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與金相鎮見面後,雙方都異常默契的沒有再進行聯系。那一次的見面如同無跡可尋的水滴落入海里,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好吧,在生意火爆的咖啡店里面拼桌,似乎本就不是什麼應該值得注意的大事。
在惠雯專注康復訓練的時候,外界卻因城市獵人擒住千在萬並送往檢察院一事而再度掀起了風浪。無論是千在萬被抓,還是千在萬潛逃,亦或是金英株檢察官與城市獵人的近距離接觸等等,這些都足夠所有人大跌眼鏡了。更讓人意外的是,城市獵人擒獲千在萬並送往檢察院的當天,在金英株檢察官與警衛處多方有計劃的緊密包圍下,卻還是讓城市獵人逃跑了。而外界紛紛猜測與城市獵人近距離有所接觸的金英株檢察官是否已經看到了城市獵人的真面目,但是,對于這一點,金英株卻毫不猶豫的否認了。
無論外界怎樣沸騰,惠雯卻在這個時候沉靜了下來。如同一個老練而又沉穩的獵手,靜靜的在布置的陷阱面前蟄伏著、等待著!
快了,一切都快要結束了。
在結束之前,她要安安靜靜、安安全全的。
而張全因上次參與全城逮捕將千在萬押送到檢查院的城市獵人失利後,整個警衛處又再度處于高度緊張之中。因此張全雖然想陪惠雯去醫院做康復,卻分+身乏術,只得每天瞅著空閑時間打個電話過來問問情況。好在惠雯這些年**慣了,除了覺得行動不利索外,倒完全沒有因為沒人陪伴而產生什麼不適。又或者是因為,她前段時間下意識的抗拒張全的靠近,將自己保護的很好,所以才沒有那些淡淡的失落感。
最後一次康復按摩,依舊是惠雯獨自去的。
惠雯的情緒並沒有因為腳傷即將完全康復而顯得愉悅,她心里慌張張的,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事情被她遺忘了,又或者有什麼事情即將要發生似的。
告別醫生後,惠雯沒有貪圖方便而選擇乘坐電梯而是頗為悠閑的沿著樓梯緩緩游走著,享受著腳踏實地的幸福感。忽的,一個熟悉的背影躍入惠雯的眼簾,她下意識的將身子往後縮了縮。
金英株?!
他來這里做什麼?是李潤成出了什麼事情嗎?
看著那匆忙的背影,惠雯心里的猜測頗多,猶豫了一會兒卻還是很不放心的跟了上去。跟蹤人的事,惠雯做的並不熟練,所以她完全沒有辦法分心計較剛剛為什麼是「李潤成」這三個字閃入腦海。畢竟她和他,已經很久沒見面沒聯系了。
「除了有點驚嚇,其他都還好。」一個女子的聲音輕輕柔柔的傳了過來,如一陣解意的春風,讓人放松︰「英珠,你去忙你的吧!」
躲在牆壁後面,惠雯看到金英株半蹲在地上,神情專注又心疼的看著坐在病床上的女人。惠雯想了想,對這個女子毫無印象。又確定金英株只是因為這個女人而忙碌後,惠雯便悄悄走了。
惠雯對于金英株有一種很復雜的情緒在里面,一方面她討厭金英株對李潤成的追捕而導致的一些意外事件,比如她迫不得已貢獻出的那一袋血;另一方面,她又覺得這樣正直的檢察官實在不多見,在將來揭露掃蕩事件真相的時候,或許只有這樣的人,才會具備那樣的無畏勇氣。好吧,嚴格來說,她對金英株的欣賞更多一點。
走出醫院大門,那屬于都市的喧囂聲撲面而來,把方才在醫院里面那種讓人窒息的寧靜瞬間沖淡。就在惠雯準備尋個地方放松一下的時候,她接到了金相鎮的電話,惠雯沒有猶豫的接了電話。她知道,如果不是有了絕密文件的消息,金相鎮是不會隨便給她打電話的。果然,電話那頭的金相鎮語氣微微帶著急切︰「絕密文件有下落了!」
「消息來源準確嗎?」即使隱約記得劇情,惠雯還是壓下激動的心情異常謹慎的問道。
「基本無誤。」金相鎮在幾秒沉默過後,才肯定的回復。
「文件在哪里?」惠雯再度問道。
「首爾廢車場!是在首爾廢車場!不過,我不建議你親自過去。千在萬那家伙並不是善茬。」金相鎮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他非常清楚惠雯的處境。她是獨身一人,而且腳還在康復中。
絕密文檔在首爾廢車場!
首爾廢車場?
惠雯望著眼前來往的車輛微微發愣,她知道首爾廢車場,她還隱約記得金英株就在那里犧牲了。那里確實很危險,也並不適合她去。但是,如果不去怎麼能拿到絕密文件?從李潤成手里要?反正,李潤成會去搶救那份文件的,她只需通過金相鎮的眼借閱到相關信息就可以了吧?!
「金相鎮,我們在廢車場踫面吧。千在萬這個時候這個處境肯定是想毀了絕密文件。」最終,惠雯做出了決定。一個對她目前狀況來說,比較危險的決定。但是惠雯有著自己的主意,在她看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了,繼續躲在幕後,已經意義不大了。況且,只要這些事情完全解決掉,就一切真相大白了。
而且,她早就想好了,她要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在媽媽墳前告訴顛沛流離、東躲**、提心吊膽大半生的媽媽,她的堅持,一直都沒有錯。父親,是一個忠誠的好人。她,沒有愛錯。
好不容易攔下一部的士,惠雯剛坐在車上還未報出目的地,就看到金英株開著車從醫院里面出來了。
金英株的車速很快,轉瞬就消失在轉彎處。那絕塵的車影,讓人來不及遐想便已然不見。一如金英株電視劇里面的本人,還沒有來得及讓人看清楚,就已經隕落在途中。
「去首爾廢車場。」惠雯將地址告訴的士司機,眼底是一片清明。低低的嘆息從心底溢出,她不是救世主,但是,她不介意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稍微付出那麼一點點。不然,她會有一種殺人凶手的負罪感。就像現在,因為知道結果,所以她想起金英株就有著一種莫名的不安。這種無跡可尋的情緒來的很突然,她並不是小白花,也不是聖母,她或許,只是有著一種本能,對生命尊重的本能。正是這種本能,她才不能夠在明知結果的情況下,去放任這一切發生。
或許,也只有像金英株這樣干脆、純粹又執著的人,才能夠公正的將當年的掃蕩事件公之于眾。她,需要這樣一個正直坦蕩的發言人。所以,她才會把金相鎮拉下來,和她一起去趟這渾水,以期分散金英株的負擔。或許,或許還能夠間接的救下他一命!對于救下金英株這一點,惠雯並不肯定,但她願意在能承受的範圍之內去嘗試一下。
不知道是惠雯眼底的焦急感染了的士司機,還是因為路況好到爆,一路綠燈暢行的緣故,沒多久的士就開到了目的地。付了的錢,惠雯麻利的下了車,抬眼便看到金英株的車停在路邊。
「我看到金英株剛剛進去了。」早一步到達的金相鎮看到惠雯下車後,才從角落里面走出來︰「金英株收到的消息是李真彪透露出去的。」他大概可以猜出李真彪的計劃,但是,他並不打算說什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復仇方式,像他,像惠雯,像李潤成,像李真彪,明明都是復仇,卻方式迥異。
「時間有點緊,金相鎮,你還記得金英株走的方向嗎?」得到金相鎮肯定的點頭後,惠雯接著說︰「跟著他,他,是一個正直的檢察官。或許,他知道絕密文件在哪里。」如果有金相鎮的幫忙,金英株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吧!
對于惠雯的分派,金相鎮沒有異議。他知道,在這個地方尋找一份小小的文件,無異于大海撈針。兵分兩路顯然更能節約時間,增加找到絕密文件的機率。但是金相鎮卻沒有馬上答應下來,他有點不放心的看了看惠雯的腿︰「那你呢?」惠雯受傷的事情,金相鎮是大概知道的。
「我去另一個方向找絕密文件,廢車場並不小,分兩路找概率大點。一有消息就手機聯系!」惠雯果斷與金相鎮分開了,事實上,時隔這麼多年,她的記憶並不特別鮮明了。至少,她忘了千在萬把絕密文件放在了什麼地方。當然,這或許也因為她曾經看電視劇的時候,光顧著注意李潤成那張臉去了的緣故。
所以,惠雯在這個雜亂的廢車場里面,像個無頭蒼蠅般亂竄。模模這個車,打開另一個車的車門,一無所獲是必然的。就這樣尋覓著,忽的,惠雯感覺到被人盯視了,她彎下的身子瞬間緊繃,亦緩緩站直了,手順便緊握了一根廢棄的細鋼管,然後慢慢轉身。她不確定現在的她能放倒誰,但是不反抗就投降顯然她做不到。而且,千在萬的爪牙也未必會給她投降的機會。
就在惠雯做好心理建設,準備拼命的時候,那映入瞳孔的人卻讓惠雯松了口氣。連帶著手里握著的棍子也差點滑下去。看著站在不遠處熟悉的人,她要和他打招呼嗎?說你好,這麼巧,你也來廢車場玩?就在惠雯胡亂想著找借口的時候,對面傳來說話聲。
「你的腿怎麼樣了?」站在惠雯對面的李潤成率先開口了,他的目光一直放在惠雯曾經受傷的那條腿上。雖然他剛剛看到惠雯移動腳了,可是他還是很不放心的需要再確認一下。
「如你所見,能走了。來這里之前剛做完最後一次康復按摩。」惠雯順著李潤成的話答著,努力放松著狀態。老實說,她知道有可能會遇到李潤成,但是卻因為廢車場的龐大面積而心存僥幸了。這份僥幸,讓她不會去提前思考怎樣在這種環境下面對李潤成。
「剛出了醫院就來這里?看來,我們有必要談一談了。」李潤成的語氣陡然沉了下來,有著一絲讓人不易覺察的擔憂和關懷,以及某種決心。
惠雯沒有說話,她听到身後並不輕的動靜,一臉狡黠的朝李潤成走去,毫無壓力的將臨時拿來的武器遞給李潤成︰「醫生說我暫時不能劇烈運動。」站在李潤成身後,惠雯看著提著各種長短不一鐵棍棒球棍出現的人,惠雯忽然覺得他們可愛起來。如果不是他們出現,她都不知道怎麼和李潤成繼續說下去了。談一談?不,惠雯從來都不覺得有必要和李潤成談一談。他們本來就是不相干的人,只是恰好坐著一樣的事。但是,這件事,並不是彼此妨礙不是嗎?
李潤成沒有接過惠雯遞給他的「武器」,卻也知道這里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他兩步並一步的向前走著,把惠雯牢牢護在身後,低聲叮囑︰「跟在我後面。」這里已經到了廢車場的中間地段,這個時候讓惠雯一個人回去,李潤成反而不放心。所以,他只好走到惠雯前面護著惠雯,盯視著正向他們走來的千在萬的爪牙們。
李潤成覺得自己早已習慣了這樣的場面,這一次他卻意外的有些緊張。不,他並不是怯場了,也不是因為對方人多且武器精良,他只是擔心站在身後的那個人。看似瘦弱卻蘊含倔強的那個人,他不想看到她再受到一丁點傷害。正因為如此,李潤成的每一次出手,都盡可能的注意讓那些爪牙滾的遠遠的,不讓他們在原地呼疼,有近惠雯身的機會。當然,偶爾也有那麼一兩個漏網之魚,還是讓手持武器的惠雯給麻利的收拾了。
有了打手在前,惠雯尋著絕密文件反而更專心了,至少,她不必再分神留意周圍的動靜了。在這個時候,惠雯自己都沒有覺察到,孤獨這麼多年的她,竟然會對交往不多的一個人充滿信任。
這一路尋來,千在萬的爪牙一波接一波的,因為有李潤成在,惠雯並不需要動手,所以略顯輕松,還有時間抱怨一下︰「廢車場這麼大,怎麼找啊!」
「總會找到的。」李潤成一邊對付那群嘍,一邊游刃有余的回著話。
不過,這一次,惠雯並沒有再抱怨下去了。因為跟著金英株後面的金相鎮終于發來了短信︰絕密文件在壓縮機里,金英株被困住了,千在萬也在。】短信的內容很短,卻包含了相當的信息量。
「壓縮機在哪里?」惠雯看著忙碌打斗的李潤成,她抱著試試的心態詢問了李潤成,事實上自己也沒有抱多少希望。
「在那個方位。」李潤成抽空指了個方位,順便解決掉這一波的最後一個人︰「有具體消息了。」後面那句是肯定句。
「嗯。現在有三個消息。我覺得我們可能要分開走一下了。」惠雯拿著手機晃了晃︰「我去找文件,然後你去救人。金英株收到李真彪的消息就趕過來了,然後遇上了千在萬。」
「爸爸給金英株發消息?」李潤成對于這個事情只是微微表示詫異,並沒有過多的糾結于李真彪的反常舉止,這個時候,深究顯然已經不具有任何意義了。但是他卻並不贊成惠雯的話︰「還是一起走吧。」他並不放心讓惠雯一個人在危機四伏的廢車場里尋覓文件。
「恐怕沒那麼多時間。如果我們先去找它,金英株和金相鎮的生命就很危險了。如果不是情況緊急,金相鎮他應該是打電話而不是發短信來;而,如果我們先去救人,我怕壓縮機不會等我們。」惠雯看了一眼猶豫中的李潤成,她不想明白李潤成的猶豫是哪里來的,她只好利落轉身做出了選擇,筆直的朝壓縮機的方向走去︰「我腿腳不便,但不妨礙找東西。我們,隨時電話聯系。」
李潤成看著惠雯的背影,咬牙轉身跑向不遠處的鐵樓梯。樓梯的房子里面是他們最後一處沒有搜尋的地方,也是金英株最有可能在的一處地方。
不知道是惠雯幸運,還是因為千在萬散布在廢車場坪的人已經被李潤成清理光了,沿途疾走都沒有再遇到千在萬的爪牙。但是,不幸的是,眼前的壓縮機已經在工作中了。惠雯慌張的嘗試了控制壓縮機的每一個按鈕,都沒有辦法讓壓縮機停下來。看著壓縮頭離報廢轎車還有一段距離,惠雯一狠心鑽進了即將要被壓縮機壓掉的廢車里面,爭分奪秒的翻找著。
沒有,打眼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她甚至連座椅套都翻過了,甚至還因為翻的時候用力過當,而將座椅套撕出了一個小口子。
就在惠雯快要放棄的時候,卻眼尖的看到因為胡亂的翻找移動了車座墊而露出了絕密文件的一角。惠雯來不及猶豫,身體已經做了最直接的反應——再度鑽到了汽車里面,將那絕密文件從座椅下面拿出來。大概是千在萬太想毀掉它了,壓根就沒想過要讓它重見天日,所以放的特別嚴實,被座椅卡的牢牢的。
惠雯用力的掰著座椅墊子,一點點的撕扯開,讓絕密文件一點點的露了出來。
在最後關頭,惠雯終于順利的將那一疊絕密文件從坐墊下面拿了出來。然後心有余悸的站在壓縮機前,看著壓縮機將廢車一點點壓扁。如果,如果剛剛她再晚那麼一秒,或許,她……
甩掉頭腦里面那過于恐怖的假設,惠雯抱著絕密文件快速的離開了這讓人心悸的地方。
走到一半,惠雯忽的有些不放心起來。這麼久了,不管是趕過去幫忙的李潤成也好,還是一開始就跟著金英株過去的金相鎮也好,都沒有再給她任何一點消息。是出了什麼變故嗎?
惠雯不敢撥打電話,又不放心,只好謹慎又快速的按著李潤成離開的方向走的。因為過于擔心,惠雯已經來不及去關注那隱隱作痛的腳了。
爬上鐵樓梯,惠雯看到虛掩著的白門,門里卻靜謐無比,沒有一絲聲音。這讓惠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看到自己的手正微微顫抖著向那扇門移過去。她在擔心什麼?她是擔心因為她的存在和改變而害死了李潤成和金相鎮嗎?
咯吱一聲,門被惠雯推開,屋里的一切如同畫卷般即將向惠雯展開。而惠雯卻因為害怕,膽怯的閉上了眼楮。但僅僅只是一瞬,惠雯卻又立即睜開了眼。
屋里,千在萬和他的爪牙們橫七豎八的躺在了地上,悄無聲息。而金相鎮卻坐在屋子的最里面,臉上身上掛了彩,滿是疲憊的靠著牆,半閉著眼休息;而屋子的正中間,李潤成正毫無形象的坐在地上,躺在李潤成身邊的正是雙目緊閉的金英株。
听到門響的李潤成,反射性的拿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站了起來,一臉的狠戾在看到惠雯那擔憂的臉時消失殆盡,那些平時刻意保持的距離仿佛都被這場打斗沖淡了。他只是隨著本性,向著那張臉走去,然後抱住了她,輕輕的,緊緊的。
忽的,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靜靜的、靜靜的,是他向往了多年的那種寧靜。
「絕密文件拿到了。」惠雯很煞風景的說話了,或許,她只是想要打破這讓她有些眷戀的氣氛。她是那麼清楚的知道這些溫暖和安心,都不是屬于她的。
「嗯。」李潤成過了許久才低低的應了一句,絕密文件是他此行的目標,但是在這一刻都不重要起來。在他和千在萬打斗的時候,他才發現,牽掛是一件很揪心的事情。因為擔心她的安全,他都不能抑制住那份想念。
「金英株怎麼樣了?」惠雯見絕密文件不能讓李潤成松手,她只好繼續問。
「他暫時沒生命危險。不過,我們可能要先走了。我剛剛打了報警電話和救護電話。」惠雯的問題,讓李潤成清醒了過來。李潤成雖然松開了雙臂,一只手卻熟練的滑向惠雯的小手然後緊緊握住,然後看向坐著休息的金相鎮︰「還能走嗎?這里恐怕不適合我們繼續待下去了。」
听到李潤成的話,金相鎮雖然滿臉痛苦,卻還是慢慢的站了起來,朝著門的方向走去。李潤成回頭看了躺在地上緊閉雙眼的金英株一眼,這才牽著惠雯的手離開。
沒走兩步,李潤成就發現了惠雯正一瘸一拐墊著腳配合著他走路,在惠雯張嘴解釋前,李潤成就打橫抱起了惠雯︰「看來,你又要請幾天假,去醫院繼續做康復運動了。」語氣里是淡淡的心疼和連他自己都沒有覺察的寵溺。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五一快樂!
不知道大家五一怎麼過的,反正布的五一很悲催。放假前兩天感冒,然後一天比一天嚴重,身上汗直流,嗓子嚴重變聲,連同事的婚禮也沒能成行,只臨時讓人帶了禮金過去。今天是五一休假的最後一個晚上,明天要上班了。很遺憾沒有按照預定的計劃把《圍觀》完結掉。不過算算,其實內容也不多了。
加油吧,布努力爭取這個月完結,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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