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聲清脆的巴掌在沈府後宅蘭馨院正屋香了起來,蘭馨院正是于氏居住的院子,只見正屋里,一臉鐵青的沈萬金看著打趴在地上的于氏,別看沈萬金體胖,手勁可不小,才一個巴掌就把于氏打趴在了地上,嘴角隱隱露出血絲。」老爺,妾身做錯了什麼事?」于氏趴在地上起不了身,臉頰紅腫地看著沈萬金,不曉得他到底生的是什麼氣,一進門,就給了她一個巴掌。
一旁被沈萬金這一巴掌打蒙的曾嬤嬤驚恐地看著沈萬金,當看到沈萬金嗜血的目光看著她的時候,猛地回過神,一股冷氣從腳底冒了起來,快步地上前,將于氏給扶起來,哭喪地對著沈萬金說道︰「老爺,夫人到底做錯了什麼事?這些天,夫人為了老夫人的壽宴,忙里忙外,每天都睡不到幾個時辰,您……」
「閉嘴!」沈萬金听到曾嬤嬤為于氏說話,冷冷地呵斥道,「我叫你說話了嗎?真沒規矩!」
沈萬金的話語頓時讓曾嬤嬤話語噎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于氏扶著曾嬤嬤的手,撐起了身子,一臉委屈地看著沈萬金,「老爺,您打妾身,給妾身一個理由。」
沈萬金將懷里的一本賬本礽到于氏的臉上,砸得于氏臉色變得發青,只听到沈萬金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道︰「我問你,賬本上的五千兩白銀跑去哪里了?」
沈萬金的話語頓時讓于氏臉上的表情一僵,隨機掩飾住眼里的驚慌不解地問道︰「什麼五千萬兩白銀,老爺,您說的話妾身不明白,您的意思是妾身貪了銀子?妾身生在鹽幫,什麼銀子沒有見過,怎麼會貪自家的銀子?老爺,官府抓犯人還得講證據,您這一見面,什麼事都沒有,給了妾身一個耳光,又將那麼大一頂帽子壓在妾身的頭上,妾身不服!如果您說妾身貪了銀子,您拿出證據,否則,您休了妾身,讓妾身回娘家吧!」
于氏一番鏗鏘有力的話語讓沈萬金怒極反笑,寒霜的目光直直地盯著于氏的臉,讓于氏忍不住緊緊地握住拳頭,控制住她要顫抖的身子,只听到沈萬金說道︰「你以為我沒有派人仔細調查嗎?最近你為了母親壽宴,對外采購的不少東西,花了銀子,和這賬面上的一點也不相符,還有,有人看見前段時間,你身邊的這個貼身嬤嬤將一個大大的包袱將給他的佷兒曾木,里面可有不少白銀,我派人搜查了曾木的家,可是發現了不少好東西。」
于氏听到沈萬金的話語,眼眸一縮,側頭瞪著眼楮看著曾嬤嬤,她是私下吞了點銀子,但是卻沒有沈萬金說的那麼多,五千萬兩白銀,而根據沈萬金的調查,她的曾嬤嬤竟然也背著她貪了銀子,好,很好!
曾嬤嬤感覺于氏身上發出的怒火,害怕地縮了縮腦袋,但想到這個動作不就證明了她做過此事?抬起頭,僵硬著一張臉看著于氏顫抖的聲音說道︰「夫……夫人,老……老奴沒有!」
「刁奴!」于氏將曾嬤嬤推來,臉上難掩的怒火,咬牙切齒地說道︰「虧我那麼相信你,什麼事都吩咐你去做,沒有想到你是一只白眼狼,竟然足足貪了五千萬兩銀子那麼多!」
曾嬤嬤听到于氏的話語,眼楮驚恐地瞪大了,她並沒有吞下那麼多銀子,而夫人竟然將那麼多的銀子扣在她的頭上,就是想要她承擔這份罪,隨即搖搖頭,看著于氏道︰「夫人,老奴沒有,老奴沒有……」
「閉嘴!」于氏快速地打斷曾嬤嬤的話語,威脅的目光看著她,「曾嬤嬤,本來我念你那麼多年照顧我,過段時間打算在我身邊挑選一個丫頭讓她當你佷兒的兒媳婦,將來你老了,也能兒孫繞膝,卻沒有想到你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你到底有沒有為你的佷子想想!」
于氏重重地將佷子兩個字咬著死死的,伺候于氏那麼多年的曾嬤嬤自然明白于氏的威脅,本來想要辯駁的話咽了下去,或許她認下這個罪,就能讓老爺和夫人饒過她的佷子,這可是死去的大哥唯一留下的血脈。想到這個,曾嬤嬤跪地走到于氏的身前,淚水怪滿了臉頰說道︰「夫人,老奴一時貪心,老奴錯了,老奴將銀子全都還了,您饒了老奴!」說完曾嬤嬤猛地朝于氏磕頭,重重地磕頭聲在屋子里響起,額頭上很快磕出了一個血窟,鮮紅的血流了下來。
于氏看著如此狼狽的曾嬤嬤有些不忍,她畢竟是從小服侍她到大的女乃嬤嬤,別過臉,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看著坐在上面臉上面無表情的沈萬金,上前對著他說道︰「老爺,妾身沒有想到曾嬤嬤是這樣的人,是妾身識人不清,可是老爺,她照顧了妾身三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念著她和妾身的情分上,不要將她交給官府,又妾身來處理這件事好嗎?」
沈萬金听到于氏的話語,嘲諷地看著她,「你來處理,你能好好處理嗎?」
沈萬金諷刺的話語讓于氏的身子一僵,咬了咬牙齒,跪了下來,「妾身會好好處理,不會讓沈家名譽受到損害,老爺,過不了多久就是母親的大壽,這件事真的鬧到官府中,有弊無利,妾身會當眾好好的懲戒嬤嬤,讓府上的下人引以為戒!」
沈萬金听到于氏的話語,手不停地在桌上敲打,一陣陣有規律的聲音仿佛敲打在于氏的心頭,讓于氏的心提了起來,就在于氏快受不了現在的氣氛的時候,沈萬金淡淡的說道︰「好!我交給你,如果你處理不好,你這個沈家的主母應該讓賢了!」
沈萬金威脅的話語讓于氏臉色臉看,艱難地從喉間說道︰「妾身明白……」
「還有一件事,听說真兒蘇醒了,她是沈家的嫡長女,母親的壽宴她不能缺席,明天你親自去別院接她回來!」
于氏听到沈萬金的話語,驚訝地看著他,竟然讓沈意真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晚她說起這件事的時候,沈萬金還是生氣地說不會接回這個孽女,現在卻叫她將沈意真接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老爺改變了主意?
沈萬金看著于氏久久沒有應聲,眯起了鼠眼,不悅道︰「怎麼不願意?」
沈萬金的聲音立刻讓于氏回過神,她立刻應道︰「妾身當然願意,明天就去接回真兒。」
沈萬金點點頭,起身,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曾嬤嬤拂袖離去。
沈萬金離去之後,于氏癱坐在椅子上,冰冷的目光看著曾嬤嬤,淡淡地說道︰「曾嬤嬤,沒有想到你竟然貪銀子,罷了,那些銀子你就留給你的佷兒,不過,要付出的代價你可知道?」
曾嬤嬤听到于氏的話語,身子一僵,慘白的臉色看著于氏,「夫人,老奴曉得,求您在老奴死後好好照顧老奴的佷兒。」
于氏听到曾嬤嬤的話語,重重地點點頭,表示她答應。
沈意真身邊靠在軟枕,靠在窗邊的軟榻上,手中忙活著為陳氏五十大壽的壽禮,經過一天的趕制,手中的繡品一直繡好了五分之一,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她能夠在陳氏壽宴的那天趕制出來。
沈意真不知道繡了多久,等到脖子有些酸累的時候,她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頭,目光望向窗外,調節一下酸澀的眼楮。就在這個時候,冬月拿著糕點走了進來,看到窗邊的沈意真,隨即將手中的托盤放在桌上,對著沈意真道︰「小姐,您從前夜描摹繡品到今天都在整整兩天的時間沒有休息了,您身上還帶傷,您這樣對你身子的康復不好!」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將手中的繡品放置在一旁,堆積說道︰「好了,我休息,帶了什麼好吃的過來?」
冬月听到沈意真的話語松了一口氣,隨機臉上揚起一抹笑說道︰「小姐,這是奴婢親自做的桂花糕,容易消化,問過大夫也說適量的吃一點沒事。」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嘴角揚了起來,她記得冬月可是有一副好的廚藝。如果這樣的女人在現代可是一個賢妻良母的類型,沈意真突然想起了她現代的生活,那里一夫一妻制,就算夫妻不和睦,可以離婚,可是古代,女子被三從四德束縛,沒有離婚的權利,一旦惹惱夫家,做錯了事情,就有可能被休棄的可能,女子被休,那麼她將被世人鄙視,對女子實在太不公平。
沈意真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冬月看著沈意真臉上不快的樣子,擔心地說道︰「小姐,您是不是不喜歡桂花糕了?」
冬月的問話立刻讓沈意真回過神,看著臉上浮現不安的冬月,心里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時光流逝,這已經是過去的事,竟然老天讓她來到了這里,那麼她就是一個古人,一切都要往前看,如今前面道路鋪滿荊棘,不將路上的荊棘給砍掉,她何來的自有?沈意真放下心底的懷念,伸出手,夾起一塊桂花糕,放在嘴里,桂花糕入口即化,香甜的味道彌漫嘴里,讓嗜甜的沈意真眼楮眯了起來,贊賞道︰「很好吃!」
冬月听到沈意真的話語,心安了,嘴角重新掛上笑意。
冬月拿起沈意真放置在一旁的繡品,端詳了一番之後,臉上浮現出古怪的表情,看著沈意真道︰「小姐,以前奴婢怎麼沒有發現您的繡工那麼好呢?」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話語,吃著桂花糕的動作一頓,眉頭一蹙,她差點忘記了這個時候的她根本就沒有這個繡工,身為沈意真的貼身丫鬟的冬月自然知道自己的水平,當然會懷疑她。沈意真很快將眉頭舒展,臉上一點也沒有露出驚慌的表情,鎮定自若地說道︰「你小姐我的水平高得很,難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是藏拙的嗎?」
沈意真如此正經地說出這句話頓時讓冬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著沈意真揶揄道︰「是奴婢眼拙了,竟然看不出小姐您還有這個本事。」
沈意真听到冬月的打趣,輕笑出聲但沒有接下她的話,刺繡她當除剛穿越的時候確實不會,後來隨著沈萬金做生意,自然更不在乎古代女子必須都要學的刺繡,而後嫁給了傅承志,他不再允許自己出去做生意,自己呆在府中無聊,于是和丫鬟學起了針線活,剛開始為傅承志做荷包的時候,被傅承志嫌棄萬分,當時的自己不服氣,發誓要練好這門手藝,于是想對生意的滿腔熱氣投在了刺繡上,後來沒有想到小有所成。
沈意真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就覺得極其諷刺,一心就討好這個男人,換來了卻是這樣的下場,不過還好,這針線活如今倒有了用處。
水嬤嬤臉色怪異的走了進來,進門還未行禮,便對沈意真說道︰「小姐,剛才門房的下人匆匆跑過來,和老奴說夫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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