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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楚灝軒的過去

「很漂亮,也很像你。」葉蕾說。

楚灝軒沒說話,只是擁著葉蕾。

「她……是怎麼過世的?」葉蕾小心翼翼的問。

「听他們說自殺的,在我十二歲的時候。」

葉蕾一驚,她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看著照片里的人,想著,這麼美的人,為什麼會自殺呢?

「听他們說?你們沒有在一起?」葉蕾注意到楚灝軒話中的這句話,心里奇怪,難道父母不應該在一起嗎?

「那個時候我們沒有在一起,我被我父親關起來了。」

聞言葉蕾猛然回頭,對上楚灝軒那依舊平靜無波的俊臉,她覺得自己應該听到了一個讓人普通人難以出口的秘密,卻從楚灝軒口中隨意的說出來了。

「奇怪嗎?」楚灝軒的聲音就像他此刻的表情異樣,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他緊了緊擁著葉蕾的雙臂,接著說︰「我父母關系並不好,從我出生的時候開始,從我有記憶的時候我就沒見過他們在一起過,而且我母親很怕我父親,卻因為嫉妒,趕走了我父親最愛的女人。」

說到這里,楚灝軒吻了吻葉蕾的耳垂,呼吸有點粗重,如果不是兩個人的距離靠的這麼近,葉蕾完全不會感覺到,仿佛只有這麼做才能壓下情緒,葉蕾明白,接下來楚灝軒所說的才是重點。

「我父母是政治婚姻,以他們雙方的家庭條件來說是理所當然的,但是那個時候父親好像並不想成為政治婚姻的犧牲品,卻最終抵不過我爺爺的威懾,不過最後他們開出了條件,只要讓我母親懷上繼承人,就不再干涉他的私生活,所以我母親很慶幸的在結婚後就懷上了我,于是我父親,從那以後就很少回來,我和母親都住在爺爺那里。我從出生起就注定得不到父母的愛,無論是父愛還是母愛,父親把我當成他和爺爺之間的約定,母親把我當做挽留父親的籌碼,她愛我父親,可他們誰都不曾愛過我,包括我爺爺,這一點我很小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不過,自從我四歲那年大病一場之後,我母親對我就不一樣了,很明顯,她終于注意到我是她的兒子,所以慢慢的學會對我好。」

葉蕾慢慢的把手移到擁在她腰間的雙臂上,想要試圖安慰楚灝軒,卻發現不知道該說什麼,而楚灝軒的聲音仍在繼續。

「可是好景不長,在我六歲那年,確切的說在五歲的時候,我母親就知道我父親在外面有了喜歡的人,原本就回家不多的他,每次回來我母親就會和他吵,後來他索性就減少回來的次數。再後來,就是我六歲那年,我母親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把我父親喜歡的人趕走了,讓我父親怎麼都找不到,然後他們就大吵了一架,沒過多久,我父親就派人把我接走並關了起來,我母親就被送到了這里,從那之後我就沒見過我母親,直到她去世下葬的那天,看到的也不過是冰冷的棺木。」

葉蕾很想安慰楚灝軒,可能做的,就只是緊緊的摟著手中的雙臂,試圖用這種方式來安慰楚灝軒。

在楚灝軒說完這些之後,兩人就陷入了沉默,葉蕾重新把目光轉向了照片里的人,照片里的人在沖著鏡頭笑,一點都看不出是那種會自殺的人。

「她…為什麼會自殺呢?」葉蕾小心翼翼的抓住問題的重點。

「因為她瘋了,就在我被父親關起來之後,具體說不出來是什麼時候,只知道她被扔在這里過了六年,正是我離開的時候年齡,听他們說,我母親是在我生日的那一晚,從房間的陽台跳下去的,等他們發現的時候,搶救已經來不及了。」

葉蕾身體一僵,說不出是害怕還是什麼,楚灝軒就這樣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陳述了他的過去,說是陳述一點都沒錯,因為由始至終楚灝軒的語氣都沒有任何波動,一絲一毫都沒有。

良久,葉蕾才緩緩開口︰「你愛你的母親嗎?」因為她覺得如果沒有感覺的話,事到如今楚灝軒應該就不會住在這里。

「曾經有。」楚灝軒完全沒想過隱瞞,也就說出了事實。

「曾經?」葉蕾對這個答案很是意外。

「說明白點就是可憐她而已,自己愛的男人從未愛過他,她不應該被嫉妒蒙蔽雙眼,所以才會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葉蕾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父母這些字眼對她而言太過陌生了,很簡單,因為她已經忘記了,而且就算記得又能怎麼樣?她也不過是個孤兒罷了,不過和楚灝軒不同的是,她想要感謝自己的父母,因為是他們讓她來到這個世上。

「害怕嗎?」楚灝軒問,這些話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可他願意和葉蕾分享,他希望的是葉蕾能夠接受他的一切,卻不需要同情。

葉蕾搖頭,她知道楚灝軒問什麼。

「那你恨你的父親嗎?」

父親!如果是別人這麼問的話,楚灝軒會直接讓人閉嘴,但對方是葉蕾。

「說不恨是不可能的,不過我也很感謝他,是他成就了現在的我。」

葉蕾很想說這樣是不對的,無論是母親還是父親,都是自己的父母,從楚灝軒這里她完全沒有感覺到那種來自親人的親近,有的就好像是仇視,沒錯,就是仇視,撇開對母親的不說,楚灝軒明顯對自己的父親有種仇視的心里。葉蕾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到慶幸,因為她愛上現在的楚灝軒,可這樣的楚灝軒卻背負著那種沉痛的過去,她能夠理解楚灝軒,但並不想要看到這種結果,他現在只有一個親人了不是嗎?放在之前,葉蕾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會愛上與現在不同的楚灝軒,而現在,愛了就是愛了,楚灝軒的一切她都愛。

「不用擔心,雖然以前我不相信真情什麼的,不過我願意相信你。」楚灝軒又吻了吻葉蕾的臉頰後貼著她的耳朵說。

瞬間,葉蕾覺得心快要融化了,這些話對她而言比任何語言都要動听,是啊,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他們可以有現在、有將來……楚灝軒願意相信她,她也願意給或加倍給楚灝軒一切所能給的,因為她愛他不是嗎?她要讓他徹底忘記過去的不美好,他們可以創造一個美好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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