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這日郭旖旎回了郭府,郭家大哥就連忙詢問她配方的事,郭旖旎又氣又恨,平日覺得大哥很聰明,這會怎麼就這麼糊涂,活生生把財神推走不說還落得個背信棄義的名聲。
「大哥,就實話告訴吧。」郭旖旎把之前郭家布匹壓貨,陸青鸞出主意讓郭家化解危機,還有胭脂鋪所有的配方都是出自陸青鸞之手的事都原本說了一遍。
越听郭家大哥越悔恨,語末郭旖旎嘆氣道︰「一開始只想幫六堂妹一個忙,還她之前的情,沒想到大哥行事如此草率,居然和三嬸……哎!」
郭家大哥一拍腿決定道︰「這就登門拜訪向六小姐賠禮道歉。」
郭旖旎忙叫住他,頗有點恨鐵不成鋼︰「六堂妹和三嬸關系本就微妙,貿然上門去豈不是害了六妹嗎?」再說,陸青鸞現一定對郭家很失望,她已經夠對不起陸青鸞了,不想再逼陸青鸞做什麼事。
郭家大哥把求助的眼神投向妹妹,郭旖旎理解他意思,無奈道︰「姑且一試,也別抱希望,不過大哥,這事誰都不能外傳,六堂妹有恩于郭家,們不能再害了她。」
他連聲點頭應下,郭旖旎回府後又找了到陸青鸞,委婉的解釋郭家當時不知情,以為陸青鸞只是單純的入股內,考慮到鋪子聲譽才退了陸青鸞的股,又暗示希望陸青鸞能再和郭家合作。
陸青鸞道︰「大嫂,現郭家和母親一起開的胭脂鋪,覺得再橫插一腳算什麼事?」
郭旖旎語塞,想起大哥的叮囑只得又道︰「這事大哥會處理好,不會讓三嬸知道。」
陸青鸞淡淡一笑,郭旖旎覺得這笑容說不出的諷刺,她羞愧萬分,嘆氣道︰「罷了,這事不能再讓為難,六堂妹,是們對不住先。」
她搖頭︰「大嫂,從來沒怪過,本來就是幫了忙,只是不想再節外生技。」
郭旖旎能感同身受,此事揭過再也不提。
期間陸青鳳和陸益回來拜年,表面上和氣一團,陸青鸞卻眼尖地發現二私下並不和睦,以陸青鳳這不安分的性格,陸青鸞才不會相信她能好好過日子。
陸青鸝也回了娘家,陸青鸞已經很久沒見到她了,雖然嫁給了平陽侯二公子做嫡妻,又生了嫡子,身份光鮮,但她身形清瘦,厚厚的胭脂也掩蓋不住她的憔悴,明眼一看就知道她過得並不好。
事後陸青鸞忍不住和陸青裊聊起了這個,陸青裊同情道︰「說起來大堂姐現過得也不算如意,藺獻一年納兩房妾,若不是大堂姐生了嫡子,藺府就沒她容腳地方了。」
藺獻還真是個渣男啊,陸青鸞默默月復誹,只听陸青裊又道︰「不會讓自己過得這麼憋屈,若竇大哥也是如此,寧願和離。」
斬釘截鐵的話讓陸青鸞一愣,許久才綻開笑意︰「二姐,這麼優秀,竇大哥哪里舍得。」
「臭丫頭,又編排。」
陸青裊出嫁這日天氣晴朗碧空無雲,竇雲徽身著禮服高頭大馬迎娶了陸青裊,大夫眼圈微紅,極力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從今兒個起,陸青裊就要冠夫家之姓成了竇家,再也不能被自己捧手心疼惜愛護。
二夫難得感慨一句︰「女兒家里就愁沒個好家,真嫁出去了又舍不得,說來說去做母親的總是要為她們操一輩子心。」就像前些日子陸青鸝面容愁雲的回來,哭訴藺獻薄情寡義,她听了也心疼女兒,可除了忍還有什麼辦法?
大老爺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輕輕對大夫道︰「今天是裊姐兒大喜日子,要高興些。」
大夫怔怔看去,大老爺目光深邃,她默默點了點頭便走開。大老爺無聲地苦笑一聲,十幾年相敬如冰的感情,哪是一時半會兒能暖和的。
陸青裊的嫁妝才真正可謂是十里紅妝,整整一百二十抬,紅晃晃的紅喜箱子晃瞎了路的眼,也刺痛了陸青鳳的心。
她瞪著嫁妝隊伍雙目欲裂,不明白為何同是陸府的嫡出小姐,為什麼待遇相差這麼多。同樣不是滋味的還有蕭禎,他做為陸青裊的娘家親也參來席,一直覺得很愛顧月影的自己,看到陸青裊財大氣粗的陪嫁,總算生出一絲悔意,就像母妃說的,陸青裊能帶給自己的是整個昌毅伯府和肅勇侯府的勢力,而顧月影永遠給不了自己這些。
幾個月前蕭禎取了永安候的嫡女做正妃,她生性刁蠻嬌氣,娶回府蕭禎沒感受到左擁右抱愜意,反而被各路妾室哭訴正妃手段狠厲,而莫氏卻委屈萬分覺得自己身為正妃管教妾室難道不應該嗎?
陸青鳳幽幽地朝蕭禎看去,蕭禎也默默地回望她,一時間,被壓心底的情愫瞬間升華變質,咳咳,這暫且不提。
忙完了陸青裊的婚事,還有一件大事要陸青鸞去忙,她笑吟吟地把心里盤算說出來,白露听聞先是一愣,臉驀然漲紅,連連搖頭︰「不嫁,要一直跟著小姐。」
「跟了八年。」陸青鸞感嘆道,「其中的感情自然不必說,都二十了,再耽誤下去可是罪了。」
白露正色道︰「小姐快別這樣說,雖然名為主僕,但小姐待如親,這麼多年來吃好喝好,從未虧待,很久前就下定決心要跟小姐一輩子。」
陸青鸞沒料到白露會這樣想,這事只得先放下,沒想到兩天後容玨登門提親,額……為容均容侍衛提親。
容玨說完後陸青鸞還沉浸震驚中,他不滿道︰「這表情可是嫌棄?容侍衛不屬于家僕,是西漠從軍的屬下,身居八品官職,他求向要個,才專程上門來的。」
陸青鸞翻翻白眼︰「那也得問問白露願不願意啊。」真沒想到墨河莊子的生活還促成了一對有情,容均條件確實很好,若白露能嫁過去也不算吃虧。
容玨挑眉道︰「過幾日是宜妃娘娘生辰。」
陸青鸞不明所以望著他,只听他又道︰「會給下帖子邀入宮參加宴會。」
啊?陸青鸞瞪大眼︰「為什麼要邀請?」
「因為告訴她是做出的護膚品。」容玨閑閑地扯開嘴唇道。
陸青鸞思忖半晌立即懂了他的意思,目光清亮地看著他︰「這是幫嗎?」
「只是多說了一句話,主要的還要靠自己。」容玨目光隨意地落門外那棵泡桐樹上,「會叫容雪陪一起進宮。」
頓了頓,他欲言又止道︰「凡事小心。」
凡事小心?這怎麼說?陸青鸞疑惑不解,再追問容玨卻不願意多說。
宜妃娘娘的帖子送來這日正是陸青裊回門的時候,一屋子的都吃了一驚,不知道什麼時候陸青鸞和宜妃娘娘交好了,還專程下帖請她入宮參宴。
陸修林意味深長看著這個默默不語的小孫女,嫻靜溫順,舉止得體,看來葉氏自小疼愛鸞姐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陸修林又不免高看了陸青鸞一截。
老夫樂得高興,忙讓給陸青鸞準備進攻賀壽的禮服,陸青裊也衷心為她開心,不管出自什麼宜妃娘娘邀請了陸青鸞,總之陸青鸞的地位水漲船高是毋庸置疑。
只有萬氏臉上的笑容扭曲,怨恨地看著陸青鸞被眾高捧的畫面。
一早宮里就來馬車接陸青鸞進宮,她只帶了夏菡和容雪二,容均提親的事白露知道後先是不願,陸青鸞苦口婆心勸了幾天,白露終于羞澀應下,陸青鸞松了口氣馬不停蹄給容玨回話,親事定兩個月後,所以現白露被她留府里準備嫁衣。
入宮後先是去拜見了宜妃娘娘,原以為是像沈妃娘娘之前很盛大的宴會,不料宜妃低調,只請了少許過來,賞賞花看看戲就算過了生辰。
宜妃瞧見陸青鸞過來,笑容和藹︰「這就是陸六小姐,趕緊賜坐。」
陸青鸞稍稍放下心,行禮後說︰「娘娘若是不介意,叫鸞姐兒就好。」
宜妃接得順口︰「就叫鸞姐兒了。」
她身邊坐著的那位□□溫柔笑道︰「總算見著母妃的貴客了。」這是二皇妃,蕭徹的結發之妻。
陸青鸞受寵若驚,嘴角抽搐幾下,貴客……一旁的容雪恭敬獻上賀禮,高檔的錦盒包裝,里面是一整套梅香膏,包括洗面乳、柔膚水、面脂、手霜。
容雪口齒清晰地介紹道︰「這是小姐專為娘娘制定的一套護膚品,寒梅養顏美肌,而且只出這一套。」獨家定制才能顯示出宜妃娘娘的重要性。
她身旁的宮女急忙結過,宜妃笑道︰「真是多謝了,說起來邀入宮,倒是本宮還撿了個便宜。」宜妃為和善,說話也不失幽默,一屋子的女眷都掩嘴輕笑。
宜妃又笑言︰「鸞姐兒年紀小小能耐卻不小,那些東西本宮用的很是有效,托打听才知道出自手。」
陸青鸞把醞釀許久的理由拿出︰「臣女從小就愛那些花草,女乃娘又懂這些,自己小打小鬧做了些東西,承蒙娘娘喜愛。」姚嬤嬤幾年前就過世,死無對證,反正她一口咬定是姚嬤嬤所教,誰也沒辦法戳穿她的謊言。
「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二皇妃抿嘴夸道,又問起那些護膚品用法。
陸青鸞精神一振,這話題她喜歡,于是滔滔不絕說起來,場都是女子,又有哪個女子對容貌不感興趣的,一時間紛紛加入討論中,氣氛異常活躍。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請假一天~因為返程,木有存稿了,另外謝謝姑娘們支持,遲來的中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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