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流血
八貝府
當八阿哥命人把郭絡羅放出來的時候,郭絡羅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了。
八阿哥看著臉色慘白的郭絡羅,心中有了幾份悔意,心疼的抱起郭絡羅,忙使人去請太醫。
「爺,臣妾這是死了麼,臣妾好冷,真的好冷……」郭絡羅一陣清醒一陣昏迷的睜了睜眼,看著咬著牙的八阿哥一臉的焦急,心中一動,淒淒然的問著。
「沒有,沒有,爺不會讓你死的,不會的……」八阿哥開始緊張的看著躺在軟榻上的郭絡羅說著。
門外走進來一個滿頭大汗的張彩兒,瘦弱的手里拿著一只梨木雕著暗雅的花的小托盤,托盤里放著一個釉里紅的小碗,碗里是苦澀濃黑的湯藥。
「爺,藥好了,讓奴婢喂福晉進藥吧。」張彩兒拿著小碗看了一眼,憔悴的八阿哥和緊閉著雙眼的郭絡羅小聲的說著。
「我抱著她你來喂。」八阿哥看了一眼,因郭絡羅生病也熬的憔悴了的張彩兒一陣感動,八阿哥伸手拉著張彩兒的手說「這兩天辛苦你了」
「爺說什麼辛苦不辛苦,奴婢是爺和福晉的奴婢,福晉病了,哪有奴婢卻偷懶了的。」張彩兒笑說著,從八阿哥手里抽出來,攪動著碗里的藥,輕輕的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輕輕的放到郭絡羅的嘴邊,微微傾斜,藥湯一點點的流進了郭絡羅的嘴里。
昏迷中和郭絡羅苦的皺了皺眉,「福晉你要快些好起來,您沒有看到麼,八爺都憔悴成什麼樣了,你們少年夫妻,不是我們這等奴婢就成拆散的了的,奴婢知道八爺他愛你,福晉你千萬不能有事呀,福晉……」張彩兒一邊喂著藥一邊低低的絮叨著。
「你不恨她麼?」八阿哥听張彩兒這麼說心中不解的問著。
「不恨,自苦都是女人為難女人,爺要了我,福晉不願意那自然是肯定的,沒有哪一個女人見了自已的爺,喜歡了別的女人而不惱的,福晉要是不嫉妒,不吵不鬧的,那就說明福晉不喜歡自已的爺。」張彩兒一邊說著,一邊也沒有耽誤給郭絡羅喂著藥。
「得你如此,夫復何求呀,有了你是我與她的福氣,她卻不好好的善待你,哎。」八阿哥眼楮濕潤的含著淚花說著,自是為了張彩兒的這番話而感動著。
被感動的不止八阿哥一個人,現在昏迷中的郭絡羅雖是閉著眼楮,躺在八阿哥的懷里,但是兩人的話還是被郭絡羅一個字一個字的听進了耳朵里。
「八哥,不是我說你,你這次做的也忒有點過了,怎麼把這大活人關在冰庫里了呢,就這冰庫里放一個好爺們也受不住,更何況是她個小女子呢。」兩天後的九阿哥才听說了郭絡羅的事,九阿哥自听到郭絡羅出事了的消息,便匆匆的趕了過來,不無心疼的責備著八阿哥的糊涂。
八阿哥看著責備惱怒著的九阿哥心中一陣愧疚,動了動唇卻始終都沒再說什麼。
「八阿你說是不是因為那個小浪貨,看我今天不殺了她。」說著九阿哥憤怒的從靴子里抽出匕首向內院走去。
「哎,九弟,你誤會了。」八阿哥見九阿哥如些沖動,急忙起身相攔。
「八阿,你想想她當年是為的什麼才嫁給你的,難道你都忘了麼?你要是不心疼她,她還有我這個表哥心疼著呢。」九阿哥使了個伸開胳膀,月兌開了八阿哥伸過來的手,一個閃身便掙月兌開八阿哥的糾纏。
八阿哥听了九阿哥的這些話一時哽住,再說不話來,心酸的不行。
「哪個是張彩兒?你給爺出來……」九阿哥提著匕首怒吼著,咆哮著……
疲勞憔悴的張彩兒此時正坐在郭絡羅炕榻下雕花的腳凳上,趴在炕邊上打著盹,听到九阿哥的吼叫聲,猛然驚醒,虛弱的站起來走到門口,費力的拉開門,便見紅了眼的九阿哥,一手掐著她的脖子,輕松地把張彩兒提了進來。
「你就是張彩兒?」九阿哥手中的匕首頂著張彩兒的脖子,臉色猙獰的質問著。
雙腳離地的張彩兒哪里還能說的出話來,漲的紫紅的臉,絕望的閉著眼楮……
「放開她,有什麼事,你沖我來,何苦為難個婢子。」八阿哥緊跟著沖了進來,一只有力的手撫上九阿哥拿匕首的手,也不知道是八阿哥太用力,還是九阿哥有意借個力,刷的一聲,張彩兒胸前的衣服便被劃破了,血珠順著張彩兒被劃破的胸前咕咕的流出來,看到血的九阿哥眼楮也不抬的,反手提起匕首便刺向了張彩兒的脖頸處,說時遲,哪時快的八阿哥一條胳膀瞬間,擋在了張彩兒有脖子前。
「噗」的一聲,九阿哥的匕首狠狠的扎在了八阿哥的臂膀上。
「嗯。」八阿哥悶聲一哼,成功的把張彩兒從看傻眼的九阿哥手里拉了出來。八阿哥抱著受傷的手臂咬著牙說「有什麼事沖我來便好,範不上,為難一個女人。」
「八哥。」九阿哥懊悔的撫住八阿哥流血不止的胳脖。
在熱河里與八阿哥與張彩兒一樣流血的還有十三阿哥與懿桓。
懿桓自從見到了阿圖朗之後便興備的一夜都沒有睡,一直在十三阿哥耳邊說著,家里的事,對家人的思念,但是十三阿哥不知道的是,懿桓說的家人有清朝這邊的,也有現代的,好脾氣的十三阿哥看著懿桓這高興的樣子,一聲也沒舍得打斷懿桓,只是靜靜的听著,靜靜的閉上了眼,在半睡半醒中,還不忘點頭嗯嗯兩聲來回應著懿桓那喋喋不休的話……
「福晉,不好了,奴婢剛才听人說咱們爺受傷了。」蒹葭有些驚慌腳軟的走了進來說著。
「什麼,倒底怎麼了?」懿桓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緊張的問著。
「奴婢剛才出去,听別的屋里的人說咱們爺中箭了。」蒹葭使勁的咽了口口水說著。
懿桓已經再沒有心情听蒹葭說下去了,徑直的沖了出去。
走到門外卻慌了神,這一片大草甸子,這是要讓哪去找呢?身後蒹葭和白露已經追了出來。
懿桓看見前面遠遠的騎馬過來了一個人,懿桓笑了笑沖著那人跑了兩步,一看是一個有些眼熟的面孔來不及多想,那人見到是懿桓正要下馬,懿桓哪里還有心情等著他好好的下馬請安呢,上前把把那人從馬上拽下來。
待懿桓上了馬才現被她拉下馬躺在地上的正是十四了哥,懿桓沖十四阿哥不好意思的一笑,一躍上了馬。
十四阿哥見竟被一介小女子拉下了馬,頓感臉上無光的很,立馬站了起來,便要拉馬。
懿桓哪里肯讓他拉馬呢,早他一步狠狠的一腳踹在了馬肚子上。
「哎,你作死呢?」十四阿哥看著瘋狂的懿桓沒好氣的說著。
「十四爺,快攔下我空福晉呀。」蒹葭邊跑邊喊的,怎奈懿桓早已騎上了馬。
十四阿哥看了看頭都跑的有些散亂的蒹葭,又看了看騎在馬上馳騁的懿桓,心中苦笑一下,這主僕倆是怎麼了?
「你們真是好主僕呀。」十四阿哥沒好氣的嘲諷著。
身後的奴才見了十四阿哥這樣,忙上前為十四阿哥拍打著身上的土,卻被十四阿哥一腳全踢開了,「都滾。」
「十四阿哥,是奴才冒犯了,求十四爺錯奴婢一匹馬,奴婢要追回福晉。」蒹葭與白露全都跪了下來。
「她這是怎麼了?」十四阿哥看著懿桓成了一個小圓點。
「十三阿哥受傷了,福晉這麼沖了出去。」蒹葭帶著哭腔說著。
「你哪能追的上呀,還是爺去吧。」十四阿哥剛說到這,便有奴才們牽著馬上前。
十四阿哥一下跨上了馬,看了一下圓點更小的懿桓,打馬追去。
「懿桓……」懿桓騎在馬上听到一個隱隱的聲音在叫自己,懿桓一回頭,身子一閃,差點就歪了下馬,嚇的懿桓緊著抓住了馬綜毛,馬兒很不太爽的長嘶一聲。
許是懿桓抓的太緊,那馬受不住,不煩的抬起前蹄一下便把懿桓甩下了馬。
懿桓在地上滾了幾圈,身上的骨頭像散了架子似的疼,嘴里已經有一股腥味,懿桓咬著牙站了起來,腿卻像灌了沿一樣的沉重,兩眼冒多星,又猛的灘在地上……
「懿桓。」十四阿哥忙跑下馬,半抱起地上的懿桓「傷到哪了沒?」十四阿哥有些緊張的說著。
懿桓閉著眼眯成一條逢看著眼前的十四阿哥,兩只手用盡全身的力氣抓住十四阿哥的衣襟。
「你個傻子呀。」十四阿哥心中稍稍的有些震撼,抱起懿桓上馬。
「胤祥……」半昏迷的懿桓嘴里仍然呢喃著。
「什麼,你說什麼?」十四阿哥俯身趴在懿桓的嘴邊,皺著眉,待听清,便黑了臉,十三哥的名諱是她便以隨便叫的麼?十四阿哥有些惱。
十四阿哥平安的把懿桓送回來的時候,便有些晚了,原因便是這一路上,懿桓又哭鬧了幾次,十四阿哥費了好大的力才把懿桓安全的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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