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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蕾走到窗邊,從院子里的路燈她仍能看到空中不斷飄落的雪花,現在已經是深夜了,雪一直在下著,葉蕾想明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外面肯定是一片銀白的世界,縴塵不染,只是和現在的內心相反。午夜就快到了,說明聖誕節很快就會結束,楚灝軒卻沒有回來,從中午到現在,就連電話都沒有,葉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生氣,但更多的還是失落。

早上在出門的時候,楚灝軒曾告訴自己說晚上帶她去參加宴會,那時候她只是笑著答應了,可現在,他是不是已經把自己忘記了呢?是不是和秦箬溪兩個人去了?心有點疼,感覺自己好像被遺忘了,雖然她忘記很多事,可她卻不喜歡被遺忘,誰又會喜歡被遺忘呢?如果能夠選擇,她又何嘗想遺忘過去?那和重新再活一次有什麼區別?一個沒有任何記憶如同嬰兒般的存在,就好像物是人非,她還活著,對曾經的世界來說她卻和死了沒有任何區別。

「他是不是不回來了?」葉蕾輕聲呢喃,伸手觸模在冰冷的玻璃上。

曾經楚灝軒回不回來葉蕾都不會感到稀奇,只是現在,好像有點不習慣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楚灝軒好像總是會在家里,雖然有時候見不到面,但至少他們還是會在同一座房子里,那樣多少會讓葉蕾覺得安心些,就像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有楚灝軒在的時候,如今他不在的話……是不是又會是一個不眠之夜呢?

葉蕾從沒有告訴過楚灝軒,自從她車禍之後,只有在有他的時候她才能安然入眠,以前她不敢說,害怕楚灝軒會知道自己齷齪的心思;現在更不敢說,因為她不想被楚灝軒當做麻煩,她自己也不想,只是,精神上又豈能是她可以控制的?或許這是因為一種變相的心里因素,然,已經習慣的她又怎能輕易改變?

想見楚灝軒的想法在心里叫囂著,從未這麼想要和渴望過,是不是從楚灝軒宣布她是他的人那天開始,他也是她的呢?像這樣的想見,又是不是情有可原呢?

「軒……」一個昵稱就這樣自然而然從葉蕾口中溢出,柔柔的,就好像用所有的靈魂所包圍般讓人听了會融化的聲音,只可惜,沒有人听見,楚灝軒更不可能听見。

淚水無聲無息沿著葉蕾略顯蒼白的臉龐滑落,可她卻不知,內心完全被那個冷漠又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所佔據,她發現自己已經越來越離不開他了,就好像毒品,上癮過後就會越陷越深,直到完全戒不掉。早上的時候她還是幸福的不是嗎?可現在完全相反,自從中午的那場偶遇,她就已經隱隱猜到,就好像她猜到楚灝軒和秦箬溪以前曾有過不一樣的關系,是不是他們兩個人現在還在一起呢?倘若只是普通朋友,他們會在一起這麼久嗎?久到……將她遺忘?而她打出去的電話卻石沉大海。

是不是希望越大就失望越大?越是期待就越是無望……葉蕾覺得自己始終不明白楚灝軒宣布她的所有權的時候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是真的在乎她?還是如她所想的那樣,僅僅屬于他,而他確不會屬于自己一個人……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所付出的值得嗎?把自己的真心交給他會得到回應嗎?葉蕾真的束手無策了,因為她已經把真心給出去了,再也拿不回來,她要求的不多,只希望在楚灝軒的心里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哪怕只是一個渺小的角落也可以,只要不被遺忘,只要他願意回頭看她一眼就心滿意足了。

葉蕾的臉色淚水在肆無忌憚的流著,似乎永無止境般,明明可以從窗戶的倒影中可以看到自己的樣子,葉蕾的焦距卻始終不知道放在那里,仿佛只要就這樣看著,那個人就會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讓她可以安心。

午夜的鐘聲終于響起,昭示著聖誕節已經結束,握在手里的手機始終都沒有響起,然後,手機從葉蕾無力的手中松月兌掉在地毯上,她緩緩的將頭靠在觸模在玻璃上的手,冰涼的觸感有助于她的思考,所想到的卻都只是令她心痛的事,孤獨在這可以徹底的將她包圍,讓她身陷寂寞的沼澤里。

想要抱怨,想要發泄,明明是對方讓她打電話的,為什麼又不接呢?為什麼沒有回來?又為什麼一個電話哪怕一個安慰都不給她?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遺忘了呢?在過去的情人面前……

「軒……」與先前完全不同,有如撕心裂肺的吶喊,聲音卻因為壓抑而及其沙啞。

………………

某個五星級酒店的宴會場

楚灝軒覺得好像听到了誰的呼喚,可不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周圍人生吵雜,令他情緒十分煩躁,在听到這個呼喚的聲音時,他徹底爆發了,再也沒有任何顧忌的離開宴會廳。

「去哪里?」

就在楚灝軒還沒走出宴會廳時,一個渾厚低沉的男音從他身後響起,讓他停下了腳步。

「我去哪里沒必要事事向你匯報吧?反正宴會已經快要結束了,難道我必須要留到結束之後?」看似沒有起伏的語氣,實際上暗藏著怒火,不等身後的男人回答,楚灝軒就已經大步邁出,直朝門口走去。

留在原地的男人和楚灝軒有七、八分相似,只是年齡遠比楚灝軒大些,更顯成熟,多事的人會以為他根本就是楚灝軒未來的模樣,可稍微有眼色的人就會知道,這個人必然和楚灝軒有著不一樣的關系,沒錯,這個男人就是楚灝軒的父親,楚氏集團的董事長楚延。

楚延微眯著眼楮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的背影,眼中閃過一道寒光,任何見過這對父子的人都不會懷疑他們是真正的父子,無論是外表還是血緣,這其中還包括了他們同樣對任何事都極其冷酷的手段。

在這之後,一份人事調查報告送到了楚延的面前,文件正上方夾著的一張照片,照片里楚灝軒正抱著葉蕾進了一家醫院,在翻開照片後,紙面的左上方白紙黑字的寫著‘葉蕾’的名字,而楚延的目光停在了‘孤兒’這兩個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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