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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飛蛾撲火亦求生

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柳夏把綿綿喚醒,讓後將自己的隨身物品以及這一路上獲得的寶物一起裝進了金縷玉兜里,並讓它張開了結界便騎上綿綿在黑暗里飛走了。

深秋夜晚的風格外寒冷,綿綿雖然一身羊絨也很溫暖,但卻無法抵擋得住全部的寒風。柳夏從金縷玉兜里把多鐮送的火狐披風拿出來給自己披上,以抵御夜晚寒風的侵襲。

白澤說過,夜里妖魔猛獸特別多,一點都沒錯,一路上,他們看到地上各種奇異妖獸出沒于深林、草原里,風里夾雜著各種妖獸身上發出的味道以及夜晚泥土、青草及樹葉的特有芬芳,時不時還混著他們打斗的震天吼聲以及由此產生的火星飄上來。

即使有金縷玉兜的結界保護,他們也不敢停下來休息,怕被妖獸們發現又惹出**煩來。

在戰戰兢兢中,這一夜過得非常漫長。

終于熬到了東方泛起魚肚白,地上的妖獸才漸漸沒了行跡。

漸漸地,太陽探出了半個頭來,溫暖的陽光將大地染成了金色,南方那邊出現了一條銀亮的光線。

「綿綿,那邊好像有條河流,飛了一夜你餓了吧?我們到那河邊去休息休息吧?」

綿綿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咩」了一聲掉頭往哪個方向飛去了。

到了那條小河邊,朝陽把河面染得金光閃閃,河對岸有一群白色的馬在飲水。

那些馬個個長得身姿矯健,鬃毛長而柔順,目光清澈和藹,看起來並非惡獸。柳夏對著綿綿說︰

「綿綿,它們應該不是壞蛋吧?我們在這里喝水吃草它們應該不會為難我麼麼吧?」

說話間,綿綿已經俯首「咯吱咯吱」地啃起了青草。

柳夏無奈了︰

「好吧,你安心吃,要是它們襲過來,大不了我幫你擋著唄。」

她說著,便從綿綿背後飛落到草地上坐著。用手一指河面,一股小水流便輕輕飛起,並來到她面前。柳夏雙手一接,陽光映襯下,金燦燦的水落到她的芊芊玉手之中,又沿著手的邊緣點點滴落。

「早晨的小河真漂亮,是不是啊綿綿?」

綿綿「咩」了一聲走到她身邊,把脖子上的布袋以及水壺交給她,然後側臥著躺在她身邊休息。柳夏用手輕輕撫著她一身軟綿綿的絨毛微笑著說︰

「綿綿飛了一夜了,累了吧?真是難得享受片刻的和平,一路過來遇到的妖魔鬼怪還真是太多了。」

柳夏又俯身拿起布袋,一指周圍的仙草,那些草面在她的操控下飛進了布袋里。她又如法,往水壺裝了些水,她自己也順便補充了些水分。

對面的白馬群吃飽喝足之後,在領頭一匹特別高大的白馬的指揮下,集體長嘶一聲,背上長出白色的翅膀向著天空飛去了。那麼大一群白色的駿馬一齊向天空飛去,場面可壯觀了。

「綿綿綿綿,」柳夏激動地搖搖身邊的綿綿叫著,「快看啊,是天馬也!」

或許是見得太多,綿綿一點興趣都沒提起,只是「咩」一聲繼續休息它的。

看它沒什麼反應,柳夏轉過頭來看它,笑道︰

「對哦,我們綿綿也會飛,綿綿是天羊。」

听罷,綿綿這才扭過頭來沖著她「咩」了聲回應她。她一高興,就趴在綿綿背上笑起來。

就在這時,從天上落下了一只丹頂鶴。說是丹頂鶴,那只鶴型大鳥頭頂其實是一團正在燃燒著的紅色火焰,落地時才看得清楚,這鳥就只有一條腿,行走基本靠飛。

柳夏還在為這突然飛來的鶴型大鳥感到奇怪的時候,那只大鳥飛到她跟前,說起話來︰

「敢問姑娘可是小夏?」

說起來,柳夏來到這個鬼神的世界也有好些時間了,面對會說話的動物,她已經覺得見怪不怪了。

「正是,請問閣下是哪路神仙?」

那只鶴型大鳥又開口回答說︰

「在下畢方,是軒轅黃帝身邊的信使,特地為軒轅老神給姑娘捎信來的。」

一听是熟人,柳夏眼楮一亮,問道︰

「是不是有關白澤的消息?他傷得不嚴重吧?」

「白兄目前正在邊緣門進行治療,目前已無大礙,相信不日便可恢復了。只是白兄當前一直昏迷不醒,一直念叨著姑娘的名字。軒轅老神看怕姑娘這邊也擔心他,邊讓在下來傳個信,好讓姑娘放心。」

柳夏听罷,眉頭緊鎖咕噥著︰

「傷到現在都沒醒過來還叫人怎麼放心了?要不我現在就睡一覺,神游去邊緣門看他去。」

「姑娘萬萬不可啊。」

「為什麼?」

「此處荒郊野嶺,邊緣門來回一趟至少也得花個一兩日,姑娘真身在此,若是遇上妖怪就不好辦了。軒轅老神就是擔心姑娘會這樣才派在下來此傳信的。」

柳夏心里憋著,不說話,嘴里吐著泡泡。好久了才說︰

「好吧,我不亂動,免得給小白添亂。謝謝這位大哥傳信,也請大哥給軒轅老神傳達下小女子的謝意。另外小白要是醒來了,麻煩您告訴他一聲不必擔心我。」

「嗯,在下收到了。那在下先回去回信,就此別過。」

鶴型大鳥畢方說完,拍打著翅膀又飛向了天空。

綿綿看著大鳥飛走了,又從地上站起來,用嘴叼起柳夏的衣袖,示意她趕緊出發。

「好吧,我們也趕緊趕路吧。」

柳夏說著,飛上綿綿背上,兩人便一齊飛走了。

深秋時節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臉上,又冷又疼。

到了太陽快落山的時候,綿綿在一個上洞口那停了下來。

站在洞口那往里看,山洞不深,站在洞口便可以把洞內全景盡收眼底。柳夏用感知力感應了下,沒有什麼妖獸的氣息,應該是安全的。

進洞之前,她在洞口附近收集了些柴火堆進洞里了才走進去。等走進去了,她才發現山洞的一個角落里又燒焦的痕跡,看那痕跡還挺新,似乎最近就有人在此留宿過。

白澤說過,很多妖獸害怕火光,燒火可以驅趕它們。

進洞後,柳夏堆起柴火準備太陽落山的時候點燃。

準備工作做好之後,她又從綿綿脖子上去下布袋和水壺,打開了裝滿仙草的布袋給綿綿吃上,自己則喝了些水。

又過了一會,太陽漸漸落山了。洞內的光線開始變得昏暗起來。于是柳夏運氣點起柴火,準備休息。

就在這時,一個小妖的氣息慢慢靠近了。從那氣息上看,這個小妖並沒有什麼邪氣,只是柳夏不想惹出事端,免得招惹麻煩。

于是她拿出金縷玉兜,確認了金縷玉兜已張好結界之後,便躺在綿綿背上休息了。

那個小妖的氣息靠近了,不就便出現在山洞口。

柳夏還是警惕地坐起來,盯著山洞口的方向。

洞口那有個面色泛白,眼楮血紅的小妖正抱著一堆柴火走進來。他頭頂上的兩只觸角,看形狀很像兩片卷起的樹葉,看樣子應該是蛾子。

那小妖一進山洞,只看到有堆火在燃燒,卻看不到有什麼人,便自言自語道︰

「奇怪了,老子剛出門多久,誰來這里搶地盤的?怎麼連個人影都看不到?莫不會是知道老子回來了,嚇跑了吧?」

那小妖說著,往柳夏點燃的火堆這邊走來。結果走到結界那的時候,「 」的一聲撞上了。

看著他的樣子,柳夏差點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小妖默默被撞到的地方「哎喲哎喲」地叫著。又湊上來仔細瞧了瞧,然後大驚失色地叫起來︰

「媽呀!是結界!」

他轉身要往外面跑,這時,太陽已經落了山,外面傳來一陣野獸淒厲的叫聲,嚇得他又止住了步子。他呆在那想了想,又轉回來到結界邊上跪下來朝著柳夏拜拜說︰

「這位大神,夜里外頭猛獸太多,小的實在沒了去處,求大神開恩,讓小的今晚就在此地休息一夜吧。」

柳夏見他沒什麼害處,便出了聲︰

「你留下吧,火堆可以分你一起用著。」

那小妖听到有人回答了,臉上先是一驚,但很快又平復下來,繼續拜拜說︰

「多謝大神開恩。」

柳夏見這小妖,雖然樣貌有些嚇人,但也算性格溫順,便安心繼續休息。

過了一會,柳夏听到了那小妖一直不停「哎喲哎喲」地小聲叫著,便抬起頭來看他在搞什麼。

只見那小妖蹲在火邊,是不是伸手去抓火苗子,被火燙到後,又「哎喲」叫著疼。

這可讓柳夏看得有些好奇了,明明疼得叫了,怎麼還老是伸手去想抓火苗子?莫非……這就叫「飛蛾撲火」?

還在這麼想著的時候,突然山洞外又出現另一只小妖的氣息。可是那氣息有些渾濁,柳夏分不出要小妖的好壞,于是便面對著洞口坐直來。

這時,一只背後長著蝙蝠翅膀,頭發又卷又凌亂的綠眼小妖飛了進來,眼楮一直盯著剛才先進來的小「飛蛾」。

小「飛蛾」一看,蝙蝠妖來了,嚇得趕緊抓起一根正在燃燒的木柴,朝著撲過來的蝙蝠妖不停地揮舞著手中的火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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