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煙為難的看了看胤灝宸,胤灝宸蹙著眉頭仔細的想了好久,這才終于對著婉清煙點了點頭。她這才將視線對著梅若月,說道︰「月兒,你身上的刺青里的秘密就是……皇上的身世。」
「什麼——」梅若月不可思議的看向胤灝宸。這一刻,她好像有點明白了胤灝宸的用意。事關皇室血統,一旦被他人得知,必死無疑。而胤灝宸,一直刻意的隱瞞著,都是為了她的安慰著想。
「不錯,月兒。」胤灝宸說道,「當今太後,並不是朕的生母。」
「什麼?」梅若月更加的震驚了。「那你的親生母親呢……」
「朕一直覺得,生母她還沒有死,只是被太後囚禁了起來。至于在哪里,朕一時還並不知道。但是朕早就知道了她並不是朕的生母,當年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就有意要將皇位傳授與朕。而蕭太後當初還只是個妃子,她也知道,一旦後人得知朕的生母並不是她的話,一定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所以,她想假借朕之手,除掉梅院。這樣一來,即便是將來東窗事發了,也死無對證了。」
「所以,你就把所有的包袱都攔在了自己的身上?胤灝宸,你怎麼可以這樣。」梅若月頓時淚流滿面,為這個男人感動,更這個男人心痛。
「月兒,為了你……朕做什麼,都願意。」胤灝宸目光灼熱的看著梅若月。
「民婦先告辭了。」婉清煙知道,這個時候她繼續留在這里,只是多事。于是,笑著退了出去。
「月兒。」胤灝宸一把將梅若月攬入懷里,溫柔的為她擦拭去臉上的淚水,溫柔的說道︰「你還怪我麼?」
梅若月流著淚水,搖了搖頭。
「那你還恨我嗎?恨我當初那樣的欺騙你,恨我當初那麼的對你麼?」
「胤灝宸,你這個大壞蛋。」梅若月再也忍不住,大哭著撲進了胤灝宸的懷抱里。這一刻,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的懷抱竟是這樣的溫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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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梅院,轎子並沒有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梅若月靜靜的依偎在胤灝宸的懷里,問道︰「胤灝宸,現在我們去哪里?」
「叫我宸……」胤灝宸卻答非所問的說道,擁著她香肩的手加重了幾許的力道。
「呃……」梅若月頓時語塞,這麼肉麻的稱呼,也虧他想的出來。
「怎麼?不想叫?那就不帶你去了。」胤灝宸故意捉弄道。
「宸……宸……」梅若月臉色羞赧不已,將整個臉躲進了男人的胸懷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胤灝宸突然壞壞的笑了。
梅若月這個時候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是這樣的月復黑。可是,窩在他胸口的臉上,卻綻放出迷人的笑顏。
林煙寺。
梅整個大寺內,幽靜蕭瑟。空洞的打鐘聲音悠遠流長,大有清風,落葉,空靈之感覺。梅若月下了轎子,蹙眉凝眸遠望,然後將帶著詢問的眸子看向胤灝宸。她不明白,為什麼胤灝宸要把她帶到這兒來?
「走吧。」胤灝宸微微一笑,攜起她的手跨入寺廟內。
「施主,不知施主大駕,有失遠迎,善哉,善哉。」一位須眉老者,身披袈裟款款而來,低頭說道。
「大師,毋須多禮。」胤灝宸一改往日威風凜凜的霸氣模樣,客客氣氣的說道。
「施主,今日可也是為了空塵而來麼?」
「正是。」
「請施主隨我來。」大師笑容可掬的說著,指引了個方向,便朝前走去。
胤灝宸攜著滿臉狐疑之色的梅若月,跟在了大師的後面。
「胤灝宸,你到底在搞什麼鬼啊?」梅若月笑聲的嘀咕著。正說著,三人便來到了一個別致的禪房外面,說道︰「施主,空塵大師就在里面,老者先行告退了。」說著,轉身便走。
胤灝宸一手攜著梅若月推開了禪門,走了進去。
只見里面構造簡單,一個香爐,一張木桌,一本闡書,一張床榻。而另一邊,背對著他們,打坐著的是一個身形修長的男子。
「空塵,別來無恙。」胤灝宸對著背影說道。
「施主,貧僧不過一個遁入空門的罪孽深重之人,何須施主三番前來探望。」背對著他們的年輕和尚,聲音低沉,似乎看穿了一切的淡然。
梅若月的手,下意識的一緊,這個聲音……她認識!
「空塵,你看……我把誰帶來了。」胤灝宸又說道。
背對著他們的年輕和尚,這才轉過身來。當他們的目光相對的那霎那,梅若月頓時熱淚盈眶,驚呼一聲道︰「風情……」
不錯,這個遁入空門,整日閉門念佛的人,正是當年拼死救下梅若月的胤風情。而自從梅若月失蹤下落不明之後,他便被胤禎允帶到皇宮,並打入了大牢內。直到胤灝宸推翻了胤禎允,才被放出來。當他得知,梅若月依舊下落不明的時候,頓時萬念俱灰,遁入空門,從此青燈古佛,日夜祈禱……
他抬起頭,目光緊緊的盯在梅若月的眼楮上,突然輕笑了下,似乎帶著點釋然的意思,說道︰「女施主,在下法號空塵。喚做風情之人,早已不在人世了。」
「風情……我……」梅若月此時的心里,被巨大的悲哀,歡喜交替覆蓋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做些什麼,才能慰藉這個為她曾獻出生命的男子。
「胤風情,記得當日你答應過朕什麼的麼?只要月兒沒有死,你便會回到朕的身邊,輔佐朕照料好胤夜蒼生。現在,朕如你所說,把她帶來了。月兒,並沒有死。也正是因為你的日夜祈禱,所以她才能躲過此劫吧。」胤灝宸說著,大手情不自禁的擁在了梅若月的腰肢上。
「貧僧現在早已目空一切,只想著此生能在佛門靜地過此一生。還望兩位施主,不要在強人所難了。塵世的紛擾混亂,貧僧在無其他留戀。」胤風情雙手合十說著,便又轉過了身去,「二位施主,還是請回吧。請恕貧僧不待之過,善哉,善哉。」
胤灝宸和梅若月對視了下,各自點了點頭,便退了出去。
「月兒,六弟看來也是真的厭倦了帝王家的生活了。」胤灝宸望著遠處的江山,幽幽的嘆息說道。「可惜,我還是要回到那冰冷偌大的皇宮里去,去面對一切我該面對的人,事。」
他的話語和神色,不禁讓梅若月動了情,也動了心。她主動的抓住了胤灝宸的手,說道︰「宸……風情他之所以這麼做,一定是有他自己的原因的吧。不管怎樣,我們都應該尊重他的選擇。而你,不管你去哪里,要做什麼,或者將來會面臨著什麼。我,會一直陪伴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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