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
奇徵冷然開口,打斷了齊華安的話。
殿中眾人倒抽一口,只不知這奇徵如何如此狂妄自大,雖說他是年少英雄,打小便稟賦異靈,機緣巧合下練就了無人能敵的異世神功,也讓所有人忌憚畏懼,但如何說他皆是少年晚輩,面對如此多的武林前輩,竟然絲毫顏面也不留。
齊華安是上一任武林盟主蕭扶的結拜兄弟,又是如今的武林盟主,況且還是當今聖寵正盛的貴妃之父,不看佛面也要看僧面,如今武林中當真無人能忤逆齊華安分毫,這奇徵不僅當面頂撞,看他那冷然的模樣,竟然是要與他杠上了般。
人人皆說魔宮手段殘忍讓人發指,且不知魔宮女子皆是妖女,紅顏禍水禍害武林。當年出了個雲霜汀,害得天水山莊滅門,如今又出了個雲爾琴,只不知武林又要面臨一場多大的浩劫。
齊華安被氣得臉色鐵青,整個人站了起來,胸膛上下起伏的換氣,手死死握著太師椅的把柄,直到听到木塊斷裂的聲音才稍稍回神,克制下了怒罵出聲的沖動。
「賢佷這是何話?若是傳到你爹爹耳里,只不知該如何傷心憤怒了。」
「齊伯父不必擔心,此事我自有辦法讓我爹同意。若是齊伯父因此事來勸解,倒是不必了,這雲爾琴,我自然是娶定了的。」
「胡鬧!簡直是胡鬧!」
听得奇徵這話,齊華安再也克制不住,手大力一敲,將那有了裂痕的虎頭把手被生生敲斷,滾下了四五階,落在了奇徵的腳邊。
奇徵卻是看也不看,只悠然的端了侍女新添的茶水,依舊慢慢的品著。
「這雲爾琴的來歷,奇公子又不是不知。雖然如今武林與魔宮保持著表面的平和,但是總有一日這平和打破,兩派生死搏殺,奇家要站在哪邊?若是站在魔宮一方,便是不仁不義,與整個武林為敵。若是站在武林一方,則……」
「不會有那麼多個如果。」
凌天正擺正姿態,要苦口婆心的好生勸說一番,說到激昂處,人已經站了起來口沫橫飛,只奇徵淡淡的一句話,讓他高舉的手僵在半空,有些不解的看著奇徵。
「什麼意思?」凌天發愣,其余眾人卻還清醒,齊華安此時已穩住了心神,帶著盟主的霸氣,冷哼一聲,淡淡問道。
「意思就是……」奇徵施施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理了理衣擺,掃了眾人一眼,才平靜道︰「我奇徵,會一直站在雲爾琴身邊。」
說罷,也不看眾人臉色,抬腳便出了這漸漸昏暗下來的大殿。
心中有些擔憂,不知那小丫頭被他撇在半山中,有沒有生氣。
奇徵方出了大殿,夜寒冰閃身到他身後,附唇在奇徵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只見奇徵冷然幽深的眼眸,漸漸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卻又一閃而過,讓人誤以為是錯覺。
好看的唇角微勾,露出一個殘酷的笑,低聲道︰「膽子倒是不小,竟然在我不知的時候,欺負我的人。」
回頭看了看依舊大開的殿門,奇徵對著夜寒冰冷然吩咐,「去,監視他們,有消息立即匯報。」
夜寒冰點頭,轉身消失在奇徵的身旁,單留奇徵那被拉扯變形的身形,在這殘陽籠罩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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