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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賜婚

皇宮內殿內,鄭如意再次見到了心目的偶像則天皇帝,與先前見到的不同,現在的則天皇帝春風滿面,眉眼和嘴角之間都透著笑意,分明是遇到了極其愉快的事情,這一點,鄭如意已經猜到了。

「鄭如意,你過來。」則天皇帝招招手。

「是……」鄭如意起身,踏碎步走了過來,跪在則天皇帝近前。

坐在左右的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面面相覷,各懷心思,上官婉兒更是怕鄭如意說出什麼來,心里有些緊張。

則天皇帝對鄭如意甚是喜愛,對于先前的承諾都一一兌現,給她一個身份,和呂家結家,並扶持她開一家古往今來,獨一無二的男儐館。

「皇上,真的,真的嗎?」鄭如意大喜過望,余光瞄到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低著頭說︰「皇上,民女還有一個不請之請。」

「你說……」

「嗯……」突如其來的好事並沒有讓鄭如意沖昏頭腦,請求道︰「前兩天,民女到雲水村去玩,生了一場大病,還引起了火災,照顧民女的菜大嬸夫婦因我而死,村民們對此有些激動,所以對于上官大人的造訪很無禮,前因後果,都是民女的錯,民女請皇上網開一面,如能免掉一些稅賦,賞他們一些田地,更顯得皇上皇恩浩大,仁政親民。」

「有這樣的事。」則天皇帝看了上官婉兒一眼。

上官婉兒立即走出來,跪在殿前,仰制著心中的顫動,不慌不亂的說︰「皇上,這是婉兒的失職,婉兒有罪,沒有請示皇上就出宮游玩,還差點造成了混亂,幸好凶手已經繩之于法了。」

則天皇帝的臉色有些不悅,正色道︰「按照大周律法,砍頭示眾,太平……」則天皇帝轉過頭對太平公主說︰「這件事你幫襯著,暗地里處理了,至于雲水村的百姓,免掉他們一年的稅賦,再給菜氏夫婦立碑建寺,還有,盡快把如意的婚事給辦了,免得那幫老家伙們瞎喊。」

「皇恩浩大,民女謝過皇上。」鄭如意認真的磕了幾個頭,抬起頭說︰「皇上,民女現在一心想辦好男儐館,成親之事還是延後再說吧。」

「鄭如意,這可是皇上金口玉言,你難道還想違旨。」上官婉兒馬上搶過話頭。「你一介民女,有這樣的福分,是你那輩子修來的福氣。」

「我……」

「先成家後立業,這個月內把婚事辦了,太平,帶如意下去。」

「是……母後……」

內殿里只剩下則天皇帝和上官婉兒兩人,則天皇帝鳳目微轉,說︰「婉兒,你最近變得有心事了,是不是因為男人。」

「皇上……」

「不必驚慌,男歡女愛本來就是世間最美妙的樂趣,如果朕猜得沒錯,是那個黑臉小子,也就是江湖上的美男子劍飛雲吧。」

「皇上……婉兒……」上官婉兒嚇得跪倒在地。

則天皇帝呵呵一笑。「不要以為朕什麼都看不到,鄭如意此人非常奇特,你想對付她不容易,縱使你有大量官兵,縱然朕有無比高尚的權力,可以讓她生,可以讓她死,可是她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莫測高深,婉兒,有時候想得到一樣東西的時候,用得不是權利,金錢,地位,而是做回一個女人,去吧,朕相信,以後的生活會越來越有趣了。」

鄭如意跟隨著太平公主來到一處內院八角亭中,亭子石桌擺滿了珍果糕點,一名身著華服,面帶桃花的男子見到太平公主立即深深一禮,然後又別有用意的望了鄭如意一眼,鄭如意覺得此人很面熟,卻又說不出個所以來。

「如意,要知道這次你能順關過關,得到皇上的賞識,多虧了薛懷義薛大人……」太平公主向鄭如意介紹。「日後,只要你忠心耿耿,莫說一個唐儐館,就是十個唐儐館也不在話下。」

薛懷義,鄭如意听得這個名字,再次望向那個男人,失聲叫道︰「你就是那個馮小寶……」

「馮小寶,這里沒有馮小寶,只有薛懷義薛大人。」太平公主瞪了鄭如意一眼,見此,鄭如意已經更加肯定了,也不多說什麼,向太平公主道了個萬福,說︰「民女一定會忠心做事,讓天下姐妹們能走出家門,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愛好,有著和男人一樣的志向。」

太平公主听了這番話,驚詫之余又覺得她異想天開,斜了一眼薛懷義,薛懷義會意,立即起身離開了。太平公主見他走遠,方才壓低聲音說︰「本宮不管你有什麼新奇的想法,本宮要的是什麼,要你做的什麼,你要清楚明白。」

鄭如意以上官婉兒遠房表姐身份與呂家結親的事很快傳得沸沸揚揚,整個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了,成了人們茶余飯後議論的對象,各種傳聞是紛至沓來,特別是朝中大員,知道這麼鄭如意這麼一號人物,並知道她的身份之後,近觀皇上這幾日不上早朝的現象,更加力證了他們心中的疑惑。

雲水村的危難解決了,那里的村民都把鄭如意當作神來看待,當知道她要成親時,紛紛要求去參觀的婚禮,鄭如意是好說歹說,才把他們勸住了,並許諾很快就會來看他們的。

劍飛雲回到上官府,沒有見到上官婉兒,出門時卻看到呂泰陽攙扶著鄭如意從馬車上下來,一副很貼心的樣子,讓本來打算走的他立刻改變了主意。

「哎……」鄭如意抬頭看到劍飛雲心中暗喜,嘴上卻說︰「劍飛雲,你怎麼還不回家啊,是不是舍不是我啊。」

劍飛雲沒有說話,管他進了門。

鄭如意急急追了過去,呂泰陽伸手想喊,卻被高雄偉從後面攔住了,笑著說︰「呂泰陽,你是真的打算娶如意嗎?」

「高兄,你為什麼這麼說。」呂泰陽一臉不悅。「這可是皇上的旨意,也是如意自己同意的,這是一件不會改變的事情。」

「什麼味道,好難聞……」高雄偉揮手用鼻子聞了聞,搖頭道︰「呂泰陽,我可是好心告訴你,如意是在利用你,她什麼樣的女人你不知道嗎?你勸你啊,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呂泰陽有些火了,說話的聲音高了起來。「高雄偉,你存的什麼心,如意說了,我們成親後,除了進宮陪駕之外,她就在家里相夫教子。」

「哈哈……相夫教子。」高雄偉肚子都笑痛了,要是鄭如意會相夫教子,白天黑夜要顛倒,太陽每天都會從西邊出來,而這個世界的男人都成了蜂奴,唯一的統治者就是鄭如意。

鄭如意追到住處,不料劍飛雲門關得及快,她跑得又快,整個人撞在門上,隨即又彈開來,四腳朝天摔在地上,感覺整個身體摔得四分五裂了,五官也扭曲了,真是糗到家了。

這一幕剛好被前來見劍飛雲的上官婉兒看到,忍著笑意,讓侍女扶她起來,說︰「姐姐,都快是做新娘子的人了,怎麼還如此莽撞呢?公主和皇上對婉兒發話了,要我好好操辦你的婚事,讓你學習該有的禮儀。」

「啊……」鄭如意歪著嘴。「什麼禮儀,成親還要什麼禮儀。」

「當然有了,姐姐。」上官婉兒叫得十分親熱。「怎麼說,現在你也是上官家的遠親表姐,該有的規矩是少不了的,再說,宮中的禮儀師明天就會到府中。」上官婉兒面帶微笑的說著,一邊走過去,壓低聲音說︰「如意姐姐,你若是違背聖意,一旦皇上動怒,莫說一個雲水村,就是呆在你身邊的人都會不幸,包拓我在內,你準備一下,我進去找小飛哥。」

劍飛雲隔著窗看著兩個女人談得甚是親熱,很快听到敲門聲,知道是上官婉兒,就把門打開了讓她進來。

鄭如意氣得發抖,掙月兌了侍婦的攙扶,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

夜色,總在不知不覺中襲擊了整片天空。

西郊城門高樓上,懸掛著一顆已面目全非的人頭,借著城門邊上的火光,照到城牆上的一則告示,上面寫了為害人間的妖女—姬蘿。

城門守衛舉著油燈朝外看了看,不經意望向上面。豈料,那顆被長發遮住的人頭突然顯出兩團駭人的光芒,不禁嚇得魂飛膽散,棄了油燈就跑。

鄭如意的名聲在長安城中本來就就有些名頭,一夜之間轉換身份,成了官府少女乃女乃,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很多人都猜測鄭如意是靠什麼爬上去的,更有挑事者,添油加醋,說她是一個人人唾棄的妖女,無視倫理綱常,視男人為玩物,**成性,心機深,手段毒,更有人直接妖魔變化而來,是來禍害大周朝的,總之是什麼風言風語都有。

好在鄭如意有先見之明,讓胡非帶著春面館一干人等撤回太平村,在她沒有指示之前,千萬不要有什麼舉動。

在緊閉的春面館門前,總有一批民眾想一睹傳說中春面館的場景,但每一次總是失望而歸。看到這情景,躺在樹上睡大覺的高雄偉不禁一笑,不得不佩服鄭如意的先見之明,不光是大眾的口水能淹死她,最大的阻力還是來自廟堂的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們,而這些大人們已經在朝堂上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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