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的這一句話立刻讓于氏的眼里劃過恨意,原本她以為母親不在乎沈意真,如今听听她這句話,明明心里就有著沈意真的地方!雖然陳氏心里不滿,但親生女兒受到責罵,她心里也不忍,再為沈碧珠說道︰「母親,媳婦回去肯定好好教她,您消消氣,真兒,母親代珠兒向你道歉好嗎?她知道錯了!」
沈意真沒有想到于氏竟然為了沈碧珠放下臉面向她道歉,如果她不給于氏這個面子,說不定還被人誤會她心胸狹窄呢!沈意真輕輕嘆了一口氣,轉過頭,臉上露出委屈的表情道︰「祖母,竟然二妹她知道錯了,就……」
「怎麼回事?」還沒有等沈意真說完一句話,只見一個男聲從門口傳了進來,眾人轉身一看,只見沈萬金出現在門口,一臉陰沉。
于氏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正準備說話,看到沈萬金身邊陪著季姨娘,她臉上的笑容立刻落了下來。
「父親,您回來了!」沈意真眼楮一亮,立刻撲到沈萬金的懷里,淚水流了下來。
沈萬金看著自己大女兒一臉委屈的樣子,再看看于氏抱著沈碧珠,地上還散落在碎的茶杯,他輕輕拍了拍沈碧珠的後背,上前對著陳氏行了一個禮道︰「母親,兒子回來了!」跟在沈萬金身邊的季姨娘也沖著陳氏和于氏各行了一個禮。
陳氏看了看季姨娘一眼,對著沈萬金淡淡地說道︰「懷州的事解決了?」
沈萬金點點頭,「解決了?母親,發生了什麼事?」
陳氏冷冷哼了一聲,怒指著沈碧珠,沒好氣地說道︰「瞧你生的女兒!」說完,陳氏將沈碧珠陷害沈意真的事說了出來,听得沈萬金氣得臉上的肥肉上下地抖動,鼠眼怒視著于氏和沈碧珠母女倆,冷冷的聲音說道︰「起來!」
于氏和沈萬金夫妻那麼多年,知道此時的沈萬金在發火,求情道︰「老爺,珠兒知道錯了。」
「起來!不要再讓我說第二遍!」沈萬金沒有耐煩地說道。
于氏眉頭一蹙,將沈碧珠扶了起來,還沒有等沈碧珠站穩,只見沈萬金舉起手,一個重重地巴掌打在了沈碧珠臉頰上,手勁之大讓沈碧珠腳步有些不穩,幸好她的身邊的于氏扶住她,而沈碧珠臉頰子紅腫起來,沈碧珠「哇」地一聲大哭。
「老爺,您怎麼能打珠兒呢?她小小年紀不懂事就好,您這一打她,如果她破相怎麼辦?」于氏氣急敗壞地抱著沈碧珠說道。
于氏質問的話語讓沈萬金和陳氏眉頭一蹙,母子都對于氏都露出不悅的表情,于氏看出沈萬金對她的不滿,心咯 一跳,她反應過來她話說得太沖動,得罪了沈萬金,立刻補救地說道︰「妾……妾身不是怪您,就是您得先听听珠兒她怎麼說,或許珠兒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呢!而且女孩子破相了,將來,將來她怎麼嫁人啊!」
沈意真嘲諷的目光看著辯解的于氏,當看到沈碧珠手背上被熱水燙出來的泡泡的時候,她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對著身邊的冬月輕聲地說道︰「你馬上回去,把母親在別院的時候送的藥拿過來,要快!」
冬月听到沈意真的命令,點點頭,悄悄地離去……
不得不說,于氏還真了解沈萬金,當沈萬金听到于氏說沈碧珠破相之後不得嫁人的時候,他有些猶豫起來。他嬌養著女兒,就是希望著女兒能夠嫁一個好的人家,以便為沈家帶來更大的利益。
沈萬金看著沈碧珠哭得妝容都花了,加上臉頰上刺眼的手印,看起來特別的狼狽,他臉上肥胖的肌肉皺在了一起。
于氏看著沈萬金臉色放緩的樣子,暗暗松了一口氣,再加火說道︰「老爺,珠兒不懂事,也是被何家那個姑娘教唆的,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她,讓她少和何家姑娘攙和。」
沈萬金冷冷哼了一聲道︰「誰叫她有豬一樣的腦袋,竟然被人教唆!」
沈萬金嘲諷的話語讓低泣的沈碧珠淚水流得更厲害的,于氏也被沈萬金說得不好看。主位上的陳氏看著沈萬金竟然那麼容易讓過沈碧珠,臉色一沉,輕輕咳嗽了幾聲。
沈萬金听到聲音,立刻轉頭看著陳氏,關切地問道︰「母親,您不舒服?」
陳氏沒好氣地說道︰「我肯定不舒服,都被氣得都喘不過氣來了!」
沈萬金听到陳氏的話語,立刻對著身旁的季姨娘說道︰「快去請大夫過來!」
「不用了!」陳氏擺擺手,「等解決了事情再說!」
陳氏的話語讓于氏眼皮一跳,她解決了沈萬金這一關,還有老夫人這一關呢!沈碧珠抬起頭,露出害怕的目光看著于氏,于氏輕輕拍了沈碧珠的後背,安撫地輕聲說道︰「跪下來,給你祖母磕頭認錯,磕得越大聲越好!」
沈碧珠听到陳氏的話語,臉上有些不願意,于氏看到女兒的猶豫,眼眸瞪了她一眼,「難道你想被你父親再打一巴掌?」
于氏威脅的話語讓沈碧珠害怕地縮了腦袋,再也不顧什麼,立刻跪了下來,對著主位上陳氏磕頭道︰「祖母,孫女錯了,孫女再也不敢輕信小人之言,陷姐姐于危險當中,孫女錯了!」沈碧珠一邊說,一變磕頭,「砰砰」的磕頭聲讓屋子里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不一會兒,沈碧珠額頭上立刻紅了起來,看得一旁的沈萬金眉頭蹙了起來。
「母親,算了,珠兒耳根子軟了,就饒過她這一回吧?」沈萬金說完,對著一旁的沈意真使了一個眼色。
沈意真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得不上前說道︰「祖母,孫女也覺得妹妹知道錯了,您就饒過她吧!」
陳氏看著沈萬金和沈意真為沈碧珠求情,臉色緩了不少,對著沈碧珠淡淡地說道︰「行了,別磕了!」
沈碧珠听到陳氏的話語,抬起頭,看著陳氏,只見額頭上已經磕出了血,讓人看起來有些不忍,有些不安地問道︰「祖母,您原諒孫女了?」
陳氏雖然看起來不再生氣,但是還是有些嚴肅,淡淡地說道︰「回你的院子好好思過,給我抄女誡百遍!」
沈碧珠沒有想到她又被禁足了,但是此時的她不敢對陳氏說出她不願意,苦著一張臉道︰「祖母,孫女知道了!」
沈意真眼眸一冷,暗暗冷笑,真是雷聲大雨點小,磕上幾個頭就輕饒了沈碧珠,沈意真的心里有些不滿,就在這個時候,冬月已經回來,微微喘著氣說道︰「小姐,拿來了!」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點點頭,臉上立刻露出擔憂的表情,上前一步,對著陳氏和沈萬金說道︰「祖母、父親,先給妹妹整理一下,免得她這樣出去,被下人看到了不好!」
陳氏點點頭,對著身邊的盧嬤嬤說道︰「你帶著她下去收拾一下,上點藥!」
「是!「盧嬤嬤听到陳氏的話語,立刻讓兩個丫鬟扶著沈碧珠下去,于氏想陪著沈碧珠下去收拾,卻被陳氏叫道︰」你不用跟去了,還有事和你說!」
于氏听到陳氏的話語,腳步一頓,轉過身,看著陳氏道︰「母親,還有什麼事?」
陳氏面露不滿地看著于氏道︰「二姐兒變成這樣,都是你這母親寵的,在家鬧什麼矛盾不好,偏偏到外面給人看笑話!今天的事還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呢!以後你再不嚴加管教,沈家主母之位你就不用當了!」
于氏听到陳氏的指責,有些羞愧難當,特別是一旁的季姨娘和沈意真還看著她笑話,于氏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
陳氏似乎沒有看到于氏的不自在,厲聲教訓起來,一時間,屋子里面只听到陳氏訓斥的聲音,沈意真趁著這個機會,輕輕地在冬月的耳邊耳語了一番,冬月嘴角勾了起來,立刻轉身離去。沈意真抬起頭,看到季姨娘向她投來含笑的目光,沈意真對著她也笑著點點頭。
陳氏訓斥了好久,終于有些口干舌燥,拿起茶水,喝下了幾口,一旁的沈萬金看著妻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樣子,解圍地說道︰「母親,孩兒有事要和您說!」
陳氏听到沈萬金的話語,看了看屋子里的于氏、沈意真和季姨娘他們,立刻對著她們說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沈意真上前扶著于氏的手臂,安慰地說道︰「母親,您放心,二妹會沒事的,我將當初您賞賜給我的藥給了二妹擦了,您放心,她手背和臉上的傷不會有事的。」
于氏听到沈意真的話語,眼珠子瞪大了,猛地抓住她的手臂,激動地問道︰「你將當初我給你的藥給了珠兒擦?」
于氏的動作立刻讓在場的人看了過來,沈意真臉上露出不解的表情,愣愣地點點頭,「是啊!」
于氏听到沈意真的話語,臉色頓時便白了,猛地推開沈意真,腳步有些踉蹌地往隔壁間跑去。
陳氏不解萬分地看著沈意真,沉著臉說道︰「你母親怎麼了?」
沈意真搖搖頭,「不知道,當初孫女在別院養傷的時候,母親曾經派人送來一盒百花玉露膏給我,說這個藥能讓傷早已愈合,而且不留下疤痕,剛才我看到二妹被茶水燙到,又被父親打了,就叫了冬月去將當初母親賜給我的百花玉露膏拿了過來給二妹擦藥,卻沒有想到剛才我告訴母親這件事的時候,母親就變成這樣。」
陳氏和沈萬金面面相窺,陳氏站了起來,「走,我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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