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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狸

望著窗外紛紛揚揚飄落而下的雪花,葉雨目光迷離。這是今冬的第二場雪,仿佛新春離別的序曲一般,度完了今夜。人們就將迎來新的一年!今日是大衍紀10248年的最後一天,也是一年一度的傳統春節。春節取意于迎春之節。是整個大星系最隆重的節日之一。

這是葉雨第一次在外面過春節,他知道,以後的歲月里,他都會像這樣,一個人在外度過。往年的春節,葉家都會舉行隆重的祭祖儀式。清水鎮許多有名望的人,都以能參加葉家的祭祖儀式為榮。當然,這也是葉雨最快樂的日子,不僅可以吃到一年一次最傳統的肉春餡餅,還會收到許許多多的禮物。父親的,母親的,卡西爺爺的,喜兒姐姐的,還有小陸丹兒的,還有鎮上許許多多的不認識的人的。

陸丹兒比他小一歲,卻總是煞有介事的當起大姐頭,帶著葉雨滿鎮的亂竄。一起打雪仗,一起滑雪橇,還一起放那美麗壯觀的火樹銀花。

逝去的日子一去不回頭。拉了拉衣袖,葉雨從回憶中醒來。

「葉雨,開飯了!快一起來!」忽然外面有人喊道。

「奧,來了!」葉雨答應一聲,打開了房門。只見滿頭金發的奧弗利正撐著把傘,立在雪中。

「真是不讓人省心,難道你就不知道吃飯嗎?還讓我來喊!」奧弗利不滿的抱怨道。

「不好意思!」葉雨知道他的脾氣,無奈的苦笑了一下。

「快走!大家都等你呢?多穿點衣服,你穿這點不冷嗎?」

「還好!」葉雨知道政府的冬衣還沒有撥下來,許多孤兒院的孩子都還穿著單薄的秋裝。

看著葉雨那單薄的身子,奧弗利道︰「我剛好有一件秋裝小了,你拿去穿!不過,可能有點大!」

听著奧弗利那蹩腳的借口,葉雨心中暗笑。雖然自己用不到,卻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孤兒院的建築不同于東域傳統的建築風格,一進的大院內,主建築物總體相連,由于地處東域北部,位置比較靠近北域,建築物的風格也略帶了一點北域的色彩,這樣不僅方便孤兒院對孩子們的整體管理,還能有效地躲避嚴寒。可以說是一舉兩得。

越到一小段雪地,奧弗利在前廳的回廊前就收了傘。主體建築之間靠回廊相連,葉雨也是第一次來這地方,以前他的活動場所,僅限于小屋和外面的操場。跟在奧弗利後面,葉雨越過一段回廊。回廊不長,卻也不算短,只是光線有點暗。葉雨留意到回廊上方有許多方形的結構,應該是平時采光的天窗,可能是由于下雪而被覆蓋了。

忽然,「踫!」的一聲,回廊盡頭的一扇大門,猛然被撞了開來。從里面鑽出來一個體形肥大的小胖子。

「大本,我早就告訴你,開門關門時要小心,你想讓這門在壞一次嗎?」奧弗利忽然氣急敗壞的吼道。

「偶,奧弗利,我很抱歉!」小胖子抱歉的說,臉上卻沒有絲毫悔過的表情。

「算了,快去餐廳!下次小心一點,真不讓人省心!」奧弗利無奈的道。

那胖子也不在意,只是狠狠地瞪了旁邊的葉雨一眼,然後嬉皮笑臉的走了!

葉雨看了,暗暗搖了搖頭。奧弗利和老莫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太仁慈了。對人仁慈固然是善良的表現,但過度的仁慈那就是放縱,就是軟弱,這一點從剛才那小胖子的趾高氣昂就可以看出來。如果葉雨推測沒錯,那小胖子可能還是這孤兒院的一霸,至少也是一個孩子王。

沿著門縫,葉雨向內瞄了一眼。這里面應該是孤兒們的寢室,兩排實木結構的板床一次相連,最里面還有一個大通鋪。床上一般都疊有兩床清一色的棉被。不過有的卻只有一床,有的甚至連一床也沒有。而門前有兩根長長地管道通向里面,應該是供孩子們取暖的暖氣。不過對這麼多的孩子來說,這里的住宿空間可能略顯狹小了一些。

「葉雨,快跟上!」奧弗利催促道。

「奧,來了!」葉雨答應一聲,迅速的跟了上去。

客廳在回廊的最里面,面積是整個孤兒院中最大的,所以平時,這里被用作孩子們用餐的餐廳。來到餐廳,只見里面排放著幾張長長地餐桌。孩子們一次排坐在兩邊。頂上的暖氣開的大大的,孩子們濟在一起,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無論是氣氛還是氣溫還比較高。

「啊!葉雨來了。快找地方坐下!我們可要開飯嘍!」老莫親切的招呼道。

葉雨淡淡的點了點頭。隨意的向一個空位子走了過去。

「這兒有人了!」葉雨剛準備坐下,旁邊的一個男孩迅速的搶佔了位子。葉雨沒有在意,有找了另一個空位。「這里也有人了,你到別處!」,葉雨抬起了頭,只見先前的那個叫大本的小胖子,正向他得意的壞笑。

「原來是他搞的鬼!」葉雨暗道,心中隱隱升起了一股暴怒,面上卻不動聲色。

「坐…坐我這里!」忽然一個微弱的聲音響起,葉雨望去,原來是那天被人欺負的「受氣包」女孩。此時,她正坐在餐桌的最尾處,周圍也沒有什麼人。

葉雨未作猶豫便坐了過去。小女孩臉上一陣欣喜,雖說戴著個小黑框眼鏡,卻也掩不住那滿臉的秀氣。

「你好,我叫小狸,你叫什麼啊!」小女孩鼓足勇氣問道。

「葉雨!」葉雨淡淡的說。

「很,很好听的名字!」可能是第一次稱贊別人,小女孩臉上綻放出一抹嫣紅。

「孩子們,要開飯嘍!我們快開始餐前禱告!」老莫笑著宣布道。由于老莫和奧弗利都信仰光明教會,所以他們要求孩子們每餐前必做餐前禱告,而禱告的內容不過是什麼感謝天帝賜福之類的。葉雨不信教,自然不在此列。

「你怎麼不做禱告啊!」那叫小狸的女孩悄悄的對葉雨問道。

「我不信教!」

「尼古拉爺爺說,我們現在的一切都是天帝賜予的,所以我們要感謝他!」

「鬼話!騙人的!」葉雨不耐煩的說。他留意了一圈,那群鬼精鬼精的孩子,哪里會耐性的做什麼禱告。那個叫大本的小胖子,已經悄悄的拿起了一塊油餅,開動了起來!

「那我以後也不做了!」小狸小聲的低估了一句。

「好了,孩子們,開飯!」

「?!」孩子們歡呼起來,紛紛拿起面前的食物,開動了起來。一年的最後一次晚餐,食物也比往常豐富了不少。看著孩子們吃的興高采烈。老莫也高興的合不攏嘴。

葉雨喝了一杯橘子汁,味道比他以前喝的紅椰果差遠了。不過旁邊的那小丫頭卻喝的津津有味。面前的食物也被她消滅了一大半。葉雨看著她面黃肌瘦的樣子,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食物又分了一半給他。

「謝謝,我吃飽了!」女孩連忙口是心非的謙讓道。

「沒關系,我吃不完!」

「我真的吃飽了!」

葉雨也懶得再勸,將食物又拿了回來。

「小家伙們,肉春餡餅來嘍!」這時,奧弗利端著兩個竹盆走了過來!

「?!肉春餡餅來嘍!」孩子們歡呼了起來。肉春餡餅是他們的最愛,連葉雨也不例外。這是春節的最傳統食物之一,葉雨在男爵府時,也只允許過年的時候吃一次,平常是不給做的!

兩盆的餡餅一上,瞬間就被搶奪了一大半。葉雨一出手抓了兩塊。旁邊的小眼鏡身體單薄,搶了半天卻還是一無所獲,只能看著別人吃的滋咂有味。

「給你!」葉雨分了一塊給她。不料小女孩還是搖了搖頭。「沒想到她還真倔!」葉雨暗暗笑道。

「那里面還有一塊!」葉雨指著一個竹盆提醒道。可能是漏網之魚,那竹盆里還剩有一塊餡餅。小女孩大喜,連忙撲了上去!

「臭丫頭,這是我的!」小女孩剛搶到那塊餡餅,一個聲音忽然傳來!

「給我!」那叫大本的小胖喝道。

小女孩渾身一凜,卻把那餡餅抓的更緊了!

「本杰明!你干嘛呢?又在欺負小狸嗎?」奧弗利生氣的跑過來道。

「她搶我的餡餅!」本杰明理直氣壯的說道。

「這是我先搶到的!」小女孩帶著哭腔道。

「大本,給小狸,你都吃了不少了!」奧弗利勸道。

「不行,它是我的,誰也搶不走!臭丫頭,快給我!」

「不給!」

「你皮癢了,找揍是!」說著就撲了上去。

奧弗利趕忙過來拉住,那本杰明卻依然不依不饒。不一會,老莫也趕了過來!老莫和奧弗利是同一類人,善良有余,卻威嚴不足。這是葉雨對他們的評價!

那本杰明顯然一點也不怕他們,任他們百般勸阻,卻依舊不依不饒,撒潑打鬧,非要揍那個小狸一頓。

一個不備,那個本杰明忽然從老莫的懷中竄了出來,直奔那小狸而去。

小女孩一個不備,頓時嚇的大哭了起來,卻死死的抓住那塊餡餅,不肯松手。

扯住女孩的雙手,見她如何也不肯松手。本杰明頓時大怒,揚手剛要打,忽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掌。

「松手!」葉雨淡淡的說。

見這個瘦瘦弱弱,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小屁孩,也敢在自己面前囂張。本杰明頓時火氣沖天,怒罵道︰「哪里鑽出來的小雜種,找死啊!」

「松手!」葉雨一發力,那本杰明頓時疼的哇哇直叫!那扯住小女孩的另一只手,也不自覺的縮了回來!

「**的有種殺了我,**的沒種!」那本杰明疼的肆無忌憚的罵了起來!

葉雨頓時大怒,情緒也瞬間變得暴躁了起來。「我讓你罵!」只听一聲清脆的骨鳴聲,本杰明的那只胳膊,被瞬間折斷了!那本杰明還沒來得及叫喚,瞬間就疼得暈了過去。

一切都發生在光電之間,老莫和奧弗利還沒來得及阻攔,就見那本杰明被暈著扔了出去。

「葉雨,你干什麼呢?」老莫生氣的大喊道。

葉雨拿起從本杰明手中搶來的那塊餡餅,用力一甩,那餡餅打著轉,瞬間旋進了牆角的垃圾桶里!

葉雨淡漠的往外走去,直至門口時,才听他冷漠的說道︰「這就是弱肉強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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