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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家大廳,兩個人,劉帥帥和他的父親劉騰雲。

「爹,你和楊叔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們從八年前就突然不說話了,還老死不相往來。」劉帥帥回到家里,見自己的父親正好在廳堂內,只好把在楊家所受的氣發到自己父親的身上。

「我說老二,你這是怎麼了,你好好的去楊家,怎麼會滿臉怒氣的回來。」劉騰雲本來在看賬本,結果自己的兒子不由分說的就給給了自己一頓問題,這是抽的哪門子風。

「我今天去楊家提親了,楊叔不應允,他說讓我回來問你,我就只好急急忙忙的趕回來了。」平息了下自己的內心,他也怪自己魯莽了,坐在下首的位置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本末告訴了自己的父親。

「我勸你這事還是放棄吧。」劉騰雲邊看賬簿邊听自己的兒子說,終于听他說完了,他一巴掌合上手里的賬簿,鄭重的說道。

「為什麼啊!!!」這下帥帥可不干了,你說放棄就放棄,你說不行就不行,憑啥,就因為你是我爹,我一切都要听你的,那當年大哥離家出走的時候也沒見你攔著。

當然,這話他不敢說,要是他說了那麼就沒有緩和的余地,照目前這樣子,只要把自己父親穩下來,那麼剩下的就讓自己去游說楊叔,讓他答應下來這門親事。

「不是我看不上楊芸,她是個好女孩,唯一一點,那就是楊悟,我和他是不可能答應這事的。」劉騰雲整理了自己的長衫,站在兒子面前說。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們連站在一起都不行?」帥帥傻眼了,看來這隱藏的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爹,能夠告訴我嗎?畢竟要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帥帥還是不甘心,自己的所有努力還來的卻是這樣結果,只是因為老一輩之間的事,就把自己的幸福給葬送掉,真的想問問蒼天,為什麼這麼作弄自己。

「既然你想知道,那麼我就告訴你,他楊悟不願意說,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劉騰雲為了打消兒子的心,只得全盤托出。

「這事還要從二十七年前說起……」劉騰雲神色似追往,緩緩道來。

「二十七年前,你爺爺還健在的時候,我是咱定王府的老八,也是你爺爺最愛的小子,所以當年我是個正正當當的紈褲子弟,不能說無惡不作,最起碼也是聲明在外。」劉騰雲說起往事,心情有一些激動,也不知道因為這是他以往的「光榮事跡」,還是當著兒子的面說,面上變得通紅。

「而我當年在長安,也算是大名鼎鼎的小八爺,走到哪兒哪里的人都得對我畢恭畢敬的,尤其是和那些富家子弟在一起,吃喝玩樂,就連當時長安最著名的望江樓也留下我的大名。當年我雖志不在官場,可是那些官場的人都得一個個捧著我,所以自己就志得意滿。」

「那個時候我和楊悟有了第一次會面。」說到這兒,他似乎是有點自嘲︰「那個時候他只是一個進京趕考的窮書生,身邊就連一個書童也沒有。那次他在街上賣畫求生,我就告訴他如果把我威武的樣子畫下來讓我高興,我就給他百兩紋銀。」

他的眉毛隨著他的講述而微微一揚,「而他也欣然接受,果然畫了一幅我騎在馬上英勇威武的姿態,我也很高興的給了他百兩紋銀,但是奇怪的是他在畫的左下角寫了兩行字,因為讀起來很順口,我也很開心,沒去在意他。直到我拿回家向你爺爺炫耀的時候,才被狠狠的罵了幾句。」

說到這兒,他的神色有了一絲難看,不願意在講下去。

「那後來呢?」見自己爹爹不說,面色也不好看,但是好奇心戰勝了一切,帥帥低聲輕輕問道。

「哼哼~你知道那兩句話拆開來說是什麼嗎?」劉騰雲近乎咆哮般的吼了起來。「好一個︰英明帥武,人才儀表。說的是我胡作非為,是個徹徹底底的無賴。我是紈褲,但是他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我也因此被你爺爺禁足一個月。」

「我是紈褲,但是我沒做對不起天地良心的事情,所以我派人去找他,但是那時候他人也銷聲匿跡,任我譴派人手都找不到他。直到那一天……」

「那天你爺爺六十五大壽,朝中重要的大臣們都來拜賀,當時我就在外面接待眾位來賓,而他卻隨著當朝聖上眼前最紅的紅人張天師走在一起。當時我壓下心里的怒火,過了那天我才了解到,原來他並不是所謂的窮書生,而是戶部侍郎。只是他喜歡游戲人間,有的時候就混跡人群中游戲人間。」

「只不過,我一直不理解的是,他一個秀才,怎麼會和為聖上煉丹的張天師有關聯。而第二年,京城再也沒有楊悟這個人。直到你爺爺讓我尋找天下間秘寶的時候,我在陳家莊認出了他。」

劉騰雲冷笑道︰「他以為自己在這兒的目的我不知道嗎?我雖然紈褲,但當年有幸拜一個高人為師,被他指點了一些風水之術,所以我看出了陳家地下寶氣沖天,地下定有重寶。所以我就居住在這兒,並且還和你們母親結婚,有了你們兄弟三人。原來他是為了他的妻子尋覓延壽的仙藥,想和妻子一起安享晚年,只不過陳家守衛森嚴,他也曾準備進入,但是奈何家丁一靠近就被發現,所以他就只好待在這兒這麼多年,真的是好算計!」

「只不過,他的這些事,我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雖然我不知道陳家地下埋有什麼,但是能夠讓一個戶部侍郎寧願放棄在京城的榮華富貴,他用心還真是良苦。」劉騰雲嘿嘿冷笑,顯然楊悟所做之事他一清二楚。

「可是你說了這麼多,那當年你和楊叔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帥帥也在一旁認真听,心中大駭,竟然不知道楊叔有這麼大的來頭,可是他看起來真的和那些莊稼人一般無二呀,這就奇怪了,還有,當年到底發生什麼自己一定要知道。

「當年,此地發生了百年不遇的大旱,莊稼基本上顆粒無收,而此地就我劉家和陳家有糧食,所以他想到了我,要和我借糧度過難關,我要他把圖謀陳家之事告訴我,我不僅借他糧食,還願意給他百畝良田。但他听我說起此事,便和我說絕無可能,于是便拂袖而去。結果他去陳家求助,而陳家也高興的答應他,借給他糧食,只不過第二年,楊悟便對外宣稱自己的女兒長大後嫁予陳家大少陳凱,而陳家也表態有此事。所以我和楊悟就這樣不在往來,這樣說你懂了嗎?」語重心長的看著自己的二兒子,這一切並不是自己創造的,他也在提醒帥帥,關鍵是楊悟決定了這一切。

「真的就這樣了嗎?」帥帥不敢相信,沒想到楊叔竟然是這樣的人,可是自己總覺得父親似乎還隱瞞了什麼,但是自己還能去逼問父親嗎?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出去透透氣。」帥帥的臉上布滿了陰霾,知道這一切的他並不開心,反而心事重重,跟父親打個招呼,準備出去喝個悶酒。

「去吧,早點回來。」劉騰雲交代了兒子一聲,就不去管他,知子莫若父,他知道,兒子肯定是出去喝酒解愁,所以他這句交代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而已。

看著帥帥走出家門,劉騰雲哼哼冷笑兩聲,他並沒有告訴自己的二兒子,心里暗道︰楊悟啊楊悟,你以為你尋找千年何首烏的事情我不知道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相反,我準備的比你還多,你以為犧牲你女兒就能得到嗎?錯了,我要你所有的一切都得不償失,得不到何首烏也失去女兒,讓你最後一個人孤苦伶仃的活著,這才是最痛苦的。

陳家莊,一個大唐很普遍的山野鄉村,此地萬里無雲,但是有心人卻覺得,晴空萬里之上陰霾重重,似乎一場醞釀已久的暴雨將要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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