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半路被這些人攔了路,雲爾琴等人不得不改變了原來的路線,原定于四月到達位于安南附近的安蘭山,多少也能趕得上時間。只如今武林大會提前到三月初四,足足提前了一月,眾人也不得不日夜兼程的趕路了。
再舒適的馬車,日夜不停的趕路,也顛簸得厲害。
那日雲爾琴衣裳濕了些,雖已被奇徵馬上押著去換了一身干淨衣裳,那不能受凍的腿,依舊是不時的疼痛,尤其是夜里睡著,都會被那股撕裂般的疼痛痛醒,在馬車中輾轉反側。
嚇得霓兒幾日不得休眠,喚來在外騎馬的奇徵,六神無主不知如何是好,只每次奇徵一入馬車,為雲爾琴瞧上那麼一瞧,便能讓人好好的睡去。
霓兒與雲爾琴同在一馬車內,馬車上只有一軟榻,如今正被雲爾琴佔據著,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輕扇,顯然是被昨日夜里的疼痛折騰得厲害了,到了巳時三刻還不見醒來,霓兒也已累極,便靠在一旁車壁上閉目休息。
軟榻中的女子悠悠睜開雙眼,看著霓兒美艷的側顏,只有些怔愣。見她似乎累極需要休息,便獨自一人躺著發呆,卻有些煩悶,輕輕起身,掀起一旁精致輕盈的窗幔,卻見遠處青山蒼翠,萬物復蘇,景色清爽至極。
魔宮本是一個讓人畏如蛇蠍之地,當年一場血洗,更是讓人懼怕,只這些年來魔宮不再有大作為,也不曾傷了齊華安的臉面,兩者間維持了表面的和平,而借著雲爾琴的生辰,武林中許多人前來,自然是又解了不少的生分。
然而這馬不停蹄的趕路,離武林大會的日子越近,雲爾琴心里卻越是難安。奇徵有意無意故意用著她生病的由頭而拖延路上行程,她自然清楚,心中卻是更加狐疑。
奇徵對她的心意,她自然清楚,每日夜里腿腳疼痛,奇徵似乎有法子讓她好全的,卻還是留著她這般日日痛上一陣,讓她心里不解,卻又不敢輕易出聲詢問。
或許有什麼事,在她不知間,悄然發生。
正趴在窗檐上想得出神,突然一只冰涼的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將人驚回了神,眼瞼微扇,低垂的視線下現出一抹白來。
「醒了也要在里頭呆著,不然又凍病了,可別苦著你自個兒了。」
聲音輕柔,如春風拂面,面白唇紅,眸光寵溺,青絲飛揚,淡笑雅致,如何看如何是個難得的絕妙之人。
雲爾琴蹙眉想著,只不知他為何獨獨看上了自己。
那喚凌天的髭須男子見了奇徵的動作,策馬過來,皮笑肉不笑的好生「撫慰」一番,那雙不甚友善的雙眸,別有用意的掃來,讓雲爾琴心中不爽,只淡淡應了幾句,就要躲回去眼不見為淨。
只還未動作,便听凌天夾棒帶刺的道︰「奇公子與雲姑娘倒是天作之合,只可惜了神仙眷侶也多有讓人嫉妒的時候,如這身份吧,合該就是個阻礙,以奇公子的身份,自然是想娶誰便娶誰的,只如今形勢不由人……」
「凌大俠掛心了,這些與奇某人無甚關系,也不必在意。」
凌天這些話雖听著有些刺耳,卻成功讓雲爾琴豎起耳朵傾听,如今听到一半,卻被奇徵打斷了,忍不住便抬頭瞥了奇徵幾眼,見他依舊冷冷淡淡的,也就不願開口詢問,只低聲輕哼了一聲,躲回了馬車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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