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頗為不悅的咂了咂嘴,放開龐昱,重新到位置上坐定。寬大的長袖一甩,無比霸氣的說了一個字︰「宣!」
沒多久,雍容華貴的皇太後就在龐貴妃的攙扶下踏進了御書房。
「兒臣給母後請安,母後萬福。」宋仁宗起身行禮,那謙恭孝道的神情簡直與方才的歇斯底里判若兩人。
「嗯。」皇太後略微頷首,示意年輕帝王回去落座。
「臣妾龐蓉見過皇上。」龐貴妃欠身施禮,胸前的一對豐滿隨著微微前傾而呼之欲出。看得旁邊揉下巴的龐昱是頻頻低頭,生怕她那便宜老姐不小心春光大泄,蟄傷了自己這雙靈動明朗的大眼楮。
「愛妃平身。」
「謝皇上。」
如同劇本中千篇一律的對話,可龐昱怎麼覺得宋仁宗對龐妃的寵愛跟外面盛傳的不太一樣…
宋仁宗望向龐妃的視線簡直比毫無波瀾的古井還要平靜,聲音更是透著淡淡的疏離和冷漠;而龐妃迎向宋仁宗的目光則充滿了濃濃的愛戀,那饑渴的模樣仿佛恨不得直接撲到年輕帝王的懷中,融入他的骨血一般…
依龐昱所感,這二位貌似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不知母後此番前來是為了何事?」簡單的寒暄過後,宋仁宗率先詢問出聲。
「哦,是這樣的。」皇太後徑自在小太監搬來的實木雕花大椅上坐下,然後和藹的笑了笑︰「蓉兒今日來給哀家問安,無意間提到有一陣子沒得見龍顏了,哀家也覺得幾天不見怪想皇兒的,遂一道過來瞧瞧。」
「原來如此,倒是兒臣疏忽了。最近政務繁忙,望母後不要見怪才是!」宋仁宗嘴上認錯,眼角的余光卻瞄向龐昱,仿佛在說︰「女人,難怪你敢有恃無恐的進宮,原來早就留有後手,竟托你姐姐找皇太後在關鍵時刻攪局!?」
見狀,龐昱急忙連連搖頭,在心中為自己喊屈叫冤。天地可鑒,日月為證,這皇太後可真不是她請來的。雖然那和他們龐家月兌不了干系,但她本人卻對此一無所知!
「勤政愛民固然很好,可皇兒也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切莫太過操勞。」皇太後也像尋常家的母親那般,一見孩子便絮絮叨叨的囑咐個不停。
皇太後既是大宋朝身份最尊貴國的女子,也是名保養得當的婦人。明明四十出頭,皮膚卻與雙十年華的姑娘無異,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倘若不是繁瑣的服裝和金光閃閃的首飾大大提高了她的氣場,想必她與龐妃站在一處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對姐妹,而非婆媳。
不過,三見皇太後,龐昱竟覺得前者的容貌略微有些眼熟,哦不,應該是她最近遇到過一位眉宇間和皇太後稍顯類似的人。
丁母?陷空島四鼠?
細細回憶幾個人的音容笑貌,龐昱否定的晃了晃腦袋。目光下意識的落在立于不遠處的便宜老姐身上,時至今日,她還尚未與其交談過。
單從長相而論,這龐妃的確不失為一絕色,但給人的感覺卻與龐昱截然不同。後者是一種魅惑眾生的驚艷,前者舉手投足間均透著股媚勁兒。
說句不好听的,那龐妃整個一狐狸精轉世!
「喲,這不是安樂侯嗎?」這時,皇太後終于後知後覺的發現了被涼在一邊的龐昱。
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腦後,龐昱上前躬身施禮︰「微臣龐昱拜見皇太後,龐娘娘!」
「安樂侯也不是外人,何須多禮。」皇太後伸手將龐昱招過去,望向宋仁宗,笑著打趣道︰「不知你這個做姐夫的領著小舅子關起門來在談論些什麼軍機大事?」
宋太祖趙匡胤早在建國之初便立下後宮不得干政的鐵律,所以皇太後也沒打算刨根問底,權當是活躍氣氛了。
可說者無心,听者有意。
聞言,龐昱和宋仁宗的臉色不約而同的變了變。宮中之人哪個不是善于察言觀色?因此,這般細節自是逃不過皇太後和龐妃的法眼。
龐昱眼珠一轉,忽然朝宋仁宗曖昧的笑了笑︰「皇上,假如沒有其它事,恕微臣先行告辭。至于方才之約,望皇上莫要聲張,也切勿告訴第三者。」
宋仁宗知道龐昱指的是白玉堂夜闖禁宮一案,可不明其意的皇太後和龐妃則自然而然的理解成︰國舅私下約皇帝逛青樓!
畢竟安樂侯花名在外,遂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聯想。再加上龐昱的刻意引導,叫人不想入非非都難!
于是,倆女人不樂意了。龐妃介于身份不敢多言,只見皇太後把臉一沉,頗為不悅的開口道︰「皇兒,哀家知道你勤于國事,每日都甚為操勞。你還年輕,的確需要多上外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借此排解心中淤積的煩悶。」
言至此,皇太後突然話鋒一轉︰「皇兒你貴為一國之君,行為舉止皆乃萬民表率,斷不可听信讒言,做那受人唾棄之事!」
「母後教誨,孩兒謹記于心。」宋仁宗也不作辯解,反倒連聲稱是。只不過,他那雙深邃的黑眸卻眨也不眨的盯著笑得一臉狡詐的某女,平靜的表情叫人猜不到他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麼…
皇太後以長輩的身份,苦口婆心的說︰「年輕人難免血氣方剛,喜歡到處獵艷。但常言道‘家花不如野花香,野花不如家花長’,最終能守在你身邊的,還是那些真心待你的人。」
龐昱接過話茬兒,畢恭畢敬的作了一揖︰「啟稟皇太後,正因如此,皇上更應該多上外走走。只有親身體驗,皇上才能深刻體會到諸位娘娘的好!」
「就屬你這張嘴最貧!」皇太後莞爾一笑,伸出戴有銀雕鏤空翡翠指套的右手,客氣道︰「難得安樂侯進宮,不如留下來同哀家一並用晚膳,可好?」
「承蒙皇太後鴻恩,微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盡管龐昱心中有一百個一千個不願,但皇太後的面子卻是萬萬駁不得的。
接下來,龐昱便隨皇太後來到仁壽宮。不知何故,政務繁忙的宋仁宗竟也跟了過去。難得有親近聖駕的機會,龐妃又豈能落于人後?
又跟皇太後家長里短了半響,龐昱以出恭為借口,溜出了仁壽宮。
原本蹲在上的小豆子見龐昱出來,便揚起小臉兒樂呵呵的蹦了過去︰「侯爺,您是來看小豆子的嗎?」
「一陣子不見又長高了不少。」龐昱用手模了模他的頭,兩人來到仁壽宮的後院,低聲詢問道︰「小豆子,今天有誰來過嗎?」
「有啊!」小豆子點點頭,掰手指數了起來︰「先是龐太師,然後是龐貴妃…還有御膳房的李管事…」
「哦。」龐昱點點頭,隨即陷入沉思。看樣子,今天的事應該是出自她那便宜老爹的手筆,可她那便宜老爹是如何知曉自己與宋仁宗之間過往的?退一萬步講,即便龐太師對此一無所知,那他又是出于何種原因請皇太後前去御書房救場的呢?
「呵呵。」頭頂忽然傳來一陣輕笑,龐昱耳邊隨即響起宋仁宗那低沉又略帶磁性的男聲︰「素聞安樂侯喜歡重口味,沒想到竟連清秀的小太監都不放過。」
「皇、皇——」小豆子雖久居宮中,但卻從未如此近距離的仰望過這位年輕的帝王。一時間,不禁被嚇軟了腿,甚至連帶舌頭也開始打結。
「這兒沒你的事,還不快下去!」宋仁宗猛地沉下臉,言辭間流露出王者特有的威壓和霸氣。
見狀,小豆子來不及回話,竟直接手腳並用的爬了去。
「皇上乃一國之君,又何必跟一個孩子過不去?」龐昱挑挑眉,似是對宋仁宗剛剛的所作所為頗有不滿。
听罷,宋仁宗先是冷哼一聲,然後呲了呲牙︰「朕嫉妒,嫉妒他能輕易得到某人的笑顏!」
賭氣的舉動和孩子氣的話語,不由得讓龐昱覺得有些好笑。她暫時將兩人的身份拋到腦後,低低的罵了句︰「傻瓜!」
「如果做傻瓜能拉近與你的距離,朕情願再傻一點兒。」宋仁宗的龍爪趁機環上龐昱縴細的腰肢,公然在無人經過的仁壽宮後院調起了情。
「那個…微臣想要出恭…」龐昱扭了扭,試圖掙月兌對方的禁錮,可無奈兩人力氣差距懸殊,遂編了個笨拙的借口。
「正好,與朕一起。」宋仁宗的嘴角噙著一抹肆意的邪笑,說的煞有其事。
龐昱白了某只大尾巴狼一眼,沒好氣兒道︰「既然皇上想展示一下您的繡花針,微臣又怎好推辭呢?」
「是不是繡花針,安樂侯親自體會一二便知。」宋仁宗的眉梢微微上挑,把那柔軟的嬌軀緊緊貼在身前,意有所指。
「微臣擔心那繡花針太過精致,萬一不慎被微臣夾斷…微臣豈不是罪孽深重?」論耍嘴皮子的功夫,她龐昱還真沒輸過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之際,遠處突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宋仁宗皺了皺眉,不得不放開懷中的佳人。
抬眼望去,這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內總管陳琳,陳公公!
「啟稟皇上,邊關送來十萬里急報,說我軍在與西夏的交鋒中大獲全勝!狄青,狄將軍護送西夏特使已在回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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