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黎安心頭一緊,面上卻不顯露分毫,微微笑道︰「金色佛珠?挽秋大人,你這是何意?」
「唉。」挽秋撫了撫額,淡聲道,「剛說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小兄弟,你倒好,立馬跟我裝起糊涂來了。」
「黎安從來沒說過自己是聰明人,也許,黎安本來就是那糊涂之人罷,還請挽秋大人——明示。」說罷,顧黎安拱了拱手。
「呵。」挽秋輕笑道,「我就知道沒有些好處,你是不會松口的。」頓了頓,又道,「我挽秋也不是那眼皮子淺的無知蠢婦,既然想要同你合作來達到目的,這好處自然也不會少了你的,或許咱們以把話說得明白些?」
顧黎安但笑不語。
「嘖,還真是謹慎啊。」挽秋笑道,「那我就把話挑明了,我的目的就是讓你把我妹妹,也就是榮錦給帶出這個地方,至于你的報酬,就用那粒佛珠來償吧,你看好?」
「你是怎麼看出來我身懷那金色佛珠的?」顧黎安輕聲道,體內的斗氣卻悄然運轉著。
「放輕松一些吧,小兄弟。」挽秋擺了擺手,緩緩道︰「相信我,憑你現在的實力是殺不死我的,況且,現在動手,你會有大麻煩。」
「哦?」顧黎安撤去了體內運轉著的斗氣,挑眉問道。
「好吧,我曾經見過一粒金色佛珠,恰好我本身又有些特殊的手段,能察覺得出來你身上懷有當時我感受到的那粒金色佛珠類似的氣息,當然,這特殊手段是什麼我就不能說了。」頓了頓,挽秋又道,「我只能告訴你,除非現在的實力比你強三1級以上的強者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察覺得出。不過,你現在就有綠色等級斗氣的實力了,要比你高上三1級,那得是紫級的超級強者,咱們這瀾滄大陸,是上萬年都沒出現一個了呢。」
「縱使如此,我的身上確實懷有金色佛珠,那你就怎麼就能確定我會同你合作?」顧黎安如是說道。
「其他人的話,我不確定,但是,我很清楚這佛珠的強大之力,我相信沒有人在嘗過了那等滋味之後,還能戒掉。更何況,本來咱們修煉斗氣一途,不不就是為了得到那更強大的力量嗎?」挽秋的聲線漸漸拉長,透著一股難言的蠱惑之意。
「你倒是很明白修煉者的想法。」顧黎安往前走了幾步,緩緩地坐在了挽秋的對面,輕聲問道,「不過,我還有兩個問題。」
「但說無妨。」
「其一,你既然要我帶你的妹妹‘出去’,這‘出去’又是何意?」頓了頓,顧黎安又道,「而我得那金色佛珠和帶你妹妹出去這兩件事情之間,又有什麼關聯?」
輕輕地拍了三下手,「好、好、好,果然不是個蠢材,一眼便能瞧出關鍵之處來。」挽秋輕聲道,「看你剛才被那一眾護衛追捕的樣子,定然是‘流落者’吧?」
「‘流落者?’」顧黎安疑聲道。
「對,就是‘流落者’。在這爍金宮中里的人分為三種,永居者、享者、流落者。」挽秋撥了撥手上長長的指甲,緩緩道,「听說過‘天上瓏玲,地下爍金’嗎?」
「未曾。」
「這‘天上瓏玲’便是指那八寶瓏玲閣,而這‘地下爍金’嘛,自然是指爍金宮了。」挽秋伸出一根素白縴長的指頭,指了指地上,笑道,「就是咱們呆的這處地界了。」
听到這話,顧黎安頓時想起了多年以前,那姓亓的少年給自己那枚令牌,好像就是通入那八寶瓏玲閣的令牌吧?果然,那位少年來頭不小。
「天上瓏玲,地下爍金……」顧黎安緩聲道,「這兩處都是什麼地方?」
「八寶瓏玲閣,在這片瀾滄大陸上盤踞了近千年,在整個瀾滄大陸里只設有四處,分別是在這塊大陸上東頃、南翼、西靈、北穹這四大強國的王城這四個地方。據說,在哪八寶玲瓏閣之內,你以尋到任何——任何你想要的東西,無論是絕世功法、曠世神兵、傾世美人等等,一切你想得到的,想不到的,都能在那里尋到,只要你能付出與那件東西相應的酬勞便是了。」
挽秋捋了捋散落在臉龐的一縷絲,又道︰「而且,這八寶玲瓏閣的背景極為神秘且強大,縱使那八寶瓏玲閣在這四國之內賺取了無數的財富資源,但那各國的皇族都奈何不得,只得好好地供著。傳說啊……」
說道這,挽秋的聲音低了下來︰「傳說那八寶玲瓏閣內,是有斗氣紫級的絕世強者坐鎮呢!之前那東頃國皇族秘密召集了十數個斗氣藍級之上的強者,準備一舉圍攻拿下那八寶瓏玲閣,奪取里面的珍寶,也想拔出這八寶瓏玲國在東頃的勢力。是,據說那十幾位斗氣藍級的強者才剛對這八寶瓏玲閣起攻勢,一道光罩便從這八寶玲瓏閣的閣頂之處往下籠罩而去,僅僅一招,那十數位斗氣藍級的強者便被輕描淡寫地給抹殺了,灰都不剩!至此,讓一些心里打著小算盤的人都歇了心思,再也沒有人敢打那八寶玲瓏閣的主意了。」
「這麼厲害?」顧黎安復又問道,「那這爍金宮又是怎麼個情形?能與八寶瓏玲閣齊名的,定然也是大有來頭吧?」
「不,爍金宮沒有那個實力跟那八寶瓏玲閣齊名,不過也不弱便是了。爍金宮以享為名,試問這天下間又有幾人能做到真正的絲毫不圖享,不向往一直過上安逸的生活呢?哪怕是一心修煉,力圖得到更強實力的修煉者,最終的目的,不也就是希望自己能名揚天下,過得了更好的日子麼?」挽秋淡淡道,「在這爍金宮內,只要你能付出相應的籌碼,你就以享受到一切你想要體驗到的快。」
「一切?」顧黎安挑眉問道。
「一切。所以,這爍金宮,也被稱為享宮,所有美麗的、愉悅的、腐爛的、狂熱的……一切氣息,都能在這里感受得到。當然,你也能見到人們心底最為真實的一面——到底是怎麼樣的。」
「我想我大概明白了。那‘永居者’、‘享者’、‘流落者’又分別代表什麼?」
「‘永居者’,代表了所有在這個爍金宮里生活之人,不論是這里的酒樓老板、花樓女子、馬夫、小廝、清掃大街的老人、黃垂髫的孩子,只要是進了這爍金宮、為那些外來的享者服務之人,永生都不得離開爍金宮,包括我在內,都是這爍金宮的僕人。」
「‘享者’,即是那些持有傳送令牌,通過傳送法陣,到達這爍金宮內,付出酬勞享之人。享者們一人來到這里,最後也只能一人出去,不能從這爍金宮內帶走一草一木,縱使是真的看上了這里的人,無論你舍得揮斥萬金,也不能帶走她。而且,享者一次最多只能在這爍金宮內呆上一個月的時間,時間一到,便會被自動傳送出去。」
「而‘流落者’,便是指的你這類的人了。有時候會有一些人在通過傳送陣到另一處地方時,由于一些原因沒有去到別處,而是來到了這爍金宮里頭,這便是流落者了。」挽秋如是說道。
听到這里,顧黎安不禁皺了皺眉頭,沉聲道︰「那這流落者怎麼離開此地?」
挽秋輕笑道︰「沒有那傳送令牌的流落者們,想要離開這爍金宮,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只是較為艱難罷了。」
「怎麼個艱難法?」
聞言,挽秋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進入這爍金宮的清音場,存到足夠的積分,便就能兌換得一枚傳送令牌,離開這爍金宮了。」
「清朱場?這是個什麼地方?」
「呵。」挽秋朦朧的眸子里掠過一絲笑意,「別被這素淨的名字給騙了,那清朱場還有個與其比較相稱的別名呢——修羅場。這就是一個收割人命的角斗場,差不多跟外界的擂台比試是一個調調,只不過,這清朱場就要殘酷得多了。」
說到這,挽秋笑道︰「在這里沒有點到為止,只有勝或者負,贏了就生,輸了就死,就這麼簡單。比試者的鮮血浸透了擂台的每一寸,就這麼常年的積累,每座擂台上乃至周圍的地面都被那鮮血給染透了,清洗也清洗不干淨,這清朱場的名字就是這麼得來的。」頓了頓又道,「只要你踏上那方擂台,你的命就不再是完全屬于你自己的了。」
「我的命從來都是我自己的。」顧黎安笑道,「不過,流落者就真的只有通過那清朱場內的比試,積累積分來獲得傳送令牌這一個離開爍金宮的辦法?難道從來就沒有流落者嘗試過其他更為簡便的方法,比如——盜取這爍金宮內的享者的令牌,這比去那清朱場擂台比試緩緩積累積分要快得多,也容易得多了吧?」
「當然有人嘗試過這樣,不過下場……我就不說了。享者持有的令牌都是經過了身份應證了的,除了那令牌本身鎖定的那人,其他的人拿到也就只是一個沒用的木牌罷了。不然,我何必要同你合作?我早就用這個方法讓我妹妹離開這里了。」
「竟然還有這等事……」顧黎安呢喃道,「不過,為什麼你僅僅讓你妹妹離開,難道你——你不想離開這個地方嗎?」
作者有話要說︰
碼完了∼∼\/∼啦啦啦
明日或許能出現了一個重要角色?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