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日,周東廷因在地牢中早已被寒冰鎮住火毒,加之岷江聖母用萬年寒芝入藥,他體內的火毒基本去盡。
他覺得身體舒暢了很多,完全沒有了先前的痛苦。
三日正午,岷江聖母命青玉紅玉將周東廷帶來,當場問話︰
「公子,你要找那雪嶺神劍作甚?為什麼不去那西方雪域,而來我岷山?」
岷江聖母依然語氣凜凜,有如冰雪。
「回稟夫人,在下去過那西方雪域,只因他徒兒說,雪玲神劍前輩來了岷山後音訊無蹤,所以在下才冒昧前來。還請前輩明察!」
周東廷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便將自己的來歷清楚的告訴了她。
岷江聖母一听,心中微微一酸,淚珠欲下,還好被她及時止住,才不至于在這個晚輩面前失態。
原來這岷江聖母乃是雪嶺神劍的夫人。雪嶺神劍下山之後,來到岷山祭祀師傅蕩魔尊者,在準備返回之時,遇到了岷江聖母,二人一見鐘情,便在此地開洞隱居,不久便有了這琳兒。可就在琳兒出生前幾日,岷江之中突然出現幾條惡龍,讓他們日夜不安。那雪嶺神劍因驅趕江中的惡龍,掉進江水之中,後來再也出現過了,據他估計恐怕是被那惡龍所害。
岷江聖母因極度思念丈夫,心理發生了扭曲,不願見男人,包括雄性動物。
听到周東廷說自從西方雪域來,她自然不信,她鎮住神色,嚴厲的質問︰
「你休得胡說,那西方雪域離此幾萬里,山高如雲,你怎上得去?」
「在下絕非虛言,這里有雪音所贈的穿山鏡為證。」
周東廷見岷江聖母不相信自己的話,便從懷里出雪音所贈的穿山鏡,遞到岷江聖母跟前。
岷江聖母曾听得雪嶺神劍言起過穿山鏡,也大概知道它的模樣,一見果然是它。
岷江聖母見周東廷果然是誠實之人,心里也略略放心。
女兒眼光果然不差。不過,無論怎樣,既然已成事實,答應歸答應,但他必須留下,免得自己的女兒像自己一樣飽受相思之苦。
于是岷江聖母便將話轉入正題︰
「公子可知前日誤食暴神果?」
周東廷早已琳兒和瑤兒的話中听出。
「在下知道。」
「那你可知那是天下劇毒之物?」
周東廷點頭︰
「在下開始不知,現在明白!「
「那你可知是何人救你?」
「是???是???琳兒姑娘!」
听到這話,周東廷心里又撲通撲通了,說話吞吞吐吐,語無倫次,好在火毒已去,要不然定會火毒攻心,口吐鮮血。
「那你既然知道是琳兒救你性命,可知如何報答?」
「在下肝腦涂地,無以為報,大恩大德銘記于心。只要琳兒小姐吩咐,上到山下火海,在下萬死不辭!」
周東廷鼓起勇氣,一口氣將自己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岷江聖母看到他憨憨的樣子,臉上微微一笑︰
「我岷江聖母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那些壯烈的事,也不要你去做。只要肯你留下,與我那琳兒做一對神仙美眷,日後也給我增男添女,逍遙自在如何?」
岷江聖母說完,面帶微笑的看著周東廷,全無剛才問話時的冷若冰霜。
琳兒站在一旁听到母親有意成全自己,心中像吃了蜜一樣甜,心中撲通撲通的響著,臉上微微一紅,登時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她含情而又緊張的看著周東廷,希望他趕快答應。
瑤兒也在一邊暗自著急。要是他能答應留下來多好啊,日後自己有機會當個側室也行。想到這里,她的臉也紅霞一般了。
周東廷一听,心中轟然。如果留在此處,那祖父母怎麼辦?天下怎麼辦?
他一時為難,看到琳兒的模樣,他早已知道她對自己的情誼,不知道如何開口回答。
琳兒見周東廷遲遲不肯回答,認為他不肯為自己留下,心痛不已。眼淚如珠。
看到周東廷許久沒有回音,面露為難之色,岷江聖母的臉色頓時大變︰
「你肯還是不肯?」
「前輩????」
「你肯還是不肯?」
岷江聖母的聲音尖厲起來,明顯的帶著火藥味。
周東廷內心在掙扎,他不想負了琳兒,但又重任在身,一時語塞,心中如麻,找不出詞來應對了。
見到周東廷遲遲不肯答復,岷江聖母勃然大怒了︰
「天下男人多負心。青玉他既然不肯留下,將這無情無義的惡賊扔進岷江去喂蛟龍,為我出這口惡氣!」
岷江聖母最恨無情無義之徒,此時已經怒火中燒,暴跳如雷,下令要將周東廷處死。
「娘!」琳兒見大事不妙,連忙跪在她母親面前為他苦苦求情。
「琳兒,不得多說。你看這等負心漢,留他何用。你為了救他,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之身。如今你娘我也不為難于他,只要他肯留下,免得你日後守空閨,獨自流淚。而他竟然不肯。想必是那紅塵浪子,采花盜賊。你不要求我,我心
意已決。」
任憑琳兒怎樣哀求,岷江聖母鐵石心腸。
看到琳兒苦苦哀求的樣子,周東廷早已心軟。
這是他的女人,他如何舍得。只是大仇未報,大願未酬,怎麼能空老山林,與世逍遙呢?倘若鏟除那玄黃劍,自己何嘗不想找一處清淨之地,與那琳兒做神仙美眷,怡然自得呢?
而現在不是不能,而是萬萬不能?誰叫他是太虛碧月劍的傳人,生下來就背負著這樣的使命呢?
想到這里,周東廷抬起頭來,鼓起勇氣對岷江聖母言道︰
「前輩在上,晚輩有幾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那岷江聖母雖惱怒于他,可心中對這個看起落拓而又其余軒昂的小伙子還是十分喜歡。
「稟聖母。在下周東廷自幼秉承祖訓,知恩必定圖報。何況小姐為了救我,已于我成秦晉之好。在下不是不喜歡小姐,只是大仇未報,前途的生死未知,恐連累小姐。等我了卻大事,再來侍奉前輩,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好一張利嘴!你這仇三年不報,三年不來,十年不報,十年不來,若是終身報不了,豈不是終身不來!」
「在下不敢亂說,但在下自信,不出幾年,我定會找到仇家,了卻此事。不管生死如何,我一定會給前輩一個交代。」
見周東廷話已說到這份上了,岷江聖母沉思一陣,而後說道︰
「你要報仇,我不攔你。不過明日乃黃道吉日你先與我女兒拜堂成親,小住三五日再去,如何?」
周東廷一听,這倒是個兩全之策,知道無法推卻,值得點頭應允了。
聖母見周東廷終于答應了自己的要求。臉上大喜,忙吩咐侍女、瑤兒收拾洞府,連夜差人到附近邀請山中洞府中的道友前來。
一時間,山珍海味,奇珍異果,滿山滿野。
次日,天色清和。
只見那香風裊裊,清音陣陣,山中道觀中修丹練道之士,講、法談禪之徒,雲集而來。
好不熱鬧,那岷江聖母滿臉笑容,全不似往日肅穆之色,就連那青玉紅玉二人也似逢春之木,笑意盈盈。
周東廷本是一表人才,打扮一新後,更是風流倜儻,氣宇軒昂。各道人一見都對他贊不絕口,稱人才難得,世間罕見,使得平時一臉肅穆的岷江聖母樂得合不攏嘴。
宴席打開,觥籌交錯。
山間清風習習,酒香四溢。桌上擺滿了山中的野味,海外的佳果。紅的霞光淡淡,紫的氣味馥郁。白的是南海椰果,黑的是西域葡萄。真是可與瑤池比美,與瓊林比肩。
眾人恣意歡樂了一天。夕陽西下時,才站起身來,醉意醺醺的與那岷江聖母拱手告別,各回洞府不提。
送走了道人,周東廷拖著勞累的身軀走入洞房。只見此時東方之中紅燭閃閃,香煙裊娜。此刻琳兒紅蓋蒙臉,一身大紅裝束,靜靜的坐在床邊等著周東廷的到來……
周東廷見此心里突然撲通撲通直跳,心里發慌起來。
雖這是自己的女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可那是在迷迷糊糊中進行的。現在他清醒了,反倒不安。
「東廷哥!」
見周東廷久久沒有前來掀開自己的蓋頭,琳兒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周東廷一听,嬌媚的呼喊,使得他骨酥筋軟,渾身無力。
他運了運神,壯大膽子,輕輕的將琳兒的蓋頭揭開,頓時他眼前一亮,不禁驚呆了。
只見那琳兒略施粉黛,杏眼含羞,臉飛紅霞,彎眉勝月,真有沉魚落雁之姿,國色天香之態。
周東廷不禁、看呆了。
見到周東廷的樣子,琳兒微微一笑,輕輕的拉了拉周東廷的手。
淡淡的體香,搖曳的燈光。
***一刻值千金。此時不享用,更待何時。
周東廷看到自己的女人,充滿誘惑的軀體,含情脈脈的眼神,終于失去了自己的理性。輕輕的走過去,猛地抱住琳兒。
羅裳輕解,玉、體橫陳。
琳兒早已許身于他,此刻也少了幾分嬌羞,變得主動起來。
燭光搖曳,***。
顛鸞倒鳳,巫山**。
周東廷覺得自己真的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