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調的生日後,天氣逐漸轉涼,炎熱的夏天悄然離去。
微風習習,是個踏青的好日子,南宮璃的心情也因為天氣轉好,不再去想自己身體的事情。
蘇瑾寸步不離的跟在他的身後,保護他的安全。
「哎呀,我的藥方!」就在南宮璃經過一茶樓的時候,一張薄紙飄了下來。
蘇瑾眼神一冷,身子一動,來到了南宮璃的前方,抓住了那張藥方。
好像沒什麼問題,蘇瑾暗嘆自己太緊張了,隨意的攤開紙張撇了一眼,眼神一閃,視線卻不自然的掃了南宮璃一眼。
「怎麼了?」南宮璃察覺他的怪異神色,蹙眉問道。
「王爺。這~」蘇瑾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大漢從茶樓沖了出來,飛快的跑到兩人面前,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搓著手指了指那薄紙說︰「這藥方是我的。」
南宮璃沒有多想,冷然站在那,蘇瑾眼光閃爍,卻沒有立即將紙張遞過去,而是眼珠子快速的游移起來,將紙張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大漢見兩人不搭理他,急了,卻又不敢多說什麼,從兩人的衣著來看,非富即貴,惹不起啊,是藥方又很寶貴,必須拿回來,于是梗著脖子候在那里不走。
南宮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不滿蘇瑾的反應,眼神落在了蘇瑾身上。
蘇瑾尷尬的回看了一眼,這才將紙張遞向大漢。
大漢有點激動,抓住紙張,小心翼翼的疊好,塞進懷里,感激的彎腰鞠躬︰「謝謝。謝謝」
南宮璃冷漠的點點頭,繼續前進,蘇瑾遲疑的看了眼大漢,見大漢又回茶樓去了,顯然是因為藥方掉下來,才匆匆下樓,回頭見王爺走遠了,無奈趕緊跟了上去,卻還是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茶樓。
南宮璃見蘇瑾跟上來了,微微頓了一下,想問他怎麼了,不過蘇瑾已經開口了。
「王爺,剛才的藥方。興許對你有用。」蘇瑾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王爺一直待他如手足,他怎麼忍心看他一直這樣下去,無子嗣是大不孝啊。
南宮璃停下腳步,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對他有用的藥方?什麼藥方,是隨後迅速的反應過來,雖然臉上還是一臉的平靜,內心早已驚濤大浪,嘴唇有著些許顫抖︰「你說什麼!」
蘇瑾看到王爺這幅激動的樣子,內心一陣愧疚,自己竟然因為兒女私情希望王爺身子不能好起來,實在太不應該了,眼神,瞬間堅定起來,向南宮璃行了個禮道︰「王爺,你放心,我會弄清楚情況的,請恕我先行離開。」
不等南宮璃回答,蘇瑾施展輕功立馬奔回剛才的茶樓,希望那大漢還在那里。
南宮璃似很鎮定的邁開步子回府,因為內心的激動,他已經不知自己該做什麼了,只好昏頭昏腦的回王府,是那黑眸里滿是期許和激動。
蘇瑾火急火燎的趕到了茶樓附近,恰巧看見那大漢拎著個藥包,手里還牽著個女子一臉興奮的從茶樓走了出來,悄然跟上。
一路跟蹤,來到了一片民房區。
這里的房屋都很老舊,不過卻並不邋遢,那大漢拉著一女子走著,沿路都有人打著招呼,看起來人緣不錯。
而大漢明顯心情很好,滿臉笑容,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撿到寶了。
最後,兩人進了最深處邊沿上的屋子,關上了門。
蘇瑾躍上了那屋頂,掀開一瓦片,往屋內看去,同時耳朵微動,將內力集中在耳上,仔細听了起來。
「娘子,快快快,快去將這藥熬了。」大漢很急切的將藥包塞到了女子手里。
那女子個子矮小,皮膚略黃,和那大漢站在一起顯得格外的嬌小玲瓏,只見她慌亂的抱緊藥包,小聲的詢問︰「夫君,這是什麼藥?夫君身體哪不舒服嗎?」
只听得那大漢「哈哈」大笑兩聲,掩不住喜悅的說道︰「娘子,只要我以後堅持吃這個藥,等身子好了,就能有兒子了。到時候,你要爭氣點,第一胎就是個寶貝兒子啊。」
那女子掩嘴驚呼,低頭看著藥包,又抬頭望向大漢問道︰「這藥,真能治好你那病嗎?」語氣里滿是驚喜但又有些許懷疑。
大漢摟住女子,沉聲說著︰「娘子,這些年委屈你了,這里的人個個罵你是個生不出的,是,他們怎麼知道,其實是我沒用,這麼多年了,都沒能踫過你。對不起,娘子,讓你受委屈了。」
那女子顯然被他這煽情的話感動了,一把捂住了大漢的嘴,嗚咽著︰「夫君,你別這麼說,夫君對我很好,比起夫君心里的痛,這點委屈不算什麼。」
大漢听了這話,猛的在女子嘴上啄了一口,放開她,喜悅的說︰「娘子,現在我這病能治了,你快去熬藥,我恨不得立馬好起來,好好疼愛你。」
女子嬌羞無限的睨他一眼,抱著藥包匆匆的跑到屋子的角落-灶台那,忙碌起來,開始熬藥。
而那大漢眼珠子一轉,走到了屋子另一個角落,那里赫然擺著兩個牌位。
「咚。」那大漢猛的跪下,出一聲巨響,然後開始訴說起來。
「爹娘,孩兒不孝,差點斷了咱們李家的香火,孩兒也沒想到,小時候受到驚嚇,竟然,竟然身子不行了,娘,小鳳她是個好女人,跟著我受了很多苦,很多委屈,是她從來不抱怨,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她。爹,你放心,兒子遇到一個游醫,他一眼看出了孩兒的身子有問題,給兒子開了個藥方,說只要我堅持服藥,身子會慢慢變好,李家很快就會有後了」
听到這,蘇瑾終于松了口氣,悄然離開,屋子里的兩個人依舊各自活動著,似乎沒察覺到屋頂上有人偷听了他們的對話。
就在蘇瑾離去後沒多久,一個身影出現在屋頂,又看了看屋內的情況,一切都很正常,人還在,也沒有其他陌生人出現,那身影又消失了,而這個身影赫然還是蘇瑾,原來他剛才故意離開,是擔心屋里的人是受指使演的一出戲,現在他去而復返,看屋里一切正常,沒有異響,這才確信了里面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于是又匆匆離開了。
而這次,他離開後,那屋里的床板一動,鑽出了一個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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