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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待我歸來

光芒淹沒天穹,卻沒有什麼殺傷力,只是耀得人睜不開眼楮,就連興奮得狂喜的蟠龍也回過頭避開那刺目的光華。

不過片刻之後,金色的光芒如同煙霧一般消散,現出了青山綠水。是,絕品靈藥呢?寶藏又在哪里?和氏璧又在哪里?

所有大族門派和各路王侯,雖然明知蟠龍在前,得到寶藏和絕品靈藥已經無望,但仍然懷有一絲僥幸,即便得不到,但也想一觀其樣貌。和氏璧名動天下,但是對于神獸也有用嗎?

有人雖然心動不已,但現在也只想著趕緊離開;有人不甘心一無所獲,期待著蟠龍只是為了神藥而來,不識貨而漏掉和氏璧,有人則是想著這結界的陣勢何其之大,寶藏絕對多得不計數,即便不能強行與蟠龍爭奪,但是以等著蟠龍離開後再去撿些遺漏

結界破碎,不見寶藏的蹤影,蟠龍怒目圓睜,就要仰天長嘯。然而,它突然感應到有許多道強烈的元氣波動向著一處匯聚而去,誘人心神的氣息散,讓人迷醉讓人心驚肉跳,毫無疑問那是九品靈藥的氣息!它扭動身軀,便向著那個方位極速飛掠而去。

先前被蟠龍驅使的眾人則是停在原地猶豫不決,計算著得失,考量著風險以及得到和氏璧的能性。最終,有人飛了進去,有人留在原地,有人則是反身折回。

藥谷之中,隨著結界的破碎,金色的光芒同樣在飛速的消散,只是光芒還未散盡,數十道氣息波動各不相同的光芒便從三個方向飛掠而來,盡數落到了白翎的身前,這便是組成陣法,為結界提供元氣支持的靈藥——三株九品靈藥,十五株八品靈藥以及近百株七品靈藥!也正是這些靈藥散的氣息吸引來了無數尋寶的人。白翎再次單翼揮動。頓時從和氏璧以及梁王棺槨所在的光芒中,再次飛出一株九品靈藥和十二株八品靈藥,顏色和氣息各不相同,藥香彌漫。讓人神魂激動。

只是此時,沒有人還有欣賞靈藥的心情,藥谷都快要被毀滅了,這些東西再貴重,又怎麼換得回他們的家園,他們的親人?有命在,才能去享受一切,有家在,才能得以心安,家沒了。命也要沒了,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麼意義?白翎元氣外放,將這些靈藥包裹著收進乾坤袋,而後交到蘭天的手中。

蘭天拿過這個乾坤袋,感覺無比的沉重。所有的一切——仇恨、責任、悲傷、心痛、思念這一切以後都要讓自己一個人來背負了嗎?這一切太重太重,他不知道自己稚女敕的雙肩能否承受得起!

籠罩在梁王墳墓之上的金色光芒漸漸消散,白翎等神獸後代以及眾人所在的地方離那里不過百丈距離,其間的一切清晰見。只見在紛亂的土石之間,一個巨大的石質棺槨靜靜地躺在那里,石頭不過是梁王山上最為常見的青石,炸裂的墓壁不過是最常見的牆磚砌成!整個墓中十分的簡單樸素。甚至連陪葬品都沒有一件!這就是世人所追尋的梁王寶藏嗎?凡俗農夫入葬,尚且還有三五件陪葬品,是梁王呢?

石質的棺槨上方約三尺處,一顆十余寸長,五六寸寬的卵圓形玉璧靜靜懸浮,玉璧的顏色宛若天蒼之藍。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遠遠看上去好像一顆閃爍著光輝的藍星,正是上古三大奇寶之一的和氏璧!而在棺槨周圍,橫七豎八地倒著許多尸體,互相枕藉。堆積如山,讓人心碎

此時結界已破,太陽和月亮雙雙出現在天空,讓人感覺非常的奇異。這一天,月升而日落,日出則月落的規律被打破,太陽微微偏西,而月亮卻仿佛始終懸在天空,不曾移動過半分,因而太陽與月亮靠得越來越近,仿佛就要相撞一般!時過正午,原本猛烈的太陽卻因為月亮的奇異出現,和月亮交相輝映,撒下無比溫暖的光輝。

結界一散,在日月的共同映照下,蘭天的身體便自動散著點點光輝,靈海內的元氣像是在慢慢的變化著,本就神奇的月光屬性元氣漸漸變得多了一些別樣的味道,似乎多了一些韻味,多了一些深邃,整個元氣之海以及體內的月光,也變得更加完美!然而此時的蘭天完全被悲傷籠罩,面色蒼白如紙,精神萎靡到了極點,整個人看上去十分憔悴,他並沒有察覺到身體里的變化。

此時,藍色的玉璧上也同樣泛起了點點月輝,它仿佛有人的心性一般,在此時適時地抖動了一下,帶起一陣月光的波動,讓蘭天立刻回過神來,感覺到了自己靈海內的變化,也感覺到了和氏璧在吸收著月光。

「月光、和氏璧、我的月光之力?」

蘭天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的月亮,又看了看梁王棺槨之上的和氏璧,現在他幾乎能夠肯定,和氏璧與自己,在月光或者說月光之力的牽引下,必然要產生一段不回避的聯系!

「赤霄,紫鯨,去迎戰吧,它來了!」

白翎的話再次讓所有人從和氏璧之上移回目光和思緒。

蘭天心中憤憤,心里暗道︰「和氏璧,千年前先祖梁王因你而遠走蠻荒,今日更是因你而讓我的親人喪命,今日我若不死,定要徹底揭開你的秘密!然後,然後把你鎮壓茅坑十萬年!」

蘭天剛如此想,梁王棺槨上方的和氏璧又再次顫抖了一下,像是在表達某種不滿的情緒。

「蘭天,赤霄和紫鯨一直都想收你為徒,今日,便是我們三個隕落之日,你便敬他們一壇酒,磕頭叫聲師傅吧!」

蘭天再次落淚,拿起一壇酒掀開泥封,跪在赤霄腳下。

「徒兒拜見師傅,謹以此酒為師傅送行!請師傅原諒徒兒之前的過錯!」說完便額頭觸地,給赤霄磕了一個頭!

赤霄一邊流淚一邊微笑著點頭,連聲道好,接過酒壇子仰頭便一飲而盡。而後他隨手將酒壇子丟上了天空,大笑著轉身便去對敵。

「哈哈哈哈哈哈,有親人。有兄弟,有徒兒,有美酒,此生。無憾矣!」

接著,蘭天再次給紫鯨磕頭敬酒,行拜師之禮。紫鯨喝完酒,身上便燃起了熊熊烈火,很快就將它包裹在中間。白翎單翼一揮,立刻將蘭天給撥到一邊,離得遠遠的,而後嘆氣不止。

十幾個呼吸之後,紫鯨身上烈火熄滅,它卻已經大變了模樣。看上去像是一條燃燒著火焰的魚。又像一塊燒紅了的火炭,變成了龍頭和魚身,渾身的鱗片宛若火焰升騰,有如神跡。

它慢慢地騰空而起,朝著蘭天微微點頭。

「徒兒保重。師傅去了!」說完便穿破虛空,直奔遠方而去。

「師傅」蘭天嚎叫著,眼淚止不住地流,再次遙遙一拜。

「蘭天,抓緊時間吧,別讓紫鯨和赤霄白白犧牲!我有把握激活和氏璧,但是還要死去多少人。我也不知道!」

蘭天看著場中越來越少的人,不禁淚如雨下,剩下的人大多都是孩子,年齡最大的也不過大蘭天兩三歲,姜山、大炮、玲萱,還有許許多多比自己還要小的孩子。這些玩伴,這些愛的孩子,自己如何能夠讓他們為了自己去死?難道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就要他們去死?

「大家不必勉強,我師傅所說的有把握。其實就是沒把握。你們心里一定都在想,為什麼是我能夠活下去而你們不能,為什麼為了讓我活下去所有的人都要去死!每一個人都不想死,都想好好地活著,死了這麼多的親人,依然沒有見到希望,你們一定在懷疑!如果大家大家心里這樣想的話,就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去激活什麼血脈之約了,再看看這世間的風景,再看看藥谷,如果他們打進來的話,我陪大家一起去死!」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白翎開口道。「你們一定覺得我偏心,偏偏讓蘭天活下去而不是你們。因為,你們身上的梁王血脈稀薄到了無法想象的程度,已經不能再駕馭那塊玉璧,你們帶不走它,不能守護它,便會立刻死去!」

「如果你們以守護它,如果你們將來能夠回來復仇,我甚至以用蘭天的血解開血脈之約,是,你們以嗎?即使現在激活了血脈之約,沒有蘭天和你們一起離開的話,你們也會立刻死去!梁王山上聚集了無數的人,你們要麼才送出去便摔死,要麼被野獸殺死,要麼被別人殺死,因為你們無法保護自己!」

「無論和氏璧何時激活,但只要是剩下的人,我都會送你們出去!如果到了現在你們不願意,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梁王當年讓我們三位守護者守護千年即,但現在千年時間早已經過去,我們之所以留下來送死,就是希望你們之中有人以活著出去,以把和氏璧帶出去,對得起梁王,對得起藥谷!」

白翎說話間,遠處傳來了劇烈的戰斗聲,一團團的元氣火花在空中綻放,宛若送別的煙火,絢爛、淒美得讓人心碎!

短暫的沉默之後,一個還有些稚能的聲音響起︰「前輩,我,我去」

「姜山!你」

「蘭天,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不會修行,出去也活不了,如果你能活著出去,我就挺高興了!」

「蘭天,我也去!」

「大炮……」

「好想和你再去逮只兔子啊……呵呵!沒什麼,敵人都已經打來了,反正都要死,大不了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再來找你烤兔子!」

蘭天眼中淚水滾滾,這些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伙伴,語言是那麼的樸素,甚至還不懂什麼是死亡便要強顏歡笑著奔赴死亡,這是多麼的殘忍?

「姜山,大炮,我蘭天誓,我若歸來,必然提著那頭惡龍,烤了它的肉帶給你們!」

「呵呵,既然有烤龍肉,我也去!蘭天弟弟,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

「還有我!」

「哥哥,帶我一起去吧!我不想被別人殺死!」

「蘭天哥哥,我還沒吃過龍肉呢!」

「割開手腕就是有點痛吧,我怕痛。但是我想被別人用刀砍會更痛,而且哥哥姐姐走了我會孤單,我也要去!」

「小林,你才六歲啊!」

「小浩弟弟比我還小一歲,他不想被殺,我也不想,我想去見爹娘還有爺爺!」

「爹爹,我也和他們一起去吧!雪兒想娘親!」雪兒癟著小嘴,淚花還在眼楮里打轉。

「雪兒」

蘭天的心此時徹底崩潰了,心痛難忍!雪兒才剛會走路剛會說話啊!怎麼能夠如果要靠這樣的方法活下去的話。蘭天情願立刻死去,也不願意幼小的妹妹為自己而死!

「蘭天,你不要擔心!」

白翎的聲音在蘭天心頭響起,用了神識傳音來和蘭天溝通。蘭天雖然還不能神識傳音,但卻以收到。

「直到剛剛我才現。你妹妹的身體上,有一些和氏璧的氣息,其間似乎有某種說不清的關聯,但我肯定她不會有事,甚至能會解開和氏璧的一些謎團!」

蘭天看著白翎,又轉過頭看看雪兒,再感應了一下雪兒和和氏璧的氣息。果然如師傅所說,氣息很像很像!

「為什麼?」

「和氏璧在吸收月光,你的身體也在吸收月光,雪兒的體質也如此特殊,我猜,你們家住的地方一定離和氏璧很近。你父親身上的新鮮血液和梁王血脈合一後,引起了和氏璧的感應,從娘胎里面就受其影響,所以會這樣!如此說來,你進入皓月境並不是偶然!」

蘭天一听此言。回想從前自己的家的位置,確實就在和氏璧的正上方,如此說來

「雪兒乖,玲萱姐姐抱著你跟在他們後面好嗎?」

「嗯!」雪兒乖巧地答應,而後又回頭看著蘭天,眼中含淚的模樣讓人憐愛。「哥哥,你答應給雪兒帶玩具的,下次回來要記得哦!」

蘭天點頭,眼淚再次決堤。他最後悔的便是還沒來得及孝敬父母,便要生離死別,還沒來得及實現對雪兒的承諾,便要家破人亡……只是,雪兒真的會沒事嗎?

「蘭天,這個酒真香,能給我倒一杯嗎?」

蘭天點頭,當初自己一杯酒便有些暈眩,現在眼前的兄弟姐妹們要為自己而死,喝一杯酒,少一些痛苦也好!即便走不到那里,也沒有關系了,就算自己能活著,蘭天也不知道該如何承受這麼多的痛苦而活下去,或者,能夠一起死,也是好事……

一群孩子喝過酒後,便浩浩蕩蕩地朝著和氏璧走了過去,走的搖搖晃晃,真的被這一杯酒的力量給醉暈了!

蘭天看著一群人的背影,听著遠處傳來的戰斗聲,心中無比的淒涼,從頭到尾眼淚就沒有停止過。他對活下去的渴望甚至都有些暗淡了,滿是傷痛地活著,又有什麼意義?是,仇恨,仇恨怎麼辦?蘭天仰頭問天,誰能告訴他,該怎樣活下去?怎樣如師傅所說,守住自己的心?在如此深厚的仇恨面前,本心如何固守?他不知道,他不知道!

然而,就在蘭天仰頭看天的時候,卻沒有現來到和氏璧之前的雪兒莫名的化作一片柔和的光,徑直沒入了和氏璧之中!而雪兒被圍在中間,蘭杰沒有現,一群暈乎乎的孩子也同樣沒有注意!

一群孩子接連倒在了和氏璧之前,梁王的棺槨周圍堆滿了鄉親們的尸體,然而和氏璧之中的血脈之約依然沒有被激活,不禁讓蘭天和蘭杰失望的自嘲一笑,這一切,就是一個笑話麼

「師傅」

「不必失望,和氏璧很快就要被激活了,我能感覺到只差一點點,一點點!跟我來!」

「師傅,人都死光了!只剩我和父親了,就算是死,我也想和父親在一起!」蘭天眼中滿是黯然和絕望,對白翎的話無動于衷。

「那麼你就去,用你的血,激活那塊破玉,把你父親送出去!」白翎看著蘭天頹喪的表情,很是生氣地大吼道,一顆淚水從眼眶中滾落出來。

突然。一道黑色的流光從懸崖上墜落而下,撞擊在藥谷中心一片蕪雜的地上,出震耳欲聾的聲音,揚起了大片塵埃。遮人視線。

白翎身體一怔,向前邁出了半步,眼淚連成一線地往下掉,它怔怔地看著那片煙塵,僅剩下一只翅膀顯得極不協調的身軀微微顫抖,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很是淒涼!

「赤霄已經走了,紫鯨和我也會很快了,而我們三個原本都以活下來,但這是為什麼?現在你悲傷。落寞,想要放棄?那麼我們呢?」

「師傅,我我錯了!如果有辦法,我會努力活下去,也會回來報仇!請師傅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也不用做,收起地上的酒,以後想念大家了,那就喝一點,跟我來!」

師徒兩說話間,蟠龍和紫鯨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藥谷的上方。紫鯨化作了神獸螭吻的模樣,頻頻與蟠龍撞擊。元氣相互踫撞,爆出片片火花,巨大的聲波震得人耳根麻!蟠龍那攝人心魄的恐怖威壓迷漫,讓人膽寒心顫。

「快走,沒時間了!」白翎大叫道,而後它身形變換。瞬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梁王的棺槨前。而蘭天則是從原地一路跑了過去。

當蘭天跑到近處的時候,宛若藍星的和氏璧再次顫抖了一下,讓蘭天的心也跟著顫抖了一下。

「這感覺?像是親人?母親,雪兒。鄉親們?還是身上的血脈的關系?」但他已經沒有時間多想,天空中不斷傳來的爆炸聲時刻在提醒著他已經沒時間了!

白翎鳥獨翼揮動,將堆了一地的尸體給撥開,而後他的翼尖好像利刃一般掃過,瞬間便將梁王的石棺給攔腰切成兩半,而上面的一半也被它順勢給掃向了遠處。頓時,半個石棺中露出了一副瑩瑩白骨,赫然便是梁王的遺骸!

「蘭天,拿個玉瓶,放一些血出來,快!」

白翎一邊說著一邊將梁王的骸骨取了出來,但是,這個動作卻讓和氏璧受到了刺激,頓時一股奇異的力量侵襲到白翎的身上,讓它如遭雷擊,軀體顫動,動作也隨之停了下來。

然而,當蘭天的手腕被割裂,一股細細的血流從血管中涌出時,和氏璧卻詭異地安靜下來,那種讓白翎難受的感覺也隨之消失。是,蘭天手腕處的血液完全流不到玉瓶中,才剛剛涌出傷口便被和氏璧吸引,向著它飄飛而去。

「大哥快走!我快撐不住了!」

天空中落下陣陣血雨,紫鯨的聲音遠遠傳來,讓白翎更加的驚慌。

是,蘭天手腕處的鮮血無論如何也進不到玉瓶中,才滲出皮膚便一滴滴向著和氏璧飄飛而去,而後莫名地消失在上面。並且,這種吸引自己鮮血的速度在快速地增加,蘭天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血液都被引動,順著傷口快速的流失,就算用另一只手來堵住,血液還是在滲出

「退後,快退後!」

蘭天快速後退,但是這塊宛如天空一樣藍的玉卻隨著蘭天的退後而跟進,如影隨形,甩都甩不掉,似乎對蘭天的血液極為渴望。

白翎看著這一幕不禁心中焦急,無法取到血液,便無法溶解梁王殘留的骨髓,這該如何是好?但是它並沒有停下,翼尖雖然寬大但卻精準細致,輕輕一劃變剖開了梁王的脊骨,而後它取出一塊帶著干枯骨髓的骨塊遞給蘭天。

「快!用它按到傷口處,讓他沾到你的血液!」

蘭天臉色都泛起一絲蒼白,立刻照著白翎的話做,將骨塊按到了傷口處。

涌出的鮮血沾到骨塊之上,又飛向和氏璧,融入了其中。頓時,和氏璧微微一顫,飄向它的血液在這震顫之下立刻落地,而蘭天淌出的血液也停止了飄向和氏璧!

蘭天嘴唇泛白,眼眶有些陷進去,短短數十息的時間,他便有些承受不住這種吸力,或者說是掠奪!停下來之後,他立刻運轉月光之力療傷,頓時,天空中的月輝涌了過來,沒入他的身體之中,而靈海內的月光屬性元氣也在全身經脈中流轉,快速恢復著蘭天的損耗。

和氏璧靜靜的懸浮在空中,當蘭天運轉月光之力的時候,它突然胡亂的震顫起來,仿佛在歡呼雀躍,如同一個興奮的孩子一般。而後它的身上同樣泛起一層薄薄的月光,皎白的光芒以幽藍的色彩為底,顯得格外夢幻。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白翎有些不解,有些微微的失望。

蘭天听著一陣失落,最終,還是失敗了麼?然而蘭天還來不及傷感,一聲巨大的爆炸聲便響徹山谷,天空中陣陣火花四散,遮天蔽日。

一道火紅的光芒從那火光中墜落而出,如同流星一般砸向大地,赫然便是紫鯨!

「師傅」

蘭天落淚大聲嘶喊,是紫鯨卻沒有半分掙扎,徑直撞向大地,轟的一聲便沒入了大地之中!

天空中,蟠龍身上的龍鱗被拔掉了許多,青黑色的龍身上鮮血點點,看起來更加地恐怖。它看著下方如同藍色寶石的和氏璧,眼神火熱,仰天便是一聲長嘯,而後快速擺動軀體,朝著蘭天和白翎而來。

「天兒快走!」遠處,蘭杰焦急的大吼,同時向著蘭天這邊跑了過來!

白翎才剛見到蟠龍飛來,立刻大喊道︰「蘭天,快把和氏璧拿走!」

蘭天縱身飛撲,身上迷蒙的月光繚繞,向著和氏璧抓去。此時,蘭天恍惚間卻見到,和氏璧竟然也在向著自己移動!

距離越來越近,眼看就要將它抓到手中,然而,當蘭天手指才與之觸踫的時候,和氏璧卻突然消失不見!

「什麼?」白翎大驚失色,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剎那間,天空上的蟠龍就到了,它一邊俯沖下來一邊大叫著︰「把和氏璧給我交出來!」

是,眼看著這頭蟠龍就要撲向白翎,尖利的龍爪就要刺入白翎身軀之中時,一道人影卻憑空躍起,那是一道身材頎長的男子身影,其原本俊秀面容帶著一些蒼白,帶著一縷微笑,他穿著蠻荒典型的獸皮衣,長在風中飄散,嘴里的笑容帶著一絲苦澀,但也帶著一絲欣慰,他的眼楮始終盯在地上的蘭天身上

「轟」

劇烈的爆炸平地而起,無數的灰塵被席卷而起,將這片地方淹沒,看不清楚到里面的人和事。

「爹」

蘭天撕心裂肺的哭喊,然而聲音未落,灰塵掩目,一片朦朧中,一道柔和的力量將蘭天迅速地包裹起來,而後,飛快地騰空而起,萬分之一個呼吸的時間便月兌離了煙塵,向著藥谷之外極速飛去,快如流星,迅若奔雷!

遠空中,一道星輝般的光影穿梭而過,一個披頭散狀若瘋魔的男孩在光影中嚎叫,聲音傳遍了整個梁王山脈,讓人一陣心寒。

「啊我若歸來,必以長劍血殺十萬里,必以鮮血祭我親人!」

光影掠過十余個呼吸之後,一條青黑色的巨龍游上天空,四處的張望,而後又朝著一個方向快速追去

煙塵散去,漸漸露出了白翎倒在地上的身影,它的精神狀態極差,眼眸沉重得直欲閉上,但是,它的口中依然念念有詞,口齒不清,極為艱難地出一些斷斷續續的聲音。

「欲上九天攬月,耐何翼斷寒淵,再磨長劍千日,他朝長歌嘯天!」

而後,白翎慢慢地閉上眼楮,伏地地便再無動靜。

ps︰

秋天了,大家注意身體,感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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