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子,還是先听小姐說下去吧!小姐的教法雖然別具一格,但是太子很喜歡,出來的效果可是比宮里的太傅強多了。」雪碧不樂意了,居然這麼說小姐。本來她就不喜歡他,這下看牧洛迪就更不爽了。
「本皇子也對染表姐的教法很感興趣呢!剛好替皇兄把把關。」北堂耀饒有興趣的樣子,其實哪里是替北堂修把關,主要目的可是為了和牧洛迪抬杠。
「彥兒可有答案了?」牧輕染不理他們,兀自吃著菜,問著北堂宏彥。他們沒見識,自己沒必要和他們生氣,尤其是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前世的種種已經練就了她那種淡定的心性。
「嗯…」北堂宏彥思索著,似乎在糾結該不該說出這個答案似的,「有地里種出來的,有打獵打到的。」一邊說一邊小心觀察著牧輕染的眼色,生怕說錯了讓牧輕染失望。
看著北堂宏彥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自己的眼色,牧輕染忽然覺得有些悲哀。皇室的孩子從小失去童真不說,其他的什麼都可以不知道,唯獨看人臉色卻是比任何人的本事都高。北堂宏彥不就是這麼個例子麼?
不過自己的眼色向來不會有人輕易看穿,所以眼里閃過的一絲悲涼心緒並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嗯,彥兒有進步,不過按照你的說法可是說全面了?」
「比如這些海魚,是海里捕撈,這些雞鴨,牛羊等家禽家畜是圈養的。」牧輕染循循善誘,因為她知道這些所謂平常人家的常識在這些王子皇孫中根本不可能存在。「你說的這些都是分散的。」
「那麼歸結起來呢?彥兒再想想這些來源的人們可有什麼共同點?」牧輕染一臉溫和的指出,引導小宏彥的正常思維。
「嗯…他們都是北堂子民。」忽然,北堂宏彥小眼楮閃亮著特別的光芒,一下子便月兌口而出,有著必定正確的信心。
「嘻嘻,小彥兒,有自信心可是好事呢!不過還是差那麼一點哦。應該是天下百姓,如若我記得沒錯,北堂部分的確和其他三國可是有通商的,只不過這個佔的太小了。」牧輕染笑眯眯道,在鼓勵小破孩努力的同時,還是得適時打壓一下,免得翹尾巴了。
「小姨,這可沒差多少!」北堂宏彥撇嘴,有些不高興,小姨總是這樣,在他不敢答題的時候一直鼓勵著他,但每當他覺得自己回答百分百正確的時候,她再來一個「小彥兒,你錯了哦!」真是要把他弄得崩潰了。
听到這里,其他幾人都瞪大了眼楮,他們真的不知道牧輕染還會教學,看著北堂宏彥的反應,似乎效果真的還不錯。至于雪碧和可樂則是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則載舟,水則覆舟!’最好‘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彥兒現在懂嗎?」最後,牧輕染說了這麼一句話。她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為君之道,但是她希望他能明白一些最淺顯卻也最看不清的道理。
這些並不是她的責任,但是因為他是姐姐的孩子,所以她會盡量教他,不論他現在是否明白,但是至少對將來會有些幫助。怎麼說這也是華夏民族的文化遺產。
「彥兒不懂!」北堂宏彥搖搖頭,皺眉擠出這麼一句話,到底為什麼小姨說君是舟,民是水呢?好奇怪?不懂!
「呵呵,彥兒,現在不懂沒關系,你只要記著小姨的話就行了。至于以後有沒有道理,那麼還是靠你自己琢磨。」牧輕染模模北堂宏彥的頭,笑著看著北堂宏彥。
「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這麼一段文言文念了出來,在眾人呆愣之中,牧輕染眼楮眯得更開了。
接著從袖子里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背誦作業遞給北堂宏彥,「這是這兩天的任務,不懂就先記著,如果想念你母後,今日就跟著你六姑姑和七皇叔回去吧!大後天小姨來接你,如何?」牧輕染一臉寵溺地看著北堂宏彥。
「小姨,真的可以嗎?」北堂宏彥眼楮閃亮閃亮的盯著牧輕染,在牧輕染點頭後,笑容沾滿了整張小臉,太開心了。
「嘻嘻,彥兒好喜歡小姨。」北堂宏彥當下就表達自己對牧輕染的喜愛之情。
「呵呵,小家伙,就知道拍馬屁,不過本小姐很受用。」牧輕染戳了戳北堂宏彥的小腦袋。
「你們怎麼了?眼楮瞪那麼大做什麼?還有,面部肌肉是抽搐了還是怎麼滴?」牧輕染狐疑地看著北堂欣姐弟以及牧洛迪。
「染染,我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懂治國之道這麼深奧的東西,太牛了你。」北堂欣舉起大拇指贊賞一個。雖然她是不懂治國之道,但是剛才染染說的那種頭頭是道的感覺真是太強大了。有太傅風範不說,又獨有一股魅力吸引著自己盡力去听,嘖嘖,真是太贊了!
北堂耀則比北堂欣想得多了,畢竟他是皇子,這個年紀也開始進朝堂參與政事了。對于一個深閨小姐如此透徹治國之道,心里除了贊賞更多的卻是驚駭,「染表姐,你怎麼會懂這些?」對于國事方面,作為北堂皇室的子孫,他不得不謹慎。
「書上看的,小耀耀不必如此驚慌。若是認為本小姐說的不對,大可不听。」牧輕染笑眯眯道,這小子想的她會不知道?但是也許她的能力該慢慢展露一點了。
「怎麼會?染表姐的見地是太透徹了,我想若是皇兄听了必然也會大贊你一番。」北堂耀贊嘆道,心里卻是有些抽搐。他就不信她的表姐會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就知道和他打太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