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續幾日加班加點的干活,沈意真終于在陳氏壽宴的前一天將繡品完工。冬月拿著沈意真的繡品,認真地打量著,眼里露出贊賞的目光,「小姐,奴婢的繡工都沒有您的好。」
沈意真拿著茶杯輕酌著,對于冬月這句贊嘆的話語淡笑不語,她從不知道,上一世的自己為了繡好針線活,苦練了多久,雖然冬月贊揚她,可是沈意真知道,她的水平還是比不過那些從小就拿針線的大家閨秀,如果她這繡品,還能拿出手罷了。
「綠雲繡的蘭花做好屏風了嗎?」沈意真將茶水放下。
冬月也放下繡品,恭敬地對著沈意真說道︰「回小姐,水嬤嬤今早就拿了綠雲繡好的蘭花出門找人給做了支架,估計晚膳的時候就回來。」
沈意真點點頭,「綠雲呢?」
「綠雲她在她屋子里休息,水嬤嬤說她這些天辛苦了,今天不必伺候小姐,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冬月老實地說道。
沈意真慵懶地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打著茶幾,過了一會,她出聲問道︰「這些天綠雲見過什麼人了嗎?」
「小姐,這些水嬤嬤才知道,奴婢不曉得。」冬月一臉尷尬,有些不好意思。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回話,沉默了一下。水嬤嬤在沈意真用晚膳的時候歸來,將已經架好的屏風給沈意真看。綠雲的繡工確實不錯,繡出蘭花活靈活現的,這個屏風算得上一個上好的壽禮,只是……沈意真嘴角露出冷笑,一旦這繡品一出,她說不定會被祖母厭惡呢!
「好好收起來,對了,綠雲這些天和院子里的什麼丫鬟接觸過嗎?」
水嬤嬤听到沈意真的話語,恭敬地說道︰「小姐,這些天除了每天送飯給綠雲的丫鬟外,打掃院子的一個小丫鬟經常找綠雲,老奴調查了一下這個小丫鬟,發現她的母親是廚房里面的廚娘,和曾嬤嬤關系不錯。」
沈意真听到水嬤嬤的話,眉頭蹙了起來,于氏不可能只在她院子里埋下僅僅這兩顆棋子,這是她的直覺,她的直覺一向不會騙她,沉思了半會之後,對著水嬤嬤說道︰「嬤嬤,您再注意些院子里的丫鬟,調查一些有誰還和母親院子里的人有過接觸的,或許我們身邊平時沒有注意的人就是我們忽略的人。」
水嬤嬤點點頭,「知道了,小姐!」
夜半,天空突然下了一場大雨,听著外面傳來淅瀝的聲音,沈意真被驚醒,「來人!」
守夜的丫鬟听到沈意真的聲音,快步地走了過來,掌燈之後,來到床前,驚訝地說道︰「小姐,您怎麼醒了?」
「什麼時辰了?」沈意真帶著剛睡醒的沙啞聲問道。
听到沈意真的問話,丫鬟恭敬地應道︰「小姐,剛過了丑時。」
「外面下雨了?」沈意真撐起身子,外窗戶外看去,雖然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卻能听到外面傳來的聲音,沒有想到這晚上突來一場雨,不知道對明天來說是好是壞。
一旁的丫鬟不知道沈意真心里想的是什麼,出聲說道︰「夫人今夜叫人掛上的紅燈籠,如今這一場雨不知道要打落多少紅燈籠,這一晚上忙活,都白費了,還不知道明天的壽宴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下這大雨呢!」
丫鬟說完這句話,看向沈意真,當看到她臉色變得詭異的時候,嚇了她冷汗冒了起來,低下頭,膽顫地說道︰「小……小姐,奴婢說錯話了。」
沈意真擺擺手,「行了,不怪你。」說完,沈意真重新躺回床上,閉上眼楮。
看到沈意真如此,丫鬟小心翼翼地將燭火吹滅,退出了里屋。
翌日,經過一夜雨水洗刷的沈府顯得特別的干淨,萬里無雲,一片晴朗,一大清早,沈府上下就開始忙碌起來。昨夜的風雨將本已掛起的紅燈籠給打落,如今得重新掛上,加上張貼者壽字壽畫壽桃什麼的,一片熱鬧。
雖然夜半被雨驚醒,但早起的沈意真精神不錯,綠雲好些天沒有在沈意真身邊伺候,如今完成了沈意真的任務,可以出屋子,自然高興不得了,一大早,還沒得沈意真蘇醒,早已端著水在屋外等候,第一時間進來伺候沈意真。
「小姐,今天是老夫人的壽宴,您穿什麼衣服呢?听說前段時間夫人又派人趕制了不少新衣裳給您,今天就穿那些如何?」綠雲臉上帶著笑意問道。
沈意真點點頭,含笑地說道︰「好,穿得喜氣點。」
綠雲「嗯」了一聲,隨即翻出了一件嶄新的粉霞錦綬藕絲羅裳,再配與累珠疊紗粉霞茜裙,「小姐,這件如何?」
沈意真看了一眼,滿意地點點頭,「就這件吧!」
綠雲和冬月上前齊齊伺候沈意真換衣裳,綠雲攙扶著沈意真坐在梳妝鏡前,冬月看著綠雲一眼,隨即上前,「小姐,今天梳什麼發式?」
「你看著辦吧,簡單一些,不要太復雜。」
沈意真看著鏡中朦朧的影像,古人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如今她的發絲披散下來已經到了地上,很難相信古人是怎麼將發絲盤起來的。
冬月听到沈意真的話語,恭敬地應了一聲,拿著木梳,小心翼翼地為她梳著發絲,將發分股,簡單盤了一個少女的發髻于頭頂,兩束發絲自然垂于奸商,並束結肖尾,斜插一根金瓖珠寶蝴蝶簪,鏤空中綴著點點紫玉。
「好了,小姐!」冬月退了一步,含笑說道。
沈意真看著鏡中自己,點點頭,「叫水嬤嬤拿好給祖母的壽禮過來。」
水嬤嬤親自捧著放置壽禮的盒子走進屋子,帶著冷意的目光不動聲色地看了一下屋里的冬月,恭敬地對著沈意真說道︰「小姐,老奴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
沈意真起身,「走吧,先去母親那里!」
而跟在沈意真身後的綠雲看著水嬤嬤手中的盒子,眼光有些閃爍,但還是沒有出聲,緊跟在了沈意真身後……
蘭馨院,當沈意真趕過來這里的時候,沈碧珠以及于氏所生的兒子沈興旺已經坐在大廳里面。
今天是陳氏的大壽,作為孫女的沈碧珠解除了禁足,經過這幾天教養嬤嬤對她的訓練,此時的她倒是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主位上的于氏正好聲好氣地哄著著沈興旺,眼里露出不屑的表情。
沈興旺五歲,沈萬金如今唯一的兒子,自然備受全府上下寵愛,因此使得他性子極其的任性。因為早起,這小少爺的脾氣極其不好,正在大廳里面沖著于氏發著脾氣,平時慣著兒子的于氏自然舍不得兒子受委屈,「乖,旺兒,一會給你祖母拜壽之後,再補眠,平時你祖母那麼寵你,說不定拜了壽,你祖母就給你好東西!」
沈興旺听到于氏的話語,一臉不相信地看著于氏說道︰「真的?」
于氏看著自家的小兒子終于停下了哭鬧,舒了一口氣,模著他的腦袋,「當然,母親什麼時候騙過你!」于氏說完這句話,目光看到在大廳門口站著的沈意真,眼里浮現詫異的表情,很快收了起來,對著沈意真說道︰「真兒,你來了?」
沈意真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走上前,對著于氏行了一個禮,「母親,女兒過來和您一起去給祖母拜壽。」
一旁的沈碧珠看到沈意真,眉頭一蹙,但想到于氏對她叮囑的話語,隨即臉上掛上燦爛的笑意,上前挽著她的手,「大姐,上次的事妹妹還沒有向你道歉,你不會掛妹妹的任性吧?」
沈意真低頭看了一下沈碧珠挽著她的手臂,抬起頭,嘴角勾了一個弧度,「當然,你是我的妹妹,我怎麼會怪你呢?」
沈碧珠听到沈意真的話語,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姐姐,你真好!」
「好了好了,一會去給你們祖母拜壽了,你們兩姐妹再好好聊,走吧,我們先去壽遠院。」于氏看著沈意真和沈碧珠兩姐妹相談甚歡,滿意地點點頭,可是看著時辰不早了,一會她還得去招待客人,不得不出聲打斷道。
沈意真和沈碧珠听到于氏的話語,兩個人對視一笑,沖著于氏應了一聲「是」。
壽遠院,陳氏早早就起身,今個是她的五十大壽,自然心情特別的好,一旁伺候她的巧雲扶著陳氏,笑意盈盈地說道︰「老夫人,今晨喜鵲早早地就鳴叫了,這是給老夫人您拜壽呢!」
陳氏听到巧雲的話語,臉笑得像朵菊花,「你這丫頭嘴甜了是吧,我怎麼沒有听到喜鵲叫呢?不會是你糊弄我這老婆子吧?」
巧雲猛地搖搖頭,「夫人,奴婢可沒有听錯,不信您問問她們,奴婢今個起來,一個個都听到了,只是時辰太早,老夫人您還未起。」
巧雲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紛紛點頭附和。
巧雲輕笑,接著說道︰「昨夜下大雨,而今天晴空萬里,是難得的好天氣,這也老天爺向老夫人您拜壽呢!」說完這句話,巧雲沖著屋子里的丫鬟們使了一個眼色,會意的丫鬟一個個站到屋子中央,對著陳氏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隨機說道︰「奴婢祝老婦人福祿東海、壽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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