的羽睫輕輕的抖了抖,不相信的問道︰「阿允,你到底在搞什麼?說老實話,我都看出來了。」
陶允行無辜的聳肩,「我什麼也沒有啊。」
白寧不滿意的嘟嘴,仔細的觀察他的神情,卻將陶允行的神情又想平時一樣,並無異色,心下又安心下來。
是自己多疑了?
白寧想了想,道︰「剛才常公公來送了皇上的賞賜,還有太後的賞賜。」
陶允行不著痕跡的松了一口氣,輕笑道︰「送了什麼?」
白寧笑道︰「還不就是那麼些東西,你懂得,只是太後娘娘給了一份特別的禮物,我十分喜歡。」
陶允行眨眨眼楮,「什麼東西?」
白寧將袖子里的地契拿了出來給陶允行看,「你看,這是太後娘娘托常公公給我的,正是宴賓樓鄰家的酒樓和金飾鋪子。」
陶允行接了過來看了看,笑道︰「不錯,正好你要開新店,也不必找地方了。」
白寧笑著點頭,「走吧,跟我一起去看看。」
說著,拉著陶允行的手便往外走。
兩人出了王府,便上了馬車,一路朝著宴賓樓的方向去了。
等到了宴賓樓的門口,白寧和陶允行便下了馬車,兩人進了宴賓樓,白寧徑直的去找了牛大山,將事情跟牛大山說了,卻不料丁成也在。
白寧笑著,「姐夫,念冰怎麼樣了?」
丁成點點頭,「很好,我前些日子回去看過她。」
白寧笑著點點頭,「待大了一點,便抱來京城待幾天,我也是十分想她。」
丁成點點頭,白寧又去跟牛大山商議整頓新鋪子的事情。
陶允行坐在椅子上有些心不在焉,白寧沒管他,跟牛大山去了鄰家的的酒樓找了掌櫃的,出示了地契,又去了金飾鋪子做了交接,幾間鋪子的掌櫃的都接到了通知說要換東家,所以對白寧的來訪並不意外。
白寧決定不變,酒樓還是酒樓,金飾鋪子還是金飾鋪子,只是酒樓全部改名為宴賓樓,一間做烤肉店一間做火鍋店,讓牛大山派了值得信賴的人去管理。
回了宴賓樓,陶允行已經有事先走,白寧都顧不得他,又跟丁成和牛大山一起商議起了具體的事宜。
談了半個多時辰,三人總算是初步定下了具體的流程,即刻便命人著手去辦。
這一耽擱也到了晚飯時間,牛大山讓廚房做了幾個小菜直接送來賬房的里間,三人便就地吃起晚飯來。
吃著飯,白寧問丁成,「姐夫,那些地整理的如何了?要買的豆種都買齊了嗎?」
丁成點點頭,給白寧夾了一筷魚肉,細心的為其挑去魚刺,「放心,都買好了。」
白寧笑著,吃著魚肉道︰「謝謝姐夫。」
丁成微微揚眉,輕笑道︰「客氣什麼。」
三人吃完飯,白寧便起身回去了,牛大山和丁成一起出去送她,白寧笑著,「姐夫,你不回去嗎?我送你回去吧。」
丁成頓了頓,終是點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里暖烘烘的,白寧笑著給丁成遞上暖爐,「偎著。」
丁成接了過來,雙手捧著暖爐,笑道︰「真暖和。」
白寧掩嘴輕笑,看著丁成道︰「姐夫,你還年輕,表姐這一去,你可曾想過要重新找一個?」
丁成一頓,眉宇間帶了死死哀愁,半晌才開口道︰「我答應過你表姐,這一輩子都不再娶妻。」
白寧一驚,想不到丁成會這樣說,「姐夫,你不必有心理壓力,念冰我娘和我都會幫著照顧,虧待不著,我不能看著你年紀輕輕便一直孤身一人……」
丁成笑著丫頭,「傻丫頭,我的心已死,再找與不找都是徒勞的,你不必擔心我。」
白寧看了看他的神色,也不能說太多,只是輕聲的嘆了一口氣,丁成看了看她的神色,有些不忍,故意道︰「你跟那位王爺,怎麼樣了?」
白寧笑笑,「我們啊,挺好的啊。」
丁成問道︰「可是定下了婚期?」
白寧點頭,卻沒有說話,這時候,馬車已經緩緩的停下,丁成和一些工人都住在良田這面新蓋起的大宅子里。
馬車停下,丁成便掀了轎簾下車,白寧跟著探出身子,笑著揮手,「姐夫,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好生保重,有事來白府找我,我給你做好吃的。」
丁成站在原地淡淡的點頭,臉上是一片溫潤的笑意,白寧輕輕放下了轎簾,馬車漸漸的遠了,丁成卻沒有移動身子,獨自一人站在寒風中望著馬車的方向。
手中的暖爐慢慢的變涼,他卻仍然緊緊的攥著,仿佛想要從中再找出一絲暖意。
輕輕扯動嘴角,丁成微微的笑,心已經交了出去,怎麼能再重新要回來。
他早已決定,這一輩子自己的這顆心只能守著她一人,現如今的形勢,就算是做她的姐夫也好,若是重新娶了,只怕是連姐夫都做不得了。
丁成苦笑,這件事,他不會說的,也不會表露,有些愛情麼,就是一個人的事情。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家丁提著燈籠上前,試探道︰「丁管事?」
丁成轉身,「回去吧。」
白寧回了家,沐浴之後便叫來墨香,墨香現如今已經不是她的丫頭,而是掌管這府里瑣事的大丫頭了。
「墨香,你把咱們府上的賬本拿來我看看。」
墨香點頭,沒一會兒就將賬本拿了來,白寧看了看,道︰「現如今能提出來的只有兩萬多兩銀子,還不能全部挪走。」
墨香點頭,道︰「小姐,你是要用錢嗎?」
白寧點頭,「明年一開春便要開始種植大豆了,需要不少錢來維持著,酒樓也需要各項支出,我還想著拿出銀子來建船,估計會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墨香點著頭,「小姐,要不要賣掉一點什麼。」
白寧搖頭,「家里的東西都是皇上賞賜的,哪一樣也不能出去賣啊……」
說著,白寧一笑,「我倒是忘了今兒個皇上賞了一千兩黃金啊,這珍珠玉石什麼的不能用,黃金可是可以去換成白銀的呢。」
白寧笑著,又拿著筆在紙上寫寫畫畫,最後才抬起頭來擱下筆,道︰「墨香,你去跟牛哥還有丁管事說說,讓他們幫我留意制作漁船的工匠師傅,來年就要用得著。」
墨香點頭,白寧打了個哈欠,「好困,睡了。」
墨香走上前給白寧收拾了桌子,書香已經鋪好了床,白寧月兌了鞋子上床蓋上被子,香甜的睡了過去。
一夜安穩,白寧這一覺睡得踏實的很,夢里她已經建造好大船,帶著招來的工人一起去深海捕魚,場景特別像現代的那種捕魚達人的游戲,一個網撒下去,就網上一大兜的魚蝦蟹,個大肥美,白寧樂的合不攏嘴,拼命的抓啊抓,結果就把自己弄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楮,白寧透過青色的紗帳看見書香已經在給自己整理要穿的衣服和鞋子,窗外還是黑漆漆的,白寧揉揉眼楮輕聲道︰「書香,什麼時辰了?」
書香輕手輕腳的上前,往帳子里塞了一個暖爐,柔聲道︰「小姐,才卯時一刻,您在睡會兒吧。」
白寧點點頭,伸手抱著書香拿來的暖爐又暈乎乎的睡了過去,可惜了卻是再也睡不著,白寧卻也不想起身,舒服的偎在被窩里抱著暖爐躺著,听著窗外寒風陣陣的吹過的聲音。
終歸是躺了好一會兒,白寧才磨磨蹭蹭的起身,書香急忙遞上已經暖好了的衣服給白寧穿好,又端上了熱水來給白寧洗漱。
白寧洗漱完,穿著中衣坐在凳子上,看著鏡中的容顏,微微的彎唇笑,書香見了,邊拿著木梳給她梳理青絲邊笑著,「小姐今天怎麼這麼高興啊?」
白寧笑笑,「沒事兒,就是昨晚做了個有趣的夢,剛才想起來感覺還挺好笑的。」
書香笑著,「小姐笑起來真好看,就像是書上說的仙女兒,傾國傾城。」
白寧捂嘴,看了書香一眼,道︰「沒個正經!」
書香抿唇笑著,「小姐,今兒個要梳什麼樣的發髻?」
白寧想了想,道︰「書香,幫我梳個男子的發髻。」
說著,又在匣子里挑了挑,選了一支白色的玉簪子出來,「用這個。」
書香笑了笑,「小姐怎的想梳男子的發髻了?」
白寧點點頭,「可不是為了配合這官服,總不能披著頭發,索性全都束起來。」
書香點頭,給白寧將滿頭的青絲全都束在了頭頂處,用白玉簪子給固定住。
梳好之後,書香笑道︰「小姐這麼打扮倒真是像俊俏的少年郎了。」
白寧笑笑,伸手拿了珍珠粉撲在臉上,本就白皙如玉的小臉更顯光澤靚麗。
吃了早飯,白寧便起身坐上馬車去了皇宮,陶允行早早的走了,白寧本以為踫不到他了,卻又在養心殿看見了他。
「你下朝了?」
陶允行點頭,伸手去抱白寧的腰,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處,「今兒個的打扮倒是別致。」
白寧笑嘻嘻的轉頭,看著陶允行道︰「怎麼樣,我若是男子,絕對不輸你。」
陶允行俯身迅速的在她的唇上偷得一吻,滿意的看見白寧紅了臉頰,卻讓那白皙如玉的小臉更加迷人。
白寧跺腳,伸手去掐他,「陶允行,你要不要臉啊!」
陶允行搖頭,寵溺的笑著,「不要了,要了還得洗多麻煩啊!」
‘噗嗤’,白寧忍不住掩嘴笑,往他身後看了看,「你還不快閃開,一會兒有人來了怎麼辦?」
陶允行輕笑,「沒事,哪個不長眼的敢進來我便殺了他。」
白寧輕笑,「世人皆說你是冷清孤傲,依我看,不僅是冷清孤傲,更是手段狠毒!」
陶允行伸手牽著她的小手,「今兒個出宮後可有事兒?」
白寧點頭,「要去忙鋪子的事兒,怎麼?」
陶允行搖頭,「沒事兒,跟你一起。」
白寧興奮的點頭,「你昨天去哪兒了,早早的就走了,我都一個人回去的。」
陶允行哄著她,「臨時有點事兒,今兒個補上,再帶你去四處看看,好不好?」
白寧笑著點頭,「阿允,晚上去我家吃飯吧,我娘最近可擔心咱倆了。」
陶允行點頭,伸手捏捏她的臉頰,「是該去看看了,也該好好上門說說咱倆的事兒。」
白寧臉色紅了紅,「阿允,皇上他……真的會答應嗎?」
陶允行微笑,「會的,白寧,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待嫁就好了,其余的我都會安排好。」
門口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白寧急忙伸手去推陶允行,「起開……來人了啊……」
陶允行身子不動,「沒事兒……」
門口的腳步聲戛然而止,又悄悄的走遠了,陶允行看著白寧紅紅的臉頰,愛憐的伸手撫上去,「我說吧,沒人敢來的。」
白寧跺腳,瞪了他一眼,「傳出去成何體統!」
陶允行勾唇,「好了,不逗你了,我在宮門口的馬車上等你。」
白寧點頭,笑著看著陶允行走了,好一會兒,門口處才走進來幾個戰戰兢兢的小太監,匆匆的拿了東西逃跑似得跑了出去。
白寧忍不住大笑,陶允行這廝,有時候真的好頑皮啊!
準備完軒轅拓的飯菜,白寧又去了壽安宮道謝,這才整理了東西準備出宮。
豈料剛從壽安宮出來經過御花園處,白寧便瞧見前頭圍了一群人,似乎是後宮的妃子什麼的,白寧沒在意,準備從旁邊的游廊上繞過去,剛走到游廊的中間,白寧便眼尖的看見了跪在中間的人。
暗紅色的錦袍,如墨的發絲披在肩上,不是雲姜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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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屬于單戀,他是個好男人,跟小寧兒不會有太多的糾葛,因為他心里特別有分寸,雲姜呢,對小寧兒而言是個小弟弟,小寧兒對雲姜而言也是個好朋友,所以兩人之間就是純純的友情,乃們不要想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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