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時的陳偉郎還有絲毫的知覺,肯定會對自己身處的情景噴血不已,這樣的香艷奇遇,即使他再做一千個白日夢也不可能有幸出現,更何況,和他**摟抱在一起的還是自己朝思夢想的顧小霞呢。
只可惜陳偉郎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他在昏迷過去後,腦海一直處于一種很離奇的狀態,就像自己在一條狹長曲折的時空隧道里飄啊飄的直兜圈子。
忽然耳邊有人大喊了一聲︰「血!」
然後,他感覺自己像一片沒有重量的靈魂倏地從空中墜落下來,跌進了一個人的身體里。那人迅速的站了起來。
他猛地睜開眼,眼前已經全是晃動的人影。
「他是狼族!天啊!他真的是狼族!」混亂的人群有人發出驚呼。
「他肯定是狼族派來的奸細!」
「不能放走了他!」
「對!殺了他!千萬不能讓他走了!」
眼前的混亂人群倏地有一大半搖身一變,身體發生了不可思議的獸變,臉部倏地向前拉長突出,獸毛蓬然,吻尖如狐,卻四肢直立,就像一群狐狸變成的獸人,揮舞著尖利的野類長爪,惡狠狠地一步一步向他圍攏上來,眼前的情景讓人不不寒而栗。
「雲,你快走,別管我了!」一個縴弱的聲音在那人的懷里響起,他猛地低頭,原來在那人的懷抱里,一個嬌柔的女子正對著他氣喘吁吁地喊道。
而這個嬌弱並且好像已經受傷了的女子,竟赫然是一個身穿古裝,和顧小夏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連說話的聲音也沒有任何差別。
「不,他們只是對我有誤會,血魂復制就要成功了,我們不能功虧一簣!」那人露出一臉溫柔之極的微笑對懷里的女子說,他說話的聲音沉穩而富有磁性。
「不,雲,你是狼族,他們是不會相信你的,你快走,讓他們自生自滅!」女子激動地大喊。
她的喊聲還沒有完,四周的獸人已經開始瘋狂的向那人撲了上來,一道道閃電般的灰影挾著讓人心悸的尖厲狐叫聲,在那人的面前交織出無數灰色的攻擊波。
陳偉朗驚得口瞪目呆,這簡直就是傳說中的神鬼搏斗!
「嗤嗤」,「砰砰」聲中,那人身手敏捷地抱著懷里的顧小夏不斷地閃避、截擊,陳偉朗的眼前是讓他感到眼花繚亂的搏擊,四周的景物在火光中快速的變幻、搖晃著,他不能確定這到底是一怎樣的場所,只能隱約感覺到四周都是樹影,好像是一個原始森林,里面卻又好像有不少房屋的線條。
「絲絲」數聲,那人身上已經有幾處被閃跳如電的狐人抓傷,鮮血淋淋。
「雲,快放下我還擊,我是他們的同類,他們不會拿我怎麼樣,但絕不會憐憫你的!」他懷里的女子吃驚地大喊。
但那人卻默不作聲的繼續一味退讓閃避。
那女子急了,猛地一掙扎,一掌按在那人的肩上一推,身子如彈球般倏地凌空飛出數丈,跌落在一片混亂的狐人群中。
狐人的攻擊在那女子拋離之後更加瘋狂,利爪、尖牙、厲嘯,伴著閃電般的流線身影,那人的一味招架終于無濟于事,「轟」的一聲,整個人被撲擊跌開十余米,口角滲血。
「殺死他,他是狼族的臥底!」
「殺死這個狼人!」
狐人們狂叫著瘋狂的圍撲上來。
那人終于暴怒了,猛地站起來發出一聲狼嘯,陳偉朗只覺他的嘴突然伸長,也如狐人們長出蓬然獸毛,四肢迅速的伸長變形,尖爪如狼。
「嘶」的一聲,一個撲上來的狐人被他當場撕裂成兩半。
「你們不要逼我!」已經獸變的狼人發出讓人心悸的人獸混合的低沉語音,讓人不寒而栗。
但狐人們的進攻只是短暫的停留停,馬上有人大叫道︰「殺了他,不能讓他跑了!」
閃動的灰色身影再次以飛快的弧線撲上來。慘叫,尖嘯,血花,交織的身影和利爪在陳偉朗眼前如電光石火般掠過,一個個狐人的身子像敗絮般倒飛而出,跌落在樹林中。
就在這混亂不堪的搏斗中,一個深灰長袍的身影從正面掠來,手中提著一只明晃晃的鏡子一照,一道白芒像一道追光倏地打在狼人的頭頂,狼人渾身一顫。
「砰」,狼人的胸口中了一記重擊,身子像彈球般彈起。
陳偉朗只覺自己和那狼人的身形像一塊被擲出的石頭,向一個茫茫的深淵般的無底洞墜落下去。
在無可救藥的下墜中,他听到了頭頂上傳來顧小夏的悲切大叫。
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陳偉朗只能在心里苦笑。
一個小時過後,密室中的紅霞漸漸變淡,最終消失無蹤。
顧小夏睜開眼,倏地松開緊扣著陳偉朗雙掌手,陳偉朗全身馬上虛月兌地緩緩臥倒在手術台上,雙眼緊閉,但依然昏迷不醒。
顧小夏穿好衣服,拉過一張雪白的被但蓋住陳偉朗**的身體。
密室的門緩緩的打開,黃德神情輕松的走了進來。
「黃叔,謝謝您的幫忙!」顧小夏臉上紅暈未退。
「小夏,你太客氣了,要不是以前你救了我並幫我掩蓋身份,現在哪里會有黃叔的立足之地?我即使不死在狼族的手中,也不可能在這里過著與世隔絕的隱居安逸生活。」黃德有點感慨地說道。
「可是黃叔,我真擔心,我會把剛才那兩個狼人引到你這里來。」顧小夏不無擔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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